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2025-04-03 14:18:45

眼前是男人挺直的鼻梁,一双深邃的眼睛反射着晨曦的光芒, 亮亮地盯着她。

李五怔了怔, 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继勉单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稍稍架高身体。

他比她早醒了一刻钟, 却一点都不想起,只想安静看着身边的女子甜美熟的模样。

昨夜。

李继勉顿了顿,你做刚什么梦了, 脸都揪出褶子了。

李五回想了一下梦里的情景,撇嘴道:我梦见你带我上天了。

哈?李继勉笑起来,我带你上天?总不会你梦见我得道成仙了吧。

李五想着梦里的那条黑龙, 实在觉得这梦不是一个好兆头, 坐起来便要下床,腰便被人抱住了,后背贴上来一个温暖的胸膛。

时间还早,既然醒了就陪我做点别的事吧。

这几日在军营中忙得都没时间回来,现在可算是得了空。

脑袋歪了过来,嘴唇贴上她的头发、侧颈、耳后, 如春风一般轻柔地拂吻着。

李五被他这般动作弄得发痒, 细嫩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扭动着身子躲避道:大清早的,别闹。

身子扭来扭却依旧逃不开李继勉的怀抱, 领口在拉扯间滑向一边,露出她一侧圆圆的肩头,李继勉便将脸颊贴到她的肩头上蹭了起来道:好香好嫩……突然好想吃鸡锁骨。

李五不知道他怎么能看着她的肩骨想到了鸡锁骨, 被他蹭得刚消下云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用手去推他脑袋道: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李继勉,你听着,你如果希望我俩在一起时能开心快乐,彼此尊重是最基本的原则,跟我蛮横、霸道、不讲理是没有用的。

李继勉听她还想继续那日帐中的话题,只觉这个女人有时候固执得真不可爱,当即露出一口利齿冲着李五的肩头咬了下去。

李五正琢磨着怎么说服李继勉呢,突然觉得肩头一痛,侧头见着他竟一口咬了下来,当即就恼了:你真当鸡锁骨啃啊!李继勉咬了一口,食髓知味,于是又舔了舔。

李五被他这番举动搞得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伸手去捂他的嘴:小将军,我是很认真的跟你说事情呢,你有在听吗?李继勉的声音带了一丝暗哑:在听。

好,那我接着说,我们——啊李五发出一声惊呼,人陡然倒了下去——被李继勉按倒的。

李继勉终于克制不住压住她,吻上了那双饱满甜美的嘴唇。

小鲤将菜碟一一摆上桌,早膳准备得清淡,腌菜脆瓜配着一锅熬化了的滚烫米粥,以及几盘精致点心。

小鲤边摆桌时,瞥了一眼李五,隐约觉得今日姑娘的脸似乎红得有些厉害,不仅是脸,连脖子耳后都泛着红。

因为她的皮肤白皙光滑,稍一发红便格外明显,显得整个人粉嫩粉嫩的,长着细白绒毛的毛孔里腾腾地往外冒着热气。

这春末夏初的天气,虽然太阳热晒,早晚还是有点凉的,不至于热红了脸吧?李继勉整理好衣裳,神清气爽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小鲤,你不必伺候了,下去吧。

小鲤摆了早膳,收拾好食盒,矮了矮身子道:是。

退出了门。

李五等得小鲤一走,那种被人看破的窘迫感才稍稍消退一些,怒瞪一眼李继勉:以后大早上的,你给我收敛点。

李继勉一脸懒散,毫不在乎,走到桌边坐下,盛了一碗热粥放到李五面前,再要给自己盛时,李五抢过他的粥勺盛满一碗,推到了他面前。

两人同时给对方盛粥,礼尚往来,一派和谐。

李五遂又趁机道:你看,我俩这样多好,你给我盛的不是一碗粥,而是对我尊重与信任,我感念你的好,于是同样回报于你,只有这样互相平等的尊重与信任,才能让一段关系和睦长久。

李继勉听她还在生搬硬套地扯道理,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打断她道:喝你粥吧,一碗粥而已哪有那么多废话。

李五道:这不是废话,这是先贤的智慧,人生的真谛,我俩——唔唔唔……李继勉嫌李五聒噪的厉害,直接侧头将她的嘴巴堵住,厮磨的唇齿间弥漫道热粥的米香味还有腌菜脆瓜的咸酸味,气味别致,酸爽持久。

用完早膳后,李继勉走到桌案边,拿起自己做过笔记的书道:我的笔记这么好看吗?看到深夜都不肯上床睡觉。

李五漱完了口,还是觉得嘴里有一股浓浓的腌菜脆瓜味,道:离开你也有些年了,看看你的笔记,也好知道你现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李继勉道:哦?我脑子里想些什么?李五道:权力顿了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女人。

李继勉笑起来:不对。

李五挑眉。

是权力和——李继勉卖关子一般看着她,故意拉长语音,最后轻吐一字,你。

门外传来声音:小将军,大夫已经来了,在门外候着。

李五咳了一下,赶紧转过头,掩饰刚才听到那个你字后的失态,就听李继勉道:让他进来。

李五道:你哪里受伤了吗?怎么请大夫来府里了?军营中有军医,还需要特地请大夫吗?不是,给你请的。

李五莫名其妙:我又没伤没病。

没等李继勉回答,大夫就已经推门进来,是一个矮胖圆润的老者,看着亲和慈祥,拎着一个暗红色的药箱,朝两人躬了躬身道:大人,夫人。

李继勉点点头:让胡老你特地从外地赶了两日的路来到宁城,辛苦你了。

胡老道:不辛苦,应该的。

说着走到桌边放下药箱,上下打量了李五一眼,道:大人的夫人果然美貌如仙,夫人请坐,先将左手伸出来。

李五不懂李继勉叫大夫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伸出手让那胡老三指搭上了她的脉门。

胡老把得非常慢,把完左手又换了右手,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指头又力,一会指头又稍稍放松,等把完了双手,没有说病症,却又让她伸出左手重新把起脉来。

李五看着他摇头晃脑不说话的模样,看着莫名有点吓人,心道李继勉给她找大夫,该不会自己身患什么重疾却不自知?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声音:李从义有要事禀告小将军。

李继勉听是李从义过来了,对李五道:你安心让胡老诊脉,我去去就来。

说着走出门,将门掩上,看了一眼看在台阶下的达木赫,直接掠过他走到院门外才停了下来。

达木赫跟着他走到了院门外。

李继勉压低声音道:可是高陵城有消息了?达木赫言简意赅道:是,玄友廉心口中箭是真,他在距高陵城还有二十里的山道里中的箭,箭是我们骑兵统一配发的箭矢。

确定?非常确定。

李继勉皱眉,没想到玄友廉是真的受伤而不是故意散布出的假消息,道:那他现在情况如何?达木赫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直得像一条线:昏迷不醒,药石不进。

请来了高陵城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眼下只得一息尚存。

他的部将似乎打算把他送回洛阳医治。

李继勉道:伤他的人能查到了吗?达木赫摇头:除了他身上插的那把带有我们军队标识的箭矢,没有任何线索,没法查,所有人都认定是小将军你派人埋伏了他。

李继勉那日一念之间放走了玄友廉,没想到他的运气那么不好,快抵达高陵城时被人刺杀了。

玄友廉是生是死,说实话李继勉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当成刺杀玄友玄的元凶,也不重要,这件事只要确定不是玄友廉故意装死设下的圈套,以李继勉的立场来说,都是好消息。

可是——李继勉转身看向院内那闭上的房门,里面的那人要是知道玄友廉重伤的消息会怎样?要是她也如外人一般认定是他杀了玄友廉又会怎样?[战场之上生死由命,你与玄友廉本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杀他再正常不过,所以我不会恨你,我……只会内疚,并且因为这份内疚可能再也无法面对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达木赫道:是。

转身离开。

李继勉推开门进来,见着胡老已经诊完脉了,正在写药方。

李五坐立不安地坐在一旁,看他处方上写下一大串一大串的药名,问道:老先生,我倒底是得什么病了?胡老道:夫人无碍。

无碍你开这么多药干什么?胡老道:夫人莫慌,这就是些补药,吃着补身体的。

李五半个字都不信,总觉得李继勉特地找了一个老中医给她看病,定是有事,却不肯跟她明说。

等胡老开完了药方,李继勉道:胡老,我送你出去。

便要跟胡老一起离开。

李五见状,心情更不安了,这两人分明是要出去避着她说话,这得是生了多大的病,至于吗?立即站起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胡老,我倒底生了什么病,你直说无妨,我不是软弱女子,承受得了。

胡老看向李继勉,李继勉冲他点了点头。

胡老这才摸摸胡须幽幽开了口道:夫人无碍。

李五一听还是这句敷衍的话,正要发恼,便听胡老接道:不仅无碍,比起寻常闺阁女子来,心脉有力,肾气充盛,身体强建,正是受孕的好时机,再服下我这按照夫人体质所调的助孕汤药,勤加耕耘,想必不用三月,必结珠胎。

李五瞬间表情僵在了脸上。

李继勉则一脸平静道:多谢胡老了,我送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李继勉:鸡锁骨,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