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安抚了司杭的情绪后, 就上楼回到宿舍。
她才推开门,一阵劲风火辣辣地落在她的脸上,她被扇得跌到了地上。
温轻, 我信任你, 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才会把我最痛苦的回忆告诉你。
豆大的泪珠从蔡芳的眼中掉落,她厉声质问, 你转头就告诉了司杭, 你把我当什么?你们谈资调情的笑话吗?温轻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把门关上。
这个点了,女生宿舍都休息了,蔡芳的一声吼,惹来不少关注和争议。
卫田新也不由说道:温轻, 你太过分了。
就连一直站在温轻这边的桑卓逸都叹了口气:温轻, 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确实是你的不对。
她的脸还在火辣辣地疼,没有顾及她们的言论, 就拿起手机, 打开了她和司杭的聊天记录,递给蔡芳:从头到尾, 我向司杭聊起的都是我自己,我没有透露一点你的信息。
司杭,他是过来安慰我的, 不是过来安慰你的。
无论如何,我都觉得你应该好好地看一下司杭对待这件事情的看法和态度, 不是所有人都对受害者抱有偏见和恶意。
他们辨黑白, 明事理, 他们也希望,这个世界对女孩的善意多一点。
那一段聊天记录,手机的白光中,点亮了她的希望。
这种事情的发生,你是没有错的,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担惊受怕,最重要的是不要轻易妥协。
其实我不喜欢贞洁这个词。
每一句话都控诉她的软弱。
可是——司杭是这样想的,那他呢?蔡芳哭得更猛了,温轻就把手机拿走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她的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疼。
她明白,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开解她,替她做决定。
桑卓逸和卫田新纷纷道歉,蔡芳又哭了一会,许久之后,她止住了哭声,温轻才开口道:司杭可以帮忙,如果你知道他们把视频存放的位置,他可以想办法入侵他们的电脑,黑掉那些视频内容,如果你不介意司杭知道事情真相的话。
桑卓逸雀跃:那就太好了!卫田新愁容:没那么简单,需要知道他们所有存放视频的位置,一旦有一个没有删除,他们都有可能恼羞成怒。
温轻淡淡说着:这就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温轻记住了蔡芳告知的所有位置,她通着电话独自一人去见了司杭。
司杭看着温轻红肿的脸:你的脸怎么了?温轻捂着脸,没想到自己已经用遮瑕了,还是让司杭看出了端倪,她开玩笑道:因为要见你,所以涂了一点腮红。
司杭眯着眼睛凑近:你这腮红还挺有特点,是巴掌印的。
她信口胡说道:见杭哥嘛,如果不涂点有特色的腮红,怎么吸引杭哥的注意。
司杭笑了:看来你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
温轻脸热了,晕上来绯红,论调情谁能比得过杭哥呀。
两人找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店,找了一个合适位置,把电脑画面对摄像头盲区。
温轻点了两杯咖啡,在他边上坐下:杭哥,一会能不能不看视频,直接操作?司杭敲打着键盘,严肃说道:当然,畜生做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温轻把视频可能存放的地址告诉了一条一条地告诉了司杭,入侵电脑需要时间,他敲打着代码,五花八门的字符,让人眼花缭乱。
你这不是才入学嘛,是什么时候学得这些?司杭认真敲打着代码,随口回答道:暑假,信城计算机科技电子技术培训班。
温轻一愣,信城?好耳熟的名字。
她思考了片刻,想起来了,那家新开的电子培训班就在离她家两条街的位置。
司杭暑假来信城了?司杭拿起咖啡,两三口就喝完了,塑料膝盖的声响,杯子已经空得只剩下冰块了,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电脑,把空杯子往温轻面前一推:轻轻,再给我点一杯。
温轻没有答话,他扭头一看,温轻正发着呆,吸管搅动着塑料杯里的冰块,若有所思:温轻?嗯?他似乎读懂了温轻的思绪:你还记得乔中网咖的老板吗?信城计算机科技电子技术培训班是他开的,我暑假的时候,向他偷学了一点经验。
那一刹,温轻像是被点破了心思,有点慌张,她忙跳下椅子,去点单:冰美式?随便。
温轻顿时跑远了。
司杭还敲打着键盘,目光一瞥看见了桌面上两台手机,手机不拿?怎么付钱?靠美貌吗?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温轻的手机界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他反手把手机界面扣在桌面上。
温轻折回来拿了手机付钱,过了一会才带着咖啡回来。
司杭已经入侵破解了第一台电脑,界面停留在视频随机封面上,是女子白皙透亮的背,细长的后颈点着一颗痣。
司杭没有点进去,即可删除。
根据电脑设置不同,每台电脑的破解时间也不同。
温轻手上的位置被一个个划掉,只剩最后一个了。
他扭头,松动脖颈的酸痛。
他一瞥看见温轻盘起的头发有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后颈,光滑如藕。
温轻察觉到他的目光询问:怎么了?没事。
司杭认真操作着电脑内容,不由地勾起笑意。
最后一个位置的删除,宣布着今天熬夜加班的工作大功告成。
谢谢杭哥。
司杭伸着懒腰,两人坐在高脚椅上。
司杭伸腿,一声骤响,椅子和地面的摩擦,他猛地把高脚椅勾了过来,她两条腿碰不到地面,被猛地一动,重心不稳,身子晃动起来。
司杭手一捞,扶住她的肩膀,她回神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松开了,两人相对而坐,司杭一手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她。
深夜的咖啡屋,灯火通明,空旷得只剩他们两个人,两人相视。
她心里虚得很:干嘛?他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波光粼粼的海面,想午夜的星河,光辉又璀璨。
许久之后,他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的笑意:以后都要像这样,遇到麻烦,第一个和杭哥说。
遇事别藏着,天塌下来,杭哥都替你顶着。
他抬手,往温轻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轻轻,听懂了没有?温轻吃痛捂着脑袋,不作答。
司杭阖上电脑:走吧,送你回寝室。
温轻带上包,跟在司杭的身后:杭哥,明天别陪我去警局了,我自己可以去的。
司杭懒懒地答:正好,杭哥明天满课,老师可是要点名表扬杭哥第一个完成作业。
温轻配合道:哇,杭哥好厉害。
司杭属于一听到夸奖就翘辫子,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成就。
路灯下,两人的身影长了又短,笑声在沉寂空旷的夜晚大道上绵延。
——温轻回到寝室后,舍友已经通过温轻的实时通话,知道了司杭和温轻的聊天内容,司杭删视频的过程。
卫田新围了上来调侃:你和司杭什么时候在一起?桑卓逸笑说:别问这个问题,应该关心你什么时候和司杭说明白那些家庭仇恨。
这个宿舍的氛围轻松起来,像是结束了期末考试,放下了一件大事般松驰的气氛。
温轻淡淡笑着:杭哥行侠仗义,暂时不想让他背负家族仇恨。
大家谈笑着,蔡芳沉默地走到了温轻的面前,她一过来,气氛又变得沉寂下来。
她垂着头,微微鞠躬:谢谢你,温轻。
这种事情我能帮得上你的忙,完全是司杭的功劳,但是你让我和你一起妥协,我可一点都不情愿。
温轻清醒明了地回答。
蔡芳深吸一口气后,下定决心道:明天可以陪我去警局吗?温轻莞尔一笑:好。
那一刻她看见了勇敢,世界坍塌后,支撑起顶天立地的勇敢,少女的肩膀并不宽硕,却也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会计专业的新生入学初期,是大大小小的口水会议,她们和班导请了假,去警局把情况说明清楚。
由于案件发生时间过长,当时没有及时留下证据,警方暂且不好抓捕,当即传唤了几位嫌疑人了解了情况。
拍摄的视频只拍摄到蔡芳,并未拍摄到作恶者,就连声音都是通过处理的,嫌疑人的罪名无法坐实。
蔡芳焦急地在警局门口等候,那些恶人被释放,遥遥一眼,他们压着邪恶的戾气,勾唇一笑,叫嚣着张牙舞爪的胜利。
小视频铺天盖地地席卷校园,视频中的人物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没有删干净的退路,他们的报复侵袭。
鼠标轻飘飘地点下发送,晴朗的天空撕裂一块黑黝黝的大口,望不到底的深渊,压得喘不上气的无力感,漆黑,混沌,绝望……蔡芳神经恍惚,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是虚无的。
身边的所有言论,似乎要将她扒皮露骨的研究个遍,他们将受害者推到了前线,要她用血肉之躯,血淋淋地堵住枪林弹雨般的悠悠众口。
从入学时,蔡芳就在不停地吃药物,那时,她以维生素搪塞过去,直到事实出现的那一天,她们才得知,蔡芳饱受抑郁困惑,她以药物控制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回到了宿舍,双手捂着脑袋,痛苦无力地蹲下身,撕心裂肺地大吼:啊——!她的天塌了。
那一刻,所有人都拦不住她,她义无反顾地往阳台跑去,她要迎接属于自己的解脱。
手机响动了声音,她们奋力拉着她的肢体:蔡芳,蔡芳,你男朋友的电话。
她的眼中渐渐有了光,回神过来的时候,接通了电话。
两头都沉默了许久,两方的声音停顿了许久,谁都不敢说话,大家都知道他是蔡芳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沉默放大了声响,那头细微的呼吸吐气声,他在抽烟,烟味似乎穿过话筒,刺鼻的烟草熏了过来。
扑面而来的黑暗,蔡芳支撑不住地呜咽般哭起来。
那头,浓重的烟嗓响起:别哭。
语气强硬得不容辩驳。
蔡芳哭得更大声了。
在她抽噎的哭声中,桑卓逸霎时大喊起来:网站被黑了!网站被黑了!进不去网站了!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那一刻,拉开了刺耳的鸣笛声,宿舍楼映着闪烁的红蓝光,惊吓,混乱,尖叫的人声,手机的那一头重叠地鸣响警笛,所有声音都在那一刻重叠,手机夹杂着低哑的人声:抱歉,蔡芳。
跟我——让你受委屈了。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世界仿佛被红蓝警笛吞没。
大家一股脑地往阳台下望去,他满身血渍,手机垂下,嘴边叼着一根燃尽的烟,悠悠一口白雾,灯光刺破白雾,映照在他侧脸。
他一直站在楼下。
周围人远离他,方圆内没有其他人,独行踽踽,他们的视线在交汇。
他捏住嘴边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了,扯着嘴角笑了,警察持枪一拥而上,他举起双手,痴狂地笑着:滚吧,好学生,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我这样的混蛋。
啊——!那一刻,蔡芳崩溃了。
他挣扎地跑开,一瞬间,人群中充斥惊慌的尖叫声。
蔡芳的喊叫声在此起彼伏的惊慌中,不显突兀。
警察冲上前,把他一把按倒,反手扣在地上,脸庞和泥土地面的摩擦,地上滴满星零的血渍。
蔡芳不顾一切地想要翻过栏杆,跳跃下去,温轻扯着她:她拉进去,把她拉进去!他被按在了地上,抬眼一看,眼中猩红,鲜红的血淌下来,他又笑了,带着偏执的孤勇,做最决绝的道别。
网站虽然被黑了,但是那些人还不肯罢休,视频被打上了马赛克,放到了更大的平台,内容含沙射影,挂钩了高等院校的庆大,企图掀起一波更大的风浪。
庆大的学生玩得这么开,不会是除了学习,剩下的时间都在做这种事情吧。
这是强迫吧,打了马赛克,但是可以看出不像是自愿的。
这女的又骚又浪,被人搞了活该。
庆大怎么了?成绩好,人文素质就好吗?一个个傲得像是大公鸡,还不是做这些龌龊的事情。
我前两天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往庆大走去,不会和这个事情有关吧。
网络掀起惊涛骇浪,不少好奇的人,想要来庆大一探究竟,找出视频中的人。
庆大撤下了热搜,以流言蜚语的形式回应。
依旧堵不住悠悠之口,有学生反映。
这个视频传到网站的时候,网站都被黑了,庆大是不是不想负责任,才以这样的说辞开脱。
我都在大一的女生宿舍楼下看到了那个女生的男朋友,他满身是血,还情绪失控地暴走,后来直接被警察带走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会只是谣言那么简单。
网络上,风一阵雨一阵的说辞,其实庆大私下全力配合警方,收集证据,私下为蔡芳做心里疏导,并不对外公布任何讯息,是为了维护蔡芳的个人隐私。
既然庆大不打算公之于众,那我们就自己找出那个女生。
马赛克没有遮住的后颈的那一颗痣就成为了找出视频女生的途径。
那件事情在网络上,掀起惊涛骇浪,风风雨雨都传开了,就连乔中的同学都听说了。
黎之打来电话,关心道:温轻,我听说了你们学校的事情,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坏人有可乘之机。
黎之,就是我。
庆大校园封了一个月的校外观光时间,那些网络传播下按耐不住的好奇心,他们攀援着校园的墙壁,伪造学生证都要进入校园,去看望所谓受害者的身份。
那几天的天是黑的,在女寝楼下,随时会被路人拦下询问当时的情况。
寝室中,所有人都是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
蔡芳的精神状况已经恍惚了,她会往嘴里塞满大把大把的药物。
桑卓逸下课回来,及时把她送去医院洗胃治疗。
她捡回一条命,神经却持续地恍惚。
深夜,她会抱着温轻一遍遍哭诉:温轻,他很好!他真的很好!他不是老师口中的坏小孩,家长口中的坏学生!他有理想有抱负,他想要开一家车辆改装店。
他还和我说过他想要养动物,一只猫,两只狗,他会慢慢戒烟,戒酒。
他们的故事没有旁观者,无人知晓他们在一起。
传言只说着,那个被□□的女孩,是有男朋友的。
她的男朋友失手杀害了其中一位□□罪犯,他犯罪的那一天,没有逃跑,站在宿舍楼下,见了女孩最后一面。
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电话那头的黎之一愣。
温轻语气平和又坚定地说着:这个人是我,也可能是你,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那段时间,司杭在合适的距离观察动向,他没有多问,也不敢离得太近,生怕引起对受害者的第二次伤害。
学校和他认真维护起来的信息。
在网络上面,被当做探索真正受害者的比赛,争先后和高低的玩笑。
没有课程的时候,他带着电脑坐在女寝的楼下,每当可疑人物的出现和靠近,询问一些隐私讯息,他反向套出他们的信息,录入上报学校系统的黑名单后,直接喊了保安。
那些人想要再次披着假学生证的马甲,进入校园的时候,系统响起报警音,大声播报——偷窥女生裙摆的变态。
那天,司杭照旧在女寝楼下,看见了下课回寝室的温轻,她绑起高马尾,明目张胆地亮出后脖子上那颗引人争议的痣。
司杭一愣,不由地笑了,他上前拍了拍温轻,颇为不服气地说:你这样让我还不舒服,逞英雄的事情都让你做了,我没办法在这个事情上,和你对等的付出。
他沉默片刻,看向温轻:并且同样的收到伤害。
温轻呆住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司杭早就识破了她是受害者的谎言,依旧愿意帮她。
司杭开着玩笑:那就传是我做的好了。
这样可以受到一样的流言伤害。
温轻苦笑不得:你这样传,很容易被抓进去。
司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傻愣愣地笑。
她拉着司杭的手臂,悄悄附在司杭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俩好像疯子哦。
他耸肩无所谓地笑道:一般像啦~温轻已经知晓了他的善意,他每天停在寝室楼下做的事情,惹来女寝许多不满,但是司杭依旧在坚持。
温轻一会还有课,不再插科打诨,回去了寝室。
司杭看着温轻很久很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寝室楼。
想他大概是栽进去了。
分明是一个瘦弱的肩膀,却依旧可以扛起风雨。
她永远善良勇敢,不惧目光和流言。
他是栽进去了,栽得死死的。
那一颗痣才一个宿舍的小范围开始扩大,一个两个,九个十个……一时之间,整个庆大校园内,像是刮起了一波潮流,女生的后颈都有了相同的痣。
她们穿梭在人群中,和受害者一样受到关注和瞩目,帮助受害者抵挡恶意。
没有人分辨的出谁才是受害者。
我们都是受害者,所有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流言的威力分散减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蔡芳的精神状态,适合静养,特批了她回家休学。
正青春的他们,体会了网暴挣扎痛苦,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无人生还。
温轻还在怀疑:杭哥,我们是在救人吗?司杭认同道:是啊,做了正确的决定。
他们审视着这一场案件,受害者抑郁,申冤者入狱,作恶者嚣张……可是为什么救人,还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恶劣。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为什么坏人可以逍遥法外呢?温轻抬眼看他,他看向远方的目光,十分沉默。
少年的一腔热忱被浇灭,深陷白雾的迷惘。
她轻声唤道:杭哥?我在想。
司杭看着远方,如果那天,没有你拉我一把,那我可能就会成为这样的人,尖锐,锋利,为所欲为。
不一样。
她毫不犹豫地否定,你和他们的本性不一样。
你还记得,你爬树破学校的鬼怪传闻,你收留了那时候无家可归的我,你执意惩戒偷窥狂,你无私地帮助每一位受害者,你挡在我的前面,没有把我交到那些人的手里。
司杭,你是正义的。
她记得蔡芳离开校园前的话:温轻,你已经很幸运了。
不然,你就是第二个我。
她抚上温轻的后颈,凄惨地说着:痣涂掉吧。
天都塌了,拿什么补?温轻愣愣地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落魄,失神,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杭哥,我们是在救人吗?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这个矛盾写后一个星期还在我脑子里面忘不掉。
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想来了,如果事情的发生有性别转变呢?如果是男生遭遇这样了同样的事情呢?仔细一想就更难受了。
不该有固定性别,不止是女性,可能男性也在遭遇同样的事情,是在为所有的弱势群体,是在为饱受偏见和歧视的目光的人群,是在为遭受不公和苦难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