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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迷雾(8)

2025-04-03 05:26:01

沈知梨迅速转身,拉着鹤承渊一头扎进花丛。

密密麻麻的青背虫听到动静飞快追赶他们,甚至开始自相残杀,前端的青背虫碰到蛊花后附在花上,后面的虫群紧跟而上。

它们速度太快,像一波又一波拍上岸的浪潮,汹涌袭来。

虫蛊花枝繁叶茂将路掩盖,枝叶挂住她飘动的白色衣摆,又再次被扯开,瞬间,脆弱的篮色花瓣漫天飞舞。

沈知梨奔在前方,一手紧紧抓住鹤承渊,一手费力拨开花寻路。

难行的路,使得他们速度降低,与青背虫的距离肉眼可见缩短,寒气一股股从前方涌来。

脚下的路越来越滑,寒雾迷了眼睛,路在哪已不知。

她不敢停下步子,只能往前冲,身后的虫越来越近。

突然!鹤承渊甩开她的手,沈知梨未来得及反应,回身望去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少年的背影笔挺如松,衣摆鼓动,站在冷色中,犹如一堵不灭不破的墙挡在她身前,悠长的影子密不透风覆盖住她。

他徒手掐住一只飞来的青背虫,随后一把抛开,无数掌心大的青背虫飞袭向他,他衣摆一甩挥掉多数。

青背虫源源不断,手无武器,他只得取下遮眼的黑锻,静静听声辨位,骤然一挥,软绵绵的绸缎在他手里锋利如鞭将那虫斩成几段。

沈知梨立即起身,转头去扯断花枝开路。

万幸,仅剩一段诡花难缠的路,她盯着被划出血迹的手,拨开寒雾,路已变得清晰,回首就见少年仍立于原地,寸步未退。

她没有多想,朝他奔去。

鹤承渊衣袖刺破,绕在虎口的长鞭断了一节,他再次挥动逼退群虫,另只手腕被攥住,她带着他飞奔,路宽阔后,拉过他位于身后,抓起一把早备在旁的断花甩向后路,止住青背虫的步伐,让它们陷入迟疑,借此拉开距离。

确保安全后,沈知梨才气喘吁吁停下步子,寒风阵阵,她冷得哆嗦。

太、太冷了。

她瞥向一旁的少年,他正漫不经心卸下虎口的黑绸丢在地上。

感受到一双灼热的目光,鹤承渊侧首道:怎么回头?沈知梨抱着胳膊,使劲的搓动,你不也没走。

第几次?什么第几次。

沈知梨已经无法思考,这比方才所处之地还冷,两侧的冰墙像掀起的滔天冰浪,雾气迷绕,她的唇都在打颤,腿脚冻僵。

他道:选择我。

沈知梨觉得自己抵御寒气到了极限,弓着身子缩成一团,手心的血液已经凝固。

还能走吗?鹤承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声线清冷弱了几分。

能……沈知梨最怕这人弃她不顾,若是他走了,她在这里活不过一个时辰,只能等死,她压下抖动的声音,你需要我。

鹤承渊微怔片刻,低笑一声。

你笑……笑什么?她快冷死了,还要猜疯子的心思,她抓住他的袖子,冻僵的手指没了力道,虚握着生怕他跑了。

你为什么怕我弃了你?我从前可有弃你不顾?沈知梨一双眼开始涣散,长睫结霜,抬眸望着他,……有。

她的手失去力气,垂了下来,鹤承渊在半空接住了她,搭放上自己胳膊。

带路。

……好。

他们穿梭在茫茫迷雾中,沈知梨咬着牙往前挪,他未有催促跟着她的步伐。

没过多久,迷雾里出现一抹蓝光,一副棺材出现在眼前。

冰……棺?沈知梨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走到跟前才确认,这确实是一副冰棺,里面躺着一名莫约四十来岁的女子,身着华服,头戴翡翠,眉眼温柔,面带微笑,蓝色的虫蛊花围绕她摆了一圈。

鹤承渊:何人?沈知梨细瞧了会儿,一名……女子。

女子?认识?系统突然冒出,提醒道:「谢家主母。

」沈知梨指骨收紧,!!!谢家?!谢故白的母亲?!怎么会在药谷?鹤承渊察觉异样,怎么?沈知梨:谢故白的母亲……谢故白?鹤承渊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半晌问:何人?无事,走吧。

她忘记了,现在的鹤承渊不知道谢故白是何人。

虫蛊花,无尽思念。

鹤承渊指腹抚过棺盖。

什么?鹤承渊意味不明轻笑说:你发现了怪老头的秘密。

他指尖触及到一朵花,捻在手中沉思片刻,虫蛊花骤然在他手中枯萎,一片片花瓣掉落。

靠冰洞与花养尸……以保永生不朽,整潭蛊虫喂养……怪老头怕是已生憶幻,这死人在他眼里是活的。

松开手指,指尖的花根顺手心飘到地上。

胸口顶起一股血气,鹤承渊凝紧眉头,硬生生忍下了那股气,挤出二字,快走。

沈知梨并未察觉出他的异样,她如今已冷得自顾不暇。

确实该快些找路离开,再这般待下去,她何时倒下都不知道。

然而,未等她先倒,身边的人一口血雾喷洒而出,染红蓝色的花。

沈知梨睁大双眼看向他,鹤承渊!他的身子瞬间倾斜,她眼疾手快闪到他面前,及时用身子支起他,才没让他倒下。

沈知梨拥住他,紧张道:怎么了!又一股血顶出,靠在她肩膀的人骤然歪过头,吐出一口淤血。

触目惊心的血溅在寒冰上。

淡淡的荼靡花香飘入鼻中,鹤承渊意识恢复些许,虚睁开眼,短暂晃过那摊血迹,又因刺痛,不得不闭上,回到黑暗中。

沈知梨……他虚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来来回回就重复她的名字。

我在。

沈知梨轻拍他的后背。

咳!紧接着又是一股乌血溅地。

沈知梨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鹤承渊你……!离我……离我远些……!沈知梨环住他的双手被他扒开,甩了一道,力道略显急切没控制住,她身影不稳滑了一步,重重摔到坚硬的冰面,浑身骨头裂开般,疼得她眼泪流了出来。

倒下刹那,推开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伸手欲想拉回,可血不断顶上胸口,他脚步踉跄,佝偻着身子,捂着胸口,满脸强忍痛苦,源源不断的血从他嘴角溢出。

鹤承渊?他强睁开眼,试图看清她的方向,寒风似刀剜眼,他越是想看清,越是痛不欲生,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

鹤承渊终于看见了一片白茫中,血色里,那抹模糊的身影,他没有片刻犹豫与她的反方向脚步虚浮走去,一股又一股血涌出,他支不住身体,重得好似压了一座山般。

将倒之时,他扶住一旁冰柱,用力掰断用做武器握在手中。

沈知梨全然无法思考,仅呆呆盯着他扬起那根冰柱,尖锐的冰尖似一把刀,对准他的胸口。

鹤承渊!!!!!他的手怔了片刻,仿佛回了丝理智,随后不带一丝犹豫击穿自己肩膀。

!!!沈知梨瞳仁一震,目睹冰尖连着血穿透背部,尖端的血如开阀的泉,不断从尖端滴下。

鹤承渊忍不住痛苦喊了声,卸去力气,握着那柄冰刀跪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或者说,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反应与判断。

沈知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冲到他面前,扯下衣袖,手忙脚乱捂住他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鹤承渊抬手推开她,不是……让你离我远点?他一把拔出冰柱,血飞溅而出,他倒吸一口气,彻底没了力气,靠向一边。

沈知梨抬起袖子抹去他脸上的血泪,少年避开了她,血又从口中涌了出来,他痛苦缩成一团。

若不是疼痛卸去了他的力气,此时他怕是要对她亮出冰刀。

她缩起眼眸,你毒发了。

鹤承渊回过眸看她,所以!离我远点!她撸起他的袖子,胳膊上有被青背虫咬伤的痕迹,撩起他的衣摆,腿上也没逃过,全是紫黑的血口。

那么多……那么多……沈知梨声音发抖,你是蠢的吗!站那不动!鹤承渊理好衣摆,你说什么?我说你是蠢货!鹤承渊恨不得反手掐死她,却还是忍了下来,咬紧牙企图争辩,沈小姐……蠢货闭嘴!鹤承渊突然被吼,思绪打乱,到嘴的话噎了回去,……先离我远点……沈知梨把扯下的布块甩他脸上,离他八丈远坐下,余光关注着他一举一动。

他今日是不是没有吃抑毒解药……为了挡住那条路,被有毒的青背虫撕咬也一步未退……不是蠢是什么……没有记忆的人……真把她当救出赌场的救命恩人了……他毒发什么样,她是知道的,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时候,她都难以将他摁住,这般,若不是击穿肩膀,失了力气,她恐怕会死在他手里。

疯子就是疯子……做出的举动总是有病,他情急之下,差点……贯穿胸口,若不是她及时开口阻止……沈知梨浑身又冷又痛,呼出的气都结霜,她抱住自己,盯住他的方向,他痛苦摁着心口,挣扎着弓成一团,身下已有一摊刺眼流动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