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酥酥吗?◎苏云卿愣住的半晌, 程书聘的吻已经落了下来,或急或徐地撬开,舌尖避无可避地被他搅弄, 勾缠, 空气里的热自唇腔中送入,她紧张地绷着每一处神经, 被他吻得大脑发麻, 为什么人类会发明以唇齿相触的方式表达爱.欲信号, 又令他们无师自通地在爱人身上实践着,愈吻愈深, 攫人氧份。
直到空气里的凉意忽然覆上心口时, 她颤颤地反抗了一声, 但此时此刻,反倒成了配合他的回应。
粗糙的热重新覆上,将冬日里的寒驱散开, 化在她心脏跳动的地方。
酥酥别紧张,我们慢慢来。
程书聘的嗓音温柔地落在她耳畔,像她身后垫着的鹅绒被衾, 她是紧张的,每一次都这样, 矛盾在她心里横冲直撞, 理智不能堕落, 但情感又甘愿受囚,在心口如烈火焚萤, 散出密密麻麻的光。
眼前虚幻一片, 直到一丝轻轻的疼自心口漫上, 她眼眶里的水恍惚荡出, 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程书聘的大掌此刻找到了好去处,已无暇为她拭泪擦汗,酥酥,我只是想尝尝有没有馅。
汤圆不都有馅的吗?苏云卿让他这句激得恼了,脸红道:没有没有,你别这样……不能咬……程书聘嗓音沙哑:小汤圆才没有馅,大汤圆怎么会没有呢?酥酥,要不要哥哥给你浇上,嗯?苏云卿心跳起伏得厉害,指尖几乎要将枕头撕出了裂缝,竟罕见地求他:东西在兜里……她似乎有些急促,软白的脚后跟在真丝料上磨了磨,好像比起眼前,倒不如一刀给她一个痛快。
程书聘却掌控着她,钓诱着她,轻叹:酥酥,小了,不合适。
他话音一落,苏云卿愣愣,什么不……睡袍的腰带让人轻抽出来,而后蒙在她眼睛上,男人俯身说:怕吓到你,先不要看,好吗?苏云卿被他的话说得紧张,不由自主地去抓眼睛上的带子,手腕却让一双大掌钳住往下,心口瞬间被炙热覆上,刹那的挤压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下颚往上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气,呼吸早已紊乱,窗外的大雨纷乱地拍打,暴雨如水柱攒进沟缝里,几乎没有停歇地加聚冲刷,将这扇窗压得瑟瑟而鸣。
雨声中,她的视线一片漆黑如夜,感官放大,手心是温软,手背是他压来的滚烫掌心,她就像甘愿献祭的俘虏,不知此刻有多堕落。
酥酥的汤圆煮沸了。
男人的嗓音在她耳边缱绻,好热,都要烫到哥哥了,怎么这么坏,别松手,捧紧一点,把哥哥烫死吧,反正你也从来没爱过我,不高兴的时候就要离婚,要走,最后看我可怜又给一点糖吃,这糖里还有砒.霜,能把我弄死。
苏云卿的下巴仰起,她不敢放低收下,生怕碰上他,现在是你折磨我……男人语气克制温柔,但行止却粗鲁愈重:你每次有求我的时候才肯,第一次为什么愿意,还不是看哥哥可怜,在冷水里泡了一夜,而我无故被你冤枉却一点气都不敢出,你点一点头,我就弯腰了,好像得了天大好处……酥酥,你说一说好话哄哄我,不成吗?苏云卿眼泪洇在蒙住她的软布上,你明明是趁我心软,每次等我想明白的时候你已经得手了……那是我找办法哄我自己,当作是酥酥给我的补偿。
他越说越委屈,动作却越狠,疼得她心口发麻,水声零落:我哄,我哄,你松开我……然而压着她的大掌一紧,肺腔挤压的刹那,唇畔压来一道热软,将她的声音悉数吞咽,她听见程书聘亲吻时低紊的气息,性感透骨,颤入心头。
眼睛上的腰带被摘下,光晕刺入,男人替她擦拭脖颈上的水流,哑声说:酥酥的汤圆流馅了。
苏云卿气恼地推他,但那结实胳膊仍有青筋贲张的余力,推也推不动,她骂道:如果我是读圣贤书的子弟,此刻必定要抱柱撞死。
程书聘低声一笑,我给酥酥柱子抱。
说着他双手穿过她嘎吱窝,把她像小孩一样抱了起来,睡裙皱扒扒地垂了下去,这是件对襟的纯白连衣裙,此刻衣领上的纽扣也好端端地系着,掩盖了程书聘的恶行。
她呸了声,你就是流氓!亏我姐姐还说你斯文,斯文什么啊,都是骗人的!她一边控诉一边让他抱坐在怀里,她不肯,要走,男人压了压,哄道:不是不喂酥酥,实在汤圆太美味了,哥哥久了一些。
苏云卿被他糊里糊涂地偷换概念,都不能用……我不要了……程书聘大掌轻拍了拍她后背,诱:刚才哥哥不是给你做了示范,酥酥冰雪聪明,一下就会。
苏云卿让他一说,脸颊猝然红起:我才没你这么下流!是吗?程书聘笑眼看她:每次是谁弄得床单都要换的?苏云卿吸了吸鼻子,那是因为你有东西盛……她话到这里,语气竭住,怎么她也跟着程书聘说一些不害臊的话了,实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此刻他的手拉了拉她的睡裙,说:都挡住了,哥哥不看你。
两人就像初见的拘谨,总是不愿显露太多,谨慎又怕令对方耻笑。
程书聘的大掌轻推了她后背一下,说:自己来,还是哥哥帮你?苏云卿掌心立马捂住他的嘴巴。
程书聘那双桃花眼掩着笑看她,她有些招架不住,低着头脸红道:你、你怎么那么多花样……因为想让酥酥快乐。
他的手指轻勾起她垂下的长发,另一道长手将床头灯关上,房间陷入寂静,只有一扇窗淅淅沥沥地落着水声,男人的嗓音在黑夜里落来:哥哥不看你,别怕。
程书聘在做这种事上总是言语温柔宽慰,引她深陷,而他关上灯的一刹,令苏云卿想起几个月前,也是在苏溪,也是在这样的大雨里,他将车厢的窗帘都关上,让她哭够了跟他去结婚。
和煦的,宽容的品格是苏云卿对他最初的印象,可她被那盏灯骗了,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要自己跟他结婚,一切的温柔都藏着刀刃一样的目的。
就像此刻,她软在他怀里,经受不住地求他,才是他的目的。
酥酥好难受是吗?可是哥哥这样进去,酥酥就会有小酥酥了。
他在夜里附耳问她,屋外潮湿的雨水自窗缝间涌出,她仿佛浸在水里,听他问:要小酥酥吗?她的理智在摇头,双手捶他的肩肌,硬实得像能让花蕊一碰就磨出汁液的石块。
那以后呢?他问。
苏云卿没吭声,程书聘低头吻了吻她的脖颈,酥酥,我爱你,远比你想象中的爱你。
心头荡入涟漪,她颤着声说: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云台馆,可第二天你就说要娶我,让我觉得不论谁向你借债,你都接受婚姻的抵押。
滚烫修长的指腹往下,他问:那现在呢?苏云卿仰头让肺腔吸噬空气,寂静的夜里,他们好似从未试过这样暗潮涌动的温存,她侧躺在床上,适应了黑夜的眼睛能看见他的睡颜,深邃又迷人,反倒是这样的夜晚,他的伪装才卸下。
知道你在背后做梗让我未婚夫主动退婚,让我怀疑,你早就别有用心……她指尖蓦地陷入他的宽肩上,用力扎着,吐不出话来。
程书聘沉声落了道笑,迷情又动人心弦:酥酥聪明,那再猜猜,是什么时候?她吸了吸气,我、我之前参加过几次活动……有一场拍卖展……是那次见过我……吗?不对,酥酥蚌壳里的小珍珠要受到惩罚了。
她吓得护着要推开他的手,程书聘高挺的鼻梁嗅了嗅她脖颈间的香气,说:酥酥用了什么香水,怎么越出汗越香?苏云卿急得呼吸了几口气,却怎么都过不入肺腔,没有……没有香,是你自己鼻子有问题……程书聘笑:我听说真正的爱人会散发出令对方意乱情迷的味道,说不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为苏小姐倾倒了。
苏云卿脑袋埋在他怀中,她现在极需要抱住什么,用力地抓住:第一次见面才、才多大……我说的是成年以后。
苏云卿蛾眉婉转蹙起,湿发绵迭覆在雪白的肩颈上,我、我不记得我们见过……所以是在很早之前吗?酥酥宝贝真聪明,难怪让哥哥念念不忘,肖想了那么久。
男人喟叹了声:可是你却根本不记得我,实在令人伤心,你看,酥酥的小珍珠都掉眼泪了。
恍恍惚惚的雨夜里,她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男人的容颜,可心里却离另一道迷雾更近:你、程书聘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你还对我耍了什么手段……她不禁颤得咬紧唇,在这时承着男人落来的话: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
酥酥现在不是正体会着吗?作者有话说: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
——《小窗幽记》饱读诗书程老板,扶眼镜.jpg今晚没二更,早点休息宝贝们~感谢在2022-12-16 20:11:51~2022-12-17 18:0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 10瓶;有有、Darcy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