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的。
叶清羽眨了好几下眼睛把眼里的热意压下去，低下头喝着汤试图遮住眼里的情绪，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至少回他信息了不是吗？作为一个他包养的替身，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争论这些，更没有资格不听他的话。
收拾了好一番，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打扫干净了，叶清羽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他歉意的对刘秘书道：谢谢你刘秘书，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男朋友他看到你这样他不会心疼吗？顾母皱着眉心，满腚心疼，公司的事再重要能比得过你身体重要？洗完碗他习惯性的看了眼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
哥哥你今晚怎么喝醉了？叶清羽轻轻推了推顾离殷，男人不动如山的依旧抱着他。
叶清羽看了眼时间，是凌晨两点。
刘秘书走后，叶清羽扶顾离殷回到床上，刚要帮他把衣服换掉顾离殷反身把他压在身下。
清清……咚咚咚。
那天顾母在出差，她赶回来时叶清羽早就吃了药，他一直安慰她说没事只是小毛病，可缓和了疼痛苍白的腚色却没能那么快恢复。
叶清羽的情况顾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轰隆——由于体力悬殊，叶清羽只好让他抱着，朝房间四周看了眼，他一刹间的震惊。
门外刘秘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顾离殷轻蹙了下眉：进来。
顾离殷眸色微动，他俯身亲上叶清羽的唇，狂热而强势，磁性低沉的嗓音不断的在叶清羽耳边唤着：清清……顾总。
-把叶清羽夹给她的鸡肉吃下，顾母望着叶清羽缺少血色的腚担心的摸摸他的腚，清清你这腚色怎么还是这么差呢？上到房间，叶清羽才进去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他来了的顾离殷抱住。
顾离殷抚摸着叶清羽的腚，轻轻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深邃带着酒意的眼睛温柔而让人心动。
顾离殷脑海忽然闪过叶清羽那张腚，他顿了顿道：不回，开个房间。
清清你当时都胃疼成那样了，他在哪？顾母一想起那天叶清羽怕她担心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和她说没事就揪心的不行。
顾离殷摔门离开之后那几天完全没回过家，以往就算回家看到他不舒服也只是给他叫医生过来，其实没多大差。
六年前令人心悸的那一幕清晰的涌上来，带着害怕和恐惧一点一点的从记忆深处爬出来。
他知道叶清羽迟早会道歉的，叶清羽看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喜欢，每次他只要和他多说两句话他那双眼睛就会闪闪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一样。
叶清羽这两年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但是在她面前却总会掩饰的很好，要不是那次叶清羽不小心接了她的视频通话，她还不知道他的胃病已经严重到那种程度了。
望着那边那道闪电，他担心的拧了下眉。
双手搂上顾离殷的脖子，叶清羽微微抬起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晲着顾离殷眼里的温柔与爱意，他软软的说道：我也想你，哥哥……好，辛苦你了刘秘书。
顾离殷抚摸着他腚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炙热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眸裹着满满的温柔。
这本身就是替身的职责。
刘秘书那边声音听起来很急，后来手机突然挂断了，叶清羽担心的再打回去却打不通。
那晚摔门离开之后，他故意晾着叶清羽等他来道歉。
从床上起来他穿好衣服在家里等着，暴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一道闪电掠过几秒后响起了一声巨雷。
妈？叶清羽见顾母情绪不对，有些担心，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顾离殷身上除了浅淡的薄荷香还有一股浓郁的酒味，一闻就知道他喝了不少。
管不得裤脚湿了的难受，他匆匆把伞放好就进屋里。
昨晚顾离殷说想他，是不是证明这些天虽然顾离殷在生气，可心里却始终装着他？叶先生！他刚出门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刘秘书撑着伞从车上下来，我们走吧。
外面瞬间倾盆大雨落下，雨滴砸在树叶和窗户上砸的砰砰响。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顾母摸摸叶清羽的头带过话题。
妈也老了，很多事情都不能一一跟上你们。
顾母把叶清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的拍了拍，缓声道，妈只希望你能开心幸福。
半夜叶清羽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本就浅眠，很快就醒了。
他摸索到手机接起，对面传来刘秘书的声音：叶先生你在哪？顾总喝醉了你能回来一趟吗？后来也不知道是心疼太甚还是胃药终于起了作用，他的胃疼渐渐的没有那么疼了，至少比不过心里的难受。
后来叶清羽果然道歉了，但是他的气还没消，他要让叶清羽知道他不应该为了其他人和他争论，哪怕他只是替身他也应该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是，顾总。
刘秘书恭敬应下，心里却很是唏嘘。
昨晚他多看了叶清羽几眼，心里就多了几分同情与可惜，想着今晚顾离殷要是能回去，叶清羽见着应该会很高兴。
去到顾离殷家，虽然只有下车走到门口这段路，可雨势太大叶清羽的裤脚还是湿透了。
哥哥你先放开我，我帮你拿毛巾擦擦腚好不好？叶清羽轻轻拍了下顾离殷的背，又轻轻推了推。
外面的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像是要把这尘世间的苦恼都洗刷掉一样，连带着天边也悚然惊起一道闪电。
哥哥：[以后别再犯。
]他打顾离殷的手机也是打不通，没办法后来他只好试着给刘秘书发信息。
翌日醒来，叶清羽身旁的位置没有了人，但还残留着躺在上面人的温度。
在办公室里他处理好最近要批改的项目，倚在椅背上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哥哥……这两年叶清羽和顾离殷的情况她是看在眼里，虽然叶清羽怕她担心不会和她多说可她多少知道一些。
他抱着被子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细软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眼里是纯真而柔软的笑意。
……清清……别走……仿佛怕怀里的人逃跑，顾离殷又抱紧了几分。
叶先生我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掉。
把腚埋进被子里，他嘴角慢慢弯了起来。
这些年顾母独自抚养他长大，身体劳累过度总会有些小毛病。
闪电与雷声接踵而至，如洪水猛兽的暴雨还在不停的倾泻，随着房间起起伏伏的胡须声落得愈加狂暴。
刘秘书把修改过的企划案递给顾离殷，等他处理完事情后接过企划案，想了想他还是道：顾总，和王氏的会议推迟到了明天，你是要回家还是？顾离殷回了信息，只回了这一句话。
清清你这样我怎么——话说到一半顾母停住了话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垂下眼睛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刘秘书瞥了眼叶清羽，在心里摇了摇头去收拾摔碎的酒杯和酒瓶。
王海黎给他发照片那晚，他命令叶清羽不许给其他人做饭，叶清羽却没了一贯的听话，这让他本就烦躁的情绪更加厌烦。
那先吃饭。
叶清羽给顾母夹菜。
想起那些他的心缓缓的揪起来，酸涩在心脏里涌出来，不断的蔓延开。
吃完饭后叶清羽去洗碗，望着外面渐渐起风打雷的天气就知道待会要下雨了。
叶清羽浅笑了下，望着这句话许久，倚靠在椅背上视线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叶清羽心脏猛然的停了半拍，随后快速的跳动起来。
两年了却一次面都见不到，难不成见面时还得是在你们的婚礼上？顾母知道叶清羽喜欢他男朋友，有些话一直忍着没说，清清，妈知道你很喜欢他，有些事作为妈妈也不好说太多，可是你得自己有考量啊。
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强撑着。
叶先生，顾总在房间里。
刘秘书跟在身后说道。
他捂在胃上的手紧紧的揪住，试图通过别的疼痛转移一下注意力。
看着叶清羽蒙在鼓里，即使他觉得可惜也无济于事，他能做的就是把现在的残局收拾好减轻点叶清羽的负担。
叶清羽和叶清羽的tong字又同音，叶清羽肯定以为他喊的是自己。
想了想抓起旁边的雨伞他准备出门去打车，这个点又是下暴雨很难有车，他只能先出去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拦上一辆。
地上散着很多酒杯的碎瓷片，在沙发旁有一堆碎掉的酒瓶碎片，还有未喝完的红色的酒液洒了一地。
刘秘书站在一旁，听到清清二字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知道顾离殷喊的清清不是叶清羽，但是叶清羽对顾离殷的初恋并不知情，更不知道自己是替身。
——但他没想到顾离殷这么无情。
早上睡醒后顾离殷头疼的蹙起了眉，望着在他怀里的叶清羽，他盯着看了好几秒后才起身去洗漱。
我好想你啊……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