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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赎身 ◇

2025-03-22 06:35:50

◎老奸巨猾与傻白甜◎陈国公还在打退堂鼓, 后头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突兀的喊了他一声,吓了他一跳。

回头一看, 却是张德喜。

陈国公, 圣上请您进去。

张德喜冷淡道。

陈国公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门槛,又看了看张崇明,犹豫不决。

一百万贯太多了, 他这辈子也没有花过这么多的钱。

张崇明却不管他,直接进去了。

这态度颇为干脆, 似乎并不在意他会不会真的给钱。

陈国公再三纠结,也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大殿,竟发现里头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冯慨之,一个是韩仲文。

韩仲文正在跟萧瑾说科举的事, 这科举他们也是头一次办,朝中上下皆是一头雾水,该怎么办在哪儿办,什么时候办的也理不清头绪。

所以每一项都得商议好, 可如今最要紧的是——他们没钱。

听到钱字, 陈国公更是腿软。

但见到他们过来,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

陈国公知道自己的倒霉日子就要到了,赶紧请罪:圣上, 微臣冤枉啊!还请圣上明察。

萧瑾没叫他起来, 只是打量地瞧着他。

气氛瞬间变得僵持了起来。

陈国公腰都有些撑不住了, 正想要再喊一句冤, 才听萧瑾又开了口:陈国公,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 可你女儿与安王勾结却是证据确凿,任你如何巧言善辩也赖不掉。

该死!陈国公忙抬头:圣上,陈妃娘娘便是做了错事,也是被安王那个贼子哄骗的。

她生来单纯,又格外善良,平日里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心痛许久,这般脾性,若不是安王蓄意挑拨怎会与圣上分心?单纯善良?萧瑾品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进宫才不过几日,便想着下毒毒死朕,若是这样的姑娘叫善良,那朕便不得不怀疑国公府的家风了。

贵府的人,只怕都是如此善良吧?陈国公身子一抖,听得后背冷汗直冒,嘴巴哆哆嗦嗦地问了出来:下……下毒?陈国公不信?可要朕拿出证据来?竟是真的!陈国公吓得神魂俱灭。

没见到证据前他就已经吓成这样,倘若见到了证据,就彻底不能活了。

他们老陈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之前的太妃为了一个野男人连自己的娘家都不要了;如今他千娇百宠养大的闺女儿,为了一个成过亲的贼人连当今圣上也敢毒害。

苍天啊,他们陈家上辈子是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才遭到了这样的报应。

陈国公悲痛欲绝,竟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萧瑾却是轻飘飘地问:毒害当今圣上,勾结安王谋反,这两罪并罚,当如何判?自然是株连九族了。

冯慨之接道。

株连九族?那万万不能!陈国公赶忙磕头,恨不得把自己头磕烂了:求圣上网开一面,微臣一家老下都是忠君爱国,对先皇对圣上忠心耿耿,万不敢有半点谋反的心思。

微臣这么多年守在朝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圣上从轻发落,放过老陈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萧瑾笑了笑:这是谋反!若不严惩,朕如何服众?这……这如何是好?陈国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话要是答不好,他说不定真的小命不保了,不,不是说不定,他肯定小命不保!老天爷啊,他该怎么办?等等——陈国公灵机一动,福至心灵,整个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圣上,臣可以戴罪立功!萧瑾像是没有意识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愣了一下方问:你倒是说说,如何戴罪立功,若是说不好依旧治你的断头罪。

陈国公好悬把自己的脑袋暂时保住了,他分外珍惜此刻安在他脖子上的脑袋,还有国公府里上上下下一家老小的脑袋瓜。

纵然舍不得花钱,如今也只能舍钱保平安了,陈国公忍着心痛,豁出去了:臣愿意献出一百万贯,以资朝廷科举之用!冯慨之惊叫一声:哟,一百万贯,看不出来国公爷还真有钱。

陈国公死死地闭住眼睛,再摒弃一切杂念,只要不想就不会心痛。

他花的不是钱,是忠心。

他家底大,没了那些钱也依然能过得舒坦,他不心疼,绝不。

此时张崇明也道:陈国公这献财献得好,如今科考唯独差钱。

圣上,不如听了陈国公的话,让他戴罪立功如何?萧瑾摇头:若人人都可戴罪立功,岂不是人人都可谋反?陈国公慌忙道:臣未曾参与谋反,请圣上明察!说完,陈国公赶紧看向张崇明,求着张崇明给他说几句好话,他可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张丞相身上了。

张崇明果然不负所托:圣上,如今确实并未查出证据证明陈国公有意谋反,那意图谋反的是陈娘娘,陈国公是无辜的。

对,对,陈国公一个劲儿地点头。

而旁边的韩仲文跟冯慨之也很有眼色的过来劝了两句,都在替陈国公说情。

陈国公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不曾想,他在朝中的人缘竟然这样出众。

韩尚书就算了,远近闻名的老好人,替他求情也在情理之中,他没想到,冯慨之这样看着心黑的也会替他求情。

看来是他错怪了人家,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萧瑾思衬再三,终究还是被说服了:陈国公当真愿意献出钱财?陈国公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心疼呢,点头如捣蒜:圣上,微臣愿意!也罢,既如此,便免去你一家老小的死罪。

只是你与安王一事毕竟有所牵扯,且教女无方,这国公的位置你是做不得了。

陈国公如今哪敢奢求那么多,不做就不做吧,小命抱住就行。

陈国公赶紧叩谢皇恩。

萧瑾话锋一转:你是免去死罪,不过陈妃实在歹毒,不能轻判。

冯慨之再次插嘴:身为宫妃却与安王勾结,做出那个秽乱宫闱之事,实在是让皇室蒙羞。

她既如此不自爱,一条白绫送她去见安王也使得。

……!!陈国公瞬间又对冯慨之下头了。

冯慨之这个老东西果然不是人,怎么能教唆圣上杀他女儿呢?虽然她的女儿糊涂犯蠢,不将娘家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从头到尾跟白眼狼没有什么两样,但陈国公也从来没想过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怎么说也是他女儿,亲女儿!养了这么多年,哪怕如今做错了事,陈国公恨她恨得牙痒痒,可也不能放任她就这么没了。

陈国公再次叩首:圣上,陈妃纵有千错万错,可她替先皇服过丧,又是先皇钦点的太子妃。

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请您念在她是您结发夫妻的份上,放她一条性命吧。

冯慨之忍不了了:你是两嘴一张,痛快了,却让圣上如何自处?你女儿犯了什么罪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就她那样还想免了死罪,你且问问律法同不同意,问问天下百姓同不同意?张崇明转而接过:冯大人,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陈妃娘娘不过是一介女流,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若是陈国公真的舍不得她,大不了对外宣称她身亡,留她一条性命,让她守在寺庙中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便是。

如此,既全了陈国公的爱女之心,也免去天下人的非议,岂不两全其美?大善啊,真不愧是张丞相?陈国公感动非常,看着张崇明犹如看再生父母。

萧瑾不说话,冯慨之却自愿当马前卒,仍然极力反对:不成不成,陈国公说不杀就不杀,凭什么?陈国公一下子被问住了。

张崇明知道他憨且抠门,赶紧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陈国公没懂。

张崇明有些嫌弃,隐讳地伸出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陈国公恍然大悟,可紧接着,他便神色扭曲。

这是又要让他大出血了?可他刚刚可是舍了那么多的钱,如今哪里还舍得?那都是他的心头肉,平时一文钱都舍不得花,如今却白白舍了这么多?舍了一次还不够,还让他再舍第二次,万不能够了!张崇明微微摇头。

冯慨之见他这滚刀肉的模样,便知道他抠门的毛病又犯了,于是掉头就跟萧瑾说:圣上,还是赐白绫吧,或者毒酒也可。

萧瑾斟酌了一下,淡淡道:既然他之前有意毒害于朕,不如就赐她一杯鸩酒,也算是了了这份因果。

陈国公跪不住了,真杀啊?说赐就赐,萧瑾立马叫张德喜上前,吩咐他准备毒酒,即刻送去。

张德喜领命下去。

铁石心肠的陈国公慌了。

他虽然抠门,可真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活生生的被毒死。

虽然她罪有应得,死个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为过,可谁让这是他女儿呢?良久,陈国公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挣扎着开了口:且慢……萧瑾同冯慨之对视一眼,眼中都浮现出得逞的笑意。

今日福宁殿一聚,可算是将科举的最后一个后顾之忧给除了。

后头他们如何议论科举章程的时候,陈国公全程没听到半个字,因为他已经灵魂出窍了。

半天过后,几个人出了福宁殿。

彼时陈国公神色苍白,看着比刚刚过来时还要惨烈许多,脚步也有些虚浮,摇摇欲坠,重心不稳,似乎风一吹,随时都能倒过去。

娇弱成这个样,还真是让人可怜呢。

冯慨之猫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态地安慰了一句:陈国公,你可要好生保重身子呀。

陈国公握着拳头不去看他,今儿要不是这个人,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多出拿一百万贯的钱。

前前后后加起来两百万贯,他的心都在滴血。

张崇明扶住陈国公,也不计较他身上有怪味儿安抚道:国公爷且宽心,一家老小无事就行了。

一句话,让陈国公再也憋不住,眼泪直淌。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朝中只有张崇相待他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