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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败下阵来

2025-04-03 12:36:40

唐天远说,流氓。

唐天远说,胡写了书编排我也就罢了,还非要给我看。

唐天远说,你就那么肖想本官吗?唐天远说……谭铃音羞愤难当,抱头滚远了。

唐天远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微笑。

这丫头,害羞起来也挺可爱的。

嗯,以后可以多让她害羞害羞。

香瓜从屋内走出来。

她方才听到少爷在院中旁若无人地读那些混书,羞得满面娇红,连忙进屋躲着,只透过窗户看少爷。

后来看到谭铃音不请自来,之后又慌慌张张离去。

香瓜知道想必是少爷与她调笑了什么。

香瓜很不高兴。

她理想中的少夫人,该是大方、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而不是谭铃音那种疯疯癫癫的女子。

那种人,也就仗着生得美一些,又轻浮,才勾得爷们儿对她多上几分心,不过图个新鲜罢了。

她走出来,看到少爷还在原地微笑,入魔一般,便冷不丁说道,少爷这样喜欢谭师爷,何不纳了她,两人光明正大地亲近?夫人也一直忧虑您房中无人。

有谭师爷伺候您,她老人家也能放几分心。

嗯,是纳不是娶,谭铃音只配做妾。

香瓜竟然说他喜欢谭铃音,这让唐天远很不高兴。

自然,他不会跟个奴才辩解自己的喜好,于是只冷下脸来道,你管得太宽了。

香瓜闹了个没脸,渐渐对谭铃音更加怨恨。

***谭铃音并不傻,冷静下来之后回想县令大人说的话,越想越觉反常,他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谭铃音便笃定,做手脚的人就是那唐飞龙。

他不仅干了坏事儿,完了还倒打一耙,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谭铃音跑到退思堂找他,看到他正在办公。

她重重一拍桌子,唐天远眉毛都不皱一下,淡定如常。

这是最深刻的藐视。

唐飞龙。

谭铃音咬牙切齿。

嗯,我是唐飞龙,唐天远抬头看她,笑,去西天取经的那一个。

你玩儿够了没有!没有。

……太无耻了,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呢。

谭铃音气得隔着桌子去抓他衣服的前襟,桌子十分宽大,她几乎要趴上去了。

抓住之后,一把薅过来,唐天远很配合地往前探了一□体,两人一时脸对着脸,近在咫尺。

唐天远还是不太适应和她这样近距离相对。

他的心跳又有些快了,于是不自在地移开眼睛不和她对视。

这在谭铃音看来完全就是心虚的表现。

她怒道,是你!偷换我们的印版,把名字全部改了,是也不是?!唐天远嗤笑,给人定罪之前要拿出证据,你的证据在哪里?我……谭铃音顿了顿,你这样狡猾,早就将证据销毁了!就是说没有证据,唐天远总结,没有证据就想污蔑人,你污蔑的还是朝廷命官,谭铃音,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想吃牢饭不成?谭铃音一时有些气短。

明知道凶手是他,但拿不出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她很不甘心,唐飞龙,你等着。

唐天远笑,我等什么?等你对我霸王硬上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谭铃音快要爆发了。

在她爆发之前,唐天远说起另一件事,我听说,京中有个姓启的老板,买走了你一千本书?谭铃音悲愤,还说不是你干的!俩人各说各话,唐天远说道,那姓启的擅长模仿人的笔迹,他有个兄弟,会刻假印章。

谭铃音之前的书都有题诗盖印的版本,这回是肯定不能搞这些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别人搞。

假的只要足够真,那就是真的了。

倘若市面上真的出现妙妙生亲笔题诗盖印的《唐飞龙西行记》,那么大家绝对会认为这是来自于妙妙生的挑衅与恶意。

到时候大概就不是一两个小团体砸书店这么简单了。

启老板是这唐飞龙派来的,弄不弄假书也会由唐飞龙说了算。

太可怕了,还有这样歹毒的后招儿!谭铃音的底气荡然无存。

她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这会儿也顾不上脸面问题了,连忙绕过书桌,蹲在唐天远身旁,扶着他的腿轻轻摇晃,满眼泪花楚楚可怜,大人,求放过啊!唐天远淡定地端起茶,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

大人,我以后保证听话,绝不乱写东西。

反正写了也不会有人买了。

唐天远放下茶杯。

他笑眯眯地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乖。

这口气是不咽也得咽了。

谭铃音暗暗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她再找机会报仇。

***古堂书舍被人砸了几天门。

本着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原则,谭清辰这些天没开张,只是把大门加固了几次。

外头人觉得没意思,也就散了。

毕竟大家是要吃饭的,打砸费力气不说,还没人发工钱。

这件事大概就这么过去了,只余坊间还流传着关于大变态妙妙生的各种传说。

谭铃音郁闷了几天便消停了,另一件事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糖糖长牙了!是糖糖咬她手指的时候她发现的,那种又钝又硬的触感,绝对不是光秃秃的牙龈所能带来的。

她掰开糖糖的嘴巴仔细看,发现它牙龈上拱出了小白尖儿。

妈妈咧,不会真的是狮子吧!谭铃音抱着糖糖跑去退思堂,人未到声先至,大人大人,糖糖长牙了!说完才发现,室内除了县令大人,另有一人。

此人身材魁梧,麦色皮肤,丰颌阔面,浓眉大眼,长得是器宇不凡,不过不知为何,眉头不自觉地轻锁,看起来不像是好相与的。

谭铃音看到陌生人,脚步顿住,不好意思地看向座上的县令大人,大人,这位是……唐天远道,这位就是朱大聪。

朱大聪!谭铃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寒毛倒竖起来。

唐天远又对朱大聪说道,这位就是本官的师爷,谭——谭妙妙!谭铃音抢道,我叫谭妙妙!唐天远早发现谭铃音的反常,此刻也不说破,他让两人都坐了,三人说话。

原来这朱大聪今天是拿着礼物上门道谢,又说自己在县衙附近盘下了一个店铺。

他的意思是想先跟官家打点好。

谭铃音以前并未见过朱大聪。

她不知道这个朱大聪是不是那个朱大聪,不过至少从长相上看,这个大聪长得不像大葱,也不像什么凶恶之辈。

她试探着问道,朱公子家中世代经商吗?朱大聪答道,我祖上留了些薄产,并不经商。

唐天远听了也觉奇怪,那你为何千里迢迢从济南来到铜陵从商?说来惭愧,我在家中二十多年,一事无成,父亲命我出门游历。

我便充作商人,也买也卖,不图争利,只想见些个世面。

谭铃音心想,那为什么又待在铜陵不走了。

她怕他起疑,不敢开口询问。

朱大聪看到她一直看他,他有些心跳加速。

说实话,他见过的漂亮女人也不少,但唯有眼前此人,似乎最合眼缘。

方才看她第一眼时,他已经砰然心动。

该我的就是我的,朱大聪心想。

唐天远看着两人四目相对,像是大有深意。

他很不高兴,觉得自己似乎被无视了,便故意大声咳嗽一声,找一些存在感。

谭铃音没有理会唐天远,她问朱大聪道,朱公子,你……你可曾娶妻?真是岂有此理,哪有见男人第一面就问是否娶妻的。

唐天远摇头,对谭铃音这样不够矜持,他一点也不满意。

朱大聪摇头道,我尚未娶妻,不过,他直直地看着谭铃音的眼睛,我克死过三个未婚妻。

谭铃音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