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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赌徒(2)

2025-04-03 05:26:02

沈知梨假装赌徒凑热闹,实则视线左右观察人群里的动静,但并未发现凝香与杨邶的踪迹,倒是引来了花娘的注意。

她只好如装作对角落里的赌局来了兴致,朝那走去。

宋安仍然在左右张望。

沈知梨小声提醒他,花娘注意到你了。

宋安别过脸来,凑到赌局前,嗯,我也看到影子了。

沈知梨:影子?人太多,我不确定。

凝香?还是杨邶?杨邶。

为了防止花娘发现他们的异常,他们二人边观察着面前赌花的赌局,附耳交谈。

沈知梨:杨邶……他之前说要离京,看样子一直未离。

宋安:未必,怕是离了,只是没有去余江那么远的地方。

招兵买马……是。

宋安低声道:侍从来报,紧跟在赵将军之后还有一只诡异的旁军,与他们保持微妙距离,借赵将军掩饰自己,假装自己是赵将军的人。

探查卫若没几十年行军经验,很难怀疑,就连我们的侍从也无确凿证据,他只是凭感觉,回来与我提了一嘴。

当时,我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赵将军护军行的暗队……这事……旁军能准确猜到他人的预想,用于掩盖自身,可想而知,想出此法掩饰军队的人,用兵之计绝非常人所有,并且这队军在接近京城时离奇消失了,无人知道去向……对地形也十分熟悉。

今日若不是沈知梨有所察觉,他也不会将事相连到这处,仍会以为为赵将军所有。

现下……火烧眉毛的是,这一队军,用法在何处,蛰伏在何处。

城内已不安全,城外也不安全。

她来确定自己推测的位置,确实是唯一可行的明智之举,以身入局,绝对能知道哪是安全之地。

宋安这时才明白,为何世间女子千万,唯有她能同时填满鹤承渊与大师兄眼,对她念念不忘,铭记多年,不愿割舍。

绝不仅是她对他们的善意与救赎,她自身便是个有勇有谋,果敢又聪慧过人的女子,连他都自愧不如。

他开始听她之言,问她看法,这队军,你觉得他们出现的目的是何?沈知梨侧过眸对他道:若今日我所猜测的无误,这队军马对准的是君辞。

!!!宋安诧异。

他只以为这队军马是用来夺权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你记得通知手下给君辞传密信,让他当心正背受敌。

这绝对是能决定君辞成败的重要之处。

沈知梨补充道:记得用最信得过的人,传信路线……待我确认。

宋安凝眉,沈知梨,我会连夜派人带你离京。

这件事后,她必须离开,不止是她,永宁王府都必须在今夜撤离。

他会留在城中,成为君辞的内应。

沈知梨:我就算想走,也未必能走的了。

宋安不容反驳,你,必须走。

沈知梨: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君辞究竟和我爹达成了什么协议,永宁王府的人撤出去,谁能成为他的内应,助他破城?这已不简单是杀新皇的事。

她提醒他道:不要把你为数不多的人暴露在外,用于对我们的撤离。

谢故白自幼行与军中,倘若真是他,由此可见,他的计谋,你根本无法破除。

有国师掺和一脚,新皇、君辞、国师三方争权,城内没有永宁王府协助,君辞连城门都难攻破,硬破必折大半精锐。

而不传信告知城外暗军,就算入城,也会成为瓮中之鳖。

幸得万剑宗是君辞暗中的杀手锏,可两方势均力敌,必会争得头破血流,死伤大半,仅剩残肢断臂。

如今,赵将军对边外置之不理,导致邻国蠢蠢欲动屡次来犯,若内斗死伤惨重,又如何能抵御外敌。

并且国师真实势力尚且不知。

他们举步皆险。

宋安没再多言,他找不到破解之法。

他事暂时放一边。

沈知梨对他抬抬下颚,研究一下如何输,下轮我们赌。

面前的赌局,为猜盏花,在反扣的相同铜盏中猜出盏底花型,与庄家比,一局五盏,赢一盏点一盏,两方若都压同花,则此盏作废。

赌法便是,一共三种花型盲猜,连赢两盏可停止可翻倍,两盏翻两倍,可若继续赌,第三盏猜错了就全没了,若连赢五盏则翻二十倍,十分诱人,倘若第五盏赌花与庄家撞了,那便全部作废。

并且除了第二盏可退赌赢小钱,之后就没有机会再退了。

若想继续要翻压本钱倍才能续赌。

这赌花是整个赌场中赢后翻倍最高的,二十倍。

只不过要么巨额要么小点,多年来赢率最小,所以多是看热闹的人,赌得人却没多少,只得按置在角落玩个乐呵,只有钱财不多或保守的赌徒来试试手气。

因此别处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是零零散散几枚可怜的铜板。

他们到此,放倒躲过了花娘的怀疑,只因大多人进来后,东张西望不知赌何,就会先来此看个热闹。

他们正好能借此,赌局大的。

别人都在研究如何赢,只有宋安钻研如何输的倾家荡产才好。

他们前面这人手气不错,赢了两盏换了小钱走了。

宋安潇洒抛出几块碎银,我来!赶紧的,赢了钱我要赶在天黑前出城。

他装模作样学得很像,手甚至挽紧背上的大包裹,大干一场的架势撸起袖子,往桃花上压上所有钱。

赌官将挡板打开公布答案。

恭喜公子胜。

一切发展都在按他们的计划行事,他们只需要在第五盏花型前输了就行,而对面的庄家,他们观察过了,暗地里估计给赌官分层,若有人赌到最后一把,赌徒真选中,庄家也会选同样的,炸了这一局。

宋安心中窃喜,稳输啊!好家伙!就要这么玩!至于宋安如何赌对,他自然也有他的手段,例如,常年在药谷中待着,灵敏的狗鼻子。

赌场会用浓香盖住花味,可惜,他的狗鼻子能拆分味道。

果不其然,不出几下,面前就摆了三只花盏。

庄家在他对面提醒道:这位公子方才不走,已经走不了了,只能赌到结局。

宋安挑眉,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抖一抖,嚣张把肩前马尾甩到身后,傲着张脸,我一向运气好!绝对能赢!他取出一袋钱压在桌上,得瑟道:我若是赢了,在场诸位,都能沾光,给你们打赏!沈知梨:……不知道的真以为他玩上瘾了。

她轻踹了脚他悬着屁股坐的椅子,提醒他快点的。

宋安反应过来,放下腿,对庄家露出欠抽的嘴脸道:啰里八嗦的,快点!压不压!天都要黑了!我这袋钱全加上去,能不能翻倍啊!赌官笑道:自然能。

压多少,翻多少。

宋安:那快点的!你好了没?躲在屏后放的什么花呢!赶紧的,我很着急,我还要回去建房娶媳妇呢!他不耐心的扣桌,快着点快着点,别赖账啊!这么多只眼睛盯着呢!沈知梨:……赌官放好花,抽开屏风,摆在两人之间,而庄家与赌徒间也有一扇短屏,看不清对面压的什么。

开开开!快开!周围严严实实围了一圈人,一个两个瞪直了眼。

短屏抽走,花盏打开,月季!宋安又赌对了!恭喜公子,第四盏胜!顿时周围一片哗然,赌徒比宋安还兴奋!宋安也是配合的表演一个夸张的震惊,跳到了桌上。

沈知梨:……不免在心中吐言,演得太过了……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引起怀疑,让背后之人跑了。

宋安:快点快点!我马上就要赢了!!!全压全压!庄家在众人注意在赢面时,丢给了赌官一个眼神,准确无误让融于人群中的沈知梨捕捉到了。

他们是时候该输了。

宋安这老赌鬼的演技,几乎连沈知梨都要骗过去了,她在人坐下来后,狠狠踩了他一脚让他清醒过来干活。

最后一局,庄家无论如何都会选择盏中花。

宋安把钱全推了出去,我全压!周围的看客,时不时冒两好人,提醒他留几文钱吃包子吧。

宋安哪会听啊,他就是要输得精光!赌官压住反盖的花盏,最后一局,二位可想好了?宋安蹙紧眉头,这盏中花……味道不对!他低头一瞧,面前的压钱盘中,压根没有赌官花盏中的花。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甩头看向沈知梨,她亦是不明所以看过去,宋安神色紧绷。

究竟是主动以身入局,还是……公子?公子可准备好了?赌官笑问:准备好,可要开盏了。

庄家处的压钱盘大屏中套小屏,每次选中哪格便抽哪格的板子。

而赌徒这边,所有人都可见。

沈知梨此时察觉出了宋安的不对劲,他没把握?并非是对赌局,而是对这场计谋。

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赌官先抽了赌徒这方的短屏,公子,压花,月季!宋安早已知晓花盏中的是何花,沈知梨却不知,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赌官指尖轻敲盏面,制造紧张的氛围。

究竟是哪一朵呢?公子能否赢下此局。

赌官抽走庄家边角,从未打开过的挡屏。

明显感受到大家伙倒吸一口凉气,庄家压的金子,挡住了底下的花纹。

桃花、月季、白莲,是哪一个?!不一样!不一样!和公子的不一样!公子公子!这局可是二十倍!方才说的打赏可别忘了!宋安死死盯住赌官掌心压的花盏。

下一刻,花盏打开!一朵清雅的荼靡花抖着花瓣暴露在外。

四周短暂沉静,随后炸开了锅!荼靡!!!沈知梨不可置信,!!!她咬紧唇,他们的伪装还是没躲过杨邶的眼!还是说……相情蛊相连而作祟……她垂在身侧的手,指骨收紧,捏死裙摆。

谢故白!他在亮明身份?!宋安已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继续他的赌徒身份,对赌局表示不满,并且要再比一场。

借此,他们很顺利的进入了借贷的后方路,薄帘垂落,长道阴冷,越往前走血腥味越发的浓烈。

宋安:沈知梨,荼靡花出现了。

这也就证明,他们不再有多余的时间可供思考,要么今夜离开,要么困足此地。

沈知梨仍要把自己的计谋走完,真真实实看到那张脸,确定这一切,连夜找出安全的送信路线。

她依旧是那句,隐藏好你的人。

回府我会与我爹说明。

走在前端的花娘在末端的帘子前停下脚步,二位这边请。

沈知梨跨入帘中,昏暗的烛光照亮一串串垂挂的珍珠隔帘,隐约可见灰色的轮廓映照在洁白的珠帘上,神秘幽深的人散漫撑额坐于位中。

花娘打了个招呼,称呼他为借官,转而对他们两个道:借贷的规矩,不可将借款带出赌坊,但可用借款赢钱,赢来的所有银两只要够还借款,余下皆可带离。

坊中规矩,借款需留物件,不收利息,需归本金,若规定时日内还不上,便要收走滞留物件。

借官回根据二位所需银两,估算滞留物件。

你们需要借款多少银两?沈知梨打量着帘上轮廓,帘轮因忽明忽暗的烛光显得不清不明,影大影小。

宋安狮子大开口,八百八十八万两!这个数字有意无意,在敲击帘中之人。

然而帘中之人却无动静。

难道不是他们猜的人?沈知梨却与宋安想得不同,她卖走鹤承渊的数字,留意过杀奴斗场与好赌之人几乎都知,更何况一个在赌坊做事的人。

无动于衷,反倒证明,心如明镜。

谢故白。

她直截了当,喊出他的名字。

帘中的人托腮点额的手指顿住,却并没急着说话。

花娘这时道:借官不可言,由我代劳。

沈知梨嗤笑一声,站在宋安身前,无惧无畏,国师还是使得好手段,一套诱法用不腻,让我猜猜,这借贷是不是还得看缘分?还是说,要瞧瞧我的欲望,我的怨念,我的冤恨足不足够?花娘怔住,……姑娘,切勿乱言。

沈知梨不闻花娘的话,继续道:我为女子,按理说赌坊应该不挑才是。

不是新娘就是小孩……国师要的东西!八百八十八万两,置换之物,是不是要为我寻位郎君?!花娘:姑娘,八百八十八万两可不是比小数目……沈知梨:我在问你们赌坊的坐上主子!花娘:姑娘,赌坊可不能闹事。

宋安霎时拔剑而出架在了花娘脖子上,她没问你。

沈知梨:同为暗侍,凝香带我去寻你所带的银两,正正好好够我去到余江吃喝日用,却不够回程!她说与国师的暗侍互不相识,我如何看来可都不像。

幽水城虽仍属于大昭,可它早已脱离大昭的控制,而旁镇余江便是你下一个逐步扩张的目标,让我猜猜,这两年,你暗地里扩了几座城池!杀了余老爷与他小妾的人,是你对吗?!还是说,他的小妾破人家室,也是你早前安排?事成拆桥?!红桃林,我思来想去都不太对,傀儡师的影场入口在红棺,出口在荒村。

那日凝香无法入内场,因为她不曾走红棺处,而你……碰巧出现在了内场,以为叫我们撞破,一时半刻难以掩盖便扯了谎言,装成弱方?!那叶婉呢?黑衣人呢?事已至此,借官还不打算吱声?咣当一声!瓷杯破碎,随后珠帘晃动,碎片飞射而出,速度极快断了花娘的气。

珠帘中人阴鸷轻笑,温润说道:我的阿梨,还是那般聪明。

花娘死后,幽谧的房中,仅剩他们三人,宋安将沈知梨护在身后,挥剑横斩珠帘。

断了线的珠子,凌乱无序砸落在地,噼里啪啦响彻的屋子里。

谢故白一袭荼靡花纹的白袍坐于位上,衣摆边沾染一圈血迹,他缓缓抬起长睫,望向她,眼底隐晦不明,只是阿梨将我想得太坏了。

沈知梨缩眸道:果真是你!黑衣也是你!他坐直身来,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玩弄瓷杯碎片,扯起嘴角笑说:错了,黑衣不是我。

沈知梨:杨邶!事到如今,谢故白也不再隐藏,大方承认道:不错。

!!!宋安剑指谢故白。

这样森然的谢故白与从前温润的人截然不同,他还是套着那副温文尔雅的皮囊,却令人寒毛竖起脊背发凉。

倒是叫人忘了,年纪轻轻就已征战沙场,随父出军,毫无败绩的谢小公子是个足智多谋的天才将领!他明牌了,可这更令宋安惶恐不安,他们接下来又该如何做呢?他没曾想,没了鹤承渊依靠的沈知梨,有单打独斗,不怕死的熊胆。

她简洁明了,直问谢故白,你是何目的?谢故白浅笑反问,意味不明,阿梨希望我是什么目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借官。

你既能做赌徒,我又为何不能。

道貌岸然!沈知梨不足为惧,八百八十八万两,我们不要了。

谢故白也不拦,不送客,阿梨近日手气不好,不过幸好没续堵,倒是不欠堵场什么。

早些回去歇息,下次,可莫要再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