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还不让我亲个够。
后来温轻才知道他这个借口他可以用无数次, 就像是万能公式一样套用。
大年初二还不让我亲个够。
元宵还不让我亲个够。
大年初二十八还不让我亲个够。
三月的最后一天还不让我亲个够。
加加林出太空的日子还不让我亲个够。
……温轻不理解:加加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关系大着呢!什么关系?司杭戏谑:我可以找理由亲你的关系。
大年初一到十五,温宇项看司杭不顺眼,纪杭映和司源不管。
温宇项骂司杭都是明目张胆地骂, 也被丁一悦明目张胆地凶了回去。
而司杭的嘴贱兮兮, 一些话就是明摆着挑衅,一些话过了半响后细细回味起来,才知道, 也是挑衅。
温轻幽怨地看着司杭, 放弃挣扎了:你俩好幼稚呀,要不你们打一架吧。
司杭若有所思:有道理。
他就出门找大家了。
温轻连忙追过去:你别当真,可千万不能动手。
司杭插入他们看八十集家庭伦理剧,坐在沙发的一角,义正言辞地说着:其实我爸妈在信城买房子,我一直都是反对的, 但是他们花钱的规划, 我也懒得插手。
纪杭映和司源在信城买房子是为了两人的未来,以后好串门, 将来温轻和司杭来回都很轻松。
距离近, 无疑是在想着法子,让纪杭映和司源放心, 保护温轻。
但是,司杭一提出,双方家长的脸色都变了, 这不明摆着不想让人好过嘛。
司杭说道:我和温轻以后不会住在家里,都出去住。
我和叔叔合不来, 三天两头就吵架, 我们之间关系不和睦, 很容易放大矛盾,导致我和轻轻的关系有间嫌。
温宇项听见他这样说话,气得大骂:不行!我不允许!你个混小子心里打着什么叫鬼主意,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丁一悦看了一眼温宇项,目光中带着审视。
司杭一见是个好时机,她趁热打铁道:阿姨,和叔叔吵架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因为参加竞赛太累了,第二天起晚了,惹叔叔生气骂我的。
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不要怪叔叔呀。
温宇项听见司杭这样就说,更是气得眼冒金星:你个小兔崽子,在这挑拨离间,看我不打……温宇项的话还没说完,丁一悦就瞪了回去,他怏怏不乐地不说话了。
司杭捂着嘴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晚起的,阿姨你们不要因为我起了矛盾。
他再为两人添上一把火。
温轻:……好浓的一股绿茶味。
温宇项更生气了,他气得猛地站了起来,急着抡起膀子:你个臭小子,我今天不把你心里你那点鬼点子清理干净,你真不知道怕!丁一悦趁着他还有理智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你们可以出去住,我同意了。
温宇项一脸难以置信看着丁一悦:???他现在夹在中间,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他只好憋着个脸瞪司杭。
司杭握着温轻的手,当面问:那轻轻愿意和我出去住吗?我们去租两人间的大房子,有厨房有客厅的。
晚上的时候,我的活动范围只能在我的房间,只要你不开口同意,我就不会出我房间的小区域。
温轻看了一眼怒发冲冠的温宇项,又看了一眼平静的丁一悦,欲言又止。
司杭看见她的犹豫后,立刻补充道:如果你想要越发三章,十章,甚至一百章,我都听你的!司源在司杭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不等温轻同意,现在才当着大家的面才问温轻,你就是给温轻难下!有什么好说的!回家!这种情况就像是在女生寝室下,大张旗鼓地表白,旁人的同意就像是胁迫一样裹挟着当事人,明明是两个选择,但是众目睽睽已经把她的另一条路堵死。
司杭看着温轻的窘迫和迟疑,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他又找补了一句:那你现在不要说,一会私底下,再偷偷把决定告诉我。
温轻又看了丁一悦一眼,她依旧面无表示,她迟疑了片刻,点头了:我也同意。
司杭高兴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了,他在温轻的侧脸飞快地亲了一下:轻轻,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在大家的面前让你做决定的,所以,你可以随时反悔。
那天,司杭回去得特别早,就说着要回去收拾行李,要去看租房信息,就特别兴奋。
司杭一家离开后,温轻一个人在家里的客厅待了很久,从日落到星空,司杭给她发来了很多消息。
【上天入地的杭哥:轻轻要把东西收拾好呀。
】【上天入地的杭哥:不过不收拾也没关系,到时候再买新的就好了,杭哥竞赛还有好多奖金呢,正愁着没地方花。
】【上天入地的杭哥:你看这个房子好看吗?这个房子可以吗?】……温轻看见了他的消息,但是她并没有回复司杭。
她愣愣地看着,黑掉的电视屏幕和没开的水晶吊灯。
她和司杭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她是高兴的,但是她莫名的迷茫,空洞,不知所措。
沙发下陷,丁一悦坐在她的身边。
那天晚上,温轻和丁一悦谈了一次话,是丁一悦主动找温轻谈话的:你不要多想,不要往爸爸妈妈不在意你的这一方面想。
她看出来了温轻是一个多虑的人,她的心思百转千回,终究会把过错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丁一悦的声音很温柔,她循循善诱:我不是被司杭一时的绿茶表演激怒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司杭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他公正,善良,勇敢,尊重你的意愿。
她自嘲地笑了:而我们呢?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困在过去,让你也陷入和我们一样的痛苦中,忽视你,贬低你,甚至让你违背自己的决定。
据我所知,司杭在自己的家里也过得不开心,纪杭映和司源对他造成的痛苦,也让家人的关系心生隔阂,我想,有你管着他,他很收敛很多。
妈妈都看得出来,你和司杭在一起的状态和我们这些长辈很不一样,你在改变,勇敢地展示自己的闪光点。
自信强大,妈妈希望我们的轻轻将来平安喜乐,自由自在。
温轻听完丁一悦说这些话后,热泪盈眶,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受了委屈,随时可以回来,我让你爸去练拳击。
温轻泪流满面,因为一句拳击笑出了声。
丁一悦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温宇项还在和她解释:我真的没有要放大那个臭小子和轻轻的矛盾,老婆你要听我解释,他就是故意挑拨离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从而达到目的,你可千万不要上了那个臭小子的当!丁一悦瞥了一眼温宇项,她也是很久没有见过温宇项这么闹脾气,不理性的时候了。
他也很在意轻轻的伴侣。
丁一悦面无表情地回着话:你如果不想他装成受害者的样子,那你就不要和他闹矛盾,整天挑他的错,就连他晚关一刻水,你都说他浪费水资源。
这不就让他抓到机会了嘛。
温宇项撇撇嘴,但是他就是看不惯司杭,怎么看怎么看不惯。
——司杭回国后,高中那帮同学又聚了一次,大家都明白司杭的获奖。
这次就连高赫旭都一起出来了,他这次是特地出来报喜的,以他的一摸成绩,他已经可以上本科了。
范聪俊的学校计算机系的学生对本次的竞赛也有所了解,大家传得神乎其乎。
大家闹哄哄地把司杭的成就提出来谈,司杭在他们面前都没有避讳,把事情的全过程详细地说过一遍。
高赫旭激动地说着:躲子弹?就是像黑客帝国那样吗?杭哥不会是被蜘蛛侠咬了吧,反应那么灵敏!大家当成笑谈,一笑而过的时候,温轻没有笑,她垂眸看着杯子中的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听见那--------------/依一y?华/些曲折下的成就,她其实没那么开心。
好像比起荣誉,她更在乎他的安危。
司杭在桌子下悄悄握住她的手,侧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温轻笑了,一拳砸在他胸膛。
大家起哄着要看司杭的作品,司杭也大方地把作品的视频放出来给他们看。
哇,你这个还第二?!范聪俊夸张地大叫,那第一是主办方的儿子吧。
司杭冷静地说:第一也是国家队。
范聪俊没有丝毫犹豫地道了歉:对不起,我错了,国家队牛逼!他现场表演了一个滑跪。
庆大组获得了两个奖牌,银牌是庆大紧赶慢赶完成的作品,而铜牌是庆大原先的作品。
由于铜牌被核心被抄袭,但是抄袭组把系统做了修改,导致了原来的作品视觉效果和完成度不尽人意,倘若是庆大组以这个核心完成作品,那么,金牌之争,鹿死谁手,还没有定论。
在竞赛限制两组参赛队伍的时候,金银铜三枚奖牌都被国家队拿了,这可真是妥妥地挣了一波大的荣誉。
高赫旭的目光一直在两个人身上,目光中有一点好奇下的明晦不辨,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个不愉快的离别宴会上,现在一看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他犹豫了很久问出:温轻你好大度呀,杭哥都强吻了你,你还能原谅他?还和他在一起。
高赫旭脑子一根筋,如果不和他说清楚,怕是那次的强吻印象深刻,会把他当成教学模板去实践。
司杭立刻解释道:那只是我胡说的,不算是分开吧,就是小矛盾,但是我怕你们总去烦她,就编了一个借口。
范聪俊和高赫旭视线交集一刻,一个坏主意在发酵。
你们看我们都是没谈过恋爱的,现场就你们一对情侣,要不你们给我们打个样。
这个提议一出,温轻和司杭两人相视一眼。
黎之喝得有点醉醺醺地,就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温轻滚了滚喉咙,她平时就连大众的目光都躲避,更何况是这种起哄的情况。
她拿起水杯可以一口,婉拒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司杭拒绝道:哎,你们都不懂这种事情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就是要靠实践,你们整天看电视剧里面的情情爱爱,看人家接吻没看够吗?自己多实践几次就知道了。
范聪俊语气着略带埋怨:这不是还没谈嘛。
黎之已经喝晕了,醉醺醺地重复着:谈恋爱,谈恋爱,谈恋爱……她喊着喊着,人就不受控制地往一侧歪去,直挺挺地像是顷刻将从塑料凳子上摔了下去,好在范聪俊一把扶住了她。
大家:……范聪俊:她喝醉了。
这一场聚餐以黎之喝醉告终,大家都删了。
司杭和温轻也喝了酒,聚餐的地方比较偏僻,也离家里不远,走路也就一个小时,两人都选择了走路。
两人牵着手,走过一段又一段的路灯,晚风徐徐,身影长了又短,短了又长。
司杭抬头若有所思,听见聚餐上的亲吻侧头看见温轻的唇,她喝过酒了,一双唇饱满晶莹又红润,也只有品尝过,才知道她柔软。
他的喉咙有点干涩,食髓知味的贪婪,好想尝尝她喝过酒的嘴唇。
轻轻。
温轻自从那次带着啤酒去司杭房间后,她就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所以她今天也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司杭杯子里面的红酒,一张脸就拧巴起来。
她现在脑子里已经热了,清凉的微风让她没那么燥热,她低着头看着路面的地砖,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不让鞋子踩在缝隙中。
轻轻。
司杭又叫了一遍,温轻才反应过来。
嗯?她的反应有点迟钝,缓缓地抬起头,脸颊已经染上了绯红,眼中带着清澈的茫然,是司杭最喜欢的。
他更馋了。
心里只想着,完了,真的非她不可了。
司杭笑着:我们不给他们打个样,给这个路灯打个样,你觉得怎么样?她的行动迟缓,抬头的一瞬间,被司杭轻啄着唇,一点点细腻地品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