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误会温轻抄袭司杭的这一个乌龙事件的出现后, 陈一风对温轻和司杭和两人的目光带着凶狠的,纵然言语上没有过分针对,他也会多留意温轻和司杭的动向。
司杭算乔中学习天赋较好, 上课时专注, 下了课简单地复习,休息时间没有寻常高三学子的警惕,抱着书看, 而是与一群差班生玩闹。
反观温轻, 为人安静,除了埋头学习,就是维持秩序。
司杭会去逗温轻抓她的头发,给她发尾夹小夹子。
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可明显感觉到温轻有意躲避他,即使是能在班上解决的题目, 温轻宁愿绕路宁愿去办公室问老师, 也不愿问司杭。
温轻虽然成绩差了点,但是举止乖巧。
司杭虽然跳脱, 举止都在校规范围内, 成绩也是金字塔顶端。
行为和成绩相互辅助,找不出两人的差错。
可是张一风就是不甘心, 他上台的那一刻,他觉得他十几年来的教龄在一瞬间被击溃,他的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崩塌。
张一风给校长报告高三一班近来的学习情况, 两人行过走廊边走边聊,这时候高三一片寂静, 学生都抢食堂了。
在一片安静中, 他们听见一班教室中传来埋怨的男声:我又怎么了?让你又不理我了?校长和张一风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的一致停住, 从后门探头看高三一班的教室空旷,能看见司杭趴在后桌,伸出指尖勾着温轻的发梢一圈一圈地绕:好可怜,每天都在体会莫名其妙的女生情绪。
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没人心疼的滋味……温轻本来不想搭理他,被他一开口唱歌,笑出了声,扭头转过身来,才想开口阻止,她的目光被门口吸引:校长?老师?校长脸色铁青,严肃的训斥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一下。
温轻和司杭两人跟着校长和班主任一起去办公室,温轻即使是当上班长,每次去办公室心里还是会稍稍紧张,她敬畏老师。
但是司杭不一样,即使他毫无道理地留在班上,他也能坦然自若,校长和班主任在前头走,他还能轻拍下温轻的头顶,逗弄温轻。
温轻:……办公室中,张一风清嗓子开口:这回我先听你们说,解释清楚。
温轻可以解释没去操场集合的原因,但是司杭不行,他是实实在在地逃了集合,要在留在教室想让温轻疏离的原因问清楚。
温轻认真解释:老师我在整理花名册,所以我就叫司杭留下来帮我了。
她顺便帮忙把司杭留在教室的原因解释糊弄过去。
张一风拧眉道:不要就轻避重。
但是温轻根本不知道校长和班主任把他们俩叫来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两人留在班上。
而是因为……校长的面容是严肃的沟壑:都高三了,心还不放在学习上,谈恋爱!谈什么恋爱?非要等到这么紧迫的时候谈恋爱吗?司杭听见谈恋爱眼下带着笑意,笑得胸腔起伏,越笑越大声,眼角笑出了泪。
温轻听了脸红,脸上都热了,低下头,热晕从脖子蔓延到耳尖。
校长吼着:笑什么笑!还坐在一块就更方便你们交流感情吗?明天位置就给我调了,按照班级按照老师的分配来换位置。
司杭被校长训斥好几次,直到听到调位子他就不乐意道:凭什么!乔中历来的传统就是按照成绩排位置,就凭你们莫无须有的猜测就破坏乔中的传统,那乔中还有什么信誉可言!校长气得涨红了脸:什么叫莫无须有,把你们家长叫过来,我要找你们家长好好谈谈。
温轻听到家长,攥紧了拳头。
司杭懒懒说:叫就叫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愿意调位置。
司杭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轻:!!!温轻软声说:我和司杭的关系如果给人造成困扰,我愿意调位置。
温轻愿意调整位置,校长和班主任放她回班了,司杭被留在办公室,被叫家长了,连同不下楼做操的状一起告。
司源和纪杭映两人对乔中老师班主任的电话已经很熟悉了,电话响起就知道要去学校了。
温轻看着司源和纪杭映两人进办公室,她等在门口,司杭一家一同出办公室,司杭看见门外的温轻,眼中阴沉藏不住了。
对不起。
温轻先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司杭越过温轻的道歉先走一步,温轻见他脸色铁青,立刻快步追上去。
司杭,司杭,你听我说……司杭步子又快又大,温轻快步追着,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他停住步伐,冷着脸回头,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说的?司杭,或许你的高三没有压力,可我不一样,我需要一个能让我全力以赴的环境。
我要非常努力才能考到和你一样的学校。
司杭别过脸,撇嘴嘟囔:你说我吵。
温轻耐心解释:我没说你吵。
你就是说我吵!温轻:……司.无理取闹.杭上线了。
纪杭映和司源两人下了楼梯,视线越过走廊,看见司杭和温轻两人在走廊上交谈。
司源收回了视线,他向纪杭映递了个眼神,讳莫如深地开口道:我去打听了一下,温轻确实就是温宇项的女儿。
听说他们家公司的生意越来越难做,起初他们将温轻送到木城,也是因为他们的合作伙伴亏欠了巨额债务跑路,他们家受到大量工人的抵制。
因为和不良公司的合作也导致他们公司现在的名誉受损,生意不好做。
纪杭映眼神是骤然暗淡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的说道:这件事情本就是温家受到的伤害更大,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们这边做出行动。
听说温宇项和丁一悦他们来到木城陪温轻备考。
温轻整个高三学年他们都会待在木城。
司源点头说道:温家虽是和林家是商业上的伙伴,但是终究是两个领域鞭长莫及,如果我们公司的拉一把……他微微一顿说道,我们倒是愿意拉一把,但是他们肯接受我们的帮助吗?小剑又和我联系了,估计是在国外的钱用光了,他还想从我这拿钱。
目光又像高三年段的走廊上,两人依旧在对话,司杭目光从严肃变得动容。
小杭变成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上回打架进医院,纪杭映赶到的时候,司杭和温轻似乎才结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外面还下着磅礴大雨,温轻出了医院后,司杭就一直眼神空洞地望向那道闭合的门,窗外大雨倾盆,不顾身上的伤,连滚带爬下了病床。
滂沱大雨,淋湿了他的衣服,浇湿他的头发,湿乱在脸上,雨雾让视线变得模糊,依稀能看见温轻的人影,在一个人的伞下上了车,消失在视线。
直到那辆车开走了,司杭依旧垂着头站在雨中,失魂落魄。
她从没见过小杭像这个样子。
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温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上她本来就不占理。
她不想解释了,想买点东西哄司杭,之后的日子不要再相互打扰了。
她越过司杭往班上走。
你!问我问题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靠!哄一半,又不哄了,我气都还没消呢。
现在又不肯说话了,是不是又等着我来哄!你就是嫌弃我吵,活像渣男!温轻不知道自己和司杭是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她来和司杭解释的时候,司杭一脸我不听我不听的高傲。
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来缓和气氛的时候,司杭偏偏在她耳边像苍蝇一样,诉说自己的各种不满和抱怨。
司杭对温轻的态度也很是不理解,他常是阴沉的脸色盯着温轻的举动,他和温轻的举动被校长和张一风时刻监视着。
司杭懒懒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他的身边是高赫旭和范聪俊,走廊的尽头是张一风的视线。
他抱怨道:张一风当班主任的格局太小了,就是因为我逼他道歉,他看我不顺眼,整天盯着我和温轻。
竟然告我们今早恋,我是问心无愧。
但是温轻胆子小,被校长和班主任逼得,还要主动改动位置。
范聪俊不解:改动位置?高赫旭顿悟,大叫道:你自己想想杭哥!开窍呀!温轻主动申请调位置,说明什么?司杭不理解:说明什么?范聪俊点头道:说明她问心有愧。
高赫旭激动:对啊!说明她身不正,才怕影子斜!范聪俊:……虽然你话接的挺顺,但不是一个意思。
司杭的笑意越发浓了,嘴角都悄悄勾起来。
难怪她说要和我考一个大学。
难怪这几天她总给我买糖吃。
难怪她最近害羞得不肯和我说话。
原来!她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企图攻略我,捕获我的芳心!啧啧啧,班长心思藏得很深。
高赫旭推了推眼镜,分析道:杭哥,被人喜欢很可怕,她会经常接近你,借各种理由,给送你东西,和你聊天,约你出来。
范聪俊的目光看向司杭,这种行为有点熟悉。
司杭噗呲笑出了声。
如果是她……还挺让人高兴的。
司杭脸上挂着笑,意味深长地点头:那她是该好好努力了,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范聪俊:……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傻了呢。
——别墅中,水声哗啦啦响了一夜。
大半夜的,司杭在洗衣间里面干什么。
纪杭映披上一件睡衣,要去查看情况,被司源一把抓住了袖袍:别去。
他从小到大洗过衣服吗?现在这是要把水龙头给我拆了。
纪杭映执着,推开司源拉住她的手,我就过去叫他把衣服放下,明天交给刘姨就行了,让他早点回去睡觉。
司源坐起身劝道:别去,大晚上的洗衣服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你去了,他会很尴尬。
纪杭映停住脚步:有什么好不让我知道的,主动洗衣服是件好事。
司源叹了口气:这个年龄的小男孩都会有点正常生理反应。
纪杭映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再去抓他了,钻进被窝中,听了好久水龙头哗啦作响的声音。
许久后,她还是不放心:我还是怕他把水龙头给我拆了。
司源淡淡开口:你要是过去,他能把洗衣房给淹了。
纪杭映:……好吧。
偌大的木城机场,一家飞机起落架放下,在跑道上进行长时间迅速的滑行。
请各位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有序离开……纪雄剑裹着毛皮大衣,肩上跨着硕大的包,他站定在木城的机场上推了推墨镜,自信的笑道:老子终于回国了!来往的行人纷纷向他投掷目光,估计是个在国外发了财的暴发户,回国后才会有这般激动的情绪。
机场中这样的感叹,见怪不怪。
可他的激动并不是发财,而是在国外穷得差点要露宿街头。
不得已给他的姐姐纪杭映拨去电话,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了自己的苦楚:我住的出租屋墙上漏风,已经好几天冷得睡不着觉。
交不起水电费,我连灯都不敢开声,生怕被房东发现家里有人。
街头的垃圾桶都快被我翻烂了。
姐姐就我这样一个弟弟,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呀。
几年前,他趁着事情还未发酵,匆忙订机票,携款飞往国外。
带出的钱财,也够他几辈子逍遥快活。
出了国,他同样游手好闲,路过赌场就手痒,大概是钱财暴露被人盯上了,他三五个月就会被人拖进小巷揍一顿。
大笔的钱财都泼在赌注的流水上。
再多的钱财也比不上他赌得大,手气差。
他输到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走上最后一条路,通过谷歌搜索国内司家产业的消息,司家逐日特大做强。
跨洋电话的昂贵,他心里有数。
纪杭映的声音波澜不惊:你这个不省心的,如果你能回国,你姐夫这边正缺几个分公司的老总,产业交到自家人手上也安心,你回国也能施展点本事。
他迟疑道:回国?可是我怕……纪杭映说得大义凛然:怕什么,现在的温家产业已经逐日萧条了。
怎么可能掰得过我们如日中天的司家。
他讪笑道:要不姐先打给我吧。
纪杭映冷笑:直接打钱,你想的倒挺美,吃白饭吃上瘾了?要钱没有!除非你回国。
她说完就挂电话,丝毫不给纪雄剑反驳的余地。
纪雄剑只好答应下来,回国的机票钱,还是纪杭映出的。
他满心欢喜回国之后,接手分公司的生意后,一步步往上爬,建立自己的产业,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撬掉姐夫司源的位置,自己当家做主。
得到了上市公司后,手中就捏住了肥肉,那他该好好规划这笔钱,先去澳门赌博,睡个三天三夜不出来,再去阿拉斯加……他猛吸一口木城机场的空气,果然故乡都是挥霍金钱奢靡的气味。
他满心欢喜,看见了纪杭映,拖着行李箱欣喜地奔上前:姐姐!我好想你!两人的视线交汇,纪杭映的目光中全是冰冷的寒意。
纪雄剑的神色变得青白,瞳孔中倒映着穿了制服的警察从姐姐的身边跑来。
警察猛地冲上前,将他摁倒在地上。
他的脸庞贴着机场冰冷的地板,手被扭到了身后,冰冷的手铐贴着手腕:纪雄剑,木城警方现在以肇事逃逸罪正式拘捕你!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有敲诈勒索诈骗罪。
他挣扎着抬眼,视线顺着高更鞋缓缓往上抬,对上就很有居高临下的目光,她冷哼道:你终于要赎自己的罪了。
——张一风调动位置,将温轻和司杭的距离调整得不远也不近,还调动了不少同学的位置,晨会上校长还严厉警告: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绝对不能早恋。
司杭原先以绝对的分数优势领先,但是这两次的成绩掉得很厉害,老衲找他教育了好几次。
甚至有几次,温轻的成绩都超过他了。
温轻,李醒和黎之三人一同去食堂。
黎之调侃:老在办公室看见司杭,他又犯什么事了?不是早被咱轻轻教成正道的光。
调个位置,一朝打回解放前?高三整个年段都调动了位置,包括因分班的黎之。
温轻目光乱了。
李醒闲聊说着:听说,司杭是故意的。
黎之惊讶:故意的?谁那么傻会故意把状元让出去?李醒拧眉说道:听说是,司杭前段时间被新班主任针对,被抓去办公室一次,后来就和高赫旭他们一块聊了个一块八毛的,司杭就决定以控制成绩的方式来气气校长和新班主任。
毕竟咱们学校只有他有能力冲击状元嘛。
温轻不理解。
黎之流露出震惊的表情:像我们这种成绩卡在重本线是压力,他那种状元成绩就是资本。
李醒见温轻拧眉:只是听说而已。
司杭先一步被叫到办公室,温轻去办公司送作业的时候,老衲正对司杭教育,循循善诱:你有嘛困难?成绩掉成介个样子。
没有困难,成绩就是介样的。
人总不能一直站在巅峰,会缺氧的,总要给别人腾地方。
司杭懒懒地站着,手揣在裤兜里,浑身像是一块软骨头,站得歪歪扭扭的。
温轻交作业的时候,目光稍往他那边瞥了一眼。
张一风轻咳几声,司杭扭头看过来,正好对上温轻的目光。
她躲开目光,张一风见状提醒:高三了,还是要以好好学习为主。
司杭冷笑一声,轻蔑的笑声宛若在她耳边响起,耳畔晕上绯红。
张一风招手:回去吧。
温轻抬脚离开。
司杭隔着几张桌子立刻应道:好嘞。
他立刻跑出教室,没等老衲和张一风反应。
老衲:……张一风:……我不是和他说话,你信吗?司杭出了办公室的门,老衲还在喊:司杭!回来!温轻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司杭倚靠在办公室外的墙上,她吓了一跳,她轻声提醒:主任叫你呢?司杭凑上前问:什么?我没听见?温轻调大了音量再次说道:主任叫你呢。
什么?司杭又凑上前。
主任叫你呢——!什!么——!办公室中,老衲的喊声越来越小,放弃把司杭叫回来教育。
温轻看见他眼中的笑意,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温轻:……她拽着司杭到边上的逃生通道,这条路没人来往。
我这不是想让你轻松点嘛。
温轻:?温轻拧眉:别把帽子扣我头上,高考是大事,我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没让你担责任,倒是我可能要担一点。
温轻不理解:担什么?担……司杭上下扫了她一眼,不行,温轻胆子小,到现在对他的这份感情还藏着掖着,要是被他点破了,还不知道要害羞几天。
毕竟高考结束后,我们也都成年了,我作为男的肯定会想得更多,想多担一些责任。
你高考之后担责任也是高考后的事情,高考是重要的分水岭,多少人想破脑袋都想争第一位,你就这样挥霍你的天赋?司杭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温轻,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说话很死板,就是没有口音的老衲。
温轻气不打一处来,凶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这时候还插科打诨!司杭低头看她瞪着那双小鹿眼,纯净又晶莹,怪可爱的。
好了好了,别生气,不就是少做几道压轴题,以后考试补回来就是了。
他嘟囔了声,我也不想输给林景阳。
司杭闲闲地笑着,温轻在老师面前轻声细语,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在他面前就敢咧出獠牙。
果然,他在她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温轻看他态度还是一样的散漫,故意激他:也是,杭哥输不起。
她扭头旋开安全通道的门就要离开,司杭紧随其后,谁想,她猛地后退,踩上司杭的脚,还迅速把门拉上。
司杭吃痛轻哼一声。
他吊儿郎当地笑:干嘛?想多和我呆会?她脸色青白,示意他不要说话,神色匆忙又慌张:班主任在外面。
——张一风去班级中找司杭想教育他一下。
回班找了一圈,没找到司杭,放弃回办公室,才路过安全通道,就看见其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他和温轻的目光对个正着,他猛然上前敲打门:温轻!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他敲打了几下门,安全通道的门被一道猛力拽着,这么拽都拽不开。
温轻!坦白从宽!你躲在里面一时,你能躲里面一辈子吗?他知道温轻乖,就劝着温轻。
他又猛拉了几下门,门那头又强大的吸力,迅速地开开合合,他怎么都打不开。
快把门开了!别让老师用蛮力!他握上把手,一脚瞪着墙壁,打算使出全身力气开门,猛然门一轻,他不由往后跌去。
眼前被一片白色蒙住。
他摘下眼前的校服,安全通道中空无一人。
他怒火中烧,踹了一脚墙跟。
温轻的手腕被司杭拽着在走廊上飞奔,风在她的耳边呼啸,发丝拍打着她的脸颊,脱下校服的少年身穿干净的白t,逆着光,迎着没有尽头的长廊,朝气蓬勃,肆意张扬。
作者有话说: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没人心疼的滋味。
——《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