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哼哼唧唧抱着一团东西蠕动,调整到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扒在上面,时不时用头蹭蹭……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睡意朦胧间,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被子露出摁在她怀中的半截脑袋,略微粗硬的发扑散在枕上,和她的柔发纠缠在一起。
沈知梨身子一僵,手心感到一片滚烫……她……这是???床幔微动,地上躺着一把眼熟的刃刀。
这这这!!!她把鹤承渊给办了???那她抱着谁啊?……大魔头!!!!!!!!沈知梨摸人肌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完了完了完了!她偷偷摸摸把手从人衣服里缩了出来,眨巴眨巴眼还没彻底清醒,盯着地上那把冒寒光的刀。
怀里的人似乎还没醒,因她手的离开,不适的微动了下。
这画面简直晴天霹雳给沈知梨脑子开了瓢,抱人的手麻木又僵硬,架人身上的腿亦是不敢动弹,浑身都像火灼。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里努力回想昨夜的事,零零散散全是破碎的片段,根本凑不完全。
她是如何把大魔头拐上床的?色。
诱?用强?夜鸣香?还是捏他下巴灌酒了……完了,大魔头要是醒过来发现在她屋里,那刀刀刀……岂不是要死他刀下!这么长时间保住小命的好感度全白刷了……万念俱灰,小心脏已经不会跳了,死了有一会儿了。
沈知梨脑海里过了千百种保小命的方式。
是她翻身下床跑的快,还是他捡起刀干掉她比较快。
又或者不如翻身用被子把他闷死,不对,她力气没他大,他一个翻身她自己就滚到刀旁边求赐死了……完了。
就在此时,怀中之人似乎因为不安分贴了一晚上的小爪子离开,感到不适应而逐渐转醒。
沈知梨心跳过快,飞速起伏,她感受到喷洒在她胸口的呼吸变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办,先别醒啊!下意识臂弯用力,把人抱得更紧,捂住他,这一用劲,本来两人间还算有些空隙,结果现在他硬挺的鼻梁不偏不倚直接撞到她柔软的胸脯。
……她这么来一下,是打算一大早谋杀他?沈知梨。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懒散的磁性。
沈知梨一个激灵,头发毛立了起来,还是没胆子松手,她动作肯定没他快的,他会掐死她的。
……鹤承渊快被她捂死了,你能不能松手了。
沈知梨欲哭无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绝望极了。
她昨天那一屋子人,选谁不好,怎么把大魔头拐上床了。
她细软的声音哆嗦道:我们约法三章过,第三条无论如何都不能杀我,还做不做数啊……鹤承渊伸手抬起她的小臂,要推开,沈知梨与他抗衡着往下压,……鹤承渊……做什么?沈知梨双眼通红,哽咽道:做不做数。
盯着那把床边的刀心都死了。
鹤承渊在被子里松开她的小臂,与我一起,生死不论,还做不做数。
沈知梨猛点头,下巴敲在鹤承渊脑壳上,两眼泪直飙。
他说的啥?反正没听清,就听见做不做数了。
他的声音闷在被子中,又因早晨的嗓音而含糊不清。
不管他说什么,答应就对了。
做数做数。
只要不要她小命,什么都做数,管他什么呢。
鹤承渊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撒手。
被子里一只爪子伸到鹤承渊面前翘起根小拇指。
拉、拉钩,我就松开你。
鹤承渊:……小拇指曲了两下,催促他。
鹤承渊跟中邪似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沈知梨慢慢松开扣住的人,那那那,你不可以反悔哦。
知道了。
不、不可以敷衍我……我知道了,沈大小姐。
鹤承渊拍拍她架在他腰上的腿,能拿下去了吗。
沈知梨慢慢把腿挪开,刀、刀,你在床上别动,我来捡。
鹤承渊轻笑道:嗯。
她打开被子,鹤承渊掀起长睫于她对视,沈知梨耳尖做贼心虚通红,别过头去,给他把被子折了下,前后给他掖好,就让他露个脑袋在外头。
鹤承渊:???沈知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事情是这样的,你昨天喝多了,那个……我也喝多了,我们……那个……我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不记得。
鹤承渊刚动了下要坐起身,沈知梨立马从被子里弹出来,把他摁枕头上,她的领子大敞,滑到肩下,发从肩膀溜了下来,砸在他的脸上。
鹤承渊愣了两秒,别过眼去,把你的衣服拎好。
骑在他身上的沈知梨随意把衣服拎了下,又急忙摁住他两侧的被褥,把人禁锢住,余光瞟着那把刀。
两人呼吸都沉了不少,被子就像个火炉磨人的很。
沈知梨:事情是这样的,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鹤承渊:把我扶到你的床上?啊……不是……那个,是你扑过来的!对!没错!咳咳,我大人有大量,我原谅你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沈知梨额间冷汗冒出,她编的不对?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是……是我把你……拐,呸呸呸,不是拐,是那个扶!我看错房间了,我扶错地了。
鹤承渊若有所思道:所以就是你把我扶到了你的床上?沈知梨:一场……天大的误会……我以为把你扶到你的房间了,随后我就自己回房……掀开被子睡觉了。
鹤承渊:沈知梨我们两个是洗过澡的。
什么!!!我们一起洗澡了?!!!沈知梨震惊看着他,手悄悄掀开被子一角,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后,又连忙将其捂住。
她干了什么!她居然无耻到这个地步!!!把人睡了还给人搓澡……好感度……那好感度上涨了吗?但她记得大魔头对床上之事一向粗暴……她怎么一点感觉没有……他不行了?还是说她上的他???鹤承渊面色阴冷,沈知梨,你记得你是怎么洗澡的吗?沈知梨不安吞咽,我是脱光衣服洗澡的。
鹤承渊眸底阴冷,字从唇齿间一个一个蹦出去,脱光洗澡。
那……那,洗澡不脱衣服吗?沈知梨心虚不已。
她没给他脱了搓背吗,还是拿鞭子抽他,让他给她搓了,她没回搓……他为什么看着这么生气……起来。
沈知梨摁住他,不、不行。
恰巧此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君辞给她倒茶来,她没接稳,撒他身上了,随后脑子一片空白,君辞扶她回房……嗯?君辞?她呆滞眨了两下眼,看着面前的另一个面孔。
怎么变成鹤承渊了?我怎么记得是君辞……起来。
鹤承渊似没了什么耐心,他掀开被子要起身。
沈知梨迅速翻身下床,捡起他的刀,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她赤足踩在地上,两脚丫子跑飞快,闪到梳妆台前,把刀压在桌上,余光忽然瞥见什么红彤彤的,往铜镜上一瞧,领口里全是暧昧不清的痕迹,她把衣裳扯开……他也没放过她啊……回身准备讨个公道,扭头就见鹤承渊半倚在床,衣服已经被她扒到臂弯,大片肌肤裸。
露,而上面还有她‘红艳艳’的巴掌印……掐的、揪的、打的,脖子上还有……吸的印子。
她也……没放过他啊……鹤承渊注视着她,认真问道:我是你随意选来消遣的人吗?沈知梨:???怎么突然问这个,阴森森的。
她过电般抖了两下,正要回答,门被叩响。
师妹。
君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昨夜喝了太多酒,我给你带了醒酒汤,不然早晨起来头疼。
屋子里顿时布满刺骨的寒意,沈知梨瞥了眼床上衣衫不整的鹤承渊又瞄向关闭的屋门。
鹤承渊在里,君辞在外……怎么和她脑袋里混乱的记忆不太一样,哪里出错了。
她慌忙示意鹤承渊躲进被子里,鹤承渊扫了她与屋门一眼,倒是好说话的抖抖被子。
沈知梨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与头发,贴着墙越过鹤承渊去开门,君辞正位于门前。
师妹,可有哪里不适。
他眼眸骤然一缩瞧见她脸上的红迹,目光往下落在脖颈,发现藏在发里的吻痕。
沈知梨不安捋了下发,我……君辞朝门前跨来,有意给她把醒酒汤送进屋子。
哪个!沈知梨还没来得及阻止。
君辞一只脚就已经跨了进来,转头就与鹤承渊撞上了视线。
……沈知梨顺他目光看去。
杂乱的床上鹤承渊懒懒散散坐靠在床头,一手慵懒搭在床架上,另一手随意攥着被褥,而那被褥只盖住了他的下腹!!!衣裳大敞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臂弯,身上刺目的痕迹全部暴露在外!她让他蒙头藏被子里!他大咧咧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