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洁在医院里住了五天, 就迫不及待的出院,回了还在住着的老小区房子坐月子。
并没有急嚷着要搬迁住进新买的别墅,主要是刚刚装修完毕的新家, 或多或少都含有甲烷,田洁刚刚生完孩子, 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入住。
而且老小区,街坊邻居都比较熟悉,平日里见了面,都会互相打招呼。
哪像新买的别墅, 宽敞是宽敞了,但身为跳得一手好广场舞的大妈,田妈踩熟地盘, 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除却住哪儿都行的田爸,以及坐双月子的田洁,田妈才是对搬不搬新家没有迫切需求的那一个。
至于季言之, 嗯,田洁在自己坐月子期间,很善解人意将季言之使唤出去挣钱养家, 自己则心安理得的享受田爸田妈帝王般的照顾。
每天好吃好喝,双月子一坐完, 不光两个双胞胎儿子养得白白胖胖, 田洁整个人都胖了至少两圈。
我怎么这么胖?照镜子才恍惚回神的田洁, 直接傻眼了。
田洁一直认为,自己是凭颜值身材吸引住的季言之。
如今身材走样成这个样子,拿什么来保持爱情的鲜度。
季言之:……想多了。
季言之抽抽嘴巴。
吸引我的,不是你的外在。
田洁惊喜万分。
阿言哥,我就知道你看重我的内涵。
你有内涵吗?季言之下意识的毒舌一句, 换来田洁的怒目相向。
我怎么就没有内涵了?田洁愤愤不平的道:如果我没有内涵,你怎么看上我的?眼瞎吗?真眼瞎能看上你?季言之根本不在意田洁哀怨的小眼神儿,语气很轻松随意的问:阿洁你真不考虑减个肥。
小心三高哦。
田洁瘪瘪嘴,心里不高兴极了。
瞧瞧,现在就嫌弃她容易得三高,不行,她明儿就去报名找健身教练,订制健身套餐,一定要把腰上那圈肥肉减下来。
之所以今天不去,是因为做完月子解禁,田妈做了田洁爱吃的海鲜大餐。
反正两个孩子都是吃的奶粉,她不用克制自己的食欲。
田洁哼哼唧唧,抽空还给了季言之一双白眼儿。
季言之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还使小性子,真当成了妈以后不用奶孩子,就还是个宝宝?难道不是宝宝他妈吗?季言之没再理会田洁,将注意力全部给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
照完镜子的田洁偷瞄季言之一眼,转而出了房间。
双胞胎儿子主要是由田爸、田妈照顾,婴儿床因此安放在田爸田妈所住的房间。
目前刚刚喝了奶,正在酣睡。
走出次卧的田洁,在主卧门口望了望,发现两个小宝宝睡得很香甜,直接就去了厨房,笑眯眯的问田妈,她能不能先吃个螃蟹。
嘴馋的丫头。
田妈笑骂田洁一句,倒是没阻止田洁偷嘴的行为,只说螃蟹买的不多,让田洁少吃点。
妈,你定量了啊。
田洁瘪瘪小嘴,有些委屈的道。
有了好女婿,妈你都不疼我了。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还跟女婿争宠。
田妈没好气的道:你刚刚出了月子,不用奶孩子,虽然没什么忌口,但螃蟹本身是性寒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妈我是亲妈又不是后妈,能不提醒你?田洁讪讪然的笑了笑,根本就没在意田妈的说教,只动嘴吃了一只螃蟹后,才开始说起孩子办满月酒的事情。
妈,反正我就那个态度,三姐、四姐可以来,但是田冰不行。
她那一推,可差点害得我难产,我是有多虎,才会邀请她来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人家也没打算来。
田妈愣了一下,随即叹息的道。
呵,没打算来最好。
田洁不屑的哼了哼。
妈,我跟你说啊,大姐那种人就是典型的脑子有病。
成天觉得不是这个人对不起她,就是那个人对不起她。
反正生而为人,全世界却都在为难她。
就拿房屋拆迁来说吧,一个户口都迁走的外嫁女,有什么资格回来闹?不给你就不给你,凭闹就能够把娘家所有财产全部把在受礼吗。
开玩笑,不可能的。
田洁宁愿那钱被季言之拿去投资,结果投资失败打水漂都要被没心的田冰全部讹去,来得要心情舒畅。
这叫老娘花钱,老娘乐意。
换做田冰,哪边凉快滚哪边。
没有出刀鲨了她,都是顾及田爸田妈的感受。
不过,田洁想到了正在次卧房间办公的季言之,应该会出手收拾田冰吧。
虽然季言之没有表露出来,但田洁就是有这种预感,总觉得季言之有什么收拾人的后手在等着田冰。
田冰抿嘴笑了笑,继续说道:妈,你不要嫌弃我说话难听。
反正我把话放在这儿,从此以后,有我没她。
别指望着我会看在你和爸的面子上,和她和平相处。
田洁这个性子,明明不是独生女儿,却远远比独生女来得要霸道。
可田妈心里又清楚,这怪不了田洁暴脾气发作,谁让田冰生而为人却又不干人事呢。
有时候就连田妈也想不明白,明明对大女儿、小女儿都是一样宠着,甚至因为大女儿是她和田爸的第一个孩子,付出了更多的心血和爱,怎么到头来反倒是小女儿最孝顺。
大女儿除了她自个儿外,哪怕她的丈夫孩子,都没有入她的眼儿,何况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妹妹们了。
不想接触就不接触。
田妈早就过了心寒阶段,因此提起田冰,倒还算面色平静。
想来她也没那个脸来。
我看未必。
田洁嘀咕一句,见田妈又拿白眼子瞪她,这才悻悻然的闭嘴,然后跑回次卧,跟季言之嘀嘀咕咕,反复就一句话,不放心田冰这个人。
妈说得没错,田冰没有那个脸来。
季言之哄着感觉怎么比闺女变得还要幼稚的妻子。
有我在呢,难不成我这个做老公的,难道还能放任你被不相干的人欺负。
田洁愣了一下,然后道:我这不是怕……哎呀,不是怕你顾及血缘关系嘛。
季言之哭笑不得:媳妇儿,我看你是被气糊涂了。
我和田冰能有什么血缘关系,我如果出手对付她,只需要顾及你的心情。
比如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
田洁愕然无比,好半晌才回过神。
等等,我为什么要觉得你心狠手辣。
你又不是想弄死田冰。
季言之:万一我想弄死田冰呢!田洁斜瞄季言之,神色很高傲。
弄死就弄死,谁让她推我来着。
或许田冰没有想鲨了她的想法,只是冲动之下的举动。
可她是即将临盆的孕妇啊,你破口大骂、拂袖而去都比推那么一下好吧。
幸好她没有事,不然谁愿意看在爸妈的面子上,只和田冰断交。
真想揍她一顿。
田洁凑近了季言之,双手突然撒娇似的挂在季言之的脖子上,娇滴滴的问。
哥,阿言哥,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帮我报仇啊。
撒手,赶紧撒手。
季言之一张脸憋得通红,媳妇儿,你对你现在的体重没个逼数吗?你想谋杀亲夫啊。
纤纤玉手撒娇变成铁爪索命,田洁脸色那叫一个好看。
狗男人,以前还说不管红颜白发都爱,结果她就增重三十斤,从卸货一百一变成一百四,就……谋杀亲夫了。
真.谋杀亲夫,她选择乳燕投怀,压死狗男人。
田洁磨牙。
你现在嫌弃我了是吧。
没有的事。
季言之扯开田洁的胳膊,揉了揉颈部。
主要是你……勒得我喉咙疼。
田洁小猪哼哼。
你帮我报仇没你说呢。
季言之笑了一下。
就冲你这脾气,我敢假装不知道什么作为都没有,你得把我掐死。
田洁特爱使小性子,而且特爱将对使小性子的对象固定季言之,每每在惹毛季言之或者惹笑季言之的边缘疯狂试探。
而且特有蜜汁自信,总觉得她和‘季言之’从始至终都是两情相悦。
嗯,原主是将就式的爱情观,也算和田洁这位爱娇到令人哭笑不得的小娇妻,两情相悦。
我……什么时候掐你了。
田洁瞪圆了眼睛,坚决不承认自己干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季言之斜瞄她,然后用十分慢的动作,慢慢的撩起衣袖,露出胳膊上月牙儿的痕迹。
田洁:……季言之又慢慢地放下衣袖,吹了一声口哨。
我要工作了。
媳妇儿,你该帮妈做饭了。
哦!田洁下意识的喔了一声,刚走出次卧,突然觉得没对。
帮妈做饭?田妈从来都认为她是个厨房杀手,轻易不会让她帮忙,所以她‘哦’哪门子的‘哦!!!田洁自闭了,刚想吐槽一句自个儿‘一孕傻三年’,就听到田妈扯开嗓子喊道。
阿洁,去楼下叫你爸回来吃饭。
你爸真是的,叫他下楼买瓶酱油,准又买到茶馆里去了。
田妈摇摇头,继续炒菜做饭。
田洁快速的下楼,果真在茶馆里找到听旁人在摆龙门阵的田爸。
爸,吃饭了。
田洁喊着田爸,结果倒是一个小老头随口应了一句‘哎’田洁:……王叔,你占我爸便宜,小心我爸揍你。
小老头也就是王叔哈哈笑了起来。
你爸打不过我。
那我老公呢?田洁呵呵笑道:我老公以一打三,才能空着一只脚踹人。
行啊,小季厉害。
王叔摆手,让田爸跟紧跟着田洁回家吃饭。
田爸好脾气的笑了笑,跟王叔说了一句有空再聚聚,就跟着田洁慢悠悠的望家门方向走。
回家的路上,田爸好像是故意,又好像是不经意似的开口:我听你王叔说,田冰前几天出门,不知道是没走稳呢还是没走稳,居然平地摔,摔掉了两颗大门牙。
她的那个老公啊,送他去医院,结果遇到医闹,不小心被开了瓢,如今医院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