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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他怎么唱咱的歌

2025-04-03 09:53:07

陈子锟的动作让所有人无比震惊,就连楼上的邵校长和龚稼祥也大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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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星和国旗一样,寓意中华民国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和,是国家体统的象征,从帽子上摘了也就罢了,怎么好丢在地上。

不过他们很快就理解了,五色旗也好,五色星也罢,代表的不是这个灾难深重的国家,而是北洋政府,陈子锟此举表示与北洋彻底决裂!一千名学兵齐刷刷的摘帽,取下帽徽掷于地。

即日起,我江东陆军改称江东护国军,继承先烈遗志,以解救中国为己任,至死方休!陈子锟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学兵们跟着他起誓,声声震耳,令人动容。

说的这么顺溜,早先不知道排演过几次。

麦平小声嘀咕道,忽然感觉无数道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赶紧缄口不言。

陈子锟依然在台上演说:刚才我们说了国家和军人,现在谈谈青年,今天我为什么把江北陆军速成学堂的学兵带来,是因为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是学生,也是青年,我的老师梁启超先生有一篇少年中国说,谁能朗诵一下?我!台下举起一只纤纤素手,正是上次在督办公署门前朗读林文静来信的女学生。

陈子锟很绅士的伸出一只手:请。

女学生俏脸红了一下,没有去拉手,而是从侧面走上讲台,毫不怯场的说道:《少年中国说》篇幅很长,我可以只背诵精彩部分么?陈子锟颇感惊讶,这位女生果然有才情。

当然可以,请吧。

女学生开始背诵:制出将来之少年中国者,……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少女的声音婉转清脆中带着一股豪气,背诵完毕,台下一阵掌声,陈子锟再次向她伸出了手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婷,江东大学国文系三年级。

这次女学生没有脸红,大大方方和陈督办握了握手,台下女学生们羡慕的眼热,恨不得和大帅握手的是自己。

陈子锟将刘婷请下台,然后道:灾难深重的祖国已经被那些蛀虫残害的千疮百孔,但我们五千年华夏文明是不会灭亡的!未来就在青年身上,就在你们身上!当然,也在我身上,我今年二十七岁,勉强算是青年,救中国的责任,你我一肩承担,未来的道路很漫长,很艰难。

顿了顿,他扫视四周,声音提高八度:同学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么!愿意!愿意!声音波浪般此起彼伏,江东大学的校园沸腾了,楼上校长室,邵秋铭和龚稼祥对视一眼,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个陈昆吾,煽动人心确实有一套。

邵校长笑道。

可不是么,他可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北洋军阀,他是革命党出身,老牌国民党员,孙中山先生出殡的时候,这位可是扶棺人之一。

龚稼祥放在沙发上,给烟斗装填着烟丝,他是铁杆陈党,说起自家大帅的丰功伟绩,那是如数家珍。

……校园内,陈子锟伸手四下里压了压,道: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想请问,为什么我国要被列强欺凌?因为打不过!有人嚷道。

很对,为什么打不过?我中国泱泱大国,为何连英国、日本这种弹丸岛国都打不过?因为……下面七嘴八舌说起来,各种答案都有。

我来告诉你们,还是那句话,我国没有军队,军阀的私兵是用来盘剥百姓的,镇压学生的,不是用来抵御外虏的,这样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当然要受欺凌,别说英国日本了,就是荷兰比利时这样没落的欧洲小国,也他娘的骑在咱们头上拉屎!陈大帅的粗话拉近了彼此距离,更显他是个有血有肉,真性情的男子汉,学生们呵呵笑起来。

气氛更加融洽。

旧军队已经腐朽不堪,是到了该打倒他们的时候了,我江东护国军,以驱逐军阀,废除不平等条约,收回租界为己任,如有违背,犹如此桌。

说罢,陈子锟抽出佩剑,一剑将面前的桌子角砍掉。

这那是演讲啊,分明就是誓师大会。

台下学生热情洋溢,蠢蠢欲动,似乎只要一个火星就能点燃。

同学们,江东护国军还很弱小,不是因为我们缺少枪炮,而是因为我们缺少有知识,有抱负,有报国热忱的青年,我们需要你,需要你的热血,需要你的生命,你们做好准备了么!准备好了!一片狂涛般的怒吼。

即日起,江北陆军速成学堂更名为江东陆军军官学校,欢迎每一个投笔从戎的学子!咱们一起,去把这个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随即,陈子锟竟然以低沉的男低音唱起了《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歌声一起,麦平眼睛都急绿了,指着上面的陈子锟结结巴巴道:他他他,郑书记,他怎么唱咱的歌?国际歌可是禁歌,正经人家的孩子谁会唱啊,不过江东大学是激进分子的温床,在江东省委派驻高校的特委书记郑泽如和一干革命积极分子的传播下,国际歌在江大流传甚广,男女学生都会唱,此刻正跟着陈大帅合唱呢。

郑泽如默默注视着台上的陈子锟,叹口气道:都被他道尽了。

难怪郑泽如落寞,陈子锟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运动家,善于利用一切机会扭转局面,发动群众,为我所用,这样的人竟然不在革命队列,实在是党的一大损失。

国际歌后,演说结束,但是学生们意犹未尽,陈子锟也颇有兴致和大家聊一聊,于是,一场互动开始了。

刚开始大家都不好意思提问,麦平以眼光探询郑泽如,得到肯定的指示后,率先发问。

请问陈大帅,你说过曾参加五四运动,火烧赵家楼,我很感兴趣的是,你是北大哪一系的?老师又是谁?这个问题很尖锐,因为在江大有传言说陈子锟根本就没在北大念过书,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全场安静下来,麦平有些得意,盯着陈子锟看他如何作答,只要他敢承认,自己立刻抛出猛料,揭穿他的谎言。

陈子锟笑了笑:我想这里有个误会,五四运动不一定非得大学生才能参加,更不一定非得北大学生才能参加,可能有些报章未经确认就刊载过此类消息,事实上,我虽然在北大待过一段时间,但并不是学生。

下面一阵窃窃私语,原来传言是真的,这位大帅并不是北大学生。

我是一个拉车的。

陈子锟接着说道。

嗡嗡的议论声更响了,出身贫寒,年少有为,多么活生生的励志故事啊。

我给北大图书馆馆长李大钊先生拉车。

陈子锟继续道。

麦平嘴角挂着冷笑,听到这句话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再看郑书记,两眼竟然放出精光来!怪不得啊,怪不得啊!他是李大钊先生的车夫,他他他,他早就是革命者了!郑泽如自然知道,李大钊是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北方区的领导者,陈子锟给他当过车夫,肯定耳濡目染接触了许多革命真理,说不定还秘密参加了组织呢。

想到这里,一切谜团都揭开了,郑泽如豁然开朗,心情大好。

可是!麦平很不甘心,又问道:你的英语这么流利,是在哪儿学的?陈子锟看出这位年轻人在故意找茬,不过他真的很不聪明,简直不是找茬,而是给自己当捧哏来了。

这位同学,当车夫也可以学习啊,且不说我曾在美国学习军事,我在北大时期,师从刘师培、辜鸿铭两位教授,后来又拜师梁启超先生,其实我的法语和俄语更流利,你要不要听听?达瓦利西?达瓦利西是俄语同志的意思,以俄为师的党人自然明白,麦平羞臊无比,意识到自己的肤浅,赶紧偃旗息鼓退后了。

忽然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学生站了起来,声音很冲:陈大帅,请问你结婚了么?一阵善意的哄笑。

陈子锟坦然答道:我结婚了。

那你有几个老婆?雀斑女刨根问底。

两位夫人。

雀斑妹得理不饶人道:你是留学生,知识分子,为什么要娶两个老婆,你为什么不遵守西方的一夫一妻制?问完,她回头瞟了瞟麦平,邀功请赏似的。

麦平赶紧回避她火辣辣的目光。

陈子锟笑道:留学不一定非要把洋人的东西照单全收,我是辜鸿铭的学生,很赞同他的观点,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配一个茶杯显然是不行的,我很爱我的夫人,况且,中国法律并没有禁止娶两个啊。

学生们开怀大笑,一片掌声,为陈大帅的机智,也为雀斑妹的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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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是一阵聒噪,刚才背诵少年中国说的刘婷被一帮嘻嘻哈哈的女生推了出来,小脸有些泛红,但很快镇定下来,轻轻拨一拨鬓边发丝,清脆的声音问道:陈督办,你的公署招人么?女生们窃笑起来,男生们也跟着笑起来,不过笑声里略带一点点酸味。

陈子锟笑道:如何是刘小姐这样博学多才的女生,督办公署虚位以待。

谢谢督办。

刘婷得到满意答复,羞答答的跑回女生群里去了。

麦平简直要暴走了,碍着场合却不能发作,一口老血憋在胸中,差点憋出内伤。

郑书记?麦平寻找着郑泽如,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陈督办,我想请问,国家统一之后,您何去何从?有没有具体打算,是当国务总理,还是陆军总长?又有人发问,原来是郑泽如挤到前面去了。

陈子锟认识郑泽如原是上海交大的学生,此刻出现在江大,肯定背负着秘密使命,却并不点破,而是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国家一统后,陈某自当解甲归田,开办实业为民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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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在江东大学的演讲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这位二十七岁的上将军以独特而强烈的个人魅力征服了江大和周边几所院校师生的心。

省城有两家报纸,一家江东时报,一家新闻快报,都是孙开勤当政时期创办,报纸的幕后老板是皖系军阀,自然对陈子锟素无好话,极尽断章取义、造谣污蔑之能事,这回对陈子锟精彩的演说竟然没有只言片语的报道,只说军队上街,扰的商民苦不堪言云云。

墙内开外墙外香,陈子锟的举动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各方霸主的耳朵里。

摘掉五色星,背弃北洋正统,就算是当年袁宫保称帝之时,云南蔡锷的正牌护国军也没这么做,陈子锟这事儿做的太过出格,不过各方反应却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没有反应。

近在咫尺的五省联帅孙传芳听说之后,这位春风得意的联帅只是哈哈一笑:陈昆吾惯于做戏,略施小计就把学生耍的团团转,真有他的,不过他也就这点出息了,不理他。

被各方通电逼得快要发疯的段祺瑞听说江东成立护国军之后,半天没说话,良久,才对幕僚说: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体统了。

奉天张作霖知道陈子锟与北洋决裂后,哈哈大笑道:小陈也耐不住寂寞了,好哇,妈了个巴子,越乱也好,都把狐狸尾巴露出来才好。

吴佩孚听闻种种传言后,倒是颇为赞许:子锟深得吾真传啊。

各路人马都不怎么担心,他们知道,会叫的狗往往不咬人。

至于广州国民党方面、自诩激进的冯玉祥国民军方面,则对陈子锟的行为保持沉默。

……一份《江东时报》摆在督办公署陈子锟的办公桌上,头版标题是省军更名护国军,换汤不换药,陈督办意欲何为?二版是花边新闻:陈督办亲口承认,系北京洋车夫出身,未曾在北大读书。

下面是一篇酸溜溜的文字,很巧妙的将陈子锟形容为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夫。

可笑,难道他们以为骗得了全城百姓?陈子锟不屑的将报纸丢在一边。

报纸是阎肃拿来的,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道:大帅不可小看报纸的威力,白的能说成黑的,指鹿为马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

陈子锟道:我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对这些臭文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北京的记者把曹锟大总统都骂的狗血淋头,人家曹三爷只是笑眯眯的不当回事,难道我陈子锟就没这个气量?阎肃道:言论自由确实不好干涉,再说他们总是打擦边球,如果因此查封报社,逮捕编辑,恐怕大帅辛苦建立起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了,不过一味的纵容也不是办法,最佳选择是咱们也办一份报纸,针锋相对。

陈子锟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认识一个新闻界的朋友,办报纸绝对有一套。

阎肃奇道:哪一个?京报阮铭川,金牌记者。

哦,是他啊,有印象,此人出面办报,绝对马到成功。

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北京请他过来。

阎肃连连点头,又聊了一些关于报纸的事情,话锋一转,提到学生从军之事。

这几天江东陆军学校的门槛都快踩破了,大学生们踊跃报名,投笔从戎,军队里有了这些识文断字的学生兵,总归是好事,自家培训出来的军官,就是用的顺手,广州黄埔军校不就是如此么。

陈子锟道:话是如此,不过也要注意党人参军之问题,江东军若是被两党大量混入,战斗力固然可以提高,但也容易出事端,关键时刻部队不听招呼就惨了,啸安兄多盯着点。

阎肃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容许他们把党派发展到军队里的。

副官处长赵玉峰进来报告道:大帅,有几个学生来求见。

哦,是谁?那女的我认识,就是在督办公署念信的那个,身段挺苗条,乍一看跟林小姐似的。

赵玉峰挤着小眼睛笑道。

快请。

陈子锟正襟危坐,拉了拉军装下摆。

那我就先走了。

阎肃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两男一女走进来。

男的是郑泽如和麦平,女的是刘婷。

陈督办,我们来应聘的。

三人齐声道。

陈子锟正拿着一支笔在文件上签着字,头也不抬道:督办公署招人了么?麦平一瞪眼:哎,上回不是你说的么,虚位以待。

陈子锟放下笔,正色望着他们:三位,我是江东省军务督办,是掌管全省军务的将军,不是副官处长,公署招聘人员,请联系副官处。

说罢继续批阅文件。

三人碰了个钉子,却毫不气馁,真的去找副官处长赵玉峰了。

赵玉峰拿腔作调一番,问了三人的学校和学科,道:郑先生是上海交大的高材生,啧啧,这个学历可高了去了,咱们这儿的高参都没这么牛逼,麦先生和刘小姐是江大中文系的,怎么还没毕业就找工作了。

麦平道:不碍事,已经没什么课程了,先把差使定下来再说。

赵玉峰道:那你们想当什么啊?麦平道:我想加入护国军,弄个参谋当当。

吃粮当兵啊,那你走错门了,得去城外大营,那儿门口竖着招兵旗呢,咱们这儿只要文职。

赵玉峰轻蔑的看了看麦平,他不大喜欢这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

郑泽如道:我们听过陈督办的演讲后,想为国家尽一份微薄的力量,请赵处长成全。

刘婷跟着用力的点点头。

赵玉峰道:郑先生说话还有那么点意思,等我看看啊。

拿出花名册来胡乱翻了翻,道:空缺还真有,秘书处缺个女文员,刘小姐去吧。

谢谢赵处长。

刘婷笑了。

赵玉峰也笑了,心中暗道:三姨太,甭谢我,这点眼力价都没有,我这个副官处长就白当了。

至于你俩,到庶务科干去吧,二等科员。

赵玉峰拿出登记册来,推给他们愿意就签个名字。

麦平瞪大了眼睛,一张白脸伸到赵玉峰面前:庶务科,那不就是打杂的么,我们堂堂大学生,就干这个?赵玉峰道:大帅说过,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庶务科为公署上下服务,责任非常重大,你们不愿意干也无所谓,反正有的是人。

我们愿意。

郑泽如拉住麦平,心平气和的说道。

忘了说,庶务科缺打扫茅房的,你俩先顶上。

赵玉峰埋头处理公务,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你!麦平握紧了拳头。

刷茅房就刷茅房,干。

郑泽如依然平静如常。

……督办公署新招了三个大学生,刘婷在秘书处管理档案,虽然面对的是大量枯燥的资料卷宗,但好歹对外能宣称自己是督办秘书,颇有面子,而郑泽如和麦平的工作就拿不出手了,居然在庶务科当工友。

公署的茅房有内外之分,内宅都是经过改造的水茅房,有抽水马桶和自来水,相当干净,办公场所内却是老式蹲坑,屎尿横流白蛆乱爬,气味刺鼻,肮脏的很。

麦平是警察厅长麦子龙的侄子,算得上是世家公子哥了,哪里受得了这份折辱,就算郑泽如苦口婆心的劝他也没用,连一天班也没上就回学校去了,但是郑泽如却坚持了下来,为了工作方便,住进了公署堆放工具的小仓库里,每天将茅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人见人夸。

档案室,刘婷正在整理卷宗,督办公署以前是清朝的衙门,堆积了许多陈年田亩档案,重新整理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这事儿一直没人干,自打刘婷来了才开始搞。

秘书工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风光,陈督办像变了一个人般,生硬冷酷,不苟言笑,还把郑泽如发配到庶务科去刷厕所,这让刘婷百思不得其解,公署里的陈督办,和江大校园里那个意气风发的领袖,是同一个人么?中午吃饭时间,公署里那些长官三三俩俩出去喝酒了,后宅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刘婷觉得有些饿了,便打开从家带来的蓝布印花包,拿出一个搪瓷缸子来,里面是一块窝头,两片腌萝卜,把印花布铺在桌子上,慢慢吃了起来。

忽然,她觉察到有人进来,扭头一看,慌忙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窝头藏在背后,结结巴巴道:督办……您,您怎么来了?来的正是陈子锟,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摆手道:你坐,不要这么拘谨,我来找一份资料,关于宣统年间巡防营军饷开销的卷宗。

我这就帮您找。

刘婷急忙放下窝头,就要开工。

不急着要,别忙。

陈子锟注意到刘婷的衣袖肘部,有两个不起眼的补丁。

刘婷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在江大校园里素来以冰雪聪明著称的她,在陈督办面前竟然像个胆怯的小猫。

你就吃这个?陈子锟看了看窝头和腌萝卜。

嗯,我家里弟弟妹妹多,供我上大学已属不易,吃食上面,能省则省。

刘婷答道。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他是报馆的校对员。

哪家报纸?江东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