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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过痕(2)

2025-04-03 05:26:02

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静,三个人都未动半寸。

鹤承渊深邃的眼眸像一汪反着淡光深不可测的幽潭,他眉梢轻扬,不经意露出的散漫,却夹杂睥睨万物之势。

沈知梨一双眼睛慌乱地在两人间来回移动,不由浑身发怵,屋里很快升起两股无形的凉意,小小的屋子无法承载这股压迫之力,窗户嘣一声朝外打开。

她以为是身体感觉,没想到看似平静的后面真在较劲……窗户咯吱咯吱晃动,风借机卷入房中,红纱飘舞,床上之人忽地笑了一下。

这淡淡的笑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大度原谅无礼闯入无足轻重之人。

沈知梨心提到嗓子眼儿,好似在随波涛汹涌的湖水翻滚,这场面……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她把鹤承渊清白给毁了……那个……我们……沈知梨开口打圆场。

君辞微笑道:倒是不知师弟在此,早知便多带一碗来。

安静……更诡异的安静……师弟为何在这?他问得很自然。

鹤承渊轻描淡写,也是略感困惑配合的蹙了下眉,沈小姐说昨夜喝多了,将我一不小心,扶到了她床上来。

君辞浅笑道:是吗?昨夜宴席,玄天宗宗主有意与师弟交好,因是送了不少美人来,怎么不领情提前回了府?鹤承渊:是美人吗?没注意,师兄倒是看的清楚,不知长何模样能让清心寡欲的师兄称为美人,又是何来头让师兄惦记到了第二日,你可知?……君辞捏着碗的指骨泛白,面上还是不露一丝情绪。

沈知梨两只圆鼓鼓的眼睛飞快在二人间移动观察动向,屏气凝神提心吊胆站在一边不敢吱声,有种捉贼被逮个正着的心虚。

师兄起得真早,扰了沈大小姐的美梦。

不知昨日衣裳上的茶渍清理干净没。

沈知梨咕咚唾沫咽得极为大声,她把目光移向君辞,他又穿回了以往死板的青衣。

鹤承渊掀开被子,抬手撩开红纱走下床来,衣裳半挂半塌,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子,衣裳上低调的波涛纹也显露光泽。

他瞥了眼那碗迟迟没放下的醒酒汤,又将视线放到沈知梨身上,她拢紧自己的衣服避开他的目光。

怎么不接?师兄起了大早给你熬的醒酒汤。

沈知梨:……他今天怎么话这么多!鹤承渊自然抬手想代她接过醒酒汤,还没碰到,君辞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他,师弟,男女有别,二人喝一碗怕是有些不妥,若是需要,我再给你盛一碗来。

鹤承渊若有所思转首瞧了眼红纱幔飘,凌乱不堪的床。

满满一碗,比沈大小姐喝过的酒还多,身为近身护她的侍从,帮她分担些也无妨。

大魔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他在说什么???沈知梨脸红的要滴出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念看不见她的咒语。

君辞:没记错的话,师弟昨夜滴酒未沾,今早我去收拾残局,茶是一点未剩。

此茶出自顶山,取自嫩叶,精心妙抄,不知师弟可品出什么味来?鹤承渊沉思片刻,似在回忆,须臾,他道:茶倒是好茶,可惜来晚,凉了,泡久略苦。

此话一出,敞开的窗子开始摇摇欲坠,咯吱作响的扇动。

宋安揉了揉眼,看见沈知梨在打开房门傻站着不知道在干嘛。

沈知梨?你站着干嘛他的脚步停在门前,这视角看不见已在屋中的另外两人。

沈知梨看着糟心娃也来了,意思性的扯唇笑笑。

宋安:你干嘛呢?喝酒把脑子喝抽了?走喝醒酒汤去,大师兄一早起来熬了快一个时辰。

沈知梨:……宋安话音将落,屋子里一道身影停到沈知梨身后,双手抱臂斜依于柜,挡住那瓶夜鸣香。

你怎么在这!!!鹤承渊:我的房被水湮了。

那你就跑沈大小姐房里了?!!!宋安眼睛要瞪出来,看着他露出的半边大臂膀和那胸肌上显眼的大掌印。

……沈知梨脑子乱成麻,现在的事情在她脑子里捋不明白。

现在完了……大嘴巴发现了,距离她不守妇道把人扛自己屋里,毁人清白的恶名,马上要传遍陈常山小街小巷,受人指责了,她被赶鸭子上架,不负责都不行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我如何?宋安跳脚大骂,小人!!!鹤承渊理好衣裳,小人?他睨视一侧的君辞,师兄口口声声说男女有别,倒是不知昨夜与沈大小姐在房中待了一个时辰又是在做什么?衣衫披皱,水声躁响。

师兄莫不是喝醉,什么都不记得了?决定做一回小人?沈知梨脑子彻底炸开了。

???!!!啊?三个人一块洗澡???互相搓背吗!喝酒误事啊啊啊!!!她肯定是眼花认错人给君辞搓了两次背,鹤承渊才那么生气,要报复她……不对啊……三个人一起洗澡???什么!!!她都干了什么?宋安:师兄?他走到门框处,正发现君辞端着醒酒汤站在里面。

君辞转眸道:我只是扶师妹回屋,她说身上脏要洗澡,我便在外守着怕她出意外,待她洗完入睡我才放心离开。

沈知梨:……原来没一起搓背……那好感度没得涨了……鹤承渊眼角稍挑,那就不算小人了?宋安立马站队,移了两步到君辞身边,扫视鹤承渊,大唤道:!!!那你不是也一副谄媚样!!!这一嗓子,把院里一些师兄弟都闹醒了,纷纷开个窗露两眼睛出来。

沈知梨尴尬笑笑,揪住鹤承渊不规矩穿衣敞开的衣领,企图掩盖自己的杰作。

谁知道大魔头今天抽什么疯,她才藏起来,他就这么挑明了。

我身上的痕迹难不成是我自己打的沈知梨:……她负责啊!她没说不负责啊!!!大魔头不要再说了!!!她真是恨不得捂他嘴啊!然而,她还没抬手捂嘴,宋安又指到一边降低存在感远离风波的沈知梨,那她身上的呢!!!沈知梨捂嘴的手,停了半空,……一时不知该捂谁的嘴……她干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挡住脖子。

我……我那个可以解释,我说我摔的……你们信吗?宋安一副看透她的模样,高抬下巴,环臂,审视她,你当我们傻——!鹤承渊不等他说完,我留的,如何????宋安:啊!你就这样承认了?!沈知梨:??????不是!他冷静一点!不是我……那个……我……???嗯???所以他到底喝酒没?喝茶喝醉了?这是没喝酒能干出来的事吗?!不对,她勾勾手指把人拐来,他还真来了?嗯?应该不是,肯定是她晕晕乎乎把夜鸣香泼人脸上了……对了她的夜鸣香呢?怎么不见了?全用完了?!那下次怎么办!宋安:你找什么呢?沈知梨嘴角抽搐,我……一个两个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

我昨天喝多了……那个……梦游……宋安抬掌阻止,好了,你不用说了。

鹤承渊两指对刃刀轻抬,刀召回,刀尖打坏了君辞手里的碗,登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汤水洒在君辞指间。

他长腿越过他们向屋外跨去,留下衣摆飘逸的背影。

系统播报声回荡在两人脑海中。

「恭喜宿主获得9000点好感度,目前爱意值负40点。

距离负数爱意值归零剩40点,仅可兑换爱意值为40点,多余好感度将清零。

」「已自动为宿主兑换爱意值,爱意值负数已归零。

」「恭喜宿主,目前爱意值正0点,已为其更换增长目标对象。

」「请宿主再接再厉,尽快抵达300点爱意值,兑换最终任务。

」沈知梨心脏莫名像被重敲一棒,还在发呆,没回过神来。

君辞蹲下身拾起碎片,说道:给师妹添麻烦了。

沈知梨:没、没事……君辞:师妹先梳洗,我去给你重新打碗来,地上的水渍晚些帮你收拾。

不、不碍事。

宋安气势汹汹撸起袖子杀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他那屋子是不是真进水了!鹤承渊前脚刚入屋,后脚宋安就闯了进来,一脚就踏进水中。

宋安:???真进水了?!他目光挪向大敞一夜的窗,师兄啊,你昨夜是不是喝多了,那屋子进水我可以收留你啊……沈大小姐那……鹤承渊走到衣橱前,侧首问:你?你今日在哪醒的?宋安:……他扯开话题道:你怎么取这件衣服换?这不是沈大小姐送的吗?你不是丢了?鹤承渊挂在臂弯,其他泡水了,有什么问题?……宋安:没、没有。

鹤承渊看向门,示意他滚出去,随后不理会他走进浴室换衣。

宋安:那个,师兄啊,我等你一起去吃饭。

门在他面前啪一声关上。

饭桌上几人大眼瞪小眼,安静吃着早膳,喝着醒酒汤。

江无期从外伸了个懒腰走进来,呦!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早饭都让醉仙楼送来了。

他把宋安往旁边一挤,屁股自动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满桌佳肴,怎么没让送酒来呢?宋安端着碗被挤出座位,站在一边,喝点醒酒汤吧师父。

他苦哈哈去旁边重新找了把椅子,坐到君辞旁边。

江无期:醒什么酒汤!喝都没喝就醒。

宋安:师父,你昨天可喝趴了。

江无期:什么时候的事,你赶紧把酒还我!???宋安呆滞住,什么酒?江无期:你欠我的酒,我明日回药谷要全部带走。

!!!宋安碗筷都不护了,往桌上一丢,噌一下站起来,非要理论理论,那酒昨天不都喝了吗!江无期:谁喝了?你给我喝完了?!???宋安:师父你可不能赖账。

那百坛酒可是一坛不剩了!我赖什么账?你把我酒喝了?那你要多给我赔几坛。

师父啊!宋安眼泪纵横,你不能这样。

江无期:我不管,你今天给我整来,我明日要带走,不然你就别回了。

宋安看一桌子没人理他,都在专注着吃饭,他再不吃就没东西吃了,气得抄起碗,一屁股坐下开始大吃特吃。

吃得哽咽,哼哼唧唧想引起注意,结果还是没人理他。

沈知梨听那鼻涕声吸溜吸溜的,她饭都要咽不下去了,……你能把鼻涕管好吗?别掉你饭碗里了。

宋安也不装了,你冷漠无情!得得得,我给你捐一文好吗。

一文!一坛酒都要我几锭银子了,一文顶什么用!十文!太少。

那没有了,你吃鼻涕拌饭吧,没人管你。

宋安:师父,我给你说,你看看今天哪两个人披头散发,昨天那雨下得真是大啊!江无期横他一眼,做什么?宋安指到沈知梨道:她!行苟且之事!沈知梨:???怎么说她都捐了他十文!他一天不嘴欠他皮痒!江无期鹰眼往桌上一扫,苟且之事。

沈知梨埋下头去,默不作声隐形。

一文都没有了!这顿饭可谓是吃的人战战兢兢。

君辞打破宁静,忽然问道:挂山灯可查出什么来?江无期没酒喝,难得喝起茶,吹了吹茶沫,对这些繁琐的事他一般不会多问多管。

两个黑衣。

山火旺燃到黑衣出现在府里,时间相近,因是两人所为,一人放火,一人灭口。

破坏计划,搅乱行动。

鹤承渊的策略缜密,就算计划被乱,最多增加伤亡,败是绝无可能之事。

那黑衣的目的就不是救黑衣了,而是针对这个魔做的仙首。

一箭双雕,如若那天沈知梨没去,血阵轰炸印在他的身上,不久就会身份暴露,到时一片混乱,百家仙宗,那些贪心不知的人可也不是好东西,非将药谷掏空杀之不可。

桌子上的众人都察觉了此事。

宋安:查到细微,但不确定,那天大火混乱,不好细查,后又遇大雨,痕迹抹了个彻底。

所有的一切黑衣都计划的很小心,甚至不易查出,从雾到火再到雨,杀了阿紫、暴露鹤承渊、灭了邪宗,最后消声灭迹。

沈知梨:查到了?查到了什么?宋安思索片刻道:一股淡味,我过去时,记住了最先冒火苗的位置,所以只粗略闻到一股一晃而过的味道。

什么味道?有点熟悉。

宋安绞尽脑汁,在脑子里翻找,好像在哪闻过。

无人催促他,也无人制造杂声。

半刻后,白光在他脑海里闪过,宋安道:我想起来了,在昨夜的舞姬身上闻到过!沈知梨:舞姬?君辞:山云阁的舞姬。

江无期沉思片刻后道:甩袖时,确有一股淡味。

宋安摸摸的下巴,好像不止那味道。

他忽然指到沈知梨,你身上似乎也有。

嗯?沈知梨抬袖闻了闻,她身上似乎没什么重味,不过好像是有淡淡的味道。

她侧头撞上鹤承渊的视线,想起来了,今早她把他的刀摁到梳妆台时,由于太慌张,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腮红,洒了些在桌面。

她换衣梳洗完坐在铜镜前,预想束发又犹豫了,放下梳子时袖口好似沾到了。

胭脂味?宋安恍然道:是!沈知梨袖口的味道不够深,于是他们去她房中找到了那款腮红。

这下更熟悉了!不正是那天逛胭脂铺,鹤承渊失手甩到宋安脸上,给他染了个大红脸的胭脂?!鹤承渊眸色低沉盯着那盒君辞赠的胭脂。

沈知梨凑到宋安旁边,可这不是普通胭脂吗?宋安:大师兄会给你买普通胭脂吗?沈知梨小心望向君辞。

君辞跟上前来道:这款胭脂是山云阁的招牌,但,除了是它的招牌也是卿云铺的招牌。

沈知梨:两家招牌?君辞:卿云铺名声最好的是首饰,但其他也不差。

而山云阁以胭脂水粉着手,它在此处名声便压过了卿云铺一筹。

宋安:这山云阁总是效仿卿云铺,什么都要学上一点,抢了不少卿云铺的生意,尤其是女子妆粉上的打压,再这样下去,卿云铺的胭脂都要被覆灭了。

几人起身去往山云阁。

黑衣身为男子,不施粉黛,又留遗味,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常出入于这些地方。

江无期盯着宋安要逮着他买酒,于是也跟来了,而其他药谷弟子则去收拾包裹购买马匹,准备明日回程。

一行几人跨入山云阁。

宋安一副难缠的小爷之态一巴掌拍在人前台上,把你们掌柜给我叫来!他缠着人家在那掰扯,君辞去旁查疑点。

沈知梨便在胭脂柜边闲逛,身后寸步不离跟着个人。

你跟着我做什么?鹤承渊怔了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跟在她后面,被发现后,他随意撇向柜上摆的胭脂,女儿家的东西我不懂,但我身上的痕迹,沈大小姐是不打算帮我盖上?沈知梨:……行吧……她牵起他的手,选了几款粉妆对着他手背比色,瞧着颜色相近的便带走,不合适的就放回去。

鹤承渊垂下眸子,注视着她认真挑选的模样,又将视线放到她牵着的手上,她的四指拖着他的手心,拇指放在他手背时不时无意间轻微剐蹭。

沈知梨选中几款,好了,决定了就这几个。

她骤然松开他的手,鹤承渊的手垂下落在身侧,扇动了衣摆,她从他身边走去付钱,于是他便侧过身随她背影望去。

沈知梨取出银子给他付了款,脚步欢愉回到他身旁,把东西塞他手里,甩头又去看其他柜子,将他抛之脑后。

鹤承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沈知梨困惑回头,怎么了?他把东西塞回她手里。

沈知梨:给我退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要挡痕迹吗?又不遮了?鹤承渊:不会用。

沈知梨:就往上一抹就行。

看不见。

沈知梨指到一旁的镜子,那有镜子。

……鹤承渊松开她,转头抬腿要走,不会用,算了。

???沈知梨反手抓住他。

鹤承渊脚下一顿,怎么?沈知梨:那我钱都花了。

退了吧。

啊?大魔头想一出是一出啊。

这几个色她都用不上,她留着也没用啊。

算了……不能跟钱过不去,他不要就退了吧。

沈知梨压根没多想,直脑子转个弯多留一下也没有,恐怕是昨夜摸多了,今早对此都没第一时间想起能顺势占人便宜这事。

她竟然真丢下鹤承渊走到前台去退。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以前说喜欢,一次尝够味了就不喜欢了。

宋安还在一边和人吵吵,胡说八道,非要把掌柜逼出来不可,把你们掌柜给我叫出来,我昨日赏胡姬一盒胭脂,结果她居然坏了脸,你说!现在怎么办!她不能出去见人跳舞就算了,小爷的名声怎么办!赐人个劣质物,她那脸坏了,我这脸也无处可放了,知道我谁吗?!我可是京城……那什么宋大将军府里最宝贝的小少爷!沈知梨:……他可真是编的头头是道。

宋安给了伙计几两银子,快点!给我喊出来!这么大方……就这样赏给了伙计,一看就是君辞的钱……伙计哪敢收啊,反而取出些银子说要赔偿他。

宋安不吃这套,把钱全部推给他们,非要见他们掌柜,不止如此还要见制胭脂的妆粉师。

沈知梨把东西退到前台,我刚买的能退吗?伙计摇头,贴肤之物,售出不可退。

……沈知梨:那我换呢?也不可。

伙计指向一旁挂着的提示牌,上面明晃晃写着不可退换。

沈知梨:……她扭头就见,鹤承渊单挑起眉。

而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挂着的牌子。

她灰溜溜回到他眼前,左右晃脑,拉着人找了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就……就把脖子露出来的痕迹遮上就可以了吧……大概。

沈知梨取出一个合适的,剩下的丢他手里,让他拿着,她用指腹抹了些粉,你……能不能蹲下一点,够不着。

鹤承渊曲膝向前,本就披散的发落了下来。

沈知梨两手不得空,刚想让他帮忙把发揪住,结果他接住了她手里的妆粉。

沈知梨:……也……行吧。

她空出手将他的发扫向肩后,又两根手指顺着脖子撑开领口。

大片的红迹暴露眼前。

她昨天是对人干什么了!下嘴这么狠!沈知梨小心抬眼看向鹤承渊,不想他正一直盯着她看,她还没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便立马闪躲开,专注于给他遮痕,指腹轻柔触在他肌肤上。

手指沾的用完了,下一刻,他察觉到了递到她面前。

脖子一圈算是挡完了,盖上衣服发现不了。

鹤承渊的声音从她头顶冒出,沈大小姐,可要我帮你遮去?沈知梨:嗯?她突然抬头磕到他的下巴。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明明还有段距离,他什么时候凑这么近来了!她手忙脚乱捂住大魔头的下巴揉了揉。

大魔头好像没生气。

鹤承渊推开她的手,低头观察手里的几个妆粉。

剩下的不要了?沈知梨:好像用不着了……鹤承渊:身上的不遮吗?沈知梨:身、身上还要遮吗?不是都穿了衣服?也有不穿衣服的时候。

???沈知梨脑子卡壳,不穿的时候,那不是洗澡的时候?洗澡你还遮来做什么?这东西一沾水便没了。

……鹤承渊推开她的发,脖子全是红印,脸侧都有,你不遮?沈知梨把头发拽回来,我……我挡挡就好了。

沈大小姐今日走街上迎来不少目光,议论怕是也没少,明日回谷,这红印怕是一时半刻消不掉,日日都得用上。

沈知梨思索了会儿,认真地道:那不该去枯草堂取些药来,消下去吗?……鹤承渊学她的模样,用手中的妆粉在她手背对色,他的手掌宽大,一下便轻易握住四盒粉玉雕琢秀气的妆粉,几根手指灵活,手指翘开盖,比对一下又轻曲将其轻易合上。

清脆之声响在两人之间。

他道:一身药味你喜欢?沈知梨:那我自己去选一盒对镜子遮上。

鹤承渊本是两指抬起她的手,在她抽走前,握住了,就在这几个里面选。

在大魔头的压迫下沈知梨只得妥协,选了一盒淡色,而这盒和鹤承渊的肤色是相差最远的,和她是最贴近的,说是她选的,不如说的大魔头手指翻动,将它放在了几盒妆粉最上面。

鹤承渊继续学着她的动作,妆盒小巧方便姑娘家携带,于是他的手指才放上去,空间就差不多满了,只好沾两下,划不了。

他撩开她的头发,俯身盯着她的脖子看。

沈知梨乖乖把脖子昂起,他的手法略显笨拙,下手却轻,但太轻了不上色盖不严实,一个地方得抹好几回。

她只能配合,不然把大魔头惹毛了,有她好受的。

百年难遇,大魔头全神贯注一点地方不放过。

沈知梨没忍住低笑一声。

鹤承渊怔了一下,你笑什么?沈知梨抬指拨发,痒。

鹤承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发懵的脑子也是一团乱,他从她脖颈抽回手,把东西收拾好自然而然塞到了自己怀里。

她倍感好奇,鹤承渊。

何事。

昨夜你到底喝酒没有?问这个做什么?好奇。

鹤承渊眼神闪动,撒谎道:……喝了。

沈知梨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真是她把人扛屋里,毁清白了……听宋安说他窗子都没关,难不成是她翻窗进去,把人掳了出来,害他屋子都淹水了,今夜无处可睡……这事她还是别提了,一会儿计较起来,她小命要没了。

那么多舞姬,我看玄天宗宗主这殷勤怕不仅仅是送个姑娘跳舞这么简单。

不知。

沈知梨:真不知?不知道。

舞姬身姿曼妙,小铃铛挂在腰间叮叮当当的响。

你喜欢小铃铛我可以给你买。

……沈知梨欲言又止,我说的不是这个。

鹤承渊取出织带,束着发,一句不落回答,那是什么?沈知梨竖起根手指立他面前,我就问一句,舞姬倒的酒你喝了吗?没有。

沈知梨半信半疑,真没有?她碰过的衣服,我丢了。

沈知梨扬起唇来,今日的衣服我喜欢,是我买的吧。

鹤承渊别过头去,其他衣服……泡水了……此时,从他们旁边的楼梯处传来窃窃私语。

那客人非要见东家。

我让掌柜的去见,一把剑一下就架脖子上了,吓死人!沈知梨望了鹤承渊一眼,往上指了指,随后她探过脑袋往上瞄,只看到一个有着特殊绣花的衣摆,这花色艳牡丹,针绣之法细腻绵密,走线不像普通绣娘会的手法,更不像陈常山会有之物。

此人腰际配着一把剑,剑鞘尾部裹银,像个不一般的侍从。

鹤承渊与她一同伸过脑袋。

两颗脑袋一前一后往上偷瞄。

上头的人又道,他不光把剑架掌柜脖子上,还把后头几个妆粉师都揪了出来,说要砍人,那剑挥的,大家一通乱躲。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此人是谁?他说来自京城宋大将军府里一颗独苗,宋小少爷。

持剑之人冷笑说:京城?何来宋家?那、那是?闹事的,把他赶出去。

脚步声逐渐靠近,沈知梨猛地回头准备拉他走,结果撞进鹤承渊怀里,那脚步踩在楼梯上。

鹤承渊反应极快,捂住她的脑袋,转身闪进一处狭窄的柜后,而下一刻那伙计就踏下了阶梯,去往后院赶人。

沈知梨揉了揉脑袋,眉头皱在了一起,太硬……还是不太好啊。

鹤承渊骤眸溢出冷意,……善变。

他们走了出去,而江无期早发现了不对劲,溜到了店外,当做不认识闹事的泼猴。

君辞这时也走到了外头,手里买了一款胭脂,银盒上雕琢一朵绽放的小牡丹。

几人早早出店,在店外躲来远,看着宋安被扫帚挥出门。

伙计:滚滚滚!滚回你的卿云铺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卿云铺派来的!上次那驿站就出了事,山云阁的生意都快跑没了!再闹事我找人打你!宋安转头就见几个人等在店外,……查了,一个人都不是。

君辞拿出胭脂盒,这个胭脂款,来自京城。

京城?!怪不得我怎么逼都问不出他们东家,原来是京城人!宋安拍了拍衣裳,真是,扰他们生意,银子没赔吗!对我态度这么差!钱也不退给我!怪不得生意比不过卿云铺,还学人家!呵!沈知梨这时也道:方才在楼梯后,我也听到了,有个身着牡丹纹,手持裹银剑鞘的人,揭穿了你的身份,说京城压根没有宋家,他倒是对京城了解,可惜……多的我没看见了。

宋安总感觉她和鹤承渊哪不太对,你们两个刚刚是不是在一起。

沈知梨:……宋安发觉后大喊道:你的吻痕没了!你们两个又行苟且之事!沈知梨恨不得抄起棍子给人敲晕,你闭嘴!她一把揪住宋安的耳朵,闭嘴,你闭不闭嘴!宋安:不闭!你们两个……唔唔唔!沈知梨顺手从他袖里抽出帕子,捂他嘴上,再不闭嘴,给你下药!唔唔唔!就!唔……就不!鹤承渊忽然开口问了句,影子傀儡师没记错的话,原是个商人家,当时做的正是首饰生意。

君辞附和道:确实,卿云铺也可疑。

鹤承渊:它或许,最可疑。

沈知梨一把丢开宋安,卿云铺?可是影子傀儡师不是早死了?没几年后他们爹妈便因两孩子去世而……悲痛欲绝,去了。

宋安:那就说明有人接手了他们的生意呗,你蠢啊。

沈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