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现在四十多年前,京城书斋旁边的石板路上。
一个小小的少年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怀里紧抱着一本泛黄,甚至都有些被翻烂的千字文,遭受着来自周围贵族少年们的打骂。
穷小子,又来偷书!打他!!你瞧瞧你穿的,是抹布吗?哈哈哈...一声声,一句句,重重的落在小少年的心里。
我...没有...偷书...小少年紧咬着牙关,护住怀里的三字经。
一旁个子比较高的贵族少年指着小少年,吩咐周围的贵族少年道:还说没有!给我打!他根本不在乎真相到底如何,一个平民而已,打就打了,全凭他的心情。
这场单方面的打骂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堪堪停止。
原因不是因为贵族少年们突然有了良知,而是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呸!算你运气好!个高的贵族少年将一口痰狠狠的吐在了小少年的脸上。
看着贵族少年们远去的背影,小少年抬起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唯独怀里的三字经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但也没多加一道折痕。
还好...没坏...小少年像是对待宝物一样把千字文紧紧的抱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出来...不远处的一座茶馆二楼,一个头戴壹字面具的人早将这一切尽收在眼底。
朝旁边的侍从招了招手,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小少年说:行了,就他吧,晚上给我带过来。
这人的声音雌雄莫辨,宽大的衣袍甚至掩盖住身形,腰间的玲珑玉佩随着抬手的动作摇摆不定。
入夜,其余的人家早已熄灭了烛光,唯独一间破旧的小房内还闪着微弱的烛光,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几块破木头片围起来的住所。
哎呀!唰,一股寒风穿过主板的缝隙突然将烛光打灭。
小少年摸着黑,找寻着从蜡烛铺里偷来的火柴,摸了许久,笑道:在这啊...此时,外面传来紧密而有秩序的脚步声。
踏—踏—踏——最终在小少年的住所前停住。
小少年一楞,随即迅速藏在了角落的麻袋堆里。
吱呀——房门被打开。
一个高大的侍卫环视一周,最终视线停留在那一堆麻袋上,抬起手指向前一挥。
身后的侍卫们得令,一拥而上,将小少年从麻袋堆里拎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小少年拼命扭动着身躯,可年仅八岁的他哪是这些侍卫们的对手,尽管他再怎么挣扎,终究也是徒劳。
最终,小少年被捆住手脚,压在马车上。
而马车缓缓驶向了一座宏伟的大宅子...小少年被带出马车,被一个高大的侍卫抗在肩上,他抬起头,周围显然一副大户人家的院落。
走了许久,到达一个房间内,高大的侍卫将小少年放在地上,解下捆住对方手脚的绳子,用力一推,进去。
小少年来不及躲开,一头栽进了面前的大大的浴桶里。
侍卫吐出两个字:洗澡。
小少年愣了愣,在侍卫的冷漠的注视下,拿起一旁的皂荚,清洗着身体。
直至小少年身上的再无泥灰,清澈的温水被染上泥污,他才从浴桶里走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在浴桶里洗澡...换上。
侍卫把一旁的华贵的衣服扔到小少年的脚下。
精致的做工,上等的布料...小少年从未穿过如此贵重又好看的衣服。
一旁的侍卫看小少年呆愣的模样,皱着眉头,索性直接上前给小少年亲自换上衣服。
怪不得人们常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还是有点道理的。
这小少年穿着这一套衣服,虽然有些宽大,但还是有点小少爷的模样。
你们到底是谁?小少年问出了心中所想,一脸警惕的看着侍卫。
侍卫不答,再度扛起小少年。
放我...下来!小少年拼命的捶打侍卫的后背,结果显而易见,根本没有一点用。
嘶...突然,侍卫背后一痛,只见小少年隔着厚厚的侍卫服竟咬了前者一口!侍卫下意识将小少年扔在了地上,伸手摸了摸肩膀,竟摸到一排牙印。
小少年抱着头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可却迟迟不见侍卫打他。
他纳闷的抬起头,竟看到侍卫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让小少年从心底发毛。
侍卫再度扛着小少年,穿过一条走廊,最终停在一间烛光如白昼的房间前,将小少年放在了地上。
他抬手敲门,总共三下。
只听门内传来一声:进来吧。
是一道慵懒的声音,却听不出是男是女。
侍卫站在原地,推了小少年一把。
小少年怔了征,看了侍卫一眼,独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吱呀的关门声。
小少年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戴着壹字面具的人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
小少年如临大敌般拘谨的站在原地,他知道,这个人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也一定是那群侍卫的头头。
这面具人抓自己来要做什么?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从前听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一些坏人会吃小孩子的肉,细嫩软滑,尤其是七八岁的小孩,最为美味。
小少年一惊,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看向面具人,大声喊道:我骨瘦如柴,非常难吃!!小少年的反应让面具人轻笑出声,但那隔着面具的笑容,怎么听都觉得有股阴森森的感觉。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小少年抬头望去,只见面具人露出的双眸全无笑意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让他的小腿打颤,他的本能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这人非常危险,可能下一秒就会要了自己的命!因为对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更没有小少年的身影,平淡到仿佛在看一件物什一样。
小少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神经紧绷,可他知道,如果对方真的要取自己的性命,那他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对方宰割。
面具人瞥了小少年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叫全才...小少年目不斜视,争取让自己看起来到有些骨气,没被吓住。
可这般强装在面具人眼里没有丝毫的用处。
今年几岁?面具人再度问道。
全才一愣,偏过头回道:十,十二岁...他撒谎了,为了自己不被吃掉,谎称了年龄。
可他这瘦弱的身形,哪有十二岁的模样。
面具人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说道: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全才的恐惧心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我,我八岁。
面具人冷哼一声,望着全才卑微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那厌恶真就是一瞬间,迅速被面具人隐藏起来。
行了,你以后就叫童全才,是我大长老的养子,更是以后童家的大长老。
面具人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童全才。
童家...童全才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这两个字,那不是京城第一楼,枭月楼主人的姓氏吗!难不成他到了一个十分不得了的地方?!童全才瞠目结舌的看着大长老。
收起你那副土鳖的模样,从今天起你只需要记住你到死的任务就是守护好本家,让童氏一族发扬光大,不得任何人玷污。
面具人走上前拍了拍童全才瘦弱的肩膀。
明明只是轻拍几下,却让童全才感受到了千金重...从那以后,童全才刻苦读书,跟随大长老四处历练,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守护好本家。
这一信念,在他的心底深埋,不容任何人撼动。
到童全才二十五岁的时候,大长老,收养他的人去世了。
童全才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童氏一族新一代的大长老,他严格遵守家规族律,严惩奸人歹人,从那开始,童氏一族刮起一股正直之风。
可好景不长,当时他辅佐的第六代家主童碧秋时,家主却犯了严重的族规!与苗疆一族接触,终年在外,致本家于不顾,甚至不顾传宗接代,竟与女子相通!这一桩桩,这一条条,皆是触犯了族规。
童碧秋躲藏三年,最终还是被童家抓回,甚至被迫生下童烨...最终童碧秋咬舌自尽,甚至都没被童家写进记录,只草草的埋葬,立了牌位...可事实真是这样吗?答案是,不是。
大长老隐瞒了一个更加让人惊恐万分的大秘密。
那就是...童碧秋早在被抓回本家的第二天,就已经咬舌自尽。
这件事,除了大长老本人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大长老不甘让童家一族的血脉在此断绝,他偷偷埋葬好童碧秋的尸体后,竟买了个女子,让她冒充童碧秋,与他挑选好的适婚者,产下童烨。
所以,童烨并不是童碧秋的孩子,更不是童家的血脉。
可大长老为了维护童家的尊严,只能用这移花接木法,谎称童烨是童家的血脉。
只要他说童烨是童家的血脉,那就没有人能怀疑。
毕竟这位童家大长老是出了名的行峻言厉。
童烨的亲生母亲,产婆,那个适婚者,无一例外,全被大长老斩草除根,埋在了深山老林中。
可关于童烨的生世,除了大长老一人外,真的是无人知晓吗...?答案,肯定也不是。
不仅如此,知晓这秘密的那人,还知道一个大长老另外的一个秘密...※※※※※※※※※※※※※※※※※※※※哇咔咔,2020年啦!各位小可爱,新年快乐!!二咖在新的一年里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吃嘛嘛香,桃花朵朵开!!??2020,我们一起携手同行(? ??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