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抱住 跌了满怀

2025-04-03 05:28:49

周见南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去,打算先考考连翘,试试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于是找到连翘时,他冲她伸出三个手指:这是几?连翘道:二啊。

周见南瞬间瞳孔放大:你说这是几?!连翘奇怪道:不就是二吗,还能是几?你怎么了?周见南盯着自己的三根手指难以置信:你不会傻了吧?连翘眨了眨眼:傻的是你吧,你刚刚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信,你问问晏无双去,看看到底是几?于是周见南又看向晏无双:你说呢?晏无双和连翘对视一眼后,果断道:当然是二。

瞬间,轮到周见南怀疑人生了。

为什么是二,在他眼里明明是三啊!他突然觉得头非常的晕,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

直到再睁眼,看到了晏无双强憋的笑意和连翘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这才明白过来:好啊,你你你,你们竟然一起合谋欺负我!连翘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转头对晏无双哈哈大笑:他居然信了!晏无双也捂着嘴:贱男,没想到你不仅贱,而且傻啊!周见南:……他缓缓扶额:你们实在太欺负人了,不光骗我,刚刚还假装听不到我求救,我要回家,我就算被我娘逼着娶了那个母夜叉,也比在这儿被你们一起欺负的好!于是周见南扭头就要去屋里拿包袱,连翘赶紧将人拉住:等等,刚刚骗你是真的,但之前我们是真没听到你求救啊,要不然怎么可能不去救你呢?你可是我们的军师,没了你我们可就没办法捉到大妖了。

周见南吸了吸鼻涕,狐疑道:真的?连翘表情严肃:天地良心!周见南这才别扭地留下来: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你们既然不是故意不来,那为什么没听见,该不会……屏蔽我了吧?连翘沉默了,因为她的确丢了一个隔音罩过去。

晏无双也沉默了,因为她丢了第二个。

两人一沉默,周见南顿时又无比悲愤:好啊,我在袋子里绝地求生,两位大小姐却悠闲品茶,你们竟然这么对我!这倒是真的误会连翘了。

她虽然存心捉弄周见南,但是一直关注四周的动静,留意那妖有没有来。

在那个时段,她的确没有见过任何异常的人或物,甚至没感觉到妖气。

晏无双也附和道:确实是没有,倒也奇怪了,难不成这妖极为擅长隐身?可,这到底是什么妖,我在百妖谱上好像没见过。

周见南大约是被骗惨了,屁股一扭,背过身去冷哼一声:照你们这么狡辩,那这还是妖吗!连翘沉思了一会儿:确实可能不是妖。

周见南惊讶地回头:那会是什么东西,你该不是说是修士吧?连翘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你有没有听过‘精’这种东西?周见南挠头:听过啊,妖精妖精嘛!然后咬牙切齿:我爹的那个小妾就是出了名的小妖精!连翘:……不是那个骂人的妖精!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娘说过,虽然妖与精常混用,心性手段也并无大异,但据说在上古时这二者是完全不同的。

妖乃是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所化,精则是物久成精,山能成精,水也能成精,便是身边的桌椅板凳也可成精,只不过要看机缘,所以比起来妖来,精极为罕见,慢慢也就被混在一起了。

周见南有点明白了:你是说,在不笑镇作祟的这个东西不是妖,而是罕见的精,这个精兴许就是一块砖一片瓦,混在周围完全分不出来,所以你们才难以发现?连翘很有风范地拍拍他的肩:不错嘛。

周见南抬了抬下巴:本来就很不错,我可是上古史第二名,当年分数只比殿下差了区区五分。

连翘:……一天不提陆无咎你是会死吗?周见南嘿嘿一笑:恼羞成怒了?我记得这门课你好像考了倒数第二。

实际上也相当于倒数第一啦,毕竟所有的文化课倒数第一毫无疑问都是晏无双……连翘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她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过是一次失误罢了。

周见南明显不信。

连翘也懒得解释,那是因为传授上古史的是会稽姜氏的人,在授课时对姜黎格外偏心,对她则格外挑剔,连翘一怒之下便选择了逃课,这门课理所当然极低,原因是她旷课次数太多。

实际上,若是只看分数的话,她并不比陆无咎差。

不过知道归知道,实际又是另一回事,满院子的桌椅板凳,砖瓦飞甍,谁知道到底哪一个可能是精怪啊!周见南又出主意:不是说你这个罗盘是连氏的镇族之宝吗,哪怕有一丝妖气都能找到?精怪应当也一样吧?连翘一脸无语:你以为我没想过?这精怪之所以成精多半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崆峒印碎片,这可是上古神器,不仅能提升实力,更能藏匿气息。

什么法器也找不到,你tຊ没看见那会我的罗盘都转的快冒烟了吗,最后还不是乱指!周见南皱眉:那可如何是好?连翘暂时也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只有等着这精怪作乱的时候一举将它拿下了。

何况,也不一定是精,也可能是某个极为擅长隐匿踪迹的妖呢?不过,她还有一点始终想不通。

明明笑的是我,这个东西为什么会找上你?晏无双在一旁嗤了一声:自然是因为某人弱呗,这东西坏归坏,又不傻。

说的倒是有理,但还是有点不对劲。

这时候,周见南挠了挠头:那个……我好像也笑过。

连翘:?晏无双也瞪大了眼:什么时候?大胆,这么大的事贱男你居然敢瞒下不报?周见南立马解释:不不不,我也是刚想起来,就是在刚到不笑镇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在上方御剑,我好像笑了几声,我那时候哪知道不行啊……原来如此。

连翘瞬间什么心理包袱都没了,一把将掏出来的金疮药砸到周见南脸上。

呵,那你自己涂吧!晏无双也嫌弃地将找来的包扎棉布丢进他怀里。

去去去,没死就自己动手,别烦老娘!周见南:……喂喂喂,他还是病患呢,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毕竟,这两个女魔头虽然可恶,但她们真干活啊!——从周见南屋子里出来之后,连翘打算去镇上看看陆无咎从县衙调来的物资安排的如何了。

一出门,门外格外萧瑟。

明明是白天,大街上却空空荡荡的,原本街市的位置看不见一个摊贩,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

偶尔有憋不住的幼童出来,立马又被追出来的大人一把抱起,慌张地揪回去。

不过开门时连翘瞅了一眼,那屋里堆里不少米面,还有萝卜白菜之类的,足足好几袋,想来东西应当是已经分发到位了。

但是,陆无咎去哪儿了?连翘奇怪,长长的街道走到头,只有拐弯处的一家香粉铺子旌旗招展,芳香扑鼻。

她好奇走过去,却看见陆无咎赫然站在门口,身旁还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身深紫的齐胸罗裙,正低头点检着地上的米面杂物,时不时与陆无咎低声细语。

她微微俯身时,微风吹过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迷醉,但又不浓烈,好似开到荼靡的山茶花。

连翘:呵,遍寻不到,原来是掉进美人窝了。

难怪呢,在无相宗时那么多小姑娘摧心摧肝他都视而不见,原来是喜欢这种妖娆妩媚的!她撇撇嘴,又咳了两声,陆无咎才终于回头。

一出口,声音却格外冷淡:你怎么出来了?连翘阴阳怪气道:哟,看来是打扰你了?陆无咎微微皱眉:你一天天在想什么?连翘刚想反驳,那老板娘却笑道:小娘子这是醋了?这位仙长不过是派人给全镇送东西,恰好送到我这里罢了,可不要误会。

连翘立马呸呸两声:我可没醋,你别乱说啊!一副极其避嫌的样子,惹得陆无咎打量了她一眼,薄唇微微抿紧。

若是熟悉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便知道这是不悦的表现。

连翘浑然未觉,反倒奇怪地打量老板娘:你居然笑了?这个镇子不是叫不笑镇吗,笑了可是会被妖怪掏心的哟,你不怕?老板娘继续掩唇轻笑:怕?这不是有你们仙人们来了吗,有你们庇佑,我自然是不怕的。

再说,我一个寡妇,有什么好怕的,自打我那夫君没了之后,我可是日日夜夜想去找他呢。

她越说越哀怨,美人含愁,别有一番美感。

连翘看着她那双娇媚的狐狸眼突然想起一个词——风情万种。

连翘生得也极好,明眸皓齿,朱唇粉面,自她及笄以后便蝉联九州美人榜第一。

但周师兄总是说她美则美矣,却太过天真,少了一分韵味。

想来,这所谓的韵味大约就是眼前这位这种了。

老板娘八面玲珑,瞥了瞥连翘眼中的疑惑,然后夸起了她身上的揉蓝衫子,进而夸到了她的年轻,夸得连翘嘴角都快压不住的时候,她突然又来了一句:不过,仙子样貌虽好,却还缺些东西点缀。

缺什么?连翘问道。

老板娘风姿绰约扭着水蛇腰转身,然后从柜台上拿了一个错银的木匣打开,含笑递到连翘手心:香粉。

仙人美归美,独独少了分韵味。

搞了半天,原来是想卖东西给她!这老板娘可真够精明的,连仙人也不放过。

不过,连翘承认她上钩了。

连翘真的很好奇周师兄口中所说的韵味,于是假装推辞了两下,还是收下了。

正准备付钱的时候,老板娘摆摆手,说这是她自己配制的,不对外出售,看她合眼缘才送给她。

于是连翘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她一向性急,还没回到何府,就忍不住拆开闻一闻。

没想到这香粉盒子装的太满,一打开直接飞出来很多,糊了连翘一脸一身。

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然后用衣袖擦了擦脸,顿时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山茶花香气。

连翘低头嗅了嗅,这香味确实和老板娘的一样,那么,她是不是也有点韵味了呢?她颇有些点得意,转着圈又闻了闻。

一抬头,却看到陆无咎正在看着她。

陆无咎挑了挑眉:你该不会以为你们的差别是有没有用香粉吧?连翘脸上的笑戛然而止: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无咎淡淡地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目光停到了她腰间的佩戴的一个猫猫头剑穗上,顿了顿。

饕餮今年才八岁,它都已经不用这种剑穗了。

而我记得,你从八岁时就开始挂这个东西。

连翘:……他是在嘲笑她幼稚?是吧,一定是吧?连翘一把捂住自己的可爱剑穗:和它有什么关系,这叫专一好不好?再说饕餮一个只知道吃的小屁孩懂什么?陆无咎没说话,但连翘从他的眼神似乎读出了一丝戏谑:哦?她来了脾气,很是不忿地凑到他面前,挺胸抬头:你再看一眼,能分清八岁和十八么? 陆无咎垂眸扫了一眼那道浅浅的弧线,微微挑眉:有区别?连翘急了:怎么没有?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她踮起脚,挺的更高。

少女的胸脯并不夸张,但格外饱满。

像刚成熟的果实,凑过来时,带着一点温热的香气。

陆无咎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声音却没什么情绪,眼神淡淡挪开:没看出来。

连翘彻底怒了,不自信地低头瞧瞧:不、不可能吧……她很不服输,不对,一定是陆无咎太高了。

正好旁边有个青石台阶,于是连翘干脆站到了石阶上,把脚尖踮的更高,齐胸襦裙刚好和陆无咎视线齐平。

然后她微微垂眼,笑眯眯:这下,你总该能看清了吧?然而如此头重脚轻,势必是站不稳的,不等陆无咎回答,连翘脚底一晃,反而惊慌失措抱着陆无咎的头跌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