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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册第四章天外来客

2025-04-03 13:40:14

又是你!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你的脑子有把空空玄弄出来,他就指着我的鼻子,一连串的话夹着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三天两头地召唤我,你一定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点燃火炉就是点燃你的生命之火?就算你骑过吉量马,也抵不住这么折腾。

告诉你,你的天劫不远了!我野蛮地对准火炉一阵狂敲,空空玄才老实了一点,捂住耳朵,叫苦连天:好了好了,别敲了。

天啊,我遭了什么孽啊,竟然碰到一个这样的主人。

碰上老子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我骑过吉量马?空空玄耸耸鼻子,神气活现地道:你身上有一丝吉量马的气味。

就算隔了几万年,我也能闻出来。

我空空玄的耳、目、口、鼻之灵,在北境都是数得着的。

不过请你以后不要把我当作廉价劳动力,频繁点燃火炉好不好?老让我做些鸡毛蒜皮的事,我都没时间修炼了,对你更没好处。

咦。

这是哪里?他目光乱窜,最后落到那座怪异的火山上,深深吸了几口气,骤然变色: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一直静静注视空空玄的无颜眼神一亮,追问道。

空空玄瞪了无颜一眼:你算老几啊,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回答他。

在我的催促下,空空玄才吞吞吐吐地道:我闻到了一点,一点异味。

好像是,是守护者的气息。

守护者?我不能置信地嚷道:这怎么可能?只有色欲天才有守护者吧。

你是不是伤风感冒,鼻子失灵了?空空玄委屈地一撇嘴:我也觉得荒诞,但我确实闻到了。

无颜道:按理说,色欲天和罗生天是两个完全隔断的宇。

绝对没有可能相连。

所以在罗生天,不应该出现色欲天的守护者。

空空玄抢白道:废话,就算是魔刹天,也不可能出现守护者。

你们人妖通过修炼,可以飞升色欲天、灵宝天,但那里的生物精怪却无法到你们这里来。

当然,我神通广大的空空玄除外。

摇头晃脑,扬扬自得。

为什么?无颜眼中闪动着深邃地光芒:为什么我们可以去灵宝天、色欲天,那里的精怪却来不了这里?既然我们可以借助修炼,通往另一个宇。

为什么它们就不可以?空空玄一愣:哪有为什么?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亿万年来,北境不都是这样嘛。

我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忍不住叫道:无颜,你不会告诉我火山里有一个色欲天的守护者吧?看着无颜沉思的表情,我目瞪口呆:日他***,难道真是守护者?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让我叫出空空玄?无颜曼声道:《北境广录》里记载:‘万物有缺,天亦有缝。

’如果记载属实。

那么即使是两个隔断的宇,也能利用天缝互通。

灵宝天、色欲天的精怪出现在我们这里,并非完全不可能。

我心中一动,魅不是可以在七重天自由来去嘛,难道它们就是从天缝里穿行的?当下追问月魂,这小子却变成了闷嘴葫芦。

一声不吭,半晌才道:你地法力还很弱。

告诉你天缝的秘密,只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

就像是,像是,声音里甚至有了一丝恐惧。

像是什么?像是当年的魅一样。

霎时,月魂心中的哀伤和愤怒淹没了我的神识。

难道魅是被人干掉的?我身躯猛地一震,以月魂的力量,为什么要在暗无天日地龙鲸里待这么多年?难道它是在躲逃?我不由头皮发麻,杀光魅这样力量高深的族群,逼得月魂亡命天涯的角色。

该有多恐怖?我要进火山看看!空空玄兴奋的尖叫打断了我的思路,他一个筋斗跳上我的肩头,讨好地用触角挠挠我地脸:主人,我不得不承认,你这次把我叫出来是无比英明的决定。

我们去火山里面瞧一瞧吧,我可不信色欲天地守护者能来罗生天。

要真是这样,北境一定天下大乱了。

我诧异地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热心。

瞥见他尴尬的神色,立刻明白,这小子一定是想弄清天缝的秘密,好方便他偷盗。

当下心中了然:这么说来。

《北境广录》里的记载是真的了!空空玄讪讪一笑:色欲天是有天缝,不过我也只有靠火炉才能穿过天缝。

否则一靠近。

便会粉身碎骨。

至于其它重天有没有天缝,我就不清楚了。

一定有!我脱口而出。

黄泉天的幽冥河涨潮时,与红尘天的飘香河相通形成的秘密水道,不正是一种变相的天缝吗?无颜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率先向火山走去。

刚到山脚,山上地岩就簌簌滚动,整座山如同苏醒的怪兽,震颤个不停。

每走一步,便觉得无形的压力重了一分。

到了沟壑处,四周的压力狂涌如潮,空气仿佛都被压迫成了凝固的实质。

我很快觉得浑身骨酸痛,喉头发甜,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我心知这是自己法力不足的缘故。

虽然和人打斗时,我可以凭借五花八门的法术取巧克敌,但一旦遇到硬碰硬的境况,必然会吃亏。

今后一定要想办法增强法力才行。

比起我的窘状,无颜显得轻松多了,依旧谈笑风生,步履轻盈,就连空空玄也比我强上不少,激动地跳来跳去,嘴里不时地嚷道:是守护者的气味,一点没错!陡然,深邃地沟壑向外裂开了将近一倍,如同张开的大嘴,一口把我们吞入。

霎时,我感到自己在一条黑黝黝地隧道内穿梭,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身躯仿佛被分解成无数碎片,就连意识也猛烈动荡起来,似要魂飞魄散。

轰地一声,我重重摔落在地,骨头痛得像是要散架了。

这一回,无颜比我也好不到哪去,灰头土脸,长发散乱。

空空玄则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呆地站着,双目圆睁。

嘴巴张大得能吞进一个鸡蛋。

我们现在的位置正是火山腹内,四周光芒闪耀,岩石突兀险峻,参差峭拔,构成了千姿百态的地貌。

炽热地岩浆从石缝里喷出,形成一簇簇艳丽的火焰喷泉,愈发衬得上空一片幽黑。

红彤彤的火::.鼠,个个肥嘟嘟、圆滚滚,瞪着红玛瑙般的眼睛,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走路的姿势还十分优雅,抬头挺胸,腰背挺得笔直。

它们在坚硬的岩石群之间自如穿行,像穿过豆腐那么简单。

滚烫的岩浆喷在身上。

不但没有灼伤,反显得皮毛更加光亮。

是火浣鼠。

无颜道:火浣衣就是它们织出来的。

这些火浣鼠见到生人,也不害怕,反倒钻出岩石,围拢了过来,好奇地打量我们。

有地火浣鼠还把上肢伸进火浆喷泉里,鼠爪捏捏抓抓一番,搓成一个个小火球,向我们扔过来。

小火球纷纷炸开。

火星溅得我们满头满脸。

火浣鼠齐齐发出嘎嘎尖笑,兴奋得手舞足蹈。

哇靠,这些老鼠还会捉弄人啊。

它们听得懂人话吗?不如抓个老鼠头子拷问一下,直接把火浣衣抢过来。

我话刚出口,火浣鼠个个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瞪着我,嘴里叽哩咕噜,像是在骂人。

有的火浣鼠甚至冲过来,对我吐唾沫,然后以飞快的速度逃进岩石。

我呆了呆。

道:原来它们真能听得懂人话。

火浣鼠不屑一顾地看着我,下巴翘得老高。

似乎在说:听懂人话还不是小菜一碟。

无颜苦笑一声:火浣鼠早已通灵,你刚才的话惹怒了它们,别指望它们乖乖交出火浣衣了。

我哼道:这些畜生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它们吃点苦头就会识相了。

施展兵器甲御术,左掌化作铁链,倏地缠向一头火浣鼠。

不可!无颜轻喝道,伸出大拇指,按住了我的铁链,道:火浣鼠性子倔强,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用强的话,它们就算死也不会屈服。

火浣鼠们纷纷点头,同时对我怒目相视,叽哩呱啦的鼠语脏话伴着唾沫滔滔不绝。

还有这样地事?我缓缓收回铁链。

心里暗想,无颜的功夫真有点深不可测。

刚才我的出手快似闪电,刚中带柔,暗藏连绵的后劲。

一旦遇阻,铁链会反弹而起,像毒蛇般缠上目标。

谁料被无颜举重若轻地按住,连后劲都消除得无影无踪。

没错。

月魂忽然接口道:火浣鼠性子刚硬。

你刚才触怒了它们,别想得到火浣衣了。

除非······,除非什么?火浣鼠的毛孔里寄生着一种水蚤,是它们的天敌。

水蚤不但奇痒难当,还会吸噬火浣鼠地精血。

除非你替火浣鼠捉水蚤,来讨好它们。

火浣鼠一高兴,说不定会赏你一件火浣衣。

我哭笑不得,难不成老子堂堂九尺男儿,还要拍这些老鼠的鼠屁?无颜好整以暇地道:林兄,我倒是可以为你取得火浣衣。

不过作为交换,你要把空空玄送给我。

哇靠,你真会趁火打劫!不管你来迷空岛是什么目地,取得火浣衣是你我之间的比试,我可不想认输。

我一口拒绝,向火浣鼠缓缓靠近,嬉皮笑脸地道:嘿,可爱漂亮、聪明伶俐的火浣鼠兄弟姐妹,觉得身上痒痒吗?讨厌那些该死的水蚤吗?我就是特意来这里,为你们解除痛苦的。

火浣鼠的尖脑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一番,怀疑地盯着我。

无颜讶然道:我还以为你对火浣鼠一无所知,想不到也是个行家。

你真有办法消除水蚤吗?这些东西肉眼难辨,寻常的法子可捉不到它们。

捉几个小跳蚤,还不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

我对火浣鼠招招手,热情四溢地道:哪一个先来试试?火浣鼠迟疑了一阵。

一头左耳朵缺了一块的火浣鼠率先跑到我跟前,慢吞吞地躺下,指了指自己,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缺耳朵老兄是吧,你倒蛮会摆姿势的,冒充睡美人吗?闭上眼睛,放松,别这么紧张,深呼吸。

不就是一些跳蚤嘛,包在我身上。

我一边胡扯。

一边运转镜瞳秘道术,目光穿过浓密地鼠毛,窥视到了近百只暗灰色的小虫子。

它们潜匿在毛孔处,嘴比针尖还细,纤长地双足牢牢粘在了火浣鼠的皮肉上。

看准一只水蚤,我探手捉去,水蚤敏捷地跳开了。

周围的火浣鼠齐齐发出嘘声。

我老脸一红,嚷道:乱叫什么,我先试探一下这些水蚤的反应。

一共九十七只跳蚤,老子全看见了。

我默念千千结咒,九十七根咒丝倏地射出,准确刺中每一只水蚤。

咒丝收回时。

地上多出了一堆水蚤的尸体。

我洋洋得意地对无颜一瞥,水蚤再厉害。

还能是千千结咒的对手?不过吐鲁番泉下有知,一定啼笑皆非。

用咒术对付水蚤,可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缺耳朵老兄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一骨碌爬起来,冲我频频点头。

又举起鼠脚,狠狠踩在水蚤尸体上,欢喜地尖叫。

紧接着,火浣鼠潮水般向我扑过来,个个热情似火。

两眼放光,就像饿狗看见了喷香的肉骨头一样。

我灵机一动,故意装作痛苦之色,捂住胸口,喘着粗气:唉,为了给你们抓跳蚤,我消耗了大量地法力。

吃不消了,我太累了。

但是——我林飞向来舍己为人,为了替你们解除痛苦,我豁出去了。

火浣鼠对我又作揖。

又拥抱,感激的目光迅速升华到了感动。

通红眨巴地小眼睛分明在说:多好的人啊,多么善良纯洁的心灵啊。

在披靡无敌的咒术下,几千只火浣鼠身上的水蚤被杀了个干净。

而我做戏做全套,不时地喘几口粗气,咳嗽几声,还手扶额头,摆了个摇摇欲坠,体力不支的造型。

无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林兄获吐鲁番真传一事,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只会一点皮毛罢了。

你看把我累的,法力都快耗尽了。

我心口不一地道,本想在无颜面前藏拙,但为了拿到火浣衣,只能稍稍暴露一下自己地实力了。

无颜洒然一笑:林兄好强的防范之心。

无论你是否只会皮毛,都是我无颜心中的劲敌。

原以为无颜这样的世家子弟心高气傲,眼睛长在了头顶上。

只要我不显山露水,便可用示敌以弱的战略麻痹对方,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击败他。

不料这稳得很,让我地一点花花肠子完全落空。

火浣鼠们围着我叽喳乱叫,神态十分亲热。

几头火浣鼠在我身上比划着,摸摸我的腿,捏捏我地脖子,弄得我大感吃不消。

月魂笑道:它们要给你量体裁衣呢。

火浣鼠的制衣手艺天下无双,随便弄出来一件火浣衣已是价值连城。

现在专门为你特制,也算是罕见的殊荣了。

果然如月魂说的那样,火浣鼠纷纷跑到火焰喷泉边,双手舞动,扯出一根根燃烧的火线。

随后对着火线吐唾沫,火线随即凝固成亮晶晶的红丝。

几千头火浣鼠一齐动手,把红丝缠结成布,牙齿和趾爪并用,裁布成衣。

半顿饭的功夫,一件晶莹剔透,大小合身的火浣衣就捧到了我的面前。

噗,为首地火浣鼠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在了火浣衣上。

顿时,火浣衣熠熠生辉,灿若彩霞流烁。

穿在身上,仿佛被一道道流动的火焰环绕,浑身暖洋洋的。

月魂轻叹一声:融入火浣鼠精血的火浣衣,百毒不侵,还能在危急时刻化作火傀儡,替主人抵挡敌人的攻击。

整个北境恐怕只有你这一件了。

这时,喷出精血的火浣鼠扑通倒地,口鼻呼吸全无,竟然死了。

我这才发现,它是那头缺耳朵老兄。

其余的火浣鼠默默抬起它的尸体,放进了岩浆里。

蓬,尸体化作一团火焰。

冲天飞起,在半空散作了点点火星。

无颜道:火浣鼠也算是知恩图报了。

明知喷出精血后必死无疑,仍然义无反顾。

想必是觉得你耗尽法力捉蚤,牺牲颇大,所以一死来报答你。

我木然而立,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早知火浣鼠这样淳朴仗义,我就不该玩弄心计。

无颜欣然道:有生就有死,你无需自责。

对兀自发愣的空空玄道:不想见见守护者吗?空空玄犹如受了刺激一般,猛地跳起来:一定是守护者!天啊。

它真的来到了罗生天!发狂似地揪住我,嚷道:刚才掉入火山时地境况,和我利用火炉穿越色欲天时一模一样啊!无颜神色一震:你地意思是,这座火山类似天缝?空空玄道:至少接近了天缝。

鼻子耸动,目光直直盯向远处。

那里地岩体已经开裂,向四周纵横生出几百道罅口,中心有一个极深的洞穴。

幽暗无光。

洞穴附近,半点岩浆沫子都没有。

我瞧了瞧无颜和空空玄的神色,问道:里面就是守护者?无颜犹豫了一下,道:我也不清楚。

我皮笑肉不笑:你不清楚?迷空岛存在守护者的秘密,你和海妃、无痕都一清二楚吧?如果我所料没错,海妃直到看见空空玄后。

才决定把迷空岛作为第二场比试的地点,利用最熟悉色欲天的空空玄察探守护者的虚实。

无颜直言不讳地承认:林兄冰雪聪明。

我也不瞒你。

迷空岛的怪异之处,早就引起家父和海殿主的关注。

但我们不是妖怪,从来没有见过色欲天地守护者,所以始终无法确认岛上守护者的真假。

顿了顿,补充道:即便是妖怪,对守护者也是一知半解。

一旦确认岛上的守护者,等于找到了一条罗生天与色欲天连接的秘道。

通过秘道,也许不用飞升就能到达色欲天。

即使是人类,也能在色欲天来去自如。

简直是创造北境历史的奇迹啊。

这个发现足以令沙盘静地名声大振,成为人类的大功臣,罗生天第一名门的位置唾手可得。

我啧啧道:你们不会让我这个外人知道其中地秘密。

大概离岛之后,还要玩杀人灭口这一招吧?无颜笑了笑:海殿主虽然没有明言,但差不多便是这个意思。

你丧生迷空岛,正好让海姬死心,空空玄也从此易主,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只可惜,我让海殿主失望了——因为我要和你公平地比试五场,堂堂正正地击败你。

或者被你击败。

我翻了个白眼:想不到你还挺有性格的,嗯。

我喜欢。

无颜道:林兄取得火浣衣,全凭自身实力,这一场我已是败了。

如果林兄对守护者不感兴趣,大可现在就离开迷空岛,无颜决无怨言。

我哼道:你少来这一套。

我既然答应借给你空空玄,就会遵守承诺。

你吃准了老子千金一诺,便故意放些话出来显示风度,实在狡猾。

无颜眨眨眼:名门弟子,必要时显示风度是应该的。

对视一眼,我和无颜同时哈哈大笑。

空空玄早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地催促。

眼看我们向洞穴走去,火浣鼠赶紧拦在身前,又摇头又吱吱叫唤,鼠眼里透着惧怕的目光。

没事的,不用担心。

我宽慰地拍拍这些火浣鼠,它们也能察觉出洞里的危险,所以善意地劝阻我入内。

只是我心中实在好奇,急于一窥这个从色欲天千里迢迢来这里地守护者的面目。

沿着洞口,我们慢慢深入。

四壁裂纹丛生,碎石遍地,仿佛经历过一次毁灭性地爆炸。

越往里走,越感到气流的异常,在视线尽头,我望见了一个透明的椭圆物体,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它像是一个巨大的蛋,蛋壳极薄,遍布细密的小孔,壳膜覆盖着一层亮晶晶的液体。

蛋里面,沉睡着一个身穿红色铠甲的男子。

男子身材雄伟,露出铠甲的肤色一片漆黑。

雷公脸,短硬发,粗宽地浓眉显得威武凶悍,突兀的鹰钩鼻又增添了几分阴,额头突起一根赤红的螺旋独角,一对宽大的翅膀收拢在背的两侧,微微颤动。

在男子后方的虚空中,有一道不停流动的黑色裂缝,仿佛是空间被撕开的一个口子。

我们根本没法接近那道裂缝,稍一走近,身躯像被无形的利刃划过,要硬生生地撕裂开。

他就是守护者?我小声地问道,却骇然发现,一点也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还是听不到。

无颜指了指耳朵,摇摇头,又对我开口说了几句。

从口型判断,他是在告诉我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空空玄地脸完全色变,指着男子,嘴唇颤抖个不停。

阿修罗岛,守护者。

我清楚读出了他的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