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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解药(5)

2025-04-03 05:26:02

一大早屋门就被哐哐哐敲响。

起床啦,起床啦!宋安在院子里拍打某间屋门,坚持不懈敲了半个多时辰,沈知梨也是佩服他的耐力,没人理他,还能不死心扒门上。

沈知梨打开房门,盯着他看,你敲了半个时辰,怀疑鹤承渊不想理你,都没怀疑过他不在屋里吗?宋安:什么!他为什么不在屋子里!……沈知梨骂他的话噎住,道:你为什么最近老粘着他,把他整烦,我都找不到他了,你能不能死一边去。

我爱粘着就粘着了,你管得着吗,沈大小姐管这么宽。

……沈知梨:没记错的话,那是我的杀奴,不是你的,你靠边站。

宋安前来理论,那是我师弟!我教他功夫,让他一举夺魁,得了仙首,我可是他功不可没的师父!沈知梨对他翻了个白眼,他比你大,别老师弟师弟的喊。

还有你那功夫不及他一根指头,怎么你就成他师父了?宋安双手环胸,耸立在她面前,高高的马尾被风吹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知梨嫌弃看着他鬓角两条碎发,把你那两条鲢鱼须利索束上去成吗?她越过他,朝府外走。

气得宋安两眼冒火,追在她后面喋喋不休,怎么师弟披头散发你不说!我这两根须怎么了?我开心我乐意!沈知梨:他就算光头也比你好看!宋安不服输,争执道:我就算光头也比他头圆!非要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要赢过鹤承渊。

沈知梨懒得与他吵,你没事干吗?老缠着他做什么。

我乐意缠着他。

找你的大师兄去。

我就要缠他,就要缠他!我要缠死他!有病。

沈知梨回到那个街口,找了家路边小摊坐下来,对摊主道:要一份馄饨。

街口前有几个小孩嬉笑着蹲在地上捡遗落的铜钱碎银。

一份宽面。

宋安在她对面入座,你请我。

沈知梨无奈极了,怪不得鹤承渊不见人影,宋安跟个甩不掉的狗屁膏药似的,哪里热闹哪里冒头,又缠人又烦,嘴还喜欢絮絮叨叨,像念经一样,听得人头都炸了。

他能在鹤承渊身边活这么久也算是奇迹。

摊主端来他们的餐食,宋安毫不客气抓起筷子就开吃。

沈知梨:我请你,你能安静吗?宋安吸溜一下面条,可以考虑一下。

……沈知梨埋头默默吃碗里的馄饨,吃了一半,忽然想起昨日的事,对了,昨天那个婆婆……宋安顿了一下,在热雾中抬起眸来,认真地看向她。

沈知梨不解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是让我安静?……沈知梨:行吧,你继续叨叨吧,那个婆婆该不会是……你去了她家?……嗯。

可看到她的屋子了?看到了……塌了半边,年久失修……桌椅重吗?宋安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面,还没明白?沈知梨沉默不语。

明白了……你这身体怎么回事?有些怪异,出生就这样?宋安难得正经道:常人而言,要么修诡道,要么就是……灵魂残破,才会无意识招出这些,并且招来那人也不知道自己已死,循规蹈矩做着旧事。

沈知梨若有所思摇摇头,我不知道。

前世没发生过这种事。

灵魂残破,难道是因为她死过一次的原因?那绿豆汤……是她熬的,不喝无法与她搭桥。

搭桥,莫不是需要接触死者递来的信物,便可与其沟通。

宋安:沈大小姐难得有些用,居然能助我们找到背后的傀儡师。

这傀儡师若是找到,禁药因是也能查出来。

沈知梨如实道:婆婆口中的状元郎和妹妹……我和鹤承渊在余江遇见过。

余江!是,不久前妹妹被鹤承渊杀了。

余江不是那个镇远侯府……谢家。

宋安认真思考有些费脑子,抬手又让摊主上了三碗面。

沈知梨:……他可真是不客气啊。

怪不得师父去余江送了趟药,就带回了你们俩。

我听说,这谢家从前和你们王府可有娃亲。

你听说的还真不少。

可不,听说当初谢家被抄,你们置之不理,谢故白娶妻生子,逃往幽水投奔叶家。

生子?!沈知梨不可置信放下勺子。

宋安继续嗦面,早产夭折,死了,生出来当天就没了,他怕叶婉伤心,尸体连夜刨了个坑埋了,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妻子叶婉就是那时候身体坏的,畏寒,神志也开始不正常,再后来他就去了余江,温文儒雅的公子白,弯下脊背给人当牛做马,师父次次都亲自给他送药,无论他要什么,再难再远都给他送去……当年……他欲言又止,似乎没有再想往下说的想法,沈知梨也不好追问。

叶婉死了……死于妹妹之手。

宋安滞了下,全……死了。

全?他身边的……所有人……家族……妻儿……一生颠沛流离,惨绝人寰,苟延残喘活下去。

沈知梨望着街道人来人往,系统至今为止没有给她传输过沈知梨之前的记忆。

突然,街角出现一道紫色身影,宋安眸光一闪,立即停下筷子,阿紫?沈知梨朝他目光看去,紫色纱衣的姑娘正从街口走进陋区,宋安立刻站了起来,一句话没留尾随上去。

沈知梨赶忙放下钱,跟上去。

宋安!宋安在街口停下步子,向里张望,发现那道身影不见了!沈知梨:你看到什么了?万剑山下近水镇里,青楼花魁,杀了邪宗西山二弟子的人就是她!阿紫……前世在幽水城不正是她?一身黑衣翻进她所在的院子,带她去见谢故白,谢故白死前唤了那人一声……阿紫……沈知梨百思不得其解,跟着宋安进了陋区,左翻右找,就是没见着人影。

宋安凝重道:她是你招出来的?沈知梨更疑惑了,我招出来的?不然为什么往陋区走?不太像,若是我招出来的,应该是我先看到,怎么你先看到。

她这么一说,宋安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着实怪异,这阿紫不在近水镇待着跑这来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杀了人,跑这逃命?不太对,阿紫与那黑衣很有可能是一伙的!她出现在这里,说明黑衣人也在!禁药不就出自黑衣之手?这黑衣与影子傀儡师又是什么干系。

轰!!!小心!宋安一把攥过沈知梨,胳膊将她的头摁下,崩飞的墙瓦埋住两人。

宋安神情严峻,飞剑而出,向院子里打去。

铮——!一把利器与宋安剑撞到一起,转了方向,两把利器同朝沈知梨的方向袭来。

躲开!宋安惊呼,剑势太猛,他根本无法拦截。

沈知梨眼疾手快,拾起一块碎石丢去,击在剑头,同时扑到地上,宋安的剑惊险扎在她的脚边,而另一柄利器咚一下,打碎对巷的另堵院墙,利器没停,它回旋划了一个巨大的半圆调转回来,仿佛有条肉眼无法见的细线超控。

宋安行动极快,前翻过废墟,右手持剑,利器相撞,金属声刺耳,他被击退几步,但很快稳住身子扬手打开。

黑衣身影从旁闪走。

沈知梨蹙起眉头,查看宋安,你有事吗?宋安收剑目睹黑衣逃远,无事。

你不追?追???宋安:没看我快被打死了吗?我打不过他。

这个人我见过。

在哪?余江,刺客,红桃林。

沈知梨觉得诧异。

这身手,这刺客不是死了吗?她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于是问宋安,你可知道一个断了眉的审官?宋安愣了会神,你为何问这个?当初我的侍女将杀了余府老爷的刺客送往刑部,他们却一直不给她见刺客,每日只给袋钱打发她走。

可有一天,邪宗到此,狱里受劫,她一路追到红桃林,却发现刺客死了,可惜她害怕尸体并没有查看死的究竟是谁,只看到一身黑衣,以为是刺客,而我当时也觉得,直到鹤承渊强迫我做他的眼睛,查看尸体,那人额上有道刀疤,断了眉。

师弟?那日在近水镇师弟与黑衣交过一次手,当时他还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粗大条的宋安压根没发现,他与沈知梨这事一对,鹤承渊没有记忆的事已经暴露了,他压根没细想只沉思回忆那个断眉。

而沈知梨却察觉了这事,鹤承渊有记忆!他毫不避讳在宋安面前提及,是因为早知道宋安会忽视这事?还是说等他们察觉时,已经不重要了?宋安两手一拍,想起来了,他打断了沈知梨的思绪,我好像听过这么个人,以前夜捕遭人砍了一刀,差点瞎了眼,之前他养病遮了半张脸,大家伙都叫他半瞎眼,当时受伤停了官职,四处求医,来过一次枯草堂取药,再后来听说眼保住了,调官入余江审刑部。

那恐怕……死的就是他了。

这时,屋子发出细微的声音,宋安提剑一脚踹开门,那位紫衣姑娘躲在柜子后面,翻窗离开时被宋安逮个正着,手心握着的卷轴被夺走。

宋安横剑拦在她面前,时刻警惕着她。

沈知梨站在门口没有上前,她印象里上辈子那个名为阿紫的姑娘身手高强。

她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宋安打开卷轴查看,是一副地图,陈常山的地图!!!就连地下之路都绘了出来,只不过绘的潦草。

他把剑鞘架在阿紫脖子上,从哪来的!阿紫吓得花容失色,嘴皮哆嗦。

说!宋安语气加重,你又为什么要杀邪宗之人!阿紫手指不安扣抓柜子,我……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就记得……我送完客,回去歇息,半路上遇到两个喝醉的住客,我……我承认我是贪钱了,我刻意带走了一位稍有权势的住客,送他回房,我准备拿了钱就走,可忽然闻到一股香头晕目眩,好似被控制,我……她惶恐颤抖着双手,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吓傻了。

宋安对她没什么耐心,他沉着脸道:快说。

我……我从他枕头底下抽出来一把刀,看着在床上睡得不安稳,对我动手动脚的人,我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我把他杀了……我把他杀了……可那时,我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软绵绵的……就好像割了棉花,我拿了钱就走了,可是走远,总感觉棉花不对,又调转回了头,等我回去时,我就发现床幔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发现我,马上跳窗跑了,我看到了我杀死的尸体,没忍住,叫了出来……再然后……我太害怕了,我想回家,我就趁着混乱跑、跑了。

沈知梨皱起眉头,床幔前的人?黑衣?阿紫摇头,没、没看清,我就看到血迹了……宋安扯了扯沈知梨袖子,沈知梨迷茫看过去,宋安咳了两下,瞧他那躲避的模样……莫非,床幔前的人是他啊……,怪不得,那天他和鹤承渊从对面的房冲进她的房里,原来是夜探了青楼。

宋安清清嗓子,所以,你偷来的钱袋里面没有钱,而是一个卷轴?有、有钱,但也有卷轴……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寻着卷轴来的。

宋安继续审问,你到几日了?阿紫说:昨、昨日才到,我先去了其他地方落脚,但实在是好奇这卷轴,我就来了。

她吞咽一口唾沫,我是被人盯上了吗?刚刚,院子里……宋安:是。

沈知梨:你所言,几分真几分假?阿紫连忙道:真!真!全是真的!沈知梨:你听到了院子里躁动的声音,为何信任我们?不觉得我们是来杀你灭口的?宋安附和点头道:没错没错,说的有道理。

阿紫盯着沈知梨的眼神有些奇怪,不像有恶意,倒像在回忆,可惜想不起来,还有困惑不解。

因为……我好像见过你。

见过我?沈知梨指着自己鼻尖,不确定又问了一次,在哪里见过我?京城……京城!她见过原书沈知梨?阿紫捂住脑袋,似很痛苦在回忆。

沈知梨神情郑重道:你方才说,你想回家,你家在何处?我记得……我记得是在京城……那你是怎么去的近水镇,又是怎么入的青楼?阿紫好像受到刺激,猛地抱头跌坐在地,缩成一团,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被卖过很多地方,很多很多地方,但是我不知道来处,不知道姓甚名谁,他们都唤我阿紫……我……我就叫阿紫了……可这不是我的名字,我记得我……我……我家也不在这里,我好像是京城人,京城人……我不是他们口中伤风败俗的青楼女子,我不喜欢跳什么舞,我不想做什么花魁……我要回家……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我要回家,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地狱,我不想再被转卖……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去了京城肯定会有人认识我的,会知道我是谁的……我不叫阿紫,我要回家……活下去的希望,不能断在这里,唯一的执念,坚持活下去唯一的执念,她是谁!她不叫阿紫!这是谁的名字!不是她的,不是她的!她泪流满面,嘴中嘀咕不停,语气恳求,甚至疯了一样突然跪在沈知梨面前磕头,小姐、小姐,放我走吧,我想回家……会有人认识我的,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的……她跪爬过来,一把抓住沈知梨的裙摆,扬起头痛苦哭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不要再打我了……宋安看向沈知梨,她满眼流入心疼之意。

看样子,这个阿紫……和黑衣不是同伙。

沈知梨蹲下身扶住她的双手,想将她搀扶起来,但阿紫还沉浸在恐惧里,她泪流不止,沈知梨只好俯身抱住她安抚了会儿,待她平静才将人扶起来。

鹤承渊眼睛好的差不多了,她也是该回京城一趟了,留他在药谷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沈知梨轻拍阿紫的背部说道:正好过段时候我也要回京,信得过我……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阿紫靠在她肩头点了点头。

……当夜里,沈知梨将熬好的药放置在鹤承渊的屋中,这人消失一天了,到底哪去了?她朝大院角落的偏房里望去,那里亮着烛光,阿紫带回来安排在了那里。

这事还是宋安提及。

沈知梨回到房里就见宋安架起她的窗,紧盯着阿紫的房间。

宋安道:白日我已将此事告知了大师兄,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们出谷,回来说的红木棺?知道。

沈知梨坐在桌边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红木棺,今日我与大师兄回头查的时候,不见了……沈知梨手一顿,不见了?我怀疑,她是能诱出黑衣人和傀儡师的重要人物,他们不会放过她。

沈知梨与他一起站在窗台望向对面,所以你要我将她带回来,还让我冒险潜入。

你能招邪祟,不到最后一步,傀儡师不会杀你,但是会让你为她们所用,你只需要假意附和,剩下的交给我们。

除了你,我们会打草惊蛇,无法潜入进去。

宋安取出当初君辞赠她的银簪,大师兄加了灵力,你戴在身上,他会找到你,确保你无事。

一模一样的簪。

大师兄见你没带出谷,又叫卿云铺的簪娘重新做了一根。

……沈知梨握住发卷了两下固定在头顶,红桃林里,她会让我梳妆打扮,银簪恐怕会被拆下来。

宋安:啊?!那怎么办!!!你不是说了?只要放身上,就能找到我,你们靠不靠谱啊,别等下找到我尸体,给我收尸啊。

沈知梨老觉得他靠不住,但阿紫可能真是被缠上了,她还是想带她回京,不然也不会同意宋安去冒这个险,唯一没想到的是君辞居然也同意了这事。

或许他真有把握。

沈知梨叹息,还是鹤承渊让她有安全感,他去哪了,要是在就好了……大师兄主动去追黑衣线索,我们负责守株待兔。

宋安抽掉窗户支棍,吹熄烛光,一时间每间房的灯全部熄灭,院子里的弟子都露出窗隙观察着阿紫的房间。

……沈知梨背抵在墙给心跳不止的自己做心理建设,这计划还未和阿紫说,他们怕阿紫惊了傀儡师,她得好生跟紧保护阿紫的安全。

沈知梨把红桃林里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和他们交代了,但是否有变还不知。

宋安说这姐姐一直没出现,恐怕是被妹妹为了复活状元郎做成了影子。

妹妹在红桃林死后困在影子里的姐姐才得到自由,所以村子被灭那天婆婆说她见到了红衣姑娘,可婆婆也早被妹妹做成了影子……是姐姐想来找婆婆报仇,于是招出了婆婆,结果发现婆婆与自己死在了同一天……沈知梨找了一天的人,正在陈常山十里开外的密林里,鹤承渊此时魔气缠身,魔核在他眼前转动,力量不断灌入他的体内。

他的身上扎着封脉银针,起脉封脉,这个方法吸起魔核虽慢了些,但能减少痛苦,避开体内少许余毒,防止遭遇反噬,还能悄无声息阻止魔气扩散。

……药谷不传外的密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