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2025-04-03 14:18:42

李五被关在别院里出不了门,只能在别院里随便乱逛, 将这将军府的别院格局摸得一清二楚, 还顺道爬上墙头向外看了看。

这别院看似是坐落在一堆民宅之间的深宅,其实周围的民宅都是空置的, 里面全是站岗的玄衣军,但凡别院出点什么事,周围立即就可以涌出大量士兵。

李五看这布局安排, 明显不是她来后才有的,应该是玄友廉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而设置的。

虽然没法让母亲住到守卫森严的大将军府,但这里的守卫程度一点也不比大将军府差。

所以就算这别院中的下人极少, 连青壮家丁也只两人而已, 玄友廉也丝毫不担心府中人的安全。

廉母的贴身丫环叫文竹,是跟李五同般岁数的小丫头,正是活泼爱笑、天真无邪的年纪,伺候廉母也不算辛苦,主要是主人家不苛刻,难得府中来了一个与她同岁数的女孩, 一得空就会去找李五玩耍。

廉母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绘画上, 一旦她开始作画, 不喜身旁有任何动静,会打扰到她的思路, 这时文竹就会自己跑出去找李五玩。

两人坐一块磕瓜子聊天,文竹知道李五是外地人,便讲洛阳坊间各种趣闻讲给她听, 听得李五就算足不出户,也算是对洛阳眼下的民情民风有了一定的了解。

两人正聊着呢,玄友廉带着一脸青紫伤痕进了李五的院子,文竹看到玄友廉的脸一怔,赶紧站起来叫嚷道:公子,你怎么受伤了?玄友廉道:我没事,你先出去。

文竹见玄友廉的面色实在不善,自保为上,赶紧小跑了出去。

李五看着玄友廉已经肿起来的脸,就算再英俊美貌的男人,脸肿成这样也毫无美感可言: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玄友廉顿了顿,哼了一声道:出门的时候见到恶狗挡道,摔了一跤。

李五心道这一跤能将他四面八方都摔伤了也是不容易,分明是与别人打架了,见他不想多说,便也不多问。

不一会徐敬仪就拿着一些跌打药进来,要给玄友廉上药,玄友廉看着徐敬仪粗糙的大手往他脸上靠来,立即别过脑袋:行了,你放下吧,小五,你来给我上药。

李五依言走过去,给玄友廉脸上抹药,边抹边还有些惋惜,心想会是谁下手这么重,这么好看的脸生生被揍成了猪头模样,要是留下伤疤可就难看了。

想来想去,此刻京中有胆子能将玄友廉揍成这样的,除了那个兵痞子,也没有别人了。

玄友廉在李五处上好伤药,就去拜见廉母了。

本来他一回府,没回自己的院子就是怕被下人看到脸上的伤,回头添油加醋跟廉母说了,让廉母担心,却没想到来到李五房中,那文竹丫头正好在。

文竹看到他脸上的伤,回去势必会跟廉母说,他还是过去说明原委,不要让母亲担心的好。

玄友廉一走,李五便问了徐敬仪发生了何事。

徐敬仪感慨一声,似是也没想到玄友廉会这么冲动幼稚:廉公子去政事厅报道,在左相门外直接跟李继勉打了起来,将政事厅砸得不成样子。

李五脸一黑,她想到了会是跟李继勉打架,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直接在政事厅就干起来了,这要是在她父皇还是皇帝的时候,这两个愣头青都得下大牢各打五十大板,罪名定他个无视朝庭法纪、蔑视三省长官。

第二日廉母生辰,因为昨天冲动跟人干了一架,玄友廉这脸被揍得又紫又肿,经过一夜,肿得更厉害,左眼被挤得快没有了,脸也歪了,要多丑有多丑。

而玄友廉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丑到了什么境界,将李五打扮得漂漂亮亮,两人去了廉母的房中。

进门后,玄友廉便跪了下来:儿子给母亲贺寿,愿母亲吉祥如意、富贵安康。

李五也照着玄友廉的模样给廉母磕了一个头:小五给夫人贺寿,愿夫人青春长驻,貌比花开,这是小五给夫人准备的礼物,希望夫人喜欢。

廉母接过李五递上来的颜料矿石,自然心领神会。

看着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儿子,又看看花容月貌的李五,将礼物放到一边的桌上:还好你带了个漂亮孩子回来,不然生辰这天看到你这猪头,我哪吃得下饭。

玄友廉昨日已经被廉母教育过一番,此时低头恭敬道:儿子知错了。

儿子今日是丑了点,但将小五精心打扮了,母亲且就看着她下饭吧。

李五:……难怪玄友廉一大早便来到她房中,带来各种胭脂水粉、首饰彩衣,摆出一副要将她好好打扮一番的模样,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五自来了玄友廉身边后,一应女子用具全是玄友廉挑选准备,不得不说玄友廉的审美是真好,给李五挑的衣裳俱是又雅又仙,好看极了。

果然好看的人,审美差不到哪里。

至于李继勉那粗人,李五摇摇头,李继勉的审美啊,不提也罢。

早上给廉母贺寿,三人一起和和满满地吃了寿面。

玄友廉脸肿成这样,也没法出门,于是在家呆了一天。

到了晚上,大堂里摆了寿宴,只有一桌,是给府里的下人备的。

整个别院里的下人加起来也就凑了这么一桌。

廉母善待下人,年年小寿宴都是如此做派,那些下人便当是主人家给的福利,高高兴兴地吃喝开了。

而廉母则在自己搭着葡萄架的院子里单摆了一个小桌,摆上七八道素淡小菜。

往年都是她与儿子两人吃这顿饭,而今年多了一个小丫头。

李五没意识到这顿看似寻常的小家宴有什么特别,廉母却从儿子的举动中瞧出了端倪。

能将一个女子大大方方地带到她面前,还让她参加例年只有她母子二人的生辰宴,怕是儿子心中已经认定这丫头了。

三人用完家宴后,廉母牵着李五的手将她带入自己的卧房中,拿出一个金丝楠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红绸包着的玉镯子,说起来你来我府中已住了好几日,我却没给过你什么见面礼,这镯子不是多么贵重的玉料,却是当年我母亲留给我的,本来也想传给女儿的,可我这辈子只得这一个儿子,今日便送给你了。

李五看着那手镯,眼皮一跳,这镯子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她没想到这镯子竟是这个来历。

前世,她被送入玄友廉府中的当天,玄友廉并不在府中,等到了夜里,玄友廉才姗姗来迟,冲进了她的房间,那表情仿佛没想到她会出现在他的府中一般,十分震惊。

当时他看着她道:我……我并不知道我父亲会这么做。

李五却觉得这人说的话实在是假惺惺,她堂堂公主未成婚就被送入他府中,这种震惊朝庭的丑闻,他居然好意思说他不知道。

她只当他不过是借着这个话头,今夜就想要凌`辱与她,于是闭口不言,手却悄悄摸摸地抓到了一旁的灯台,滚烫的灯油随即滴到了手上,而她太过紧张压根就没有察觉。

而玄友廉却注意到了,他脸色一变,走过来强硬地夺了她手上的烛台,而李五只当他要对她动手,被夺了烛台便去拔头上的发簪,却被他抓住了双手。

玄友廉不再是刚才一副震惊又歉然的表情,似是被李五极端的举动刺激到了,面无表情道:公主殿下,你就算今夜死在我的府里,名声就清白了吗?李五浑身都在发抖:放开我。

玄友廉竟如她所说,放开了她,随即转身离开。

李五没想到他会那么干脆利落地离开,瘫做下来惊魂未定,不一会玄友廉却又去而复返,手上拿的就是这个镯子。

李五当时对玄友廉的一切触碰都是害怕的,见他来抓她的手,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却被他紧紧拥住:公主殿下,你我已有婚约,我又怎会羞辱你。

父亲将你此刻送入府中确实非我所愿,请你不用害怕,我以这玉手镯为誓,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任何不敬之事。

说完玄友廉放开了她,将手镯替她戴上,便再次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李五戒备地守到深夜,玄友廉没有再来。

后来几日玄廉当真没有强迫过她什么,只在远处看她,她便觉得这人是自觉身份卑贱,配不上她,所以不敢对她任意妄为。

直到一天趴在院中晒着太阳午睡时,她觉得唇上有濡湿之感,一个软热的东西正轻轻触碰着她的唇角,舔过她的下唇,又试着向她唇齿间伸进去,李五睁开眼便见玄友廉竟在偷吻她。

被抓个现行,玄友廉立即就红了脸,赶紧直起身子别过脸去。

李五却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直接取下手上的玉镯狠狠向他砸去。

玉镯砸在他的额角,将他额角砸破,随后摔在地上,当场就摔成了几截。

李五坐起身,冷冷地瞪他,一言不发。

玄友廉额上渗出血,一张脸一又青又白,俯身捡起地上的玉镯碎片,同样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后来玄友廉再没有对她做出一点逾礼的事情,而几日后那个玉镯被用金子修补好,重新送到了她的面前,李五看了一眼就扔进了首饰盒里,没有理会。

直到宫中派人秘密给她传递消息,告诉她,父皇已渐渐恢复意识,并听取她出宫前留下来的建议,向远在河东的沙陀首领李制求援,让他带骑兵入京救驾。

沙陀骑兵会在她婚礼当天抵达长安,李五便决定在大婚夜毒杀玄友廉,屠杀玄氏一族,要是能将玄凉意识到不对发动兵变前直接砍杀那就更好。

有了这个决定后,她便与玄友廉虚以委蛇来,想让他对她放松警惕。

她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也没有刻意讨好,只是将那摔碎后用金镶嵌的镯子翻了出来,重新戴在了手上。

她记得玄友廉看到她这个举动后,一直阴郁的唇角似乎微微扬了扬。

那时,她便意识到这玉镯子对玄友廉来讲,定是有些特殊意义的,却没想到会是廉母的东西。

此刻听着廉母这番话,李五顿时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一个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啊。

再回想玄友廉喝下毒酒前看着她含情默默的一番话:汝可知,吾心悦汝已久矣……李五想想都觉得虐得不行,跳脱出来看一看自己的前世,分明就是她辜负了一个痴情男儿啊。

当即说什么也不敢接受那镯子。

夫人,这礼物太贵重了,小五受不起,还请夫人收回。

玄友廉淡淡道:就是一个物件,传了几位长辈的手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贵重,母亲既然送了你,你就收着,不要拂了母亲的意。

不行,小五无论如何也不敢收,还请夫人收回。

李五说完,又紧接着道,小五身体突感不适,想回房中休息,先告辞了。

说完李五匆匆起身向屋外走去,越走越觉得心里发慌。

前世玄友廉死的那一刻,她流了泪,那一刻她真心感到了心痛,然而前世她无法给他任何回应,这一世也一样。

廉母手拿着镯子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怔愣,没想到李五会不接受,随即侧头盯着自己的儿子道:我听说你是强迫着将人家小姑娘关在府里的,起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儿子,既然求不得,就不要强求了。

廉母说着叹口气,要将那镯子放回金丝楠木盒子,玄友廉猛地抢到手中,站起来道:儿子去去就回。

玄友廉追出去,在院门外追到了李五,抓住她的手:站住。

李五抽手:你放开我。

我就这么让你这么避之不及吗?廉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于我,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是皇城中的公主殿下也对你倾心不已,而我……已经是小将军的人了,求你放过我吧。

玄友廉只觉得她的话像一把利剑插进胸口,而她脖子上到现在还无法消去的吻痕更是再提醒他这个残忍的事实,他拽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看着她脸上涂着他挑的粉黛,选的口脂,只觉得心神一荡,低头便去索她的嘴唇,李五惊得立即侧头避过。

廉公子,请你自重!玄友廉的身子僵住,看着她一脸被侮辱的表情,镇定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将她放开,将手上的镯子平摊到她面前:刚才我喝了点酒,没控制得住情绪。

这镯子母亲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你拿着,不必想太多,一个镯子不能说明什么,你就当讨我母亲开心,收着吧。

我不要。

李五转身便走,刚走出去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脆响,她转头看去,就见那镯子从玄友廉手中跌落,摔在青石砖上摔成了几截,而玄友廉身子一晃,闭眼向前栽倒。

李五吓了一跳,意识到他这是发病了,赶紧跑过去撑住他摇摇欲倒的身子:喂,你要不要紧?怎么发病一点征兆都没有?李五撑着他全身的重量,觉得身体都要被压垮了,以为他已经晕倒了过去,就要大声叫人来帮忙,哪知玄友廉喉咙动了动,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不仅没有昏过去,反正慢慢站正了身子,脸上也不是刚才全无血色的模样。

果然,小五,我不能离开你,你是我的药。

李五一愣,徐敬仪也说过这话,这倒底是什么意思?片刻后玄友廉放开李五,好端端的没有一点刚才要昏倒的模样,俯身捡起地上摔碎的手镯,缓缓道:小五,我知道你想不通我为何执意于你,好,今日我便告诉你,因为……只要触碰到你,我的胃症就会立即消失。

你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从小到大我吃了多少药,依然没有丝毫好转,随着年纪的增长反而越来越严重。

可是你在我身边的这段时日,我竟一次都没有发过病,而刚才突然发病,你一碰到了我,我的症状瞬间消失了。

所以,小五,你是我的药。

李五瞪大眼,只觉得玄友廉讲的话,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生病了不吃药不找大夫,让她触碰一下就好?她又不会巫术!行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玄友廉捧着那摔碎的镯子,转身离开了。

李五只觉得今夜当真过得混乱,可是更混乱的是她的脑子。

玄友廉发病的症状像极了前世喝下毒酒后的反应,而她的触碰居然可以消除他的病症,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该不会……真的跟前世有关?过了两天,那玉镯子用金子修补好,被文竹送到了她面前,对她道:公子说了,送出去的东西就是姑娘的了,要是姑娘不喜欢,也请收着,放在首饰盒中就行。

李五看着金镶玉的镯子,心情复杂,这镯子竟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跟前世一模一样。

公子现在在何处?文竹道:在他房中午睡呢,早上从皇城办公回来,似是累着了。

李五来到玄友廉门外,唤了一声,没人回答,将门推开一个缝,就见玄友廉正闭目斜卧在榻上,似是睡熟了,并没有听到外界声响。

李五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在玄友廉面前站定,盯着他已经渐渐消肿又显出美好容颜的脸看了几眼,俯身轻手轻脚地扒开了他的衣襟。

做这事的时候,李五忍不住红了红脸,觉得自己现在这番行为实在不是个女子该有的行为。

可是自那夜后,她心情十分混乱,不确定清楚了,实在坐立难安。

解开这人的衣襟后,露出他胸膛大片雪白的肌肤,虽然肌肉紧实,但皮肤白得实在不像个男人,连她这个女人见着都得羡慕。

随着一点点裸`露出来的胸膛,李五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心口上,瞧着渐渐显露出的伤疤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可是等得整个伤疤全露出来,李五又不确定了,这伤疤明显不是匕首造成的,所以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在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时,榻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两人视线一接触,李五迅速缩回爪子想跑,却被玄友廉抓个正好,后者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你要怎么解释眼下这情况的表情。

李五红着脸,心想这怎么解释,遂避重就轻道:文竹将镯子送来了,我……收下了。

就如廉公子所说,那就是个镯子,没有别的含义,小五谢谢夫人和公子的赏赐。

所以……你就扒了我的衣裳?李五:……李五窘迫道:不是我……我……实在不好解释啊,她总不能说她想看看他心口有没有上一世留下的伤疤吧。

顿了一下,心想扒都扒了,咬牙认了吧,反正玄友廉也扒过她的衣裳,不算亏他的,遂道:不知廉公子胸口怎会有这么一个疤。

玄友廉放开她的手,坐正身子将解开的衣襟合拢,淡淡道:我知道你来是想问什么,想着这几日你也应该憋不住来找我了。

那夜说的话不是骗你,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的确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胃症的发作频率就会大大减少,并且就算发病了,只要你触碰我,症状也会瞬间消失。

小五,我救过你的命,现在换你来救我的命,你愿意吗?还是你执意要弃我不顾,随李继勉而去?他不过将你视成一个女奴玩物,而我,却将你视为救命稻草。

李五怔了怔:廉公子,我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我能解你的病症。

我也想不通,你知道吗?最开始给我治病的是一个方士 ,他说我这病不是病,是前世的债,但分不清我是债主还是欠债的。

无论是哪一方,如果找不到克制的方法,我活不过十九岁,会在二十岁生辰前就病发而亡。

而现在离我二十岁生辰不过半年了。

遇到你后,我就在想,小五,你会不会就是那方士嘴里所说的,我的债主?玄友廉苦笑笑,我想,我会这般痛苦,大概是欠了债,而不是讨债的吧,所以我想我会不会是前世欠了你的债,所以这一世要靠你来拯救我?李五的心狠狠一颤。

玄友廉接着又道:至于你问我胸口伤疤的事,这个伤疤是我自己亲手剜掉一块肉造成的。

在此之前,那是一个鲜红色的胎记,形状嘛,用那方士的话来说,就是像一把匕首插进去造成的伤口。

方士说这是我前世死前身上留下的伤口,也是我这辈子短命的印记。

我不信命,所以亲手剜掉了这个胎记。

玄友廉说着,抬头看了李五一眼:你哭什么?李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前世玄友廉喝下毒酒后,毒发卧倒,终于明白李五递过来的交杯酒是一杯毒酒,他苦笑道:我费尽心思筹谋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你啊,我的公主殿下。

李五流着泪道:怪就怪你的父亲大逆不到,想要篡夺我们李唐的江山;怪就怪他让我嫁给你,让我们李唐皇室丢尽颜面。

玄友廉,这一个月你待我不错,也算是保全了我。

你死后,我会给你修坟立墓,让你有个长眠之所。

玄友廉从嘴里吐出大口的血,惨笑道:修坟……立……墓……呵呵……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李五只当他要与她玉石俱焚,惊得迅速退后几步,便见他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一字一血道:李平,我要将你刻在心上,我会记得你生生世世,下辈子,下辈子,我还会去找你!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今天是七夕情人节?想吃到糖?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