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以棋原来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她不停的告诉自己,童芷玥是为了她好,所以才不顾及自己的想法,可是内心里也不断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反对这种想法,它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别自作多情了,童芷玥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自己,没有考虑过自己。
最开始,童以棋还能假装忽视,听不见,可久而久之这个念头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直到这次童芷玥的擅作主张,像是催化剂一般让她内心的那个想法成长为了庞然大物,再也无法忽视掉。
她想要被童芷玥在乎,想要看到童芷玥爱自己爱到不能自已的模样,想要看到她为了自己疯狂,这种近乎病态的渴求让童以棋痴迷,沉醉。
让她忘乎所以。
这种另类的情感能够填满她内心的空洞,能够让她从内到外的满足,得到无上的愉悦...她,想要支配童芷玥。
想要做这份感情的主导者。
这一声声,一句句,在童以棋的脑海里不停的盘绕,回响,吞没她的理智。
直到,她完成了另一种意义的升华。
她不再是上一世那个躲在童芷玥背后,藏匿起爱慕的童以棋,也不是这一世压抑自己,成就童芷玥的童以棋。
她是一个新的童以棋,一个为了目的决不罢休,妄图支配童芷玥的童以棋。
坐在童芷玥的大腿上,童以棋在这一刻想了许多。
从上一世,到现在,记忆的碎片不停的闪过,然后消散。
玥儿,我很想你。
童以棋躺在童芷玥的怀里,贴靠在对方的柔软上。
听着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以棋,你先下去。
童芷玥稳了稳神情,现在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时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跟童以棋交代。
我不...童以棋甩着脑袋,故意在对方的怀里轻蹭。
童芷玥被对方这么一蹭,浑身有股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你,你别乱动。
她总觉得童以棋刚才是故意的。
我没有啊。
童以棋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天真极了,玥儿是不是太敏感了?说罢,童以棋像是求证一般伸出手指轻刮对方的脸颊,引得童芷玥轻颤,心想她似乎小看了童以棋带给自己的感觉。
你先下来。
童芷玥作势要将童以棋从怀里抱下去。
童以棋见状赶忙用胳膊环住童芷玥,耍赖道:我不下。
她之所以敢如此大胆,也是看童芷玥面上并无反感之意,如果是以前,想必她会二话不说的听从童芷玥的命令,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童芷玥心悦她的这个前提。
童以棋这般无赖的模样若是放在以前,童芷玥定会不满意,但如今也不知怎地,或许是因为太久未见,心里多少纵容对方,看到对方这小孩的模样竟觉得蛮有意思,心中的一块柔软被正中靶心。
童芷玥摇摇头,语气颇为无奈的说:你想坐就坐吧。
毫无疑问,童芷玥的这句话是妥协的意思,在童以棋眼中,这是个好兆头。
这可是玥儿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童以棋嘴角微勾,心满意足的笑着。
嗯。
童芷玥情不自禁的将童以棋搂近了些。
对了,玥儿先前要跟我说什么?童以棋抬起头跟童芷玥对视,主要事情她还是没有忘记。
闻言,童芷玥表情微变,如今枭月楼和童家分开,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童家,可也代表了童家的主心骨被挖去一段,如今你作为童家家主回来,分家那些处心积虑的小人势必会造次,质疑你的能力,就算你可以说因为学武离开五年,但在他们眼里只有童家家主的座位,和那大笔的利益,你这次回去情况不算乐观。
童芷玥担忧的童以棋有何曾没有想过,但她不是很在意,反正她跟童家也没多少所谓的情分,但随后想了想,日后要是能改操纵童家说不定会助枭月楼一臂之力,这么一想童以棋觉得回童家面对还是挺有必要的。
玥儿不用担心,他们那些人我还是能对付的。
童以棋满不在乎道,况且,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挑战本家的权威,最多也就是背后碎嘴,明面上谋权是万万不敢的。
虽然如此,不过...童芷玥表情还是有些严肃,难对付的是本家的长老们,尤其是大长老,现在可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要说谁第一个反对枭月楼那肯定非他莫属,所以你这次回去他一定会撺掇你敌对枭月楼。
童以棋听闻回想起那个一板一眼,还曾今挑拨过自己和玥儿关系的老头,心里越发不喜。
玥儿难道是害怕我敌对枭月楼吗?童以棋故意问道。
童芷玥摇了摇头,童以棋是那么的深爱自己,又怎会与枭月楼为敌?她如此的坚信道。
那就没事了,大长老那边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玥儿不用担心。
童以棋扬起嘴角。
不仅是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他就算了,现在还卧床不起,前三个长老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童芷玥伸出手指点了一下童以棋的脑门,我现在的处境跟被逐出族谱没有什么两样,是断不能陪你回去,不过你放心,我会让影卫悄悄跟着你,绝不会让你有事。
听到对方这么紧张自己,童以棋心里泛起丝丝暖意。
你就是太操心了。
童以棋握住童芷玥的手,每每肢体接触,总是能让她无比欣悦,不过...就是回趟本家而已,她竟有种自己要去执行什么重大任务的错觉。
小心驶得万年船。
童芷玥淡淡道,人做事小心着些总归无错。
童以棋默然,小心过了则成了多疑,只有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这般,她虽不知该如何才能让童芷玥感受到所谓的安全感,但目前来说,她变得强大便是第一步。
二人腻歪许久,直到踏竹和师星澜参观完回来后才分开。
这时间也不早了,踏竹,叫刘嫂备上午膳,多弄几个菜,给以棋和师掌门接风洗尘。
童芷玥放下茶碗看向师星澜,不知师掌门有何喜好的菜?师星澜还是对枭月楼的伙食抱有挺大期望的,笑说:来几道家常菜便可。
这家常菜可是很能考究厨子的功底呢。
去吩咐吧。
童芷玥抬手示意踏竹。
踏竹点点头,退下。
师伯母,这刘嫂做的菜跟您做的一样,色香俱全,光是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呢,一会儿您可要多吃点。
童以棋一边说一边给师星澜又沏了杯茶。
哈哈,既然是以棋都夸赞的厨艺,那我一会儿可要好好尝尝呢。
师星澜笑着接过茶碗。
那是自好。
童以棋笑着应道。
童芷玥喝着茶水,默默注视着面前这一幕,突然觉得这口中的茶也不香了,准备放下茶碗时才发现杯中早就没了茶水...看着童以棋殷勤的模样,童芷玥居然有些吃味,心想怎么不给自己填一杯茶呢。
不得不说,童芷玥有时候也小心眼到不可思议。
童以棋笑着回过头,发现童芷玥看着茶碗闷闷不乐,拿起茶壶起身走到后者身旁沏茶,玥儿,喝茶。
童芷玥的心情也随着童以棋给自己沏茶的动作而缓和,拿起茶盖拨弄茶碗中漂浮的茶叶。
不知童楼主今年芳龄几何啊?师星澜突然出声问道。
童芷玥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茶碗,我今年二十又五。
二十五了啊。
师星澜看向童以棋,比我们以棋大了整整十三岁啊。
童以棋有种不好的感觉...师伯母这架势像是要给自己说媒一样。
而童芷玥在听到我们以棋四个字后眼神微眯,什么时候以棋成了她们家的了?而且突然问年龄,还说差了多少岁干什么?她觉得对方来者不善,绝对有猫腻,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一副从容的模样。
虽然以棋今年才十二岁,但已经有不少媒婆来给她说媒呢。
师星澜拍了拍童以棋的肩膀,其中不乏大家的公子,听闻一个个都是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呢。
童芷玥抿唇,她可算是看明白师星澜是为了何事而来,原来是要给童以棋说媒啊!以棋年龄尚小,现在谈婚论嫁未免太早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让童以棋和别人成亲,现在不行,以后更不可能。
其实在童芷玥的心目中,对童以棋的占有欲已经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只不过她一直都在假装没有察觉罢了。
如今,这个名叫童以棋的女孩,已经占据了她心里的一大部分,让她不能视而不见。
如果童芷玥说出来自己对童以棋的感觉或许就能缓和童以棋对她的偏执,可童芷玥到底不是这种人,况且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她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童以棋。
她对童以棋的感情毫无疑问是喜欢,甚至可以用童以棋的话来说,爱她,但她就算心里再怎么喜爱一个人,天生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因为爱而盲目。
童芷玥就是那种爱你的时候爱你,不爱你的时候走的决绝,头也不回的一类人。
而童以棋则是那种爱到似火,不惜烧灼自己,为爱不顾一切的人。
一个对爱淡然如风,一个对爱无比偏执,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却爱着彼此,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小家主:说白了我想当攻!童楼主:真巧,我也想。
作者:互攻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