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他三天!韶音为什么没跑?还被薄晋言抓住了?一是因为院子里的人太多了, 她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二是因为,大晚上的她要跑到哪里去?哪里会比这里更热闹、有好戏看?所以薄晋言跟蒋达打斗的时候,她老老实实站在一边观战。
等两人打完, 薄晋言回来, 重新抓住她的时候, 才狠狠踩他的脚:放开我!薄晋言脸都黑了,低声喝道:你老实点!他刚刚跟蒋达交手,没有痊愈的伤处被激烈的打斗拉扯,疼得私密而尴尬。
这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大喊大叫, 他们已经顺顺利利地离开蒋家了!是吗?条件随我开?被蒋达和手下们簇拥着的蒋闻志, 两手背在身后, 身上披着一件青布衬衫。
面上不见丝毫恼意, 眉毛微挑,看上去非常沉得住气。
薄晋言抬起头道:是。
只要能够离开,开什么条件都可以。
薄晋言心里有数, 不论是夜闯的行为,还是曾经利用蒋依兰,都让他跟蒋家结下梁子。
让我想想。
蒋闻志做出沉思的表情, 钱?藏品?股份?地皮……难得捞一笔的机会, 他到底要挑什么呢?想不出来, 他转头问身边的女儿:兰兰,你觉得呢?蒋依兰用力瞪了他一眼:爸爸!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她转过头, 狠狠盯着薄晋言,目光几欲喷火:都绑起来!一个都别想走!家里的师兄弟们, 不是每一个都认得薄晋言。
但是, 他们都知道她即将订婚的人叫什么名字。
现在, 人人都知道了!她即将订婚的对象,干出这种事!让她的脸面往哪放?蒋依兰只觉颜面尽失,怒气瞬间爆表,恨不得砍了薄晋言。
他还想带人走?做梦!蒋闻志看着女儿气得快炸了,不再开玩笑,看向四周:还愣着干什么?手下们回神,立刻说道:是,蒋爷!分开去绑韶音和薄晋言。
薄晋言护着韶音后退,一边戒备着上前的蒋家手下,一边沉脸看向蒋闻志:蒋爷,确定要这么做?蒋家是名声赫赫,但他薄晋言也没差到哪里去。
他确定要将他绑起来?得罪我女儿,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捆不误。
蒋闻志冷冷看向四周,磨蹭什么?快点绑了!绑结实点!薄晋言看着围过来的十几个蒋家人,很聪明的没有挣扎,任由他们绑了自己:希望日后蒋爷不要后悔。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今天愿意赔偿,是因为夜闯蒋家,的确说不过去。
但如果蒋闻志将他绑了,他就没有歉疚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赔偿。
呵。
回答他的是蒋达,刀疤眉挑动一下,我们蒋家缺你那点东西?当然是不缺的,蒋闻志靠着自己的一双拳头,打拼出这片江山,他会稀罕别人的赔礼?真有令他心动的东西,他去抢、去夺,怎么都能弄到手里来。
蒋小姐,蒋小姐!一个柔弱无辜的声音响起道,打断了大佬们的谈话。
几人循声看去,就看到薄晋言身后的女人,她一脸诚恳地道:我不跑,你看能够抓住薄晋言还是因为我提醒,我真的不跑,就别绑我了吧?蒋依兰看着她,一脸心烦。
她本身不讨厌。
但是,她被人捧着,踩到蒋依兰的头上了——薄晋言为了偷她,夜闯蒋家!她就那么好?薄晋言就这么喜欢她?蒋依兰很不能接受,她加上整个蒋家,比不上一个韶音!找人看着我就行了。
韶音一脸诚恳地道,我的手机、平板、电脑都可以上交,给我留一个游戏机就行了,保证老老实实待着。
这女人,也太上道了吧?一时间,院子里的大佬们、小弟们,纷纷惊讶朝她看去。
蒋依兰也被她面团一般的反应,给弄得没脾气了,嘴唇抿了抿,一抬下巴:给她松绑。
谢谢蒋小姐。
韶音很高兴地甩开了绳子,然后往旁边站了站,远离薄晋言,蒋小姐,我是站在您这边的,拿钱办事,我很有职业道德的!蒋依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拿钱办事?你拿了我的钱,为什么不办事?只听薄晋言冷笑一声道。
韶音没回答他,反问一句:是啊,为什么我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人,拿了你的钱,却不愿意跟你?你反思一下!薄晋言一噎。
想到自己隐蔽而疼痛的地方,他眼神暗沉。
行了,都散了吧。
蒋闻志说道。
其他人都散去了,蒋达没有,他是蒋闻志的义子,知道蒋闻志还有事吩咐他。
果然,等人都散去后,蒋闻志说道:你带人去,把他的人都办了。
薄晋言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
要翻墙,要躲摄像头,要里应外合,肯定有人打辅助。
是。
蒋达应了一声,立刻往外走。
院子里只剩下四个人。
蒋闻志,蒋依兰,薄晋言,韶音。
呵。
蒋闻志冷笑一声,走上前,一脚踹在薄晋言的膝盖下面,把他踹得噗通一声跪倒,狗东西!院子里铺着青砖,薄晋言那一声噗通,听得韶音牙都酸了。
蒋依兰也上前,看着跪在地上,发丝凌乱,却不掩俊美尊贵的男人,又气又恨,抡起手掌,啪啪啪,给了他几个耳光。
让你打我的脸!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蒋闻志的女儿,被人利用!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都能踩在她头上!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哇。
韶音。
唔。
小灰。
薄晋言被打得嘴角流血,他低着头,舔舐唇角的血迹。
然后,慢慢抬起头,对上蒋闻志的目光,声音沙哑:我记住了。
事情落到现在的地步,薄晋言承认,他闯蒋家的决定太冲动了。
呵。
蒋闻志的回应是,抬脚又给了他一踹,这一脚也记住了吗?这一脚把薄晋言踹得一下仰倒在地上,后脑勺嗑出咚的一声。
他瞬间陷入了晕眩,等他再回过神,只看到蒋闻志父女居高临下的脸孔,以及……不远处站着的,属于他曾经喜欢,现在恨之入骨的女人。
是她把他害成这样,结果她却嫌弃他,在蒋家人面前出卖他。
有种你杀了我。
他缓缓转动视线,看向蒋闻志,目光阴冷暗沉,否则,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悉数奉还!话音落下,蒋闻志脸上凶光毕露,一丝杀意从他眼里划过。
想弄脏我爸爸的手?你还不配!蒋依兰说道,视线往外看去,来人!很快,两个弟子跑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带上他,跟我走!说完,率先大步往外走去。
两个弟子一左一右押住薄晋言,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蒋闻志。
他扫了韶音一眼,也抬脚走了。
真是精彩的一晚。
空荡荡的,寂静的院子里,韶音伸了个懒腰,感慨说道。
她回屋歇下的时候,别的人还在忙着。
蒋依兰让人把薄晋言安排在她住的院落里,吩咐道:饿他三天!不许给他任何吃的!蒋达带人去堵薄晋言带来的人。
运气不太好,放跑了一个。
他倒是有几把刷子。
听到他的汇报,蒋闻志呷了一口浓茶,说道。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老人家不喝口茶,扛不过去。
不用担心。
他放下茶杯,看向自己这个忠心又能干的义子,这些天你注意下,兰兰要出气,别让人把薄晋言救走了。
蒋达应道:我知道了。
还有你院子里的那个女人,蒋闻志又说道,不是个简单的人,提防一些,别让她伤害到兰兰。
蒋达想了想,说道:送她走?他也觉得韶音不太简单。
没别的原因,纯粹是道上混的,这些年危机常伴的直觉。
你问问兰兰。
蒋闻志说道。
把两个人都留下来,是蒋依兰的意思。
她气坏了,在出这口气之前,蒋闻志不打算做什么。
我知道了。
蒋达说道。
没别的事了,他说道:义父休息吧,有事我看着。
嗯。
蒋闻志点点头,起身去休息了。
等蒋达回到院子里时,已经是破晓时分。
忙碌了一整晚,男人坚毅的脸上不见一丝疲惫。
走到水龙头前,拧开阀门,掬起一捧冷水,泼在线条如刀削的脸上。
洗到一半,他忽然抬头,往旁边看去。
只见韶音不知何时走出来,站在不远处,他问道:有事?没事。
韶音摇摇头,昨天晚上,谢谢你。
蒋达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洗脸:老实待在房间里,别找事。
好的。
韶音点点头,转身回去了。
天色还早,她昨晚没睡好,于是又补了个觉。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八点多了。
打开门,就看到地上放着一个饭盒,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她挑挑眉,弯腰捡起来,打开一看,是一个花卷,一个鸡蛋,还有一小撮咸菜丝。
嗯……菜色和花样先不说,就这个份量,不够她吃呀!但韶音也知道,她现在是不受待见的人,于是走到隔壁,敲门:少爷?蒋达正在房间里补觉。
听到敲响的房门,他不得不忍着困意走出来,打开门:什么事?韶音没理会他有些冲的口吻,将手里的饭盒给他看:早饭不够吃。
蒋达:……他很想说,忍着!一个花卷,一个鸡蛋,怎么也能撑到中午吧?等会儿。
他说道,转身进屋,打了个电话。
不多会儿,李进送饭来了。
拿去吃。
蒋达将自己那份早饭塞过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作者有话说:大小姐:今天薄晋言知错了吗?手下:回小姐,薄晋言半个月前已经饿死在小黑屋了。
===一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