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笑笑,唇角勾起的样子让她感到有些熟悉:我叫方知许。
罗宁反应了一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罗宁。
他说:我知道你的名字。
罗宁疑惑:你知道?说完她自己又反应过来他是助教,点点头:你记性真好,这么多学生都能对上脸。
我记性是不错,但确实没本事把每个上课的学生名字都和人脸对上。
她没太懂他的意思。
又问: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比你早一点。
罗宁把烟盒递给他。
他笑看了她一眼,说不吸。
罗宁有些尴尬,讪讪收回手。
那我先回去了。
她不欲多言。
我看你没怎么动筷子,话也很少,他走靠近她,不喜欢这个场合么?罗宁诧异地看他:……人多的场合我不太自在。
他拿出心理专业学生优秀的素养,温言道:咱俩去开个小灶,有没有兴趣?方知许带她去了一家很清淡的素菜馆子。
他面带歉意的告诉罗宁,自己脾胃弱,只能吃这些。
罗宁表示自己理解,说自己胃也不太好,不过去医院查过几次都没查出什么来。
方知许闻言停下了动作,捏着筷子,缓言: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罗宁看他。
我们的胃,其实就是一个情绪器官,方知许讲起专业方面的事情,神情就显得严肃认真,临床上,胃不舒服是精神障碍躯体化表现中最常见的一个症状。
他继续说:之前上课的时候,我们发过 SCL-90 以及 SAS 焦虑自评量表,我看过你的问卷。
罗宁垂着眼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方知许笑了一下,只上过几次课不足以让我记住人脸,但我在医院也见过你。
她给他的印象很深刻,是在学校的附属医院,罗宁从特需咨询室走出来时,手里还拿着取药的单子,而这张单子下一秒就被她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听他说起这个,罗宁也没太大反应:我以为医生会和我聊很多,但是他只让我做了测试表,然后给我开了药。
药物疗法是焦虑和抑郁的诊治手段,在国内是比较常见和省事的一种办法。
我并非是痛苦不堪的状态,甚至说我早已习惯和这种情绪相处,罗宁抬眼,我没有挂普通精神科,我只是预约了咨询,但是这家医院好像没有将它们区别出来。
你去过其他医院吗?去过,罗宁在陌生人面前反而没有了顾忌,你还有什么问题?预约过几次?每次暑期结束,回学校的时候都会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