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不知游了多远,才跟着那丝明光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睁开双眼一看,先是茫然,然后原本麻木的心怦怦直撞,像是活过来似的,原来月影宫的水是通向外面的,虽然他不知这里是哪儿,但总之逃出了牢笼。
林安歌上了岸,风一吹,打了个冷颤,衣衫黑发湿漉漉的粘在身上,迈开已经冻的麻木又刺痛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越来越冷,他不知会游出来,要不然一定会选择天气暖和的时候,而不是现在阴沉沉,伴随着冷风,仿佛刺透过他的血肉,直接冻到了骨头,特别是左臂,又疼又沉又酸,只有那颗心在跳。
可既然出来了,就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林安歌微微躬身,双臂抱在一起,漫无目的的走啊走,绕过亭台,远远的听到一阵脚步声,望眼看去,只见一群宫女太监围着轿子急匆匆的行走,想来是赶在下雨前回到住处。
林安歌想到自己,正自伤感悲凄之际,突然一声谁,惊了他一跳,赶紧的将身子缩回去,企图用前面的巨石挡住众人的视线。
几个太监过来,见林安歌湿漉漉的在风中颤抖,便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林安歌对这句话厌恶至极,不由的就生气,我不是哪个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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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别想把这句话说的强势些,可是寒冷让声音又颤又柔,反倒可怜兮兮。
这些太监并无恶意,听林安歌这般说,想是犯了错,受到主子的责罚,看这全身湿透,想来是让他浸泡在冷水里,然后罚在这里被风吹。
这些太监已经见怪不怪,宫里的人,折磨人的法子,可谓是层出不穷。
这时,一位宫女走过来,浅浅一笑,露出甜美的梨窝,要下雨了,我们娘娘请这位公子去长安宫里喝口热茶。
林安歌戒备的看着他们,默不作声。
宫女指着一处,就在前面。
林安歌实在是太冷了,显然是抗拒不了热茶的诱惑,跟着到了长安宫,一进门,只闻一阵幽幽清香,像晨曦中玫瑰花的味道,摆设皆是耀眼争光,殿内暖暖的,僵硬冰冷的身子终于缓缓舒展开来。
一宫女双手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在林安歌面前,公子,请用茶。
林安歌抬起发颤的手,拿起盘内的小盖钟儿,慢慢的喝一口,那股暖流就顺着食道温暖了四肢,紧接着又喝了两口,他并没有喝出是什么茶叶,只觉得苦苦的、涩涩的,没有他烘烤的桃花茶好喝。
林安歌很容易想起逍遥居的点点滴滴,这不,喝个茶,就能忆起桃花茶,然后就是烘烤桃花时的相依相偎,紧接着是摘桃花时的欢声笑语…反正一想,就停不下来,突然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说道:赐座。
林安歌飘到逍遥居的魂魄不得不飞回来,抬眸一看,只见正前方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刚才同他说话的梨窝宫女已然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身边。
林安歌猜不到她是谁,总之是和苏珏有关,便微微蹙眉,低头看已经有太监端来一个红漆高脚圆凳放在他的腿边,便轻声道:不了,免得弄湿了。
说着把茶盏放回茶盘,恭恭敬敬的向这里的女主人鞠躬,便转身拖着千斤重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林安歌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双脚仿佛走在棉花上似的,就知道自己又发烧了。
知道皇宫有多大吗?林安歌的耳朵像是捂着一层被子,后知后觉的才反应是在问他,便回过身子,呆呆的摇摇头。
那女人道:绿兰,去把那幅《全景图》拿来。
现在旁边的梨窝宫女躬身道:是,娘娘。
林安歌早已猜到她是苏珏众多嫔妃中的一员,再没有想到,长安宫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居所之处。
当两个宫女将一幅画慢慢的展开在林安歌面前时,他彻底绝望了,看了良久,才沙哑的问道:我在哪里?绿兰指着画中的一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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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歌茫然若失的站在原地,许久才侧头看着窗外,雨滴淅淅沥沥的洒落,仿佛洗净这世间一切的肮脏。
皇后慢慢的道:本宫知道你是谁,却不能说,也知道你想干什么,可帮不了你,皇上的事情,本宫更管不了,只是想提醒你,纵然是武功高强,会飞檐走壁的人,没有皇上的命令,都出不了皇宫,更何况是你。
林安歌面色平静,只眼角挂着那滴泪,慢慢的、缓缓的滑过脸颊,仍旧看着窗外,他最喜欢雨天,在屋内听着雨声,别提多满足和安逸,可如今…林安歌哀伤目光移到皇后,突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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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轻轻的抬了抬精巧的下巴,站在一旁的大太监进福意会,快走两步追上林安歌,道:公子且等等,奴才给您拿件干净的衣衫。
林安歌一面踏出门槛,一面凄然道:不用了,换了还会被淋湿。
奴才会给您一把伞。
一语未了,林安歌已然走进了雨中。
进福看着他的背影,叹息的摇摇头,回到殿内,娘娘,何苦管他呢,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该不高兴。
皇后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道:本宫只是让他明白事实,别折腾了,省的惹皇上不开心,倒霉的是我们。
自从林安歌进了宫,苏珏三天两头的发火,谁伺候的都不对,不是被骂,就是被撵走,这般反常,身为正宫之主,如何不去调查。
皇后停了一下,仿佛还没有说够,又道:难不成天佑就是好的?一样的,他们一起长大,品性脾气都一样,如今天佑已经娶妻,那青妹妹有喜是迟早的事,林安歌还妄想和他再续前缘,简直是笑话,哪个男人和男人能爱一辈子,不过是图个新鲜,图个美貌。
可这美貌二字一出,进福和绿兰想笑又不敢笑,倒是皇后自己笑出声来,他们这才跟着笑了,本宫倒是糊涂了,他们到底图了什么?绿兰道:可奴婢看那林公子倒是个安安分分的人,怎么也作贱的走这条不归路呢?皇后笑道:或许人家真的是正正经经的,可遇到他们俩个,这辈子算是完了。
皇后看了看窗外,总结道:这人啊,不能太认真了,一认真就伤了、也输了。
紧接着话锋一转,去永福宫,告诉他们,雨大了,就让太子和公主陪着皇曾祖母用晚膳,等雨停了再说。
是,娘娘。
再说林安歌,出了长安宫,失魂落魄的在雨中行走,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感觉到冷,也感觉不到雨滴到身上,后来才想着,原来是已经麻木了。
脑袋里一直回想着那幅画,范围之广,气势之盛,简直难以想象,整个皇宫估计比玉山镇还大,他怎么可能走出去?再者又有侍卫和禁军巡逻,只要苏珏一声令下,他怎么可能出了皇宫?林安歌觉得愚蠢至极,苏珏定是不知怎么嘲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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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歌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雨中,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跑到他的身边,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林安歌努力的睁眼,可是视线模糊,眼前的人影和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重叠,天佑,你来了。
顾墨轩将他横抱起来,嘴里不停的责怪他,说他为什么淋雨,不知爱惜自己。
林安歌很想张口诉说衷肠,可就是发不出声音,顾墨轩还在滔滔不绝的说,像是时光倒流,回到他们在逍遥居的日子。
林安歌听的不是很清楚,后来意识模糊了,渐渐的没了知觉,等他再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最痛恨厌恶的那张脸。
苏珏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盯着林安歌,未语先笑,醒了?他们的距离太近,林安歌只觉得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便别开脸,往里挪了挪身子,其实并没有移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珏用手指描画着林安歌的五官,你可真让朕小瞧了啊,怎么出去的?林安歌侧身背对着他。
苏珏顺势从后面搂着林安歌的腰身,二人后背贴前胸的搂在一起,像是两情相悦的耳鬓厮磨,道不尽的温柔缠绵。
说说嘛,怎么出去月影宫?林安歌只轻轻的咬出两个字,疯子。
苏珏早已没有刚听到这两个字时的愤怒,还在问,不会真的是游出去的吧,你怎么知道月影宫的水通到外面的,嗯,不冷吗?苏珏温柔的摸着林安歌的耳垂,玩弄了一会儿,再流转到他的黑发,摸啊摸,你呀,朕说你蠢,你就真就蠢成这样,来,朕就让你死心。
说着手上一用力,拽着林安歌的头发起来。
林安歌痛的两眼含泪,就是强忍着不让它流出,也不挣扎,身上软绵绵的,穿着月白色单薄的里衣,就这么被苏珏粗鲁的拽到屋外,拖着他上了山。
登高望远,这是林安歌第一次看到月影宫的全貌。
只见殿宇楼阁,小桥流水,黄花满地,红叶翩翩,秋风乍起,好一幅凄凉萧条之景。
苏珏问道:月影宫大吗?东南之遥,西北之远,确实大。
苏珏:月影宫若是皇宫,那你就是蝼蚁,你觉得它能爬出月影宫吗?【http://www.pan58.com】网盘资源搜索,网盘搜索神器(小说,电影,电视剧)林安歌痛苦绝望的闭上眼睛,那颗泪最终落下来,许久问道:为什么?苏珏茫然,待要问时,林安歌重复道:为什么这么对我?苏珏最近特别喜欢用手在林安歌脸上描画着,从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再到下巴,细细的勾勒着,好像每次看都能发现不同的风情,朕就是想玩玩啊。
不知道啊,不知道朕和顾府的人为什么这么恨你吗?苏珏嘲笑道:你不仅蠢,还笨啊,那么朕就告诉你。
苏珏一步一步的向林安歌逼近,你迷惑天佑抛家舍荣华,他的亲人能不恨你?天佑是朕的伴读、是朕的兄弟,也是朕的奴才,没有朕的旨意,他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朕,他居然为了你,敢背叛朕,你说朕能不恨你吗?朕就是看你痛苦,朕就高兴,就兴奋。
你不是很会勾引人吗?苏珏慢语轻声引诱道:勾引朕啊,把朕伺候舒服了,朕不仅给你半馒头,还给你金山银山,如何?第107章 出不去了2百度云搜索,搜小说就是方便 http://www.pan58.com林安歌步步后退,你们都是疯子,我和天佑两情相悦,你们凭什么恨我?苏珏笑了。
林安歌最厌恶的就是他的笑,里面包含着满满的不屑和嘲讽,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的凌迟着他,将所有的尊严割成粉碎。
苏珏道:你配吗?林安歌愣住了,这个他最怕提起的门第家世终于血淋淋、□□裸的摆出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是啊,他不配。
顾墨轩生出在侯门公府之家,玉树临风,举止不凡,博学多才,武艺超群…所有溢美之词全用在顾墨轩身上都不为过,因为爱一个人,就是缺点也是完美。
可他呢?清寒之家的劳苦之人,除了会干活,什么都不会。
毫不夸张的说,在遇到顾墨轩时,他连笑都不会,是前辈子积了什么福,何德何能让这么好的人爱他呢?林安歌为这份感情,哪一日不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顾墨轩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墨轩不喜他做什么,林安歌就不做什么,只要顾墨轩皱一下眉头,林安歌就害怕的连觉都睡不着,胡思乱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自知已然低到尘埃的姿态,无非就是他不配他的缘故。
是他自不量力,为什么要爱一个他高攀不起的人呢?才惹的顾墨轩所有爱他的人的埋怨。
爱就爱了,为什么缠着不让顾墨轩回家?怨上加怨,便成了恨。
林安歌浑浑噩噩的想着,满心都是悔恨当初,突然灵光一闪,不对啊,这些应该不是他的错。
六年前,他根本不知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相爱,是顾墨轩一点一点的引导他,纵然像他说的那样,是他对他太好了,才让他爱上他,离不开他,可到底是顾墨轩先表明了爱意,并且在他全然不懂的情况下,可以说是强迫又霸道的他们第一次的欢愉。
他没有不让顾墨轩回金陵城啊。
林安歌痴痴迷迷,口中喃喃自语反反复复道:…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没有…天佑…你向他们解释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迷惑你…天佑…林安歌痛苦不已,良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心里似觉明晰,这才发现,这里孤零零的只剩下他了。
这时,一位宫人气喘吁吁的上了山,见林安歌还在那里发呆,便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吹风啊,不知道发着烧吗?等晚上皇上来了,怎么伺候啊?林安歌听了,不由的就生气,道:我为什么要伺候他?哎呦,瞧您说的,就跟没伺候过似的。
这些宫人自从来了月影宫当差,哪一天不是战战兢兢的担惊受怕,又是被责骂,又是被受罚,这些全都是拜林安歌所赐,怎能不出去怨恨,更何况,他们见皇上对林安歌并无宠爱,不过是玩弄和折磨罢了,更是作贱他,壮了自己的胆子,尖酸刻薄的故意戳他的痛处,以报不快。
林安歌不会骂人,嘴又笨,只是气的不得了,可就是不会反驳。
那宫人声音又高了几分,道:还不下去啊,愿意冻着就在这这里冻着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然是咬牙切齿,愤愤的离开了。
只是他的愤怒,林安歌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气,只是伤感,只想着顾墨轩,想着小宝儿,想着他们在逍遥居的时光,真好啊。
那时越幸福,这时就越悲伤。
越悲伤,越绝望。
林安歌站了许久,才迈开千斤重的腿,一步一步的下了山,不知不觉的走到池子边,低头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凄然一笑,出不去了,也回不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
林安歌像一缕幽魂,飘飘荡荡的回到屋内,伸手在桌上一扫,药碗掉到地上,苦汁流了一地,碗也碎了,宫人听到声音,过来正好看见林安歌弯腰捡碎片,便没在意,骂了两句就出去了,反正林安歌在收拾。
林安歌只拣起一块锋利的磁片,呆呆的看了许久,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到池边,直接下了水。
这水愈清愈绿,粼粼荡荡,林安歌置身其中,眼睛空洞的看着一处,良久,清澈见底的水晕染了红色,越来越多,缠绕在林安歌身边。
与此同时,月影宫的大门口,江十八正与鲁忠在说话。
皇上没说不让进去看林公子啊。
…鲁侍卫,时侍卫,皇上只是不让林安歌出来。
…我就进去看看。
鲁忠和时进是林安歌那次翻墙逃跑后被临时调到这里守卫,差事是清闲,万没想到的是,看起来能被风刮倒的林安歌,竟然又跑出去了,为此皇上震怒,受牵连是肯定的,听江十八叨叨叙叙的没完,便不耐烦的打开大门,快点。
是是。
江十八感恩戴德的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进去之后,小跑了半日,这里依旧是安安静静,江十八想,老实人坏起来也是可恨的,他们定是到哪里偷懒去了,等我找到了他们,定要罚罚他们。
江十八一面跑,一面想着,突然间余光瞥到了红红的一片,不由的扭头去看,停住脚步,脑子里还在琢磨,池子里的水怎么变成了红色?只是瞬间,眼眸突然间睁的如铜铃大。
鲁忠和时进正打算坐在石阶上,突然听到极为凄厉的尖叫声,便大吃一惊,提气往那边去,只见一池子的清水已然变成了红色,林安歌身穿白衣,漂在其上。
鲁忠和时进愣了片刻,立刻下水将林安歌抱到岸上,只觉得冷冰冰,本就不抱着什么希望,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大动脉,才急切的道:快去请御医。
江十八早已慌了魂,浑身上下发抖,听鲁忠这么说,便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脑子里光想着刚才的场景儿,谁知冲撞了皇后娘娘的轿辇,跪下请罪。
皇后问何事慌张。
江十八带着哭腔把事情说了一遍。
谁知皇后不但没有责罚,反而让他先禀告皇上,她不仅派人宣御医,还亲自去了月影宫。
江十八在宫里这些年,还是头一次不顾其他太监阻拦,横冲直撞的进了紫霞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的禀告:皇上…月影宫…放肆。
声音很轻、很静,但听的是如此的惊涛拍岸,江十八立刻惶恐的住了口,跪趴在地上的身体抖个不停,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几颗泪水落在地上,生出极大的勇气,禀道:…皇上…公子自杀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静悄悄的。
还是德福问道:御医去了吗?江十八胆战心惊的道:已经去请了,皇后娘娘也去了月影宫。
片刻,德福的声音又传来了,为什么去禀告皇后娘娘?奴才来的路上,遇见皇后娘娘,娘娘问为什么这般慌慌张张,奴才当时已经乱了神,就如实说了,皇后娘娘说赶紧的让奴才禀告皇上,然后皇后娘娘摆驾月影宫。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江十八不敢抬头,他从那声音的力度能猜想的到,他们的皇上该有多愤怒。
是啊,苏珏面上平静,可双手握拳,指甲几乎抠在肉里,这算什么?刚才他还在月影宫把语言变成锋利的刀,故意的刺痛林安歌。
要不是有太监来禀告,说顾镇领了个孩子跪在紫霞阁不走,非要面圣,或许此时他还在月影宫,正乐此不疲的折磨林安歌,那种快感和兴奋是何等的销魂。
他才离开没多久,林安歌居然敢自杀?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苏珏抬头看顾镇,只见他凄然悲痛,眸光再移到他身边的小宝儿,那孩子懵懵懂懂,额头上有一片血迹渗出皮肤,想来是刚才磕头时弄伤了。
苏珏听顾镇对小宝儿道:回吧,我们回家等。
然后拉着孩子走了。
苏珏突然不忍心看着那一老一小的背影,便侧头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
苏珏在猛的听到林安歌自杀时,其实是恍然的,他不相信这是真的,慢慢的回过神来,便是气愤,甚至在想,死了就死了,正合他意,只是慢慢的开始转变,不,林安歌不能死,他还没玩够,更没有折磨够,他怎么能死呢。
他凭什么死。
朕没有让他死,他就不能死。
想到这里,苏珏猛然起身向外走,一不留神,碰到了桌脚。
德福立刻跟上来,皇上…当心…皇上…【http://www.repanso.com】网盘百度云搜索资源,搜小说,搜电影就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