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众人受邀聚到青狼的住处用饭。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不能讲究太多,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尽管青狼这样客套着,那桌子上摆着的丰盛精致的菜色还是令清风剑派的几位感到了差距,有钱和没钱的差距。
席上除了六个大人之外,麒麟二人和青静将琴英也带了过来。
琴英与初见时相比,虽然仍是瘦弱羞涩的模样,却比那时少了几分怯懦,多了几分活泼。
他看向青狼,举起酒杯道:青教主,那个时候多亏你将我带下山,救了我一命,我却从未谢过你。
如今我的族人们还要靠各位大侠相救,我现在也拿不出什麽大礼,只有借花献佛,用这一杯水酒暂且聊表感激之意。
他勉强地将小夥伴们教导他的话讲完,一张脸已经红成一片。
青狼呵呵一笑,接过他敬的酒水一饮而尽,十分给面子。
琴英紧张又高兴地坐了下来。
坐在青狼身旁的燕其却面色不善地看了琴英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地喝光。
小小插曲过後,清风剑派的那两位满怀感慨地吃完了这一顿难得的丰盛大餐,便准备起身告辞了。
不出意外地,燕其出声要君书影和高放留下来。
高放向来善解人意,自然不会回绝,但是有人就不那麽好说话了。
我不是早就跟你们约好的麽?!燕其道。
我又没答应。
君书影哼道,显然一副不情愿留下来的样子。
燕其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修眉紧蹙,杏眼含光,煞是楚楚可怜。
你们虽然现在身在清风剑派,可是好歹也曾是我们天一教的人。
燕其道,我们早已尽释前嫌,又许久未见,难道不该聚一聚麽。
青大哥和高放都在,君书影,你也应该留下来。
书影,既然如此,你就等会儿再回去吧。
吃人嘴软,青狼又在一旁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楚飞扬只能过意不去地开口劝道。
君书影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楚飞扬和信云深先离开了,几个小的也带着旺财不知道跑去哪里玩去了。
天一教下人将残羹冷炙撤下,又端上茶水点心,摆在院中树下的石桌上。
等到下人也退了下去,院子里只剩下青狼,燕其,君书影和高放四人。
青狼一撩衣摆在桌边坐下,看看另外三人,摸了摸下巴。
虽说这名义上是天一教故人重聚,可是这氛围里,总觉得──他青大教主怎麽像不合时宜似的?四人当中最积极的就属燕其了,一直想尽了办法来挑起话题。
跟着青狼过惯了被百般疼爱的日子,当年恩怨早已如烟飘散,无影无踪。
看着青狼和君书影高放三人因为各种江湖事故越走越近,同样身为天一教一员的燕其不由得感到了一丝被排挤在外的惆怅。
因此非常积极地抓住一切机会想要融进他们的团体。
不过他们几个人之间,儿时的经历不值多提,後来又各自疏远,还有诸多仇怨,这些自然更不适合拎出来谈论。
後来就和清风剑派夹缠不清,开始了各种情情怨怨。
燕其手指点着下巴思来想去,这不能提那不能提,如何拉近距离培养感情?好在青静宁远和麒麟兄弟关系很是不错,可作谈资。
高放对於燕其的努力分外配合,君书影和青狼却一个黑脸一个无奈地坐着。
这怎麽说呢──青狼感慨着,他堂堂天一教主坐在这里谈论娃娃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但不论心里怎麽想,青狼是绝对顺着燕其的,舍不得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失望。
难得的是君书影居然没有拂袖而去,一直坐着,将天一教的陈年美酒当水一样喝着,实在拗不过燕其的纠缠问话时,也会回上那麽一两句,免得又像欺负了他似的。
总之对於今夜天一教重聚的结果,燕其是十分满意的。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天一教弟子来请青狼处理教务,院子里就只剩下其他三人。
酒过三巡,燕其和高放都有些不胜酒意,面带微醺了。
只有君书影仍旧面不改色,举着酒杯却也不再喝了。
燕其凑近高放,微醉的人将话题又转向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方向。
高放,你看到没有,那个琴英,自从被青大哥抱下山,他看青大哥的眼神,就不对了!高放失笑道:燕其,你想多了……君书影,你那个楚飞扬,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家夥。
燕其又往君书影身边凑,你也要当心,免得被哪个狐狸精,把他给勾走了。
君书影闻言差一点把手中酒杯捏碎。
反正陪也陪到这麽晚了,连青狼都走了,他也放下杯子,站起身道:天晚了,可以散了。
高放,你走不走?!燕其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又跌了回去,高放只能扶着他,向君书影无奈道:教主,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走。
君书影点了点头,便自己径直走了。
燕其靠在高放肩上,烈酒的後劲冲上头来,已经开始晕晕乎乎了。
高放将他扶进房里,扔到床上,燕其自己拽了被子就往身上裹。
今天我生气,绝对不让你碰……花心狼……卷了一半就睡着了,发丝凌乱地散在枕上,白!中带着红晕的脸,红润的双唇,额上那曾经因为走火入魔留下的淡淡印记在酒劲的熏染下显出清晰的纹路,更添风情。
长成这样,真是个妖孽。
高放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低笑道。
高放走出房门,掩上门扉,叫来几个天一教弟子守着,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在程雪翔的安排下,以武林盟的名义将众人召集到一起,仍旧借用那还未来得及拆下来的为无极庄主寿晏所筑起的高台。
只不过这一次,前一日那风光无两一呼百应的女子,成了阶下之囚,将要接受整个江湖武林的审判。
作家的话:多余的狼锅纠结好久才更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