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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男人的私房话(二更)

2025-04-03 04:35:10

安六合没说什么, 去还是不去,那得看看路峰现在的态度再说。

至于周中擎,媳妇没开口, 他自然也不会应下来, 只敷衍地笑笑:到时候看吧。

刘四喜瞧着这夫妻俩的态度有点冷冷的,很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她有点不高兴, 转身离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已经冷下来了。

她赶到前面,挽住了路峰的胳膊:你那个姐姐怎么回事, 怎么对我爱搭不理的?我姐跟你很熟吗?需要理你?路峰搡开了刘四喜的胳膊,他不喜欢拉拉扯扯的, 更不喜欢这个整天黏着自己的女人。

所谓的婚礼, 更是两家长辈一厢情愿的决定, 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些天刘四喜赖在他这里不走, 不知道是还以为他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呢, 其实他压根就没碰过她。

但是这个姑娘似乎脸皮很厚, 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

这会儿遇着沈芒种,还故意贴了上来, 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嗲声嗲气地喊:干嘛走那么快, 想亲热也别这么迫不及待的嘛。

沈芒种很是震惊地看着这个姑娘,跟路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路峰不耐烦的一声走开, 满含情绪, 非常的不满和烦躁。

沈芒种回头一看, 路峰果然把这个姑娘搡开了,可见他是连演戏都懒得演的。

她忽然有点同情路峰,喊道:路医生,之前跟你说的,妇女互助会要安排几个女同志过来学护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没问题,你按照我的要求完成筛选,把人带过来就行。

路峰淡淡地回头应了一声,心说真要是找个人假结婚的话,沈芒种都比刘四喜合适。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却也让他有了新的考虑。

他开始评估这件事的可能性。

不登记,只是应付一下家里的话,也不知道沈芒种会不会答应,他可以补偿她一笔钱。

总之,赶紧把这个刘四喜赶走就好,他受够了。

这么想着,他再次跟刘四喜拉开了一个身距,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很远。

刘四喜个子矮,虽然尽力去追,却也只能徒劳地看着他化作了遥不可及的背影。

她捂着膝盖蹲在路边大喘气,安六合骑着车子从旁边经过,身后跟着开摩托的周中擎。

夫妻俩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这么走了,给她气得不轻,也不去找路峰了,直奔安四海家里,要找宁华夏评评理去。

宁华夏正在忙着做晚饭,今天一大家子说好了,要给周中擎补一个生日晚宴,毕竟昨天是他们办婚礼的大日子,不好让生日晚宴颠倒了主次。

相对应的,大家也都准备了礼物。

有的买了瓶酒,有的准备了一条腰带,还有的不知道买什么才好,干脆捏了两张大团结在手里,等着直接塞钱。

安六合停在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不是一顿普通的晚饭了,她不想再让兄弟姐妹们跟着他们这个小家庭后面破费,赶紧调头跟周中擎说了一声。

周中擎沉思道:毕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不收不合适,不过,我可以找个名目把这钱再给回去。

哦?说来听听。

安六合知道他鬼点子多,便躲到竹篱笆外面压低了声音问了问。

周中擎道:二哥四哥的最好办,他们都有孩子,我直接说是我这个姑父给孩子们的见面礼,包两个红包给回去就是,七星和别轲那里不用管,咱们金钱往来的机会多的是。

八荒九州更好办,回头你找个由头把他们叫到家里去吃饭,我随便给他们送点什么都行。

最后剩下一个大哥,我可以在他离开的时候准备个践行的礼物,你看怎么样?难为你全都考虑好了,我觉得不错。

安六合是非常感动的,这样细致入微的男人实在是让她省心得很。

她现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觉得自己被满满的幸福所包围,语言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只能抱着她家周旅长的脑袋,亲了又亲:你考虑得这么周到,我都没办法挑刺了,下次争取表现得差一点,给我点发挥的余地。

好嘞我的首长夫人!周中擎贫了一句,下车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笑呵呵地往院子里去了。

这顿晚饭可不简单,淮扬菜,川菜,湘菜,各有两三道,还有一些海产,都是周中擎不太会处理的,也都色香味俱全地摆在了桌子上。

酒水齐备,就等他这个寿星了。

毫无意外的,他被岳丈安宇宙跟大舅哥安一方叫了过去,坐在了主位,其他人在两侧依次排开,坐不下的去第二桌。

这父子俩逮着周中擎一通猛喝,菜没吃多少,酒瓶子很快就空了两个。

周中擎喝得活像一个关公,安六合刚说了他一句,他就来劲了:好老婆,今天老泰山抬举我,我不能不喝,你要是看不过去,你也来,咱俩比比谁酒量大。

安六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要跟你比!我爸是抬举你,可也没让你光喝酒不吃菜啊,你这空腹猛喝一气,等会醉得回不去了我可不管你。

好好好,我吃菜,吃菜。

周中擎夹了一筷子菜,没夹住,掉桌子上了,像个老傻子似的在那傻笑。

安六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掉落的那只虾姑夹起来丢给了跟过来打牙祭的大黄。

随后默不作声,去厨房给他准备醒酒汤。

九州看到她去了厨房,也赶紧跟了过来:姐,我来烧锅。

嗯。

安六合知道九州体贴,也不劝他回去吃饭,只问道,大哥买票了吗?五哥那边你再帮我劝劝,别叫他们回老家,老家人嘴碎,哪有这里自在。

嗯,这里有你跟姐夫,谁不得卖五哥五嫂一点面子。

但是我瞅着,五嫂怕是有别的打算。

昨晚……九州斟酌了一下用词,有些为难地说道,昨晚我去八荒那里睡觉,睡不习惯他那凉枕,就跑回来抱我的荞麦枕头。

谁想到到了院子外面的时候,听到五嫂在那说什么试试能不能生个孩子,要是能生个孩子,就算还了五哥的恩情了,到时候就离婚。

五哥气得都去学抽烟了,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我是真的心疼啊。

姐,你说,五嫂要是真的铁了心要这样折磨五哥,咱管还是不管?要怎么管?我怕五哥护短,回头该埋怨咱们了。

管,怎么不管?别人家的就算了,五哥的事我无论如何不会袖手旁观的。

真要是五嫂想用孩子报恩,那干脆趁早离了得了,这样不是害了孩子嘛。

安六合没想到溪云居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看来当时她对溪云的评价真是一语成谶了。

她忽然有点怀疑自己,不知道帮五嫂解开心结到底是对是错了。

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五哥在泥沼里深陷,一辈子守着一个魂不附体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就替五哥委屈。

她五哥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五嫂想的居然是生个孩子报恩。

这哪里是报恩,这是有仇吧?她越想越是难受,可这事她也不好就这么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去插手,还是得找个机会跟五哥好好谈谈。

正发愁呢,就看到安五湖进来了。

他手里夹着烟,没点,姿势还怪生疏的,看来还没有完全学会。

他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厨房的六妹和九弟,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不想跟你们闹不愉快,这件事不准你们插手,听见了吗?可是五哥——九州不服气得很,他特别反对五嫂这么做。

她要是真的生个孩子再离婚,那他五哥岂不是要被套牢一辈子吗?到时候想再找个女人都费劲,毕竟带着孩子呢,哪有不带孩子的容易再婚?五嫂这也太自私了。

可安五湖不这么想,他打断了九州的话,道:千金难买我乐意,你没有爱过你不懂,等你爱过你就知道了,哪怕她只能留个孩子给我,那也是我的一个念想。

你们千万别找她的麻烦,回头要是把她气跑了,我跟你们急。

九州还想再说点什么,安六合抬手阻止了他。

叮嘱他看着点醒酒汤,随后她扯着安五湖去了院子外头。

兄妹俩就这么站在星光璀璨的夜幕下,静静地看着彼此,不言不语。

安六合的眼里闪着泪光,却被她竭力兜住了,不让眼泪滚落下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但是她知道,她劝不动的。

她这个五哥是个一根筋,死倔死倔的驴脾气。

当年同学冤枉他偷钱,老师都找到家里了,甚至从他书包里找出来苦主丢失的五块钱,他却宁可挨打也要硬撑到底。

要不是安六合拦着,那次恐怕他真的要被打出个好歹来。

后来在安六合的努力之下,终于ᴶˢᴳᴮᴮ查清楚了是那个同学嫉恨他查作业的时候如实记录了没写作业的情况,所以故意给他使绊子呢。

当时面对前来道歉的始作俑者,安五湖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问就是一句话:你今天又没有写作业,是你同桌帮你抄的。

又把人给得罪了。

安六合哭笑不得,一面为五个的刚正不阿感到高兴,一面却又担心他将来到了社会上会吃大亏。

他认死理,一根筋,这是从小就显露出来的特质,到了成年之后,愈演愈烈,为了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宁可维护到底,也要跟全世界为敌。

她有时候真觉得五嫂有点不识好歹,可正如五哥说的那样,千金难买他愿意。

他自己都不觉得苦,别人又能说什么呢?安六合无奈,咽下泪水,轻轻地抱了抱他: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不会再说什么。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要留在岛上吗?现在是暑假,学校这边是采用的是特殊情况的特殊上课模式,其实就是帮着看看孩子,等秋学期到了就要正式开课上学了。

现在岛上还在征集教师,你留下来刚刚好。

留吧,老家有二哥一家守着就行了,这海岛不错,地方宽敞,景色秀丽,你和九州也都在,我留在这里,心里多少能平静一点。

你五嫂那边,你什么都不要说,这是我跟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安五湖拍了怕自家六妹的后背,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如果对于溪云而言,了断的方式是留个孩子给他,他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六合端着醒酒汤离开厨房的时候,九州忽然扯着安五湖出了院子。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自家五哥,又抓着他的手腕号了半天脉,好奇道:哥,你不会那方面不太行吧?我瞧着你好像有点虚。

刚姐夫过来提醒我了,他说一个女人要是对她男人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心甘情愿跟他生孩子的。

所以他猜测,会不会是你有什么地方让五嫂不能明着说出来不满意啊?你好好跟我说说,自家兄弟,别觉得难为情。

安五湖震惊地看着他的九弟,忽然气得不想理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会——哎,慢着……安五湖盯着九州,九州也大胆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求知欲。

安五湖终究是败下阵来,说话也不那么中气十足了。

他捂着脸: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爷们儿?我说句难听的……五嫂不像是无情的人,会不会是你……太温柔太小心了?五哥,你听我一句劝,我这里有本好书,你拿去看看,对了,我还有补药,你试试。

九州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饭也不吃了,直接拽着安五湖去了自己家里。

打开大门,翻出床底下珍藏的一只木头匣子。

里面的古书不少,其中有本卷了边又被强行压平且书页泛黄的,便是……安五湖老脸一红:我……我看看。

九州不惯着他,随便翻开一页,怼到他脸上:看看,你玩过这个吗?这姿势也太不雅观了,我怎么可能——安五湖捂脸,这都什么啊。

九州继续翻:我跟你说,这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中的经验!五哥,我说句难听的,我要是个女人,你对我这么掏心掏肺的,我都能肝脑涂地一辈子跟你好,可为啥五嫂非要离开呢,你得想想是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你这个人太文雅了,太温柔了,太讲究体面了。

可夫妻生活不能讲体面,越体面越糟糕。

你现在啥也别想了,我给你挑几个效果立竿见影的,你立刻马上给我琢磨起来,今晚就试试。

对了,补药——九州说着,又去三门橱里扒拉出来一盒子药丸。

盒子是用上好的楠木做的,巴掌大的一点,里面铺着明黄色的绸布,绸布上躺着两颗乌漆嘛黑的药丸。

九州拿出其中一颗:这东西可难熬制了,我一共就熬了两颗,你今晚先试一颗,回头我给你弄些小的,慢慢滋补调养,你得把你这肾虚的毛病调理过来。

安五湖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九弟:你没祸害人家姑娘吧,你怎么比我还懂啊?我是医生啊!我要不懂我怎么给人看病啊!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可以去问问六姐,她比我懂。

不过我琢磨着,这种事还是别跟她说了,不合适。

九州自己都害臊了,别看他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他早就脸颊发烫,耳根子发红了。

安五湖没再说话,他接过那颗黑漆麻乌的药丸,斟酌再三,一口吞了。

九州赶紧撒丫子狂奔,去厨房把凉好的白开水端过来:幸亏我有凉热水的习惯,快,喝点水啊哥。

安五湖干了一碗水,也不去四哥那边了,就按照九州提点他的,坐在屋里研究起了技术。

尤其是九州折起来的那几页,他更是反复揣摩了好几次。

不一会溪云就被九州骗回来了,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她不明就里,以为安五湖真的跟九州说的那样生病了快不行了。

结果到了屋里一看,安五湖真的靠在床头,闭上了双眼,吓得她扑上来就哭:五湖,五湖你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能起来吗?我扶你。

安五湖缓缓掀开了眼皮,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痛哭流涕的女人,忽然有些明白了九州的用意。

她应该是在乎自己的。

为了不让九州白白操心一场,他抚摸着她的后背,道:九州就那性子,喜欢一惊一乍的,我不过是被蛇吓到了,没是的。

蛇?在哪里?我去打死它!一听到是因为有蛇,溪云很是松了口气。

她这个丈夫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小,一看到蛇蝎虫蚁就不行了,这些年在竹楼那边,都是她在保卫他们这个小家的安全。

她赶紧起身,满屋子找起蛇来。

看着她那认真仔细的样子,安五湖眼眶一热,越发觉得不舍。

他真的好爱她,如果九州教他的法子还是行不通,如果她到头来还是只想留个孩子给他,夫妻俩一别两宽,他也不会违逆她的心愿。

谁叫他爱她呢,爱她,就要成全她的一切心愿。

可是如果可以两全呢?如果她真的只是不想揭他的短,让他觉得没面子呢?如果真的是床笫之间的不和谐呢?所以,果然还是孤注一掷地试一试吧。

安五湖下了床,手搭在溪云肩头:别找了,我困了,我们洗洗睡吧。

溪云应了一声,去厨房烧水,安五湖则在院子里收拾起冲澡用的澡盆和毛巾等物。

夜晚九点,两人熄灯上床。

安五湖背水一战,心怀忐忑。

明明觉得那姿势糟糕透顶,却还是强迫自己进行了尝试。

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么美妙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在事后被缠着再来一次。

他的人生,好像在一片昏暗中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涌进来的全是充满希望的曙光,和满是欢.愉的甜醉。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回来,是回来对了。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今晚不光是一大家子给周中擎补办生日宴的好日子,更是他的好日子。

他将在余生的每一天都无比感激今晚周中擎的点醒,也无比感激九州所做的一切。

得益于那些糟糕的姿势,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的,在他媳妇的身体里留下了希望的种子。

不同于安五湖这边的狂涛巨浪,路峰那边则是一片死寂。

他被宁华夏亲自叫过去,给他的表姐夫周中擎过生日。

路峰嘴上答应了,可身体却迟迟不肯动弹。

一直拖到快十点了,才硬着头皮,拎了一条鱼过来,到了院子里,才发现刘四喜早就过来了。

自来熟地在跟宁华夏说话呢。

生日宴已经吃完了,刘四喜一边抠牙一边跟宁华夏告状:姨妈你是不知道,六姐明明骑了车,却让我自己走过来的,气死我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宁华夏并没有教训安六合,反倒是质问她道:我也纳闷了,你说你替路峰来的,可路峰并没有跟我通气啊,所以我女儿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也是情有可原吧。

再者,你要真是为路峰考虑,就该懂事一点,好好替他谢一谢我六女婿的救命之恩,而不是为了这点芝麻蒜皮的小事告我女儿的黑状!刘四喜被宁华夏有理有据的质问弄得很没有面子,可她还是死鸭子嘴硬:我怎么知道什么救命之恩,路峰又没有跟我说。

再说了,六姐夫既然是个军官,那保家卫国就是他的责任,路峰这个平民老百姓也属于他应该保卫的一份子,他献点血怎么了?要我说,路峰不欠他的,是路峰给他了逞英雄的机会,应该他来感谢路峰才对。

宁华夏还ᴶˢᴳᴮᴮ真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无耻之徒,冷哼一声下了逐客令:既然这样,你去问问路峰,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也是这么想的,那这门亲戚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的好。

话音刚落,院子门口便走过来一个黑着脸的男人,不是路峰又是谁呢?他的眼神像是极寒之地千年不化的冰雪,目光如刀,锋利无比,一下一下刮在刘四喜的身上,让她下意识的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他把鱼提过来交给了宁华夏:姨妈,没有人能代表我,这人我不认识,你赶紧让她滚,别让她在这里鬼扯了,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