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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见面 ◇

2025-03-22 06:35:51

◎司徒恭: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今日沐休。

不过张崇明却未曾休息, 自大军开拔已有四个多月,四个多月来张崇明为了代萧瑾处理政事,没有过一日休息。

这四月的功夫, 两广一带的占城稻又收获了一茬, 可源源不断地提供军需。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前线却未曾听闻有什么大缺口,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夏国连连得胜,一切军费开支都从齐国那边得了。

张崇明今儿早上得了消息, 说是他们圣上已经领着军队打到开封府外去了。

这样的好消息,叫张崇明激动了一整日。

若是可以, 他也想跟着过去,好好看一看齐国的下场。

他是眼看齐国高楼起,却不能眼看他高楼塌, 所以有些不得劲。

但是齐国终究还是败了,夏国的大军也确实替张崇明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出于高兴, 也出于心中不知道打那儿来的意动,张崇明拎着一壶酒,去了狱中。

李廷芳就关在这里。

同在牢中的还有黄立夫跟姜家小儿,不过这两人与李廷芳还是不同的, 一大早就被逮去做苦力了, 是以此时此刻并不在。

牢中看守见张崇明亲自过来, 很是诧异,这位张丞相可是头一次造访。

不过张崇明如今地位显赫, 自然没人拦他, 顺顺利利地就进去了。

两人大半辈子都是彼此看不对眼, 平常议事的时候也都话不投机半句多, 总觉得对方低了自己一等。

如今再见, 一个仍旧是丞相, 一个却已经是阶下囚了。

李庭芳从来想过张崇明还能拎着酒壶过来看他。

在狱中磋磨了这么多年,李庭芳那点脾气已经消磨得所剩无几。

如今哪怕碰到以前针锋相对的老对手,李庭芳都能坦然地坐在原地,无悲无喜。

张崇明见此心中奇怪,可转念一想,任谁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地方住着这都会性情大变的,况且李庭芳本就是内敛之人。

他将酒壶递给李庭芳,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兀自打开了酒壶,语气都透着一股轻快:夏国大军如今已经到了开封府,不日便能攻下开封。

李庭芳捧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原来他们夏国,还能将齐国逼到如此地步?张崇明笑了笑:这事若是放在三年前,谁会相信呢?可它真就发生了。

这两年里,夏国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

你虽不在外头,想必也从狱卒口中听到了些许。

李庭芳不语,他的确日日都有打听,狱卒虽然知道的不多,可就他们所说的内容也每每让李庭芳错愕不已。

张崇明也不嫌啰嗦,仔仔细细地跟他说起了这些年的变化,顺便还提了一嘴顾淮南。

这小子在东京路混得那叫一个风尘水起,将朝廷派过去的进士们也治得服服帖帖。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些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终究还是比不得年轻人。

李庭芳在听到顾准南这个名字时,神色越发痛快悔恨,只是张崇明却未注意到。

张崇明想起了往事:圣上登基之处,你我都不看好他,觉得他百无一用。

那时圣上反倒更器重你一些,若是没有安王那桩事,也许咱俩还在朝中争得你死我活吧。

李庭芳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所以,张丞相今日是来看李某的笑话?非也,只是忽然想起了往事,心头百转千回,想见一见你这个故人。

张崇明从前是不大大喜欢李庭芳,但他也用不着那么卑劣,故意跑到这儿来看别人的笑话。

认真比较起来,他跟李庭芳其实都差不多。

李庭芳因为不信任萧瑾,选择投靠安王;他也因为不信任,放任朝中贪官污吏横行。

虽说之后迷途知返,但是圣上待他也都是客气有余,亲近不了。

比不得王从武,甚至比不得后来的韩攸顾准南。

张崇明坦然:我来这儿,只是想同你分享齐国兴许马上就要灭国的好消息,仅此而已。

他太高兴了,可冯慨之一走,他在朝中却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能与之分享的人。

说完之后,张崇明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他忽然觉得可惜:若是当初你我没有那么消极,坚定地站在圣上身边辅佐他,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模样呢?李庭芳痛苦地靠在墙角,转过了头,不去看张崇明。

张崇明再无话可说,转身离开了。

狱门再次被关上,方才狱中的那点光亮也渐渐隐去。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李庭芳如死水一般的心境再次起了波澜,变得晦涩且昏暗。

他也曾经光风霁月,曾经受人敬仰,也曾经与萧瑾并肩而行,可是这一切都葬送在他的虚荣与贪念中。

人呐,最忌讳一个贪字。

倘若他当初牢记先皇临终嘱托,做一个无愧于天无愧于地的纯臣……只是世上没有如果。

李庭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鼓声阵阵,万箭齐发。

城门上不知倒下了多少的守卫,其他人畏惧箭矢,也不敢轻易上去。

偌大一个开封府,竟找不来多少愿意冲锋陷阵的人。

北边没有被攻克的州县人人自危,迟迟不肯派援兵过来,开封府能被推上前线的都被推过去了,前面死了那么多人,剩下的也不愿意再上了,任凭朝廷如何说辞,都不愿意再送死。

谁的命不是命呢?若有逃跑的机会,他们断不愿死守城门的。

如今就只是拖着,能拖一日是一日。

萧瑾带领的夏国军队牢牢占据的开封府的南边,与燕国一南一北,几乎将开封府整个围住。

不过开封府毕竟这么大,想要全部围住是不可能的,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死守几个出口,不让里头的人逃出来。

攻城攻了几日,如今城中已经人心浮躁,溃不成军了。

萧瑾磨了这些天,见城中已经没有多少战意了,便知道到了攻城的时机了。

他命人即刻架起火炮,象征性地对着城墙处轰了十炮。

仅仅十发,就让齐国人彻底不敢再挡。

其实,并非没有更多的炮弹,而是萧瑾也担心将开封府给轰坏了,这么好的城,若是弄坏了多可惜?震耳欲聋的火炮声,不仅将开封府上上下下被轰得心惊胆战,彻底吓破了胆子,更叫北边的燕国军队警惕非常,燕国也正在加紧火力攻城,正要破开城门的时候忽听到这一声声巨响,仿佛整座城都被它震的颤动了几分。

这便是夏国的火炮?司徒恭神色凝重。

贺辞道:正是。

原以为他们火炮已经用尽,没成想如今还有,像是特意留着给咱们示威呢。

只是这火炮的威力比传闻中的还要巨大。

这样的动静,哪怕隔了一城也依旧胆颤,若是近在咫尺,还不知会是怎样血腥的场面。

司徒恭听了这话,眯着眼睛望了望南边:朕也不是被吓大的。

这等场面,还吓不到他。

不过若真的是为了向他们示威,那这个夏国皇帝倒十分有心机了。

两方合力攻城,其军队数量是开封府的好几倍。

最后城中的士兵、皇宫的侍卫倾巢出动,也没人挡得住两国的联手攻城。

午后,随着又一声巨响,燕国率先攻破城门,率军队逼近皇城方向。

夏国紧随其后,也破了城门。

萧瑾进了城之后便让朱雀混进人堆里,一面打听消息,一面监视皇宫,生怕齐国那个狗皇帝趁乱逃走。

这里是齐国的皇城,论起对开封府的了解,他们自敌不过齐国人。

若是齐皇铁了心想当一个懦夫,想让天下人耻笑,在城破之日逃走,那说实话,他们很难拦得住。

萧瑾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早在城破之时,齐皇已经带着妻儿逃出了皇宫,不知去向。

待萧瑾进了齐国皇宫之后才知道,这皇宫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里面除了宫人,也就只剩下一些不受宠的妃嫔了。

再往前过了一条宫道,前边忽然围着一支身披银甲的军队。

萧瑾在里头看到了贺辞。

这是……燕国的军队?那男主肯定在这里!萧瑾立马走不动道了,终于能见庐山真面目了吗?人群后的司徒恭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细看过去,发现夏国那群人也赶来了皇宫。

一群人哪怕进了皇宫也都下意识地将中间那人牢牢守着护着,仿佛是个宝贝蛋子似的。

再瞧那人,眉目清俊,气质卓然,像个受宠的皇子,亦或是大户人家金尊玉贵的嫡长孙,唯独不像生杀予夺的帝王。

这真的是夏国皇帝?司徒恭疑惑了。

那边萧瑾也急着往这儿看,看了半天没看出道道了,正要走进,却发现燕国那边有动静了。

方才还围着的军队瞬间让出一条道来,萧瑾顺势望去,立马看到了人群后面的司徒恭。

身量极高,比周围的武将都要高,站在那儿便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整个人又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眼神凛冽且桀骜,仿佛视一切如蝼蚁,叫人不好亲近。

当然,这一切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萧瑾发现他比对方矮。

矮了将近半个头,这能忍?萧瑾不自觉地挺胸抬头,输人不输阵!对面的司徒恭不禁有些迷惑,这夏国皇帝,怎么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样呢?作者有话说:萧瑾:脑补太多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