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比高一高二来的更早开学。
因为一中的林景阳拿到了上一届的状元, 导致了现在的食堂里的大屏幕循环播放林景阳获得状元后的感言。
不争馒头争口气，上一届的状元被一中拿走了，乔中势必要争这一届的状元。
乔中用这种方式来激励高三学子努力学习。
老衲经过食堂时, 抬眼看向大屏幕中林景阳, 负手凝重，看看人家一中的林景阳得到了冠军依旧是荣辱不惊，风轻云淡。
也不知道谁把风声传到了老衲耳朵中, 司杭和林景阳有一层敌对关系。
老衲三岔五去找司杭洽谈, 反正林景阳考上国内最高学府。
介个昔日的竞争对手，你想不想打败？司杭懒懒地应着：您都说了是昔日的，放下，放下……老衲立刻叫停：停停停，嘛就唱起来了捏？介也不是你这个年代的歌呀。
司杭表示：老师，介就是。
别学我口音, 好好说话。
老衲给司杭做思想工作：考个状元, 打败林景阳，给母校争气。
他轻松道：得嘞。
李淑华产假, 乔中十分重视高三一班的教育, 从此踏进了教育界内著名的毕业班老师张一风是业内出了名的状元班主任。
他任教二十年以来，带出过五任状元。
行事极为刻板, 说一不二，十分严厉，是出了名的军事化教育。
张一风上任的第一天, 就把温轻叫到办公室去。
他单刀直入：我叫你过来主要是想说三点，第一, 你的成绩太差了, 你能当班委主要是因为比你成绩好的, 要么读书太死，要么性格太活跃，不擅管理班级。
第二，你身为班委的责任没有做到，过于感性，导致司杭在班上跳脱……他喋喋不休说了许多，嘱咐温轻严厉和定下成绩目标。
温轻回班时垂着头，她想李淑华了。
燥热的夏天拉长聒噪的蝉鸣声，炎炎烈日熏出了隐约的热浪，学校中的的燕尾花蔫蔫地垂着，就连吹吹进教室的风带着一股热浪，伴随着树叶窸窣作响和蓝色发语音发发消息。
窗帘的起伏。
这鬼天气，似乎坐着就要化掉了。
好在乔中是变频空调，冬日暖气，夏日冷气，根本不缺。
要说炎热的时候，唯有中午午休时，学校强制要求将空调关掉，打开窗户，保持教室中的空气流通。
午休后高三学子吃过午饭，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教室刷题了。
唯有司杭的一帮兄弟在走廊上打打闹闹，似乎步入高三，假日补课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依旧在走廊间打打闹闹，他们刚打完篮球上来，发丝还淌着汗水，透明的白色T恤浸湿汗水，隐约勾勒肌理和古铜肤色。
他来到班上穿过教室后，听到一声喊，窗外一人把篮球砸了进来。
篮球横穿过窗户和几个书桌，司杭手还在抽着温轻桌上的纸巾，没来得及反应，扭头去挡那一枚篮球。
稳稳地落在司杭的怀里，这一下可不轻，一跌跌到了书桌上。
身后的温轻还在写作业，司杭这一跌直接将温轻的笔在试卷上画出了一条长痕。
画得用力，直接划破了试卷，那一条乌黑的那一条笔直的黑色笔迹尽头刺破，是叠起的试卷褶皱。
温轻用指腹缓缓将那道痕捋直。
司杭这一下传球可没少招班上人抱怨，温轻见他已成众矢之的，也不想再开口说他了，委屈往心里憋抚平这试卷的残破。
教室中的骂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司杭跟着骂声一起骂着窗外的人后，也和班上鞠躬道歉：做试卷那么费脑的事情，给你们刺激刺激放松一下神经。
他拿着篮球，扭头看见温轻低着头，夏日的烈日在她若同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一对黛眉蹙着，眼中涟着秋水。
温轻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还在转低头看的试卷。
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抽出手中的试卷往温轻面前一推：连名字都没写。
温轻看他的手中的试卷：你不做这试卷了？乔中高三的不成文规定。
到了高三所有老师布置的作业是做不完的，所以每个学生都可以按照自己薄弱的科目来自行挑选完成的作业。
老师不检查，只在上课挑重点讲评。
司杭随手翻了一下这卷子正反面，数学卷子。
数学竞赛晋级那会，他因输给了何夜书，彻夜刷题，专挑重点，难点耍，像那种又偏又难，思维绕山路十八弯都解不出来的题。
他懒懒说着：这卷子我早就做过了。
一会评讲，咱俩一起看就行了。
温轻也知道他长时间没日没夜的刷试卷，做错题集，就拿过他的试卷来写。
司杭从抽屉拿了个衣服，想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想去学校的淋浴间冲个澡。
温轻认真的将自己试卷上的答案，一步步抄到了新试卷上。
忽而一点阴影缓缓笼过头顶，一阵低沉的喊声从头顶传来：温轻！她抬起头看见张一风那张板正的脸：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张一风顺手把她桌面上的两张试卷带走，温轻站起身来乖乖地跟着他出去了。
办公室中的老师很多，张一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温轻，我只有一直以为你是个遵守纪律，遵守校规的好学生。
就算是这次高二考试，你的成绩一落千丈，考得不好，我也觉得你这个人人品没问题。
没想到你做出这种事情来，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张一风指尖点在两张试卷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温轻起初是懵的，听见张一风注意全在这两张试卷上瞬间慌了，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不，不是的，我没有抄……你看看这卷子上面是你的名字。
温轻，抄袭只是一时的错误，如果你连同撒谎一起的错误就很大了，我希望你自己承认错误。
上课铃声打响，似乎终止了这一话题：明天叫你家长来。
温轻很慌，听见家长之后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竟然恐慌起来。
张一风见惯了这种请家长就害怕的学生，随着上课铃的打响，他挥了挥手：先回去上课吧。
温轻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一个劲的说着：我没有抄。
她特别着急，摇头攥着张一风的袖子，一双眼噙满了泪水又慌张又害怕，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老师，我没有抄，别请家长。
她的情绪很激动，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开始胡乱地解释。
张一风特别讨厌狡辩的学生，他甩开温轻抓他的手。
一声怒吼，传遍整个办公室，凶悍道：松手！——司杭回到了教室时已经换了一件崭新的校服，去学校游泳馆淋浴室冲了个澡才过来的。
毕竟开了空调后，门窗都要关上，室内的空气不流通。
他也不想一身汗臭熏着温轻。
上课铃打响，他拉开椅凳坐下，温轻的位置罕见的上课还没人。
奇事！班长竟然迟到。
他仰到后桌问：温轻呢？老师已经在台上讲课了，后桌轻声说着：刚才被新班主任叫走了。
司杭眼皮一跳，新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事多，才当班主任几天，就立了不少规矩，让班上的同学真切地怀念李淑华。
司杭看着桌面光溜溜，探头去找温轻的书桌。
那两张试卷不见了。
他猛然站起身来，起身的动静不不小，惹全班的视线和老师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司杭，你干什么。
他脸色铁青到发白，一言不发地出了教室。
他才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温轻拉着张一风的袖子，抽噎着不停地哭。
张一风扯开了袖子，凶着：松手！司杭心中腾起无名火。
砰_他猛地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拎起张一风的领口就是一拳冲他脸上挥去：我同桌还能叫你给欺负了！他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老师看见司杭脸色不对，恐怖得吓人，嘱咐了学生自习后，立刻刚去办公室查看情况。
一到门口，就看见司杭拎着张一风的衣领子，又给他的脸上来了一拳。
教室中的学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好奇心使他们三三两两地从教室中走出来，来办公室凑热闹。
司杭究竟是血气方刚的高中生，而张一风也正当壮年，两人扭打起来。
眼镜掉落在地上，被众人慌乱地一拥而上，踩了个稀碎。
办公室的老师都拉不住，司杭和张一风被拉开两排，打架过于激烈。
温轻不知道该先拦哪头。
办公室的门外围观的人群集合，办公室里面热闹闹闹挤满了人，大家都看不清中心的情况，但是看着里面混乱的场面，听见喊着司杭的名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卧槽！杭哥厉害了，上高三都敢打班主任了。
这才上高三就学傻了？为啥打老师呀。
一群好奇凑热闹的眼睛，堵在门口看，一声厚重凶悍的声音：看什么看！现在是上课时间！这声音让学生让出一条道给校长走入事发现场。
老师终于将两派人都拉开了。
温轻那双眼透亮，隐隐的泪水闪动，她拉住司杭轻声：别打架，你答应我的。
他心头的躁动才缓缓歇下，甩开了牵制的手。
校长来主持秩序：都回去上课！学生见乔中校长都出来维持秩序了，围观就一哄而散了。
校长冷目横一眼这场面，哼一声：反了天了。
你们几个都跟我过来！校长气得来回踱步，张一风的眼镜都被打碎了，歪歪的挂在鼻梁上：老师和学生打架！这就是乔中请来的好老师！公然打老师！我们乔中教出来的好学生！我们乔中高三年级第一做出来的事情！张一风教书育人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打人打到了老师身上。
张一风觉得委屈，用手背推推眼睛。
校长了解了司杭先动的手：为什么打架？你当是街上的地痞流氓吗？随便抓着一个人就打。
尊师重道都学到哪去了？司杭懒懒地站着，丝毫没有反省的样子：打架还需要理由吗？就因为我是坏学生，打架不需要理由。
校长很是生气，不管转向边上的温轻，他喊着叫打架当事者过来的时候。
她也跟了过来，乖乖地站在一旁角落，她低头看着攥着指尖，眼泪不停往下掉。
校长看情况也知道了，她是其中参与者。
同学，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温轻不像司杭那么有名气，混成学校风云人物，她安安分分，校长不知道她的姓名。
司杭才看见她过来：不关她的事。
他推搡了一把温轻：你快去上课。
等等。
校长喊住了温轻，同学，你过来说。
温轻才被校长拉到跟前，司杭当机就扭头对张一风鞠躬道歉：对不起。
司杭见温轻被抓住，立刻道歉，把校长弄的一头雾水。
司杭立刻说道：让她回去上课。
他维护温轻的心昭然若揭。
刚才在教室的时候，我的试卷不小心被划破了，司杭把他的试卷给我，我在抄原来的答案的时候，被老师看见了误以为是抄袭。
司杭只是想帮我出气。
公然打老师，给学校造成非常不良的影响，你想以后整个市里怎么看我们乔中。
都是一群不尊师重道的纨绔子弟，来我们乔中吗？不管事情经过是什么样都可以好好说，打人就是不对的。
由于司家与学校有紧密的联系，司家也算是学校的半个股东，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如此恶劣的表现，要是搁在其他学校，不是开除，也是重大警告处分，留校查看。
乔中是私立学校，校长联系了司杭的父母来进行教育。
我们也是一直知道司杭是在帮助其他同学，原先的打架有无奈的事情，我们也都不追追究。
这次司杭公然打老师所有同学都看见了，后果我们乔中可兜不住。
虽然在这打架是为了维护同学，班主任也有做错的地方误会了同学。
目的是可以的，但是手段不对。
纪杭映和司源两人站在办公室点头表示，知道错误了。
校长立刻表示处罚：司杭你给班主任道歉，回去写一万字检讨，明天学校通报批评。
司杭还是那副懒散模样：通报批评可以，但是班主任也得给温轻道歉。
校长无奈叹了口气，挥手。
司杭道了歉，校长让他们都回去。
张一风并没有向温轻道歉，他正了正自己的衣服，斜眼一瞥司杭，哼了一声便走了。
这事闹得他们回教室的时候，下课铃都打响。
三五成群的人围了上来，高赫旭挂住司杭的肩膀：杭哥厉害啊，都敢打新来的班主任张一风了。
杭哥真是做了我多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今晚我请客，大家刘姨面馆见，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点。
一阵起哄声，欢呼雀跃。
司杭不耐烦地推开幸灾乐祸一般人：好了好了，走远点。
杭哥为啥打老衲啊。
所有人期盼的目光投来。
司杭一个爆栗砸在他脑门上：我打你需要理由吗？高赫旭被打得一愣，却明显很高兴，他挥着手跟雀跃说着：杭哥威武。
杭哥牛逼。
他们起哄闹着在司杭的位置上打转。
听说校长都来了，校长还叫杭哥写一万字检讨，明天同全校通报。
开玩笑嘛这不是！我们杭哥都被警告过多少次全校通报了，哪一次去过啊。
我会去。
嬉笑声一顿，都错愕地看着司杭。
他坦荡地说着：做错了事情就要认。
温轻被张一风叫走，训了一顿：既然你只是拿司杭的卷子把答案抄在卷子上面，为什么不解释？温轻被训一顿之后，蔫了吧唧地垂着头回到教室，看见司杭和一伙人在位置上哄哄闹闹，她也不上前。
司杭看见温轻归来，知道温轻不喜欢吵吵闹闹哄赶着：你们好烦，走远点，吵到人学习了。
人群散去，他转着笔，漫不经心问：教导主任和你道歉了吗？她的情绪很低落，这件事情说起来也算是他没有着急解释，被一声家长吓怕了。
道没道歉，她看得没那么重，她只是不想这事再闹大了。
她随手拿起书包翻找其中的东西，把头埋了进去，装作忙碌的样子，轻声应着：嗯。
司杭见她在书包里面翻半天，没翻个东西来，手中转笔掉了。
温轻温声细语带着歉意说着：要不我帮你写那一万字检讨吧。
不用，你那手是用来写作业的。
温轻嘟囔：一万字还不好写。
一万字确实不好写，他们作文顶天的也就一千二。
更何况手写，明天就要交，还要通报批评。
乔中的假期补课只有高三年级，自然而然的每天的升旗仪式和早上的做操都被省去了。
校长拿着麦克风在台上严厉道：昨天办公室中有学生殴打老师，给我们整个乔中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现在通报批评司杭同学。
司杭拿着一叠厚厚的稿子上台，他正了正麦克风说道：我作为市区侨中高三学生司杭，在公元二零二二年八号月四号下午时间十二点三十五分四十五秒……或者是在公元二零二二年八月四号下午时间十二点三十五分四十六秒……司杭还在台上说着，台下就笑成了一团，范聪俊起哄着：好！一片鼓掌声响起。
都被司杭这凑字数的能力给震惊了。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一万字很容易。
司杭在台上淡淡地笑着，招手让他们安静下来，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获得了殊荣一般。
就本次发生的殴打老衲事件进行道歉……司杭在上面念着稿子，渐渐地太阳上移，烤湿了好多同学的后背，先前整齐划一的队形，每个人的站姿都变得懒懒散散蔫巴下来了。
不少人用手做扇，扇着自己的脖颈，试图吹干那些淌落下来的汗水。
司杭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目光一瞥台下的人，语速渐快起来，像是念rap一般。
台下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多：听一万字的检讨，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教室。
这一段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是我听错了吗？没错是重复了，一万字的检讨就给一个晚上的时间，他是不吃不喝不睡能编得出来，你也太看得起司杭了吧。
司杭再往下一瞥，躁动声越来越大，他看见温轻站的笔直却用手遮挡烈日，她也开始流汗了，一道水渍划过她的白皙的脸庞，烈日似乎照在了她的瞳孔中，皱着眼睛，匿在阴影中，呈现不一样的浅棕瞳孔。
此处省略五千个字。
台下欢呼雀跃，一阵骚动，终于可以回教室了。
可司杭拿着话筒接着说：接下来通报批评那老师。
台下一阵唉声叹气。
忽然一愣，通？通报批评老师？这司杭搞什么鬼？台下的校长慌了：司杭你干什么。
校长上台去拿话筒，司杭拿着话筒，懒懒地躲到一边，校长的身形没有司杭矫健，抢不过话筒。
怎么了？学生犯错需要通报批评，老师犯错就不需要吗？台下起哄，有几个男生起哄着欢呼鼓掌。
大家似乎比起回教室吹空调，更在这烈日炎炎下，听老师说一声对不起。
老师通报批评，这确实是乔中史无前例的事件。
学生们都显得很激动，他们高喊地挥着手似乎在庆祝一件即将成为乔中历史的事件。
校长要去抢麦克风，然后拿着麦克风时，麦克风顿时起了一阵刺耳尖锐的噪声。
台下纷纷捂住耳朵。
随后，司杭握着麦克风俯下身凑近大喊：请让高三一班班主任张一风就误会温轻抄袭事件，给温轻道歉！温轻呆住了。
这是他拿着麦克风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麦克风就被抢走了。
高赫旭嘀咕：就说杭哥，怎么反常地在全校面前道歉呢，原来是为了让老师道歉啊。
范聪俊趁着乱悄悄溜到十一班的阵营，正好听见他的嘀咕一掌拍在后脑勺：你是傻吗？杭哥这说的还不清楚，高三一班班主任道歉是为了谁，是为了温轻。
杭哥这回是陷进去了。
他惆怅地看着温轻的背影，她的肩很单薄，这个女孩安安静静的，平时也不招惹事，眸子带着不带感情的色彩。
这小姑娘比上杭哥身边大大咧咧的女性朋友都差太多了。
她像是眼中只有学习的模样，而且两家之间的关系还不一般。
可就难办了。
张一风任教十多年平生没有如此头一次被学生打倒，现在竟然还要给学生道歉的道理。
他在台下气得粗红了脖子，涨红了脸，不少学生也把目光聚集向他这个话题人物。
他并没有上台道歉，而是校长把话筒抢过来说了一句：我希望大家以司杭同学为戒，再也不要在乔中出现这种情况，否则见到一个开除一个。
校长想要就此结束这场晨会，但是司杭在校长的身后偷偷的把手招起来，示意他们起哄。
台下的人以范聪俊带头高呼着：道歉，道歉……声音整齐划一，形成一阵阵声浪。
校长拿着麦克风维持秩序：现在请各班班主任带各位学生回教室上课。
但是校长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声浪之中，其中高赫旭大喊着：老师道歉了，我们才回去上课。
高三的同学都是紧着学习，被高赫旭这么一带头，就不好意思回去，都在操场上。
几个人嗓门特别大，带动着气氛很宏伟热烈。
在一片起哄声下，司杭压着声音在校长耳边说：为人师表，做错了事情，一句道歉就这么难？台下的起哄声丝毫不减。
校长很无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们不是不懂。
这算是威胁。
他招了招手，让张一风上来。
张一风惊讶，错愕地指着自己，无奈看着这群学生。
他上台了，拿过麦克风：我就不给温轻解释的机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温轻抄袭事件，向温轻同学道歉。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压着羞耻和愧疚，透过麦克风斯拉作响的电音，传入温轻的耳中。
她的心中莫名涌上温热。
张一风浑厚的声音继续说着：我会在今后恪守自己的言行，学会倾听学生的话，对事情实事求是。
他微微鞠躬。
台下的人起哄地声音轰然大了起来，像是空气中炸开的鞭炮声一般，在庆贺这打破成规的那一刻。
老师向学生低头了。
周遭的喧闹声都成了背景。
温轻捂着心口，不明为何心脏跳得猛烈。
在她视线的倒影中，不仅有张一风鞠躬，还有司杭站在演讲台的阳光下，微风吹拂着他的短发。
演讲台上下，两个人视线一对，他笑得自信又张扬。
那个少年一直活在瞩目之下，带着他的热血与勇敢。
他的光芒能照进她的沉默，让一切懦弱和胆怯无所遁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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