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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师弟主动亲本座

2025-04-03 05:26:04

众目睽睽之下, 又是被点穴,又是被捆手的,谢轻逢感受很微妙。

心魔入体以后,季则声真是变了很多, 现在都敢教训起师兄了。

谢轻逢任由他动作, 心里却在打小九九, 季则声又气又恨,但手上动作轻了又轻,替他重新包扎完伤口, 又严严实实穿好衣服, 裹上貂裘。

还好北境天寒,方便养伤, 要是在炎炎夏日,伤口反复不见好,才更棘手。

谢轻逢被点了穴, 只能任由季则声摆弄, 好在他还能说话, 于是商量道:伤口包扎完了, 你把我的穴道解开吧。

季则声扶着他, 替他理了理貂裘领口的毛毛,充耳不闻。

谢轻逢:好师弟,给师兄解了吧。

季则声道:不要说话。

谢轻逢噎了噎, 不依不饶:这样师兄不舒服, 解开好么?季则声这回彻底不理他了, 只是闭目打坐, 谢轻逢像条毛毛虫似的躺在马车里,一抬眼, 就对上两道莫名的目光。

哦,该死。

这两个原著炮灰现在正幸灾乐祸呢。

谢轻逢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尤其是那个公冶焱,之前在大帐里火上浇油,恨不得看他和师弟感情破裂。

思及此,谢轻逢突然闷咳几声,咳得一边打坐的季则声慌忙睁开眼,一边拍他胸口:哪里不舒服?谢轻逢唉了一声,闭上了眼。

季则声看他的模样,更是手足无措,他不懂医术,只能求助似地看着公冶焱,后者微微一顿,看了一眼蔫坏的谢轻逢,实话实说:依在下看,你的师兄应当是想要和你谈条件。

谢轻逢心道一声知己,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意图。

季则声一顿,垂下眼睛:不行!我放开你,你肯定又要乱动,把伤口弄开!谢轻逢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步步为营道:可师兄心口疼,怎么办?季则声教训道:还不是你逞强,非要去杀那个黑袍首领……现在这样,我又有什么办法?谢轻逢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只看师弟愿不愿意了。

马车上三个人同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谢轻逢道: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疼了。

公冶焱:……秦仲:……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么拙劣的谎言到底谁会信?季则声也愣住了。

他看着谢轻逢的眼,耳根一点一点红透,拒绝不了也应承受不下,只能小声道:等…等到了客栈再……谢轻逢又唉一声,叹息道:冷风刺骨,师弟叛逆,师兄命苦。

他装得像模像样,另外两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季则声信了他的鬼话,揪着袖口沉默半晌,突然转向另外两人,拱手道:抱、抱歉……师兄他实在疼得厉害,请二位回避一下吧。

另外两人的表情已经麻木了。

不要相信你那个满口胡言的师兄啊。

公冶焱心道这明明是自己的马车,为什么这两师兄弟总是反客为主,他一边想着,一边绝望地闭上眼,秦仲虽捂着眼,却从指缝里悄悄偷看。

却只见那个耳根红透的小师弟扶起师兄,拉起手中的貂裘挡住二人身影,就像裹在被窝里悄悄话一般,却是比先前的下流师兄要羞涩很多。

谢轻逢四肢不能动弹,被扶靠在马车上,乍然被貂裘罩着,视物不清,耳边唯余紧张的呼吸声。

这好像是季则声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亲他。

之前在悬崖底下中了情毒,一边求抱求亲,一边说自己是直男那次不算。

谢轻逢还挺期待,他慢慢等待着,对面的人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不顾地亲过来。

和初见时的猜测一样,季则声的唇又粉又软,要是抹点糖,谢轻逢能吃一天。

可是季则声只是吻过来,静静贴着,蜻蜓点水,像个连片都没看过的男高中生,谢轻逢已经不强求他再进一步,自己又动弹不得,只能开口用气声说话:亲都不会亲,张嘴。

他们接了至今为止最长的吻,吻到后面季则声都快站不住了,才受惊似地退开,谢轻逢湿着嘴巴,看着季则声通红的嘴唇和通红的脸,笑了笑。

小样,就算手脚都不能动,他光用嘴也能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师弟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然季则声真要爬到他头上来了。

季则声震惊归震惊,但还是强撑着把谢轻逢扶回去躺好,整理衣服时,谢轻逢突然开口道:感觉到了吗?季则声一呆:……什么?谢轻逢似笑非笑:我刚才写了你的名字。

季则声:……他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再也不敢看师兄等一眼,只是逃也似地退回原位,闭着眼睛开始打坐。

谢轻逢僵尸一样躺在马车里,看了一眼欲盖弥彰的小师弟,又舔舔嘴巴。

等另外两个人睁眼时,非礼勿视的画面已经告一段落,公冶焱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担心长针眼,不过谢轻逢跟个没事人一样闭目养神,唯独季则声从脖颈粉到太阳穴,不禁引人遐想。

秦仲脑子里只有两道被貂裘挡住的身影,沉默时,忽然想起灵关城内抚琴的少年。

啊,有点想他的心肝儿了。

骨碌碌——寂静之中,富丽堂皇的马车接连走了两日,几人终于寻到落脚之处,决定分别。

公冶焱要回太衍国,秦仲要回灵关城,他们师兄二人要回七弦宗,几人不同路,自然不便同行。

雪地之中,公冶焱一身明黄,头戴金冠,华贵无比,好在其人谦逊尔雅,不会让人不适,他一拱手:各位,山高水长,就此分别吧。

季则声道:多谢公冶公子几日来的照拂。

公冶焱笑笑:若非二位出手相救,在下早已陨命白山黑水之下。

若来日有幸,必到七弦宗拜会。

他们各有身份,自然也不便深交透露,公冶焱只说自己是太衍国人,他们二人自然也只说来自七弦宗,临到分别时,谢轻逢看着公冶焱那张脸,突然道:公冶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家里可有失踪的胞兄表亲之类,你和我那位朋友实在太像了。

公冶焱笑笑:那倒不少,一时竟不知该说哪位。

皇室中人,夭折失踪的,年少陨落的,数不胜数,防不胜防,要靠这个来推断季则声的身份简直是天方夜谭。

谢轻逢心知此理,但又怕打草惊蛇,不便多问,故而道:原来如此。

同公冶焱分别,秦仲也在客栈住下,打算等明天天亮就启程。

季则声为了照顾谢轻逢,故而两人住一间房,一回到房间,两人在房内落下结界,终于能光明正大说话。

谢轻逢道:那日你同那黑袍首领交手,可曾察觉什么异常?季则声一顿,不由道:师兄也察觉了?谢轻逢点点头。

季则声迟疑道:那人的掌法和剑法走势……都出自我七弦宗。

所以才一对剑,他就觉得熟悉。

谢轻逢道:七弦宗能有此修为的,唯有几大长老和掌门而已,可擅使掌法,又使得如此纯熟的,唯有一人。

季则声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执事长老?可,可他怎会——执事长老是体修,掌法甚佳,谢轻逢才和黑袍首领对上第一掌就察觉不对,寻常修士怎么可能逼得他吐血,而且七弦宗内门弟子都修习过七弦初代掌门创立的剑法,他会使剑也属正常。

不过也只是猜测,黑袍首领的尸体已化为血水,我们看不清他的脸,说不定是有人假扮栽赃也未可知。

虽然谢轻逢是这么说,但两个人心中却有数,不管是不是执事长老,那个黑袍首领必定是七弦宗之人。

这样的发现却让二人陷入沉默,七弦宗是正道之首,身负天命,匡扶正义,如今疑似七弦宗之人,却伪装成魔修,残害正道修士,挖取金丹,手段残忍。

笃笃——房门被人敲响。

二人被打断,公冶焱已走远,秦仲见了他们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时候还有谁会来。

季则声心下一沉,拿起桌上的同尘剑,轻轻走到门边,一开门,却碰上两张一模一样的年轻面庞:是你们?憎主道:请问我们公子,惧主道:是不是在里面?谢轻逢眼看着季则声面色不虞地进来,坐在桌边自己沏茶喝,又看看门口的两道人影,淡声道:进来吧。

季则声喝茶的手一顿。

居然还敢叫他们进来?谢轻逢坐在榻上,一派云淡风轻:交代的事做完了?憎主道:黑袍人已全数灭口,我们查看了尸体,发现他们只是普通修士,并非魔修。

季则声侧目看了一眼。

惧主道:受惊的修士我们也已经安抚过,放他们下山去了。

意思就是,活下来的修士我们已经威胁过了,要是他们下了山还敢乱说杀人的是我们藏镜宫,那我们就去杀了他们。

谢轻逢听懂了言下之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得很好。

那黑袍首领的尸体如何?提起这个,二人一静,眼神交汇一刻,突然跪了下来:属下无能。

谢轻逢皱了皱眉:怎么了?憎主道:那黑袍首领的尸体化作血水后,我以为他已死尽,可查验尸体时,却看见血水之中只有一束稻草。

惧主道:我们对敌时所听到的那阵哨声,有扰神致幻之效。

谢轻逢听懂言外之意: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他趁哨声响起时逃走,还把尸身换成稻草人?二人又磕头道:属下无能。

谢轻逢心道还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看了一眼两个战战兢兢的下属:他逃走时我也在场,那我岂不也是无能至极?起来吧。

他只是严厉,又不是赏罚不分明,能在大乘期眼皮底下逃走,那必定是个人物。

两位殿主没受责罚,自然千恩万谢起身,看了一眼谢轻逢的胸口,主动道:公子受伤,我们替你熬药。

说完就跟风似地飞出房间,季则声先前见到这两个年轻少年,原本还有些不痛快,可如今看见他们对话,又觉得怪异。

这样毕恭毕敬的口吻,说属下无能时声音都在发抖,就像谢轻逢是什么会吃人的妖怪一般。

什么样的筑基期,才能有这样的手下?他心中疑窦更甚,看谢轻逢的眼神都大不相同,岂料对方像是猜中他心中所想,主动开口问道:在想什么?季则声沉默片刻,实话实说:在想你的身份。

谢轻逢既然敢让那两个二傻子进来,就不担心季则声的疑心,要是他悄悄背着季则声出门谈话,反显欲盖弥彰。

谢轻逢道:他们是我的手下,很忠心。

季则声道:他们修为在你之上,又怎愿任你驱使?谢轻逢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修为不济,但家产颇丰,想要人忠心,砸钱就好。

季则声道:你不求名不求利,上七弦宗只是为了找东西?你要找什么?他还记得才上七弦宗时谢轻逢说过的话。

谢轻逢观他神色,心知他已起疑心,季则声是正义坚定之人,眼里容不得邪魔外道,他迟迟只撩不下手,也是担心有朝一日身份暴露,季则声难以接受,走火入魔。

他淡声道:救命的东西。

他内丹开裂,修复迫在眉睫,若是修不好内丹,他又要当短命鬼,到时候就算想和季则声玩什么道魔殊途,虐恋情深,那也是万万不能了。

人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

若他还是以前的谢轻逢,必然不在意生死,他只在意死前能不能让藏镜宫统一修真界,就算当短命鬼,他也要当万人瞩目的短命鬼。

可是他现在不想死了,季则声心魔入体,危在旦夕,他舍不得就这么死了,舍不得看他步上原著后尘,变得冷血无情,手染血孽,一辈子只有野心没有笑容。

他是天生的野心家,他可以为野心而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季则声不是,他只是一个心怀善念,每天只想着做早点做兔毛手套,喜欢偷偷爬床和师兄一起睡的小师弟。

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何必要逼他走上那万人俯首的血路,一生孤寂。

谢轻逢不能死,他必须不择手段,偷到文玉莲子,活下来才有可能。

西陵无心说的对,道魔殊途,这是难解之结,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退步,否则只是兵刃相向,你死我活。

季则声,我在你眼里是好师兄,在别人眼里却是恶人,我不害你,不代表我不会害别人。

你如果无法接受我对他人之恶,也不必顾念我对你之善,恶人不会因为行一点善事就变成好人,好人却会因为同情恶人就被冤枉成同党。

小师弟,你要想好了,要是喜欢上恶人,那就是同流合污,就要做好被他缠一辈子的准备。

这是最明显不过的警告,季则声似有所觉,他看着谢轻逢坚定冷淡的目光,好像猜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猜到。

他呆呆地后退两步,只觉心神恍惚,手足无措。

谢轻逢观他神色,就知道他听懂了,也不纠缠,只留下空间让他自己想清楚:我去看看药好没好。

大雪已停,狂风已止,雪夜幽静,夜空明澈。

谢轻逢走在雪中,看着一点光污染都没有的夜空,心觉安慰,但是想到屋子里摇摆不定的小师弟,又觉棘手。

他真的快拿季则声没办法了,打不得骂不得,怕他伤心难过,又怕他误入歧途。

感情的事,不是多签几份合同,多熬几个夜的事就能解决的,他鲜有真心,就算捧出来,也显得笨重,不像情场高手,游刃有余。

他弯下腰,抓起地上厚厚的积雪开始堆雪人,苦中作乐,聊表安慰。

不知不觉,地上已经多了两个一大一小的胖雪人,大雪人头上顶着两个树杈,说不出的刻薄;小雪人顶着两只长长的兔耳朵,说不出的单纯。

他技术不好,捏出来的人其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憎惧两位殿主端着药碗守在后面,只看着宫主突然来了兴致,捏了几团奇怪的球,后来又堆了一片房子一样的东西,堆完才拍拍手,端起冷尽的药碗,一饮而尽。

宫主好像有点不开心,但应该是他们的错觉。

明日你们启程回藏镜宫,待我回到七弦宗,让崔无命来见我。

文玉彩莲开花在即,是时候做准备了。

宫主的命令自有宫主的道理,二人自然不会置喙什么,谢轻逢一抬眼,就看见客栈二楼窗边一晃而过的人影,鬼鬼祟祟,十分猥琐。

这几天事情太多,他都忘记还有个家伙没处理。

你们回去之前记得把那个叫秦仲的打一顿,告诉他以后再随便冒充藏镜宫的人,本座就打断他第三条腿。

两位殿主只觉得两腿一抖,下意识护住自己的第三条腿:是。

打完以后,让他抄一百遍校场上的话,到醉梦楼念给他的相好听。

藏镜宫校场上,刻着两条十分猖狂的对联,上联曰:藏镜宫主举世难敌,下联曰:藏镜宫主天下无双。

醉梦楼的相好,就是那个闺房抚琴的的白衣青年,两个属下虽一头雾水,但还是领命去办。

交代完了事,人也走了,不知不觉,鹅毛大雪又从天而降,谢轻逢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雪人,刚转头回客栈,却看见一人举着青竹伞,抱着一件貂裘,静立在月夜飞雪之中。

谢轻逢脚步一顿,后者却举着伞慢慢走上来,拂去他肩上残雪,将貂裘披在他身上。

季则声声音浅淡,倒是听不出喜怒。

夜深了,师兄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