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有些忘乎所以, 当江清玄看见兰贵君时,吓了一跳, 立马拍着段从霜的手臂, 让她停下。
勒马停下后,江清玄被搀扶着从马背上下来,理着衣服和头发, 防止容貌有不恭敬的地方。
特别是在看见兰贵君身边的李烨宇时,心都凉到了谷底,李烨宇不喜欢他从来不做掩饰。
身为皇家男人, 没有一点仪态的在马背上大笑,确实不妥。
不过李烨宇看了他一眼, 说了什么就离开了, 这让江清玄更加的担心。
新鲜感过去后,才认清到现实的残酷, 江清玄紧张的走过去, 对着行礼。
身子可还好?兰贵君面上板着脸,眼中是带着笑意的, 只可惜江清玄太紧张忽视了。
段从霜以江清玄身子不适提前带着他离开了,本应该是要去给兰贵君请安的, 现在正主在脸上, 江清玄是羞的无处可逃。
最关键的是段从霜悠哉的去绑马儿了, 留下江清玄一人去面对兰贵君。
父亲。
从小在慈幼院长大的江清玄从没有见过父母, 在第一次叫兰贵君父亲的时候, 心中是带着微妙感觉的。
兰贵君对他很好,但江清玄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事情是自己错在先。
并且兰贵君久居宫中, 两人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现在叫起来多少带着生涩。
聊什么呢?此刻拍着手而来的段从霜,在江清玄眼中格外闪亮,求助的目光明显的就差开口告诉段从霜了。
父亲又在逗我的小郎君?段从霜无奈的摊手,兰贵君总是有些小爱好,喜欢看老实的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
要是知道江清玄能被唬住,怕成这副模样,段从霜说什么都得跟着一起来。
清玄脸皮薄,谁像你似的。
兰贵君终于是笑了,也不装了,爱惜的拉过江清玄的手,没被吓着吧?此刻被吓着的江清玄也不敢实话实说,只能摇摇头。
江清玄的事情,段从霜都和兰贵君说过了,在兰贵君眼中,这孩子是可怜人疼的,像是一朵小野花似的,谁都能来欺负一下。
李烨宇在段从霜新婚后老实往他那儿跑,言语中夹棍棒的说江清玄的不好,还真当兰贵君听不出来。
只不过当做了小孩子耍脾气罢了,毕竟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了,多包容一些。
可没想到李烨宇越发的明目张胆,晃悠到江清玄面前去了,心还惦念着从前的事情。
喜欢骑马,让霜儿带你去草原,在这里跑不起来。
兰贵君就这么拉着江清玄,边走边聊的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帐子里,也不管江清玄愿不愿意。
小郎君那副可怜兮兮求助他的眼神,都要把她望穿了,不过父亲领走江清玄,段从霜是放心的,只能不去看小郎君的眼睛,暂时忍痛割爱的把人让给了父亲。
江清玄跟着兰贵君回到了帐子里,本应该是他与陛下同营帐,可陛下却不在里面。
被按着肩膀坐在了镜子面前,江清玄疑惑的看着兰贵君,不明白这是要做些什么。
只见男人在柜子里翻找出许多的首饰和胭脂出来,坐在江清玄旁边,一本正经的道,从霜小时候不给本宫弄她,如今有你在了,让本宫试试。
兰贵君心里头更加喜欢男孩子,在还怀着孕的时候,就在想孩子出身给他做什么样的漂亮衣裳,还要教孩子如何打扮自己。
可一落地,一看是个女娃娃。
女娃娃也就算了,年纪小的时候还可以给他当成男孩子打扮,可段从霜明白事理后,就再也不让兰贵君折腾了。
到是让兰贵君少了许多乐子。
当段从霜娶了郎君,兰贵君本以为可以给自己的女夫好好打扮打扮,可一瞧段从霜喜欢上的是江太傅。
那时候的江清玄在人面前不苟言笑,永远是冷着脸的模样,任由谁也想不到,真正的江清玄像是一株含羞草一样,一捧就蜷缩起来。
父亲这些太过于华丽了。
江清玄瞧着盒子中的珠宝,眼睛都快看花了,连忙拒绝道。
兰贵君却不以为然,开始着手打扮起江清玄来,首饰再好看,不戴在人身上就是破石头。
一直以素雅形象见人的江清玄被涂抹上了鲜艳的口脂,眼尾也被扫上了胭脂。
去把那衣裳穿着,待会本宫给你带头饰。
江清玄瞧着衣架上挂着的漂亮衣裳,微微睁大了眼睛。
鹅黄色搭配淡粉,称托的人娇俏可爱,特别是加上江清玄小鹿般灵动的眼睛,像是误入人间的小动物般。
有些胆怯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没有搭理的墨发披散在身后,飘逸的感觉让兰贵君眼前一亮。
本以为江清玄脱尘的气质已经够了,没想到这副模样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来,本宫给你把头发挽上。
不同于平日里的淡雅,华贵的珠宝穿戴在身上,立马把小鹿拉回到人间烟火之中,却又不发一丝懵懂,让人更加想要去亲近。
兰贵君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笑道,我们家清玄怎么样都好看。
夸赞的话语让江清玄羞涩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低垂下脑袋,手指紧张的互相纠缠。
男人在他身边坐下,望着镜中的容颜,感慨道,容颜易老,到最后发现,年轻时的倾国倾城,也不抵能有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
江清玄似乎明白了兰贵君带他走的意思,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道。
霜儿我看着长大的,性子也就一般,从小被宠着长大,身上难免带着娇纵,但本宫是能看出来的,霜儿真心欢喜你。
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改变,本宫不可能一直陪着霜儿,往后的路要你们夫妻二人走。
本宫这次和你说些掏心窝的话,是希望你们不管在任何时候,受到任何人的挑拨,都不要去伤害对方。
霜儿就交给你了,本宫知道你是好孩子,本宫心里也放心。
父亲,您放心。
江清玄安抚的拍了拍兰贵君的手。
不同于寻常人家,兰贵君没办法体会一家一院的,子女就围绕在身边的生活,但他也不曾奢望过,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找到一个良人。
能够明白和替段从霜分担情感上的困扰,好在霜儿眼光不差,选择了江清玄。
在江清玄顶着一身回来的时候,段从霜眼睛都看直了,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去了父亲那儿一趟,能有那么大变化。
最美,不过美人不知道自己美。
江清玄有些羞涩的不敢看女人的眼睛,面颊泛起了红晕,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脸上,面若桃花怕是就是形容此的。
而此刻来喝茶的郭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情况属实不是自己能说话的时候见女人迟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江清玄心里也没有底了,慢吞吞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父亲将我打扮成这样,很奇怪吗?郭柳心道,奇不奇怪她是不敢说,但段从霜的口水要留下来倒是真的。
你不是说铭烟等你回去吃饭吗?怎么还不走?别让人家等急了。
段从霜望着郭柳,那眼神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要是郭柳还看不明白,怕是真的要挤眉弄眼了。
啊,对对对,铭烟还在帐子里等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郭柳笑嘻嘻的告别,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走了。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清玄也不那么害羞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自己一来郭柳就找借口离开,很难让江清玄不多想。
可话音刚落,段从霜就俯身过来亲了一下,吓的江清玄差点仰后面去,还好被抱住了腰。
涂了口脂。
江清玄瞧见段从霜嘴上也沾染了,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殊不知自己的嘴角被亲花了。
还笑?段从霜挠着人痒痒肉,逗的小郎君来回躲避,却始终被压在身下,笑闹着衣领就开了。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淡黄色的光晕,显得很是诱人。
小郎君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推着段从霜的肩膀,笑道,不闹了,头发待会儿乱了。
兰贵君给他打理的发饰江清玄很是喜欢,被长辈打扮是少有的经历,所以格外珍惜一些。
就在段从霜手伸向里头的时候,微凉的感觉立马拉回了江清玄的意识,短暂清醒的使得他一把按住乱动的手。
犹豫的道,父亲给的衣裳,不能弄脏,还有首饰不能磕着,我先去换下来。
正在兴致上,段从霜怎么可能让他去,按耐住江清玄的心思,父亲既然给你了,就不会再要回去,是这些首饰衣服重要,还是我重要?虽然段从霜并不想拿自己和这些东西比,但要是不这样,怕江清玄真的会一爬起来去换衣服,那时候苦的还是自己。
没有犹豫,江清玄亲上了段从霜。
首饰在混乱中掉落在了地上,江清玄小小的心疼了一下,很快注意力就被拉了回去,衣裳散落交叠。
事了。
江清玄浑身累的散架,加上下午骑马,欢闹花费了许多精力,现在可谓是又累又困又饿。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连胳膊都懒得抬起一下,只能让段从霜来伺候自己洗漱了。
温水清洗脸庞,毛巾擦过面颊,带走脸上的胭脂。
先别睡,待会晚膳送过来,吃完了再休息。
段从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肚子里空荡荡的,也是睡不着的,江清玄点了点头。
举起手,手臂上残存着红色痕迹,不用想,其他地方应该也是有的,估计还不少。
段从霜克制着自己,不想让小郎君太累。
只是江清玄一味的纵容和回应,更是让人想要欺负。
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郎君已经是这样了,只能乖乖的给他擦身体和按摩,来表达内心的愧疚。
江清玄翻了个身,嘶了一声,眯着眼睛瞧着段从霜了,呐呐道,肿了。
说的是哪儿不言而喻,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段从霜红了脸,咳嗽掩饰内心的尴尬,抱着盆赶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