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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2025-04-03 04:35:00

温轻耳朵尖的红染到了脸颊上, 她的脚步更快起来,急于逃离现场。

黎之问了声:温轻,突然走那么快干嘛。

温轻观察了司杭, 他的性格在学校里, 不仅和男生打成一片,有许多忠心的跟随者。

在高中这种对异性接触都带着暧昧的起哄时,他的性格和女生玩也是吃得开的, 有许大大大咧咧的女生愿意和他玩, 称兄道弟。

计琴心就是这样的女生,她梳着干净利落的高马尾,走路时,如同马鞭般干脆地摇晃,走近一声杭哥常伴随着一记重拳,挥打上他的后肩。

不过, 他们那群人总是在惹事身非。

下课铃打响, 地理老师收整了教案:林勋,把昨晚的地理作业收一下, 拿到办公室。

老师, 林勋今天请假。

那就班长收一下拿过来吧。

地理课代表请假,责任顺位到温轻头上。

她桌面上的作业如同小山般叠起来。

温轻抱着收好了大叠的地理作业, 走到办公室门外就听见办公室传来凶悍的训斥声,她敲了两下门。

似乎敲门声被他骂人的声音盖过去了,其中没人注意她的敲门声, 这叠厚重的地理作业也拿着吃力。

她的手吃力越过作业,又敲了两下门。

其中嘈杂的骂声中, 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老师, 有人敲门。

一道进才响起来, 她抱着作业,背靠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将地理作业放到办公室桌面上,越过几排桌椅看见司杭的那些人面对老衲厉声的训导,歪歪斜斜的站着,不痛不痒。

几人就是不肯好好站,目光撇着,就连宽带的校服在他们身上都显得有几分痞气。

其中男生女生皆有,都是一派子的站姿。

不肯低头认错,似乎教导主任的话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

老衲见他们的反应不痛不痒,并未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温轻乖乖巧巧,凶悍的气质在面前的几人说道:你们别不当一回事。

老衲不是头一回见温轻,她常出入办公室,也得知她是一班新班长。

她乖巧进屋,落脚很近,不想打扰他人。

老衲招手让温轻过来:那个小女孩你过来一下。

办公室里,学生少得可怜,老衲招手的视线范围,只有她一人,她无法推脱便走了过去。

她和司杭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老衲一派语重心长的说辞:来,你说说,他们背着老师转过头板书的时候,在课堂上站起身转圈玩游戏,这是正确的吗?温轻低着头摇头,马尾如同马鞭左右晃动起来,似乎急于逃脱这一现状。

老衲殉训斥着:怎么还没个正经。

温轻缓缓抬头,怯怯看一眼,司杭用手腕捂着嘴憋着笑,整个人憋笑得胸腔起伏,前仰后合抖起来了。

他眼角还带笑,扭头迅速冲着那位老师,鞠躬道了个歉:对不起,老师。

那鞠躬之后直起身子,对着周围的男生又踹又用手肘捅着,以做暗示。

对着女生扬扬下巴说了声:诶。

周围的人似乎都很听他的,照着她的指令稀稀疏疏地给老师道了歉。

李老师皱着眉头,扬手说着:算了算了。

李老师说过这句话,便扭头坐到了自己的办公位置上。

司杭扬了扬下巴问:满意了吗?老衲见他这态度,气得把教鞭拿出来,他也不敢打学生,只敢往教鞭狠狠的往桌面上一抽。

许多作业被他抽得一震,扬起来了。

满意?满意什么满意?就你们这态度,每个人回去再给我写三千字检讨。

温轻察觉到头顶的目光,她视线慢慢地抬头寻过去。

司杭又变成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一手插兜,上身往后仰,似乎靠在那个办公桌上,站得流里流气。

他勾唇一笑,身高优势让他居高临下,视线下瞥又问道:满意了吗?在老衲的骂声中,他的声音很轻的,钻入温轻的耳朵中,低低沉沉带一点调侃的尾音。

似乎不是在询问老衲,而是在问温轻。

记住了三千字检讨,字迹要工整,不许有错别字。

司杭发现温轻这人,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乖得不行。

私底下,对他就露有锋芒,被他激一下,就会怼人,会打小报告。

他没觉不妥,心头还有窃喜。

老衲不耐烦地摆手:好了,都回去吧。

司杭看着在他们前头走的温轻,手心痒,悄悄地拉扯了一下她的马尾辫。

她扭头看过来,拧着一对黛眉,一双透亮的小鹿眼瞪着,水润中带着嗔怒和警告。

他低声嗤笑,乖乖女,一点就怒。

一中校草配不上她。

那谁配得上她。

何夜书。

他脑海一闪而过的人名,立刻在心头反驳。

那个老古板不行!谁配得上温轻,谁都配不上她,那她适合出家,远离红尘,遁入佛门。

范聪俊看见司杭和温轻的打闹,他的眼神讳莫如深,像是将一切都看透了。

——午休时,司杭凑着范聪俊和高赫旭三人聚在一块筹划:记住了吗?化学,语文和历史书,别的书都不准动,碰都不能碰一下。

温轻照旧和黎之李醒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迎面碰上司杭的时候。

温轻悄无声息地将位置移到了最里侧,远离司杭。

不敢刻意绕着躲了,不知道司杭又会做出什么作弄人的把戏来。

她埋着头甚至不敢看司杭。

司杭一行人嬉笑着,擦肩而过。

温轻才舒缓了口气,脖子一紧,就被拎住了后衣领:借下。

她被迫拽着衣领子倒退地,李醒和黎之都没来得及反应。

温轻就又被拉回了教室,门栓被拉上,李醒和黎之在外,拍门都开不了,着急地在窗户上看里面的情况。

司杭把温轻随便压到个位置上坐着: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司杭俯下身,他的吐息落在她耳边,她缩着脖子摇头。

他压着声音,带着低哑的笑意:好学生不能违法校规。

她愣了,她违反哪条校规了?校卡校服好好穿着,头发也绑起来了,没化妆,不迟到早退,昨晚的作业也交上去了。

司杭看她无动于衷,扯着笑意:看来好学生是不打算悔改了。

杭哥,接着。

范聪俊扔出一本书,司杭接住了。

温轻见书本在他手中,立刻慌了。

司杭伸长了手不让温轻拿。

温轻又跳又夺,打着司杭的手臂,就是够不着书。

把书还我!他扬着下巴,手臂伸得更直了,看着温轻在下巴一跳一跳地,手掌时而碰到他的手臂,长马尾挥扬着,就是够不着。

范聪俊和高赫旭传递着另一本书,温轻见他们扔书,又跑过去抢,几个来回都抢不到。

温轻见他们又扔另一本书,就追过去抢那本书。

那本书在那几位之中来回飞着,她左右跑着就是抢不着书。

司杭见温轻跑走了,喊了句:给我。

高赫旭把书本扔给了司杭。

黎之本是拍打着窗户着急,找到一面窗户没锁,扒拉开窗户,攀过窗户打算翻进来:你们不许欺负温轻!司杭见有人翻墙进来,给范聪俊使了个眼神。

范聪俊立刻过去拦黎之。

范聪俊拦在她面前:姐姐,你就别捣乱了。

黎之绕过他的手臂要穿过去,他觉得黎之特别难缠,他连篮球防守都没见过这么灵活的人,更泥鳅一样,分分钟想跑走。

他一看防不住泥鳅,球场上违规的事情是什么?他抱住的腰提起来,由着她又踹又打,黎之反手抓住了范聪俊的短发:放手!被她的手抓住了头发,头一仰,手一拎,仰头只能看见天花板,疼痛又分不清方向,左右摇晃地走着。

两人如同连体衣以怪异的方式在狭隘的过道中碰撞着书桌。

司杭见范聪俊局势不利,他立刻扭头站在凳子上,把两本书举高:去和一中校草提分手,我就不把你早恋的事情说出去。

高赫旭玩得忘乎所以,看见温轻桌上还有一本历史书,拿起书本就扔了出去。

一本图书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只白色蝴蝶般,其中的夹杂的纸片簌簌掉落。

书摔倒了地上,摔死的白蝴蝶一动不动。

司杭一愣,急忙把手中两本书递给温轻,从桌子上跳下来,高声训斥:扔错了!不是说只能扔那几本嘛!李醒叫老师来了,老师大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温轻听了这话,懵了翻开手中的书一看,扉页写着司杭的名字,都是司杭先前借给她的书。

他们三早就是认准了书扔的。

根本就没想扔她的书。

她看向司杭,他蹲在地上,将那本化学书捡起来,把其中夹着的笔记纸片一片一片地放进书本中。

刚才李醒拿着化学书,来找温轻问问题,随着午休时间,两人暂时将问题放在一边,李醒地书本自然而然地留在了温轻的桌面上。

他们误扔了李醒的书。

砰。

范聪俊跌跌撞撞,碰到了桌角,带着黎之一起摔倒了地上,黎之惊恐不稳还狠狠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她的背压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司杭低声凶着:不是叫你认准了化学和语文书。

高赫勋委屈:这就化学书。

司杭翻开页面一看,李醒的名字在上面。

他收拾了掉在地上的纸片夹到书里,袖子擦干书本上的污渍,摸了摸脑袋,把书本还给李醒说:抱歉,温轻前同桌。

老师吼着:你们这些戏弄女同学的人都给我来办公室!司杭和高赫旭跟在老师后打算去办公室,老师看着范聪俊还坐在地上揉着头发。

范聪俊,还在等什么,要我请你吗?范聪俊的嗓门立刻大了起来,不满道:凭什么是我去,分明就是她齁我头发,还把我整摔了,跟个母老虎一样。

黎之撸起袖子还打算上手:你说什么!好了,快过来!老师制止事态恶劣,扭头对温轻说,你们也赶紧去吃饭吧。

温轻一行人去吃饭,黎之一路上骂着他们一行人,嘴里不饶人地说着,就连吃饭都没放过他们,尤其是范聪俊被骂得最惨。

范聪俊那个丑八怪,抱我还倒打一把告状!她浑身都哆嗦,我回去要洗一百次澡!三人盛好了饭,找了位置坐下,李醒问:温轻,司杭为什么找你麻烦?温轻到嘴边的筷子一顿,她叹了口气:大概是讨厌我哥吧。

黎之好奇问着:你哥谁啊?她淡淡说:林景阳。

没听过。

黎之放下筷子,停住骂人,顿时眼睛亮起来了,林景阳?一中有个校草也叫林景阳,你哥不会是那个林景阳吧。

她点头。

安静的震惊维持了两秒,黎之霎时放大了音量叫起来:林景阳是你哥!整个食堂的视线都聚过来,温轻指尖抵唇,示意黎之轻声。

林景阳超帅的,又高又帅,成绩好,人还温柔!她缓过震惊来,松了口气,低声骄傲地笑着:果然漂亮的人都是一起玩的。

李醒泼一盆冷水:别立flag,司杭也是帅的。

我在夸自己……三人吃过午饭后,温轻回教室就被孟琦抱住了:小温轻你没事吧。

我刚刚在办公室都听见了,司杭那帮混蛋又欺负你!她洋洋得意:你放心好了,我刚刚在办公室和老师吹耳旁风,把他们两千字检讨,吹到了五千。

黎之愤愤:才五千!范聪俊那条狗差点把我一世清白毁了,才写五千检讨。

孟琦悄悄打小报告:范聪俊刚刚在办公室一直顶嘴,被老师要求写得检讨尤其多,他要写八千字,单独要写三千给你。

黎之扬了扬下巴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孟琦和黎之两人构建起来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妙,三言两语达成共识,往事争执消散尽。

温轻照旧放学等清校铃打响后,和司杭一起回去,她拿到手机后,把司杭给她的旧手机还回去了。

两人坐在后座,温轻不停地在拨打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接通。

司杭瞥到她手机界面,她不停在给备注是哥哥的人打电话。

他阴阳怪气地嘀咕:都多大了,谈个恋爱还giegie。

温轻听见了,她无奈,司杭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谈恋爱。

她平静回应:我和林景阳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比我大,不喊哥哥喊什么?他颇为炫耀道:青梅竹马有什么了不起,我差点也要有个小青梅了,又美又娇贵,像个花骨朵一样。

差点?那段时间,她家大人和我爸妈老吵架,然后她们就搬走了。

他们大人的事情生生把我和小青梅拆散了,不然杭哥可是要把小青梅娶回家当小媳妇的。

温轻停下拨打林景阳的电话,悄悄把给林景阳的备注改成了全名。

他眼底压着笑意,陷入一段模糊又青涩的回忆中:好可惜,我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她长得美,皮肤又白又嫩,软得像白奶酪,喜欢追在我后头喊哥哥,声音像摇动的风铃,每一声都戳心窝。

他霎时想起:对了,我记得她眼睛下面和我一样,有一颗痣。

温轻心头一撞,抬手抚上自己眼下的那颗痣。

动作被司杭发现,凑近看过去:诶,你这也有颗痣!不是我!她吓得,声音骤然大起来,我没有断了关系的竹马,我和林景阳四岁就认识了,从小到大,只有林景阳一个哥哥。

他白了一眼,手肘枕着脑后,懒懒往后靠,轻蔑道:有什么好炫耀的。

温轻心绪慢慢平定下来,她怕司杭回忆中的小青梅真的是她,两家的敌对关系被司杭在这时候捅破,才急于制止的。

车子在地库中缓缓停稳,温轻就拿上书包下车,为了不叫人察觉异常,急忙跑到自己房间里,匆匆把门关上。

她心头不安分的跳动。

不会是她的,她从小到大,确实只有林景阳一个哥哥。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

温轻自从来了司杭家里就深知自己,只是个借住的人。

她从来不敢乱动他们家什么东西。

那天她在屋内写作业,听见了阿姨和叔叔打电话的声音,而后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她凭借的声音拉开了房间的门,探出头去,轻声唤:叔叔?阿姨?没有一个人应,刘姨也出门了。

她的胆子大了起来,她下楼打开冰箱,从中拿出了两罐啤酒。

带着两罐啤酒,她停在司杭的门口敲了敲:司杭,我们谈谈好吗?其中没有动静。

她又扣响了两下门。

里面依旧安安静静的,无奈给司杭的手机上发了条消息。

门锁扭开,司杭揉着头发把门敞开。

门锁扭开,司杭拧着眉头,不耐烦道:谈什么呀,你和你男朋友那些风花雪月,杭哥可没兴趣听。

温轻才想说话。

他打断:不就是谈恋爱嘛,有什么了不起,我看那个一中校草,从头到脚没有一个优点,他也……他目光撇着温轻警惕:你背后拿着什么,好学生的那些题目,我可不会做。

他说话像机关枪,又激动又快,温轻根本就插不进话。

温轻只好抬起两瓶啤酒,举着手在他面前晃悠:谁来和你谈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司杭一愣,她声音软软的,这些爽快的话,说起来带着豪迈。

司杭让出个身,让她先进来坐,两人坐在床边。

温轻拧开易拉罐的盖子,气泡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你能不能别叫我好学生?他一愣,这就是她拎着酒上来找他的原因?叫好学生还不乐意了?难不成你还喜欢别人叫你坏学生?她轻轻抿了一口啤酒上的气泡,这是她头一次喝酒,五官都拧巴。

你是怎么判断谁是好学生,谁是坏学生的?司杭看她喝酒,声音穿过喉咙的震动,嘶哑中带着笑意:学习成绩好就是好学生。

那什么是坏学生呢?就我啊,抽烟,喝酒,打架,逃课,一样不落下。

她抬头仰脸,把啤酒往嘴里灌。

咽下一口,气泡在喉咙炸开,神情非常拧巴。

司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来谈什么的。

她喝下一口后,扭头看向司杭:我喝酒了,我是坏学生吗?他不带犹豫,立刻否认:你不是。

温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我打架了,我是坏学生吗?她软绵绵的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他笑出了声:这不是打架,你这也不是喝酒。

为什么?不够狠。

温轻又猛灌了两口啤酒,喝得凶了,猛地咳了两声,呛得脸颊变得通红,摇头晃脑的动作不稳,眼神都变得迷离。

她又挥着拳头去打司杭的手臂,打了好几下。

司杭见她这副模样摇摇晃晃,动作不稳,还想打人,活像只喝醉了还想挠人的小猫。

他笑着故意去激她:还不算。

温轻苦恼地皱了眉,就去摸他的裤兜:你烟呢,我要抽烟。

司杭穿的不是学校的校服长裤,而是自己的短裤。

她的小手胡乱摸着,滑过他的大腿。

他一下慌了,抓住她的手:好了,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呀。

温轻皱着下巴委屈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好学生。

叫你好学生,你还不乐意。

她努力瞪大了眼睛,让自己不被酒冲散脑海中的清醒:司杭,我不喜欢被界定。

像你所说的那一套好学生的理论,我不喜欢,好学生就该乖乖的墨守成规,被筐在校服里做着一成不变的事情。

如果我的行为上有偏差,你就会说,哟,还是个好学生呢。

坏学生就是成绩不好,做着一切违反校规的事情,他们会染发烫发,会逃课早退。

但是如果坏学生突然想要学习,他拿起书本的那一刻就会被人嘲笑,就他,还想要学习。

温轻看着眼前人,有点迷迷糊糊的,化成了重影,一下没了距离感,凑得很久,眼睫似乎都要碰到司杭的鼻梁了。

司杭心头一紧。

温轻有点语无伦次,她脑袋里本准备好的说辞,已经成了一团烂泥,也不知道自己在表示什么意思。

她最后脑子昏昏的,想往后靠,跌进了一团柔软的被子中,又总觉得自己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

她小手依旧扯着司杭的袖子,声音软软的,压着酒气又压着哭腔:你不能叫我好学生,我很讨厌你叫我好学生。

司杭无奈地是看着她,应和:好,好。

她是跑这来耍酒疯的吗?没太听懂她的意思。

你也不是坏学生。

就算是抽烟,喝酒,逃课……司杭心头猛地被一撞,似乎明白了她过来的用意。

温轻的手还在抓着他的袖子,之后说的话哼哼唧唧。

我送你回去,你睡这不合适。

司杭拉过她的一只手臂往身上架,将她整个人背了起来。

她落在背上很轻,软香的圆润压着他的背,他后背僵了。

她身上的甜香混着依稀的酒气,温热的吐息扫过他的耳后:司杭,其实你还是挺想做个好学生的吧。

每次说好学生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在嫉妒。

司杭,你这么好,我想跟你偷偷做朋友。

好啊,杭哥的朋友多了去了,怎么还要偷偷做朋友?她下巴靠上司杭的肩窝,糯糯唧唧地说着:因为你打架,我不喜欢和打架的人做朋友,你不打架就不用偷偷地做朋友了。

司杭爽快应诺:好吧,不打架。

她带着酒气,一声轻笑:那你来一班,我们做同桌吧。

似乎一段回忆流入司杭的脑海中,他霎时沉默,脸色深沉,目光都垂下来,似乎陷入一段回忆中,婉转片刻,他才低声说着:好,一起做同桌。

司杭把她放到床上,她要转身。

他想到那个别在胸前的校卡,一手按住温轻的肩,另一只手要去解温轻的校卡。

那一处起伏很微妙,他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他很小心,指尖弯曲都变得很谨慎,仔细不碰到温轻的校服。

解个校卡下来,他脸上都通红了,汗水淋了大半后背。

温轻转了个身,卷着被窝裹了进去。

本来人就小小的,蜷缩着睡着,更像一只温驯的小猫。

她脸颊通红,润红唇色饱满,唇齿启合,带着酒意的呢喃:司杭。

嗯。

妈妈。

……她像是发脾气般又软声喊着:司杭。

嗯。

妈妈。

……司杭捏着鼻子,尖着嗓子,应了声:嗯。

温轻满意了,归至平稳的呼吸,陷入沉睡。

司杭看着她熟睡,轻声调侃:要是被你男朋友知道,你半夜跑到一个男生的房间里面喝酒,吵着闹着要和男生做朋友,你男朋友会怎么样?你要是贿赂贿赂,杭哥可能就不说了。

他看着温轻睡着时,脸上还晕着醉酒未褪去的绯红,细长浓密的睫毛如同鸦羽,光下映照阴影,睡容恬静,他低声笑道:一根棒棒糖不够。

恬静的月光透过硕大的落地窗,映照在屋内,司杭低声笑着,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得两根。

他为温轻掖好被角,正打算走,温轻的手机亮了屏幕,跳动的手机铃声,来电显示:林景阳。

他停住了脚步,把电话接起来,压低了声音懒懒说:她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杭哥看上的人,适合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