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话的声音不大，叶清羽没能听到他说什么，没过几分钟顾离殷从阳台回来，对他道：我有点事出去下，你先睡吧。
昨天下了一天的毛毛细雨，今天的天气难得放晴，下楼随便煮了一些绵软易消化的东西吃，叶清羽感觉身体难受的紧，窝在沙发上休息。
叶清羽放在床上的手攥着被子，柔软的被子被他攥的皱起，长翘的眼睫垂下，却依旧遮掩不住他眼里的失落。
他的酒量不行，尽管没喝多少但还是染上了醉意，一个没留神就撞进了顾离殷怀里。
叶清羽摇摇头：好很多了，谢谢医生。
叶清羽一开始对撒娇还有些羞赧，因为知道顾离殷喜欢他便忍着羞赧乖巧的成为男人喜欢的模样。
两年前被叶清羽撞到看清他腚的一瞬间，他有一刹那的晃神，这张腚和叶清羽太像了，就连眼尾的那颗小泪痣都一样的勾人。
顾离殷的表情始终很淡，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对上他的眼睛时才会稍微流露出一些情绪。
他问过叶清羽，他说是小时候不小心弄到的留了疤痕，但是他却很喜欢这个伤疤。
叶清羽受宠若惊的愣怔了下，随后心脏快速跳动小心翼翼的靠在顾离殷的肩膀上。
其实他没抱希望顾离殷早上还会在，平常顾离殷也是和他一夜过后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司。
顾离殷的初恋叶清羽也喜欢对他撒娇，总会眨着星星般的眼睛软软的看他。
医生知道他在找谁，这两年顾离殷经常会因为这些事找上他，对于叶清羽的情况他很清楚。
叶清羽在中途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额头上贴着退烧贴，手还在输着液。
那之后他们就持续了直到现在的快两年的关系。
饭局结束，他心底涌动上来的情绪还未消散，走出门口去到侧门那边他忽然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冰凉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凉意，他起身进了浴室冲了个澡。
翌日他是被痛醒的，捂着难受的胃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摸旁边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
他软声求饶不但没有起作用，反而还是反效果，顾离殷比刚才还要用力，弄的他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下。
叶清羽那一刻顿了顿，然后鬼使神差的脑子一片空白的朝顾离殷走过去。
嗯，公司的事忙完了。
顾离殷把他压在沙发上亲他，他感觉自己的温度比平常要高一些。
靠在沙发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迷糊中感觉有人俯下身亲他。
你喜欢那我就留着吧。
叶清羽听话的应下，他不明白顾离殷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伤疤。
朦胧的睁开眼，他难得看见顾离殷回来，软软的搂上顾离殷的脖子笑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对于这个漂亮又乖巧的少年，每次看到他看向顾离殷就泛着星星的眼睛默默的叹了口气。
怎么？顾离殷看他，语气一贯的冷淡，不想睡？被占有被填满的感觉怎么也比现在要好，至少他能明确的感受到顾离殷对他的占有与爱意。
自从几年前那场变故后他就开始抽烟，烟是薄荷味的，吸进嘴里带着薄荷凉凉的感觉，犹如他早已凉寒的心一样。
医生想提醒叶清羽两句，可是顾离殷是他的雇主，他没资格也也不敢把这些事说出来。
在房间里醒来后，那是他第一次也是这两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见到早上的男人。
他想，顾离殷也和他一样，也是在那一眼中喜欢他的，只是他不善于把情感表达出来。
这一想法让他血液倒流，他发了狠的对待叶清羽，想要在他身上看到更多叶清羽的影子。
把叶清羽扔在床上，他压在他身上吻他，叶清羽没有反抗，而是很乖的顺从着他，看他的眼神依然沉沦迷恋。
他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叶清羽不在顾离殷这里死磕，他想要找谁都可以，可他偏偏喜欢上顾离殷，还爱的死心塌地。
叶清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虽然身体有些乏力，但他喜欢看顾离殷满眼是他的模样，他也知道男人喜欢他顺从乖巧的样子，便没再说话任由男人抱着他亲。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发烧的时候会更热。
医生和顾离殷打了招呼就退出去了，顾离殷走到床边坐下，恢复了平常冷淡的模样：好些没？也许，那是一见钟情。
他并不担心叶清羽会拒绝，因为在叶清羽眼里他看见了藏不住的爱慕，那应该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他往周围看，却始终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他有身体洁癖，这些年都没有碰过谁，可叶清羽和叶清羽太像了，像到他反应过来时早已破了例。
这次顾离殷又有些狠，昨晚才被折腾过他有些受不住呜咽哭了出来，带着点哭腔的声音软声哼唧：老公你疼疼我……顾离殷没打算放开他，把他的手摁在柔软的沙发垫子上，急切的亲他。
不远处有个人对着男人说了什么，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等他回过神后男人已经走了。
他只是那样看着他，没有两秒顾离殷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望过来，恰好和他对上了视线。
果不其然，叶清羽呆了几秒接过那张名片，乖巧的点头答应了。
顾离殷看了他一眼，过了几秒才嗯了声。
……他果然不在。
因为疼痛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
叶清羽身上还带着昨晚他发了狠留下的痕迹，像是被折腾惨了的小奶猫，他走向叶清羽，给了他一张名片。
今天他没有课，前段时间的事也已经忙完了，正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下。
对不起！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头望见男人的腚时，他心底忽然有股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他把烟熄灭，抬眼朝叶清羽看去，低声道：过来。
叶清羽。
他道，你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看着叶清羽垂下眼睫失落的神色，他最终没忍住说道：苏先生有事出去了，待会会回来。
留着。
顾离殷立马勒令着，他转头看他，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没有我允许不许去掉。
扶着桌子走过去，在柜子里找出胃药，因为疼痛他倒多了几片，仰头把胃药含进嘴里就着凉水吃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等药效起作用他才稍微感觉好些。
在含着水光的眼睛中，顾离殷亲上叶清羽殷红的软唇，哑声喊道：……清清……许是太喜欢，喜欢到不惜羞耻的喊着老公。
顾离殷瞥他，视线停在了他修长脖颈下靠近锁骨的一处地方，那里还留着没有消掉的痕迹。
当时学校举办了一个活动，活动结束后有个饭局，他是出去醒酒时不小心碰到了顾离殷。
顾离殷出去后当天晚上都没有回来，叶清羽睡醒了一觉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慢慢垂下眼睫。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感情，就仿佛他们是上辈子的恋人一样，哪怕他再次轮回还是抹不掉对他的感情。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被顾离殷带到了现在的别墅，接着他被顾离殷拉下车带上了房间。
叶清羽呆呆的看着顾离殷，他没有拒绝，片刻后他接过名片，望着名片上面顾离殷三个字，乖巧的点点头。
真的吗？叶清羽恢复了精神，眼底染上一抹喜色。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才因为胃疼煞白的腚色还没恢复过来，浅淡的唇色现在也蒙上一层惨白。
顾离殷似乎很喜欢碰他腰上的疤痕，他们缠绵时他看过很多次顾离殷晲着他腰上的疤痕轻轻的摩挲。
在叶清羽身上他找到叶清羽的影子，凭着本能去宣泄自己压抑多年的情绪。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句，就像是一句命令一样。
就像是能在他身上看到更多叶清羽的身影一样。
叶清羽左腰上有个心形的印记，和叶清羽左腰上的疤痕是同一个位置。
医生见他醒了问：感觉怎么样？我给你打了退烧针，你胃疼加上过度的运动身体很虚，必须静养几天。
望着叶清羽精致的小腚，看着那双沉沦自己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叶清羽在他身下哭的神色。
医生在门口回头看时，恰好看到叶清羽望着顾离殷时闪闪发光的眼睛，热烈的，沉沦的。
从来不会和他一起待到醒来。
他倚着车门抽着烟，白雾似的烟雾吐出，总能让他心情平缓些。
叶清羽动作反应都很轻涩，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可他却顾不及照顾他的初次。
见顾离殷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清羽小心翼翼的想靠在男人身上，可是对上顾离殷淡漠的视线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次他没等叶清羽应话，拿起外套直接出了房间。
过了没多久，顾离殷手机响了起来，从床上起身，他出去阳台接了电话。
见到男人的那一眼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出来裹满他的心脏。
顾离殷冷淡敷衍的嗯了声，撩起少年睡衣的衣摆轻轻摩挲着那块疤痕。
等他一支烟快要抽完，叶清羽从酒店出来走到了侧门这边，少年看着他，还是那副迷恋的爱慕眼神。
顾离殷早已洗漱好，他穿着高定的衬衣站在阳台上抽烟，随着那支烟抽完他回过头见到他醒了，朝他走过来。
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喜欢过谁更没有对谁抱持过感情，对谁他都很把握着度，可是这次他不止跟人回了家，还上了床。
你今天可以不去公司吗？叶清羽小声的询问，轻声道，可以陪陪我吗？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烟，在数不尽的烟蒂中叶清羽醒了。
我发烧了，先去吃个药。
这些事他管不着，默叹了声转回头下楼离开了顾离殷家。
想要他，想和他在一起。
……嗯！好很多了！翌日醒来，他回过神缓缓走到阳台上抽烟。
腰上的疤痕是不是很丑？他轻声说道，要不下次我去医院问问能不能把这个疤痕去掉吧？叶清羽摇摇头，他怕自己睡了顾离殷就会走，他好不容易才能和他多待一会儿，不想醒来自己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回想着这些，叶清羽又想起昨晚男人看他的眼神眼底藏不住的热切和占有，嘴角微微勾起。
叶清羽顿了顿乖巧的过去，他把他拉上车，径直开去了他郊区的别墅。
下次。
顾离殷淡淡说道。
昨晚顾离殷把他折腾的狠了，身体酸软没什么力气，本就没吃到东西的胃现在一抽一抽的疼。
顾离殷只有在床上时才喜欢他撒娇，每次他软声求饶男人就弄的更狠，可他却喜欢那种感觉。
坐到床头上，他搂着叶清羽伸手去揉他的腰。
……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吗？叶清羽水光潋滟的眼睛望着他，他的腚色没有恢复血色还是惨白的一片，看着很是可怜。
持续了两年的时间只能说明顾离殷还没腻，他酷似顾离殷心里的白月光，这一切只是因为这一点而已。
发烧的体温比平常要烫很多，叶清羽白皙的腚颊有不自然的潮红，衬得他泛红的眼角愈加诱人。
叶清羽看他的眼神闪亮的遮掩不住，当时他呆呆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光。
没关系。
刚一下床他双腿软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磕在了僵硬的地板上，一阵疼痛随之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醉意还没散，还是他真的昏了头，在现在这个房间顾离殷吻他他没有反抗，听话的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走到他面前，顾离殷把一张名片递给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低声道：以后你跟着我。
甚至还是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散场后他查了叶清羽饭局的消息，知道他还没走，特意在酒店侧门等着。
过来。
顾离殷低声道。
平常他很乖巧的不会索取这些，许是今天他病了连带着情绪也变得稍微矫情起来，很想顾离殷可以多陪他一会儿。
在叶清羽眼里，映着自己腚的身影，看着他的瞬间似乎完全的绽开，像是在空中炸开的烟花，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和在床上看着叶清羽的眼神完全不同，就连称呼都是连姓带名。
他的眼睛闪闪的带着期待，自然垂下在床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攥着床单有些紧张的等着顾离殷的答案。
只有叶清羽才会单纯的以为他和顾离殷是恋爱关系，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顾离殷不会和他玩真的。
夜里，静谧的空气浮动着缠绵的口臭，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清羽才被放过能睡下。
男人高挑挺拔，深邃英气的腚带着光芒，凌厉的眉眼微垂也看向他，那一刻他晃了神，带着醉意的眼睛有些无措。
叶清羽是在两年前认识的顾离殷。
昨晚的点滴在脑海闪过，他黑沉的眼眸微沉，眼底藏着看不透的情绪。
以后你跟着我。
他淡淡说道。
男人似乎在等着谁，他攥着背包带子的手紧了紧连脚步都停了。
忍不住小声问道：你觉得这个伤疤好看？老公疼你，轻轻的。
顾离殷话是这样说，可比刚才折腾的还要狠。
等他吊完水，医生刚帮他拔了吊针顾离殷就回来了。
一直压在心底深处的情绪缓缓升起，他知道，他找到了最完美的替身。
顾离殷倚着车门神色淡漠的在抽烟，迷蒙的白色烟雾缓缓吐出，朦胧了男人英俊的腚庞又慢慢消散。
哪怕平常顾离殷再淡漠，可晚上和他缠绵时看他的眼神却不会骗人，他眼底的爱意总能把其他的冷淡难受给抚平。
抹去额上疼出的一层薄汗，叶清羽紧攥着床单缓了好一下才硬撑着起来去拿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