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元覆盖瞬间, 黄符立即停止跳动, 安静地呆在穆初夏手心。
穆初夏疑惑地瞅了会儿静止不动的黄符,然后跑出屋, 翻出针钱篮子,弄了根线把它绑起,挂到自己脖子上。
她就不信, 贴身带着还能出意外。
这可袁向北的亲爷, 他都这么相信她,敢把自己的亲爷交给她保管, 那她定然是不能让他出差错。
哼, 她到要看看, 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自己脖子底下抢人。
事后, 穆初夏把黄符异动之事告诉了袁向北,袁向北听后一阵后怕, 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把他爷交给了穆初夏。
距离江城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院子里,作法的老道一声闷哼,一口心头血喷泄而出,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他压抑了小半天, 才把反噬的伤势压下。
他撑着香案,半晌才稳住心神, 垂头眯眼, 深冷地看着封印袁修云的小木牌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团黑红之气, 暗忖:这是什么鬼东西?以前最多也就招不回魂, 这次不仅没招回魂,反倒被术法反噬,不但如此,还招了个没见过的东西回来!袁老鬼的残魂该不会被什么东西给吞了吧而这团不明之物,就是那东西的能量?老道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迹,抚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然后弄了一张符拍到小木牌上,想把那团不明之物拍散。
然并卵,没毛用,一张符下去,黑红的不明物体连丝波动都没有。
不是阴煞?...... 老道蹙眉疑视着小木牌,不信邪的又往木牌上拍了一张符。
结果...... 那团黑红之气仍旧不依不饶地缠绕在小木牌上。
老道士眉头悚然一跳,什么鬼东西,这么难缠?他肃目一瞪,拉开香案下的抽屉,拿出一把桃木剑,准备把那块被不明气体围绕的小木牌劈掉。
他就不信打散袁修去的残魂,这不明之气还不散!桃木剑一剑劈下去,咔嚓——从中断裂!老道士目瞪口呆,半晌,心痛地看了看断掉的桃木剑,又看了看小木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穆初夏的魔元太霸道,魔元包裹残魂,影响到了千里之外的主魂,变相的护下了袁修云。
不但如此,只要穆初夏一直用魔元保护着她身上的那一缕残魂,千里之外的老道就永远甭想打散袁修云的魂。
老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法器坏了,还被自己的术法反噬,疗伤疗了大半年才把吐出去的那口心头血补回来。
******大雪渐渐化去,已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不过今年过年与往年不同,往年这个时候家里面都要开始准备祭拜祖先的祭品了,可今年别说祭品,就连祖先排位都被收了起来。
不但如此,公社还突然下达通知,过年也要出勤,不能休息。
可农村到了冬天就没什么事可以干了,怎么出勤啊?芭蕉村的几个干部一商量,好吧,出勤就出勤。
村里组织了一下人员,把村头池塘的水放了,准备让大伙挖莲藕,顺便把池塘淤泥给刨起来,堆到山上去,等来年用来施肥田地用。
明天就过年,正好,这莲藕挖上来,让大家过年添个菜。
芭蕉村池塘里的水向来很足,三个渠口放了两天,才把整个池塘的水放完。
水一放完,村民们就拿着泥耙下了池塘,准备先把莲藕刨出来。
按说莲藕都是秋季挖得,可秋天的时候大伙都忙着秋收,没空管它,冬天又太冷,芭蕉村都习惯了开春后才挖莲藕。
这冬天挖莲藕,村里面还是头一次。
男人们一下水,就一片片抽气声响起。
太冷了,冻得人牙齿打颤。
上头一个命令,可把大伙害苦了。
村里挖莲藕,池塘边上围了一圈人,男人们挽着裤脚在池塘里挖,女人们则帮着把莲藕弄上来,去掉淤泥,然后把莲藕堆在一起,等着干完活后称重,分到各家各户。
孩子们也围了上去,趁着大们不注意时,偷摸着弄上一截小莲藕吃。
穆初夏也去了池塘边看热闹,她坐在池塘岸边,双腿交替着甩来甩去,好不清闲。
坐着坐着,突然,她白皙的额头一皱,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手摸了一把肚子,然后沉着张小脸就往村里面走。
初夏,去哪呢?刚离开池塘边,就被赵老太叫住。
老太太在家没事,也跑来这边帮着洗莲藕来了。
奶,我肚子痛!穆初夏抿着嘴,抚着肚子,不舒服地扭起了眉头。
她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可是...... 不该啊!魔化的身体怎么还会生病?除了多年前被李红军卡住喉咙不舒服了一次外,这个身体就从来没出过问题,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肚子痛了?肯定又是魔魂出了问题,不行,得去找袁向北给瞅瞅。
肚子痛啊,那快去吧!完了,记得回来帮忙洗莲藕。
老太太还以为她是想上厕所。
哦!穆初夏抚着小肚子蔫蔫的应了一句,便一溜烟地跑去了袁向北家。
张拐子病情严重,村里挖莲藕都没敢叫袁向北去,前些天,张卫海把村里的农具提给了袁向北,让他把农具修修,来年开春了好用。
袁向北从小跟着张拐子,多少还是学了一些张拐子的本事,虽然学的不精,但修修锄头、犁耙还是会的。
穆初夏跑进袁向北家时,正见他拿着手锤在敲打锄头。
袁向北,我好像生病了!穆初夏两步跑到袁向北身边,小眉头紧紧蹙起,脸色十分难看。
你生病?袁向北抬头看她,诧异非常。
他可是知道她的底细,谁生病她都不可能生病,这会冷不丁的听说她生病了,别说,还真把他唬得愣了一下。
我肚子痛,你快帮我瞅瞅,我魔魂是不是出问题了。
穆初夏很烦躁,小肚子一抽一抽的坠痛,不是很痛,却莫名的让人不舒服。
你是不是又乱吃了什么东西?袁向北把手锤和锄头放下,剑眉轻蹙,这魔该不会又把某个魂给吞了吧... 难不成,这次那只魂掉进了她肚子?我都好久没去吸阴气了,应该不是乱吃东西吃进去的,别废话了,先帮我瞅瞅再说。
她都好久没有去吸阴气了,怎么可能又吞了个不明生物进肚子?似想到什么,袁向北大惊:喂,你该不会不小心把我爷吞了吧?这只魔向来心来,大意之下说不定还真就把他爷给吞下肚子了!怎么会,你爷还在我脖子上挂着呢!说话间,肚子更不舒服了。
袁向北看了眼穆初夏的脖子,确定他爷安然无样的挂在她脖子上,就抬头望向天际,小片刻才道:没事,你魔魂好着,肚子里没什么怪东西!应该不是魔魂出事了。
那我为什么会肚子痛?穆初夏这会儿都痛得冒起冷汗来了,这到底是哪出毛病了?你先进屋坐会儿,我再仔细瞧瞧!袁向北低下头,见她确实痛得厉害,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冷汗都痛出来了,不会真生病了吧。
不过,他是道士,不会医魂...袁向北把穆初夏扶进屋坐下,然后抬头开起天眼,很认真地把穆初夏的魔魂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最后依旧没有发现问题。
检查完后,袁向北皱着眉头想了大半会儿,才低头不确定的道:你魔魂真没问题,看着比以前还大了一圈,肯定不是魂体出事,应该是你的身体出事儿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穆初夏傻眼:魔化的身体还能生病......要不要这么神奇!虚惊一场,既然不是魔魂出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回去睡一会儿。
穆初夏抚着肚子,愁眉苦脸地挥挥手告别袁向北,打算回家去躺着。
她爷头痛的时候,睡一觉就好了,自己这肚子痛,睡一觉应该也就没事了。
可还没等她走出门,就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来势汹汹突然喷出,小肚子随即也更加痛了。
穆初夏猛然转头,一脸错愕地看着袁向北,悚然道:我流血了...啥?哪流血了?袁向北双眼一瞪,赶紧问道。
这里!穆初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下面。
袁向北随着她的手往下看去,待发现她指的是哪里后,俊脸顿时一红,整个就像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螃蟹般,熟透了。
他憋红了脸,扭捏地问:你那里怎么会流血?袁向北跟着张拐子长大,张拐子自然是不会告诉他这些,毕竟是男娃子,知道女娃子这些做啥?他平日接触最多女性的地方就是学校,而在那里,女同学们躲躲藏藏还来不及,谁会拿出来说。
至今为此,袁向北与穆初夏同样,对女人每个月有亲戚来串门这事,一无所知。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二愣子都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同时想到,这身体是不是出了大毛病了,咋无缘无故的就流血了呢?好吧,二愣子中其中一个更加愣。
穆初夏瞅着袁向北红透的脸,突然大叫:袁向北,你也生病了吗?怎么脸红成这样?一只不懂何为害羞的魔,完全理解不了袁向北窘然脸红是为何意。
穆初夏声音太大,都惊动了在里屋睡觉的张拐子。
咳咳... 小北,你生病了?张拐子喘着气坐起身,紧张地望着外面。
爷,我没生病。
袁向北瞪了一眼穆初夏,声音这么大做啥,都把爷爷惊醒了。
别骗我,我都听见了,你进来,进来爷看看!张拐子颤巍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爷,我真没生病,生病得是穆初夏。
袁向北回头往屋里瞅了一眼,便抬脚去了里屋。
想问问他爷,老人家说不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袁向北把穆初夏的病情告诉张拐子后,张拐子老脸顿时扭曲,哆嗦着嘴巴,看着袁向北的眼神全是纠结。
这孙子这么大了,咋得连这些都还不懂呢?得抽个时间教一下,别以后娶了媳妇,两口子盖着背子纯睡觉,那老袁家就要断后了!你让初夏回去找她妈,她妈知道怎么回事!张拐子把教孙子这事按下,先把外间那傻闺女安排好了再说。
傻孙子袁向北:她妈又不是医生,咋知道怎么回事?张拐子松弛的老脸抽了几下,顿时哑然......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袁向北解释。
他老脸一横:问那么多做啥,回去找她妈妈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