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抱着琴英回到了清风派,琴英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伤口中的血还在不断流下,顺着青狼的手臂滴在土地上,一路行来,几乎有一番步步生莲的诡异感。
高放早已等在院子里,一看到这副情形,马上上前给琴英止血,让青狼将他送回房中。
燕其扒着门框往里看,看到青狼小心翼翼地将琴英放在床上,忍不住啃了啃大麽指。
高放开始忙活起来,青狼没事可做,便退了出来,一眼看到门外的燕其,上前道:这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怎麽跑出来了,还穿得这麽少,看冻病了谁难受。
说着便将燕其揽过来,带他回去。
你不在我睡不着。
燕其哼哼了两声道。
青狼失笑地摇了摇头,将怀中有些冷的身体抱紧了些。
半晌燕其又低声道:这次就算了……什麽?!青狼没听明白。
我说这次就算了,人家受了伤。
以後,你不许随便抱着别人──青狼挑高眉头看着燕其,原来这家夥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吃飞醋。
那要是以後还有别的人受了伤呢?也不准我抱?!燕其一脸为难的神色,拧着眉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青狼看着心痒,搓着手指在那张光滑紧致的脸上掐了掐:小东西,还乱吃醋。
本教主魅力无边,你吃得过来吗?!燕其苦着一张脸,抬头看着青狼,不开口不说话,却用委屈的神色无声地控诉着。
本来还想继续欺负一下的青狼看到这情形怎忍下手,连忙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哄道:好了好了,这麽不禁逗呢。
再说本教主是那麽没定力的人麽?!是。
燕其幽幽地道,末了还强调一下,你就是。
青狼哽了一下,看着燕其那张也不知道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委屈的小脸磨了磨牙。
回想起来,似乎他在燕其面前是没有什麽定力,不怪人家下这样定论。
好好,你说是就是。
回去就让你试一试本教主的‘定力’!青狼一手揽着燕其一手叉腰,一副山野大王的姿态气哼哼地道。
两人沿着小径慢慢往暂住的院子走去。
恩,对我可以没定力……你这个磨人的家夥!琴英经过此事之後,原本就不爱说话的性子变得更加封闭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落入陌生人的手中,惶惶不可终日。
原本还有他熟悉依赖的石厉在身边,如今却连那惟一的依靠都背叛了他。
高放是离他最近的人,陪在他的身边细心开解,才让琴英愿意向他多说几句话。
几个小的对於同龄人的好奇和亲近一直没有减少过,虽然琴英比他们大了一些,但是琴英的内向和柔弱使他显得比麒麟青静等人更不成熟。
几人有了机会便凑上去结交,小豆子一样的信宁远也跟在几个哥哥的後头瞎忙活。
先前石厉在的时候,琴英还敢和他们稍有交流,现在却完全地缩在自己的保护壳中,只有高放能让他开口。
青静最先没了耐心,毫不遮掩地抱怨道:这家夥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不过就是一点挫折而已,下次长点记性不就好了,他要记多久啊?!一辈子都不跟别人来往了吗?!阿静,你别这样说。
楚麟道,我问过高叔叔,好像琴英的族人被无极山庄奴役着,连一丝反抗都没有。
琴英敢跟着别人下山,已经是突破自己了,是他的族人想都没想过的事。
到头来他却只是被利用了,这样的打击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真可怜。
楚麒在一旁皱眉道。
信宁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点点头跟着奶声奶气地道:真可怜。
青静瞪了信宁远一眼,把他抱起来:你懂个什麽,跟着瞎凑热闹。
又看看楚麒和楚麟,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先前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
你们两个,别用看坏人的眼光看着我好不好。
有麽?楚麒摸了摸脸,看着弟弟。
楚麟摇了摇头,扭过头去。
信宁远却用小小的肉肉的巴掌拍在青静的脸上,斥责道:是坏人!喂你们三个,不要一起欺负我啊!高放好不容易从琴英嘴里问出来的情况,对於眼下的情势似乎丝毫帮不上忙。
他应该记得去无极山庄的路吧。
程雪翔道,难道连指路也做不到吗?!高放无奈地摇头。
只有破了无极山庄,他才有希望解了毒,难道他不明白吗。
君书影皱眉道。
高放叹道:那里还有他的族人,琴英大概也无法相信我们吧。
而且就算他想,估计也是指不清路的。
石厉带他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仔细记路。
小放,那武魄有没有头绪?!青狼突然道。
那时石厉给楚飞扬的那杯武魄被青狼用带有机关的杯子巧妙地转移了,楚飞扬喝下的只是一杯水,真正的武魄却被留了下来。
高放几乎有些赧然了,接二连三的问题他都给不出满意的结果:也没有。
以前我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医术精湛,到今日才觉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那武魄,我是毫无头绪。
连那自视甚高的中原武林盟都束手无策,毫无建树,你不必苛责自己。
君书影道。
正在暗自冥思苦想的程雪翔突然有一种被流箭射中的无辜感觉。
楚兄,云深,接下来你们准备怎麽办?!青狼很有身为宾客的自觉,笑吟吟地将决定权抛向信云深和楚飞扬,自己也落得一身轻松。
一直在沈吟的楚飞扬突然停住了轻轻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了顿道:无极山庄嚣张得太久了,我已经厌烦了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