第35章

2025-04-03 04:30:28

重欢殿内, 江清玄跪在席下为兰贵君奉茶,模样乖巧可人, 双手高举过头顶递上, 请父亲大人用茶。

好。

若是不提江清玄的身世,兰贵君是打心眼里喜欢江清玄,谁能讨厌一个真心爱自己孩子的男人呢?段从霜立在一旁眉眼温柔, 周遭散发出婚后女人的柔情。

这是我出嫁时带的玉镯子,虽不算贵重,但胜在意义, 带上它没几月便怀了霜儿。

兰贵君起身拉过江清玄的手,为他带上了玉镯。

纤细白皙的腕骨配上翠绿色的镯子, 好看的紧。

我...此等贵重的东西江清玄不敢收, 求助的看向立在一旁的段从霜,后者宠溺一笑, 父亲大人, 你是不是该送我些什么?想要抱上皇孙,可不止需要阿玄一人努力。

你要什么?兰贵君瞪了她一眼, 拍拍江清玄的手背道,若是日后她欺负你, 尽管告诉我, 我为你做主。

没有。

江清玄吓的直摇头, 显然是当真了, 随后反应过来是玩笑话, 一下红了脸,低垂着脑袋小声道, ...妻主待我很好。

小模样看得段从霜心里头痒痒的, 可毕竟不在自己府内, 可以随时把人搂过来亲上几口,只得按耐着性子陪着两人。

兰贵君虽身在后宫,心却时刻观察边疆动静,这儿也没什么外人,直截了当的道,我曾与狼族有过交战,他们早已有侵占幽州的想法,恐怕这次凶多吉少。

提到边疆,段从霜正了神色,孩儿明白父亲的意思,若是山海关失守,等同于在北方撕开了条口子,对我们极为不利。

看了眼江清玄又道,若是真抵御无能,孩儿会带兵前去支援的。

坐在一旁的江清玄一直低垂着脑袋没说话,军事上的事情他只是略度过几本兵法书籍,在沙场上下来的兰贵君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所以乖乖的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谈话。

出宫的马车上,江清玄惊讶道,郭将军被派去守山海关了,那不是...虽然和郭柳的交情并不算深,但好歹是借住过人家里头不少时日。

刚在宫里的谈话中江清玄能听明白此次守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知道郭将军与段从霜相交甚好,所以若是出事了,段从霜定然会去的……想什么呢?见小人面上忧心忡忡,段从霜轻弹了他额头问道。

江清玄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自私,于情郭柳是朋友,朋友有难必然要伸手帮助,于理段从霜是沧溟王朝的三殿下,国家有难她怎能缩之。

我在想,日后要多读些兵法,这样未来能帮着你一些。

江清玄的想法很单纯,没在一起前希望段从霜好好的活着,在一起后希望自己能陪在她身边。

不是以累赘,而是谋士或者帮手的身份。

好。

段从霜基本知道江清玄心中的想法,因为他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不管如何,我都会尽最大的可能保护好自己的。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受伤,不要生病。

江清玄软软的靠在段从霜的怀里,手指拨弄着她腰间玉佩的穗子,垂下的眸子中是淡淡的依恋。

初尝滋味,段从霜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江清玄脸皮薄,羞于白日宣淫,段从霜也就只能晚上来,这么一整,倒是让江清玄这几日精神有些疲惫。

段从霜也心疼,看着人身上布上的星星点点,旧的未退新的又来,以及小人眼下淡淡的乌青,决定今夜暂且将人放过。

可哪知道晚上江清玄见段从霜没碰他,倒伤心了起来,跪坐在床上盯着段从霜不说话,眼中幽怨。

怎么了?段从霜牵起他的手,摩挲着人手腕,快入秋了,别穿着单衣坐外头。

掀开被子示意人进来。

江清玄乖巧的钻了进去,翻身趴在段从霜身上,小脸是通红的,却倔强道,你为什么今晚不要我了?一句话将段从霜说愣了,反应过来后手抚着江清玄的后脑,把人按向了自己,双唇互相纠缠,江清玄手主动伸到段从霜的理衣里,却被一把握住。

你今天怎么了?虽然对江清玄的主动段从霜很开心,可没理由的主动更让她害怕。

只见眼前的小人抬起手腕上的玉镯,认真道,我想要个孩子。

话音刚落,江清玄便被扯着头发拽到了床上,段从霜从下反上,掐着人下颌沉声道,想好了?只见人点头,修长的手臂环上段从霜的脖颈,把人朝身上拉,抬起上半身想要吻她。

之前因为担心江清玄害怕,两人都是做了安全措施,这次人主动提出来,段从霜当然不会放过。

这一晚,江清玄哭的厉害,可段从霜一问要不要停,江清玄只是伸手擦擦眼泪,又攀附上了人。

次日中午,江清玄浑身懒散,连手指都懒得抬起来,看着在穿衣服的段从霜道,陛下让你去是做什么的?段从霜理好腰带,俯身在江清玄还粘着被汗湿头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没事的,只是去问案件进度。

案件怎么样了?江清玄想撑着身体爬起来,却发现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只好作罢,小鹿般亮的眼睛看着段从霜。

不太好,所以在案件没结束前,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

段从霜揉了把小人的脑袋,等我回来。

出了主卧的门,段从霜面容就沉了下来,在温柔乡里呆久了,还真有点不想去面对杂乱阴暗的现实。

养心殿内,女帝看着手中奏折眉头紧促,听见侍人传话神情才放松下来,恢复了以往处变不惊的面容。

参见母皇。

段从霜单膝跪地,闻声起身后就听见女帝道,事情怎么样了?还请母皇责罚。

段从霜将事情原委一一禀报,女帝眉头越蹙越紧,随后是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此事件你多加关注,切记保护好自己。

女帝起身,活动肩膀道,陪朕和你父亲一起用晚膳后再离去吧,即使成家了也别忘了父母。

孩儿谨遵教诲。

出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街道上摊贩收摊,路上安静的厉害。

一日的说话使得段从霜也有些乏了,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忽然车厢轻微震动了一下,段从霜瞬间睁开了眼睛,侧过身去,一把利刃刺穿门帘,扎在了木板上。

谁!段从霜从车厢内的储藏阁里拿出匕首,撩开帘子看去,快速奔跑中的马背上立着一人,全身被黑色袍子遮盖严实,连眼睛的地方都用轻纱蒙住。

黑衣人并未答话,手中配剑快出残影,直朝段从霜门面而来。

反手握住匕首贴着手臂挡上一击,趁着两人距离拉进,段从霜抬起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胸口,女人?是你!若是不出意外,此人便是定酒楼的那人。

将人踹开些距离,手拽着车厢,段从霜出了马车。

马儿被惊跑得飞快,在京城中乱窜,现在守城军还未出来,想来是不会有人知道此时的交战,也就是说,女人若是将她杀了,怕是没人知道是谁做的。

两人绕着马车来了几回合,段从霜渐渐发现此人武功不容小觑,手上只有短短的匕首显然成了劣势,手臂上被划了一道,血液瞬间浸湿了肩头。

既然打不过,段从霜挑准马儿拐弯的时候,一匕首刺在了马股上,马儿受疼跑得飞快,就在此时段从霜跳下了马车。

黑衣人眼快,在其后背上来了一刀,马儿快速的跑动使得她下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落地的人飞快掩没在黑暗中。

段从霜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跑到了哪,也不知道女人会不会追过来,她不敢回府,万一将女人引了回去,伤到了江清玄该如何是好。

顺着墙角滑落,跌坐在地上,突然头顶传来声音,殿下!原来自己跑到了满春阁的后面。

铭烟穿着宽大的披风下来,见段从霜浑身是血的模样先是探了鼻息,确认人还活着才道,殿下被何人伤成这样?劳烦收留一晚。

段从霜面色苍白,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对比于镇南王府,每夜人满为患的满春阁更加适合她去。

铭烟解下袍子为人披上,扶着段从霜从小门入了内,趁着大家还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带着人上了房间。

伤口是火辣辣的疼,段从霜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对着立在一旁的铭烟道,你能派人去大理寺叫孔鸣来吗?就说三殿下找她有急事。

好,不过让奴先处理一下您的伤口。

铭烟已经准备好了纱布和药膏,手上拿着热毛巾,面对不作为的段从霜微微蹙眉。

没事,等孔鸣来弄,要是郭柳知道你看了我身子,怕是会提刀从幽州杀回来。

段从霜拂开铭烟的手,见人低垂眼眸不说话又道,我家夫郎爱醋,若是知道了是你为了包扎,我怕哄不了他。

殿下是真心喜爱自己的正君吗?铭烟终于开口了,看着段从霜的双眼,语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