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爱你

2025-04-03 14:56:35

诺诺被杭锐这个电话吓得不清。

她见过许许多多爱慕的眼神,今天杭锐从篮球场上跑下来抱她的时候,诺诺就知道不妙。

她虽然放弃了剧情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杭锐好像还是对她有了好感。

诺诺愧疚又尴尬。

她现在特别怕仇厉发疯去对付杭锐。

那头少年似乎冷静下来了:你伤怎么样。

还好,不疼了,医生说很快就会好。

杭锐沉默片刻,问她:今天下午在医务室,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十月晚秋,诺诺觉得空气都泛着冷意。

她皱眉用被子裹住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她听见自己闷闷的声音:是。

可是你怕他。

杭锐冷静的分析,你要是真喜欢他,不会怕成那样,他进来的一瞬间,你在发抖。

诺诺无言以为,她没想到杭锐竟然这么敏感。

少年声音冷冽:宋诺诺,你告诉我,你是被强迫的吗?诺诺觉得天意弄人,如果回答了是,估计杭锐又得不管不顾陪她走一轮剧情线。

她语气带着笑,尽量轻软道:不是,我是自愿想嫁给他的,没人强迫我。

你喜欢他?诺诺觉得牙酸,她忍住不去想仇厉那张讨厌的脸:嗯,我喜欢他。

那头沉默下来,久到诺诺以为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轻声道:杭锐,晚安,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少年冷冷道:好,我不会再打扰你。

听到这句话,诺诺觉得眼睛酸酸的。

原主应该是很喜欢杭锐的,哪怕他后来残疾,原主依然选择了嫁给他。

让诺诺选,诺诺也会选择杭锐。

那一晚挡在她面前的身影虽然并不高大,却分外坚定,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是一个会为了爱人勇往直前的少年。

何其难得,所以她更不能害了他。

诺诺听到那边挂了电话,这才把手机重新放回去。

她拉上被子盖好,有些睡不着。

仇厉弯了弯唇,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

他第一次不带任何欲念的,静静看她睡觉。

诺诺睡觉的姿势很乖,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侧躺着,一只手垫在脸颊下。

他向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怕弄出动静,一直等到了深夜。

她的呼吸声浅浅而有规律,他才打开门离开。

仇厉回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陈茂打电话:派出去的人叫回来,那小崽子别收拾了。

陈茂睡到大半夜被仇厉叫醒,听到这命令他忍不住挑眉,仇少的心情很好的模样。

那男人心狠手辣,第一次有这样的善心。

如果没有这通命令,那个叫杭锐的少年,明早会不小心出车祸,付出的代价是一条腿。

陈茂知道他为了谁,他那个小宝贝未婚妻宋诺诺。

他是陈茜的亲哥哥,知道仇厉对陈茜不假辞色,只是妹妹太固执。

诺诺第二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

她不想再当旷课的学生了。

赵老师也知道了她昨天被篮球砸中的事情,让她好好休息,准假了。

诺诺下楼陈妈连忙拉着她。

今天是周四,诺诺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动静。

她笑着给陈妈问好。

陈妈说:小姐要先吃饭吗?仇少去公司了吗?没有,在晨跑。

诺诺点点头,陈妈扶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陈妈突然放了手,诺诺懵了一瞬,她走到哪里了都不知道啊!然后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因为才跑过步,他气息略微粗重。

诺诺急忙后退,他笑了声。

刻意绕到她身后,诺诺撞上他的胸膛,他伸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诺诺脸颊红透,她有些恼怒:仇厉!嗯?你说过不碰我的。

你自己来的我怀里。

你是故意的!诺诺。

他笑得不可自抑,胸腔微颤,没有。

诺诺一脚踩在他脚上,她踩得毫不留情,他脸色危险了一秒,到底还是舍不得和她翻脸,自己松了手。

诺诺跌跌撞撞往前走,她因为看不见,不小心撞到了什么,膝盖一痛。

陈妈连忙上前拉住她。

诺诺总算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仇厉也没再强制喂她饭,只不过吃完了以后,仇厉说:今天带你去玩好不好。

鬼才想和他玩,诺诺摇头:不要。

她看不见,只能听见男人冷淡的嗓音:要么我陪你去床上躺着,要么出去玩,二选一。

诺诺咬唇,恨死他了。

这根本就没得选,她看不见,他想怎么玩?诺诺心生怯意:玩什么?仇厉勾了勾唇:到了你就知道了。

诺诺忐忑了一路,她紧紧拉着安全带。

诺诺,下来吧。

诺诺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知道这是个疯子,诺诺有些怕:仇厉,不去行不行?他轻笑了一声:别怕,小游戏而已。

诺诺不知道什么样的游戏叫做小游戏,她只感觉这个地方的风有点大。

出门之前陈妈给她加了粉色的小外套,显得她更加乖巧可人。

诺诺听见了张青铎的声音:厉哥,这里!她下意识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仇厉拉住她的手,不容置喙地带着她往前走。

柏烨诧异地开口:她……仇厉扫了他一眼,柏烨识趣地闭嘴。

在场的人似乎很多,陈茜是跟着张青铎来的,她见诺诺出现,脸色就不太好。

陈茂最淡定,哪怕见到诺诺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仍是面不改色:仇少,宋小姐要和你一起吗?仇厉弯了弯唇:东西拿来。

诺诺有些畏惧,然而下一刻仇厉松开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她腰上一沉,被什么东西紧紧绑住了。

诺诺慌了:你要做什么?她这次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去蒙住自己眼睛的纱布。

仇厉轻笑一声,把她双手反剪:乖一点,不会伤害你。

张青铎都觉得有些可怕,他偷偷用肩膀撞了下陈茂:你聪明,你说说厉哥要干个啥?人家小姑娘娇滴滴的,怎么也不适合这个呀。

陈茂笑而不语:不知道。

操,你故意不说吧?真不知道。

诺诺被他半拉半抱带着走了一段路。

风越来越大,她发丝凌乱,白纱却衬得她更俏。

诺诺听见这个神经病笑着在她耳边开口:诺诺,怕高吗?她脸色一白,下意识想离开他。

他手一紧,环住她的腰,将人固定在他怀里。

仇厉笑了:怕?那就很好,他倒是想看看,她是更怕他还是怕高。

诺诺,你记好。

他低低笑道,这是我最后一刻主动抱着你,下一秒,我会放手,信守承诺,不再主动碰你。

诺诺怔住,听见这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仇厉想做什么?他真的不会再主动碰她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腰上一股力道,身体悬空失重,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耳边急速的风声,她的尖叫声甚至都被扼制在喉咙里。

男人突然松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仇厉!她已经哭了,疯子!这个神经病!他竟然带她来玩蹦极!诺诺看不见,感官更敏锐,那种濒临死亡和悬空的恐惧让她脑海一片空白。

比第一夜仇厉杀死她更甚。

诺诺死死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膛。

凌厉的山风吹散了她颤抖的哭音。

仇厉忍不住笑,他第一次被她这样用力地抱紧。

似乎要融进她身体的力道。

弹跳绳反弹的瞬间,她哭得快疯了。

仇厉去掰开她的手,语气淡漠:诺诺,我记着的,你不让我碰你。

诺诺觉得自己快死了,不,他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现在她就像濒死之人,只想抓住一根浮木。

她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呜呜呜……仇厉掰开她一只手,爱死了她这幅依赖他的模样:宝贝,来谈谈条件。

诺诺不知道吞进了多少山风,她全身僵硬,吓得已经快没了思考的能力。

她一定快要死了吧。

让我碰吗?她抽泣着,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话说完整:让,我怕,仇、仇厉……呜呜不要了不要了……再次下坠,又一次失重死亡的感觉。

说你爱我。

他去掰开她在他腰上最后一只手。

诺诺咬牙,她哭声被山风剪碎。

抖得快疯了。

在她指尖毫无依靠最后一秒,诺诺终于快崩溃了,抽泣道:我、我爱你……腰上猛然一紧,他用了很重的力道把她拉回来,全然占有的姿势把她抱在怀中。

下一刻,诺诺觉得唇上一热,他的吻落了下来。

她已经完全没法思考,男人狠狠吻着她的唇。

舌头伸了进来。

她被迫吞咽他给的一切。

这一切太过漫长,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折磨。

到了最后,她完全没了力气,觉得自己已经快死在这里。

弹跳绳不再反复的时候,她听见他带笑的语气,亲昵宠爱无比:诺诺,我也爱你。

爱,爱个鬼。

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刀,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捅进这个混账男人的胸膛。

诺诺重新回到山顶的时候,她腿软地坐在了地上。

胃里一阵翻滚,她很想吐。

她头发凌乱,唇上红润,一副被人狠狠疼爱过蹂躏过的模样。

陈茜脸色更白,她虽然不知道在崖下他们做了什么。

但仇厉笑着把她抱起来的时候,那股餍足的模样让她气得快疯了。

陈茂拉住她:茜茜!陈茜恨恨别过头。

诺诺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一言不发,颤抖着手去解自己的纱布。

仇厉皱眉,哄她道:别动这个好不好?会伤眼睛。

然而她分外固执,解不开已经撕扯。

仇厉怕她真的伤了,伸手帮她解:乖,我来。

世界终于明亮起来。

诺诺不适突如其来的光线,男人已经盖住了她的眼睛,等她适应过来了,他缓缓松开手。

诺诺终于看清了他们在哪里。

蓝天白云,平坦豪华的会所前面,却是一方可怖的山崖。

有钱人蹦极的地方。

面前好几个熟人。

诺诺第一次气得浑身发抖,仇厉以为她还怕,抱着她,温柔地道:不怕了,没事,蹦极很安全。

豪华露天会所,酒架子上不知道是哪年珍藏的红酒。

诺诺不说话,嘶哑着嗓音道:抱我过去。

她看了眼那个酒架子。

仇厉听到她说爱,简直恨不得把她当心肝疼。

他没有蹦极的不适,稳稳地抱着她走过去。

诺诺伸出细白的小手拿了瓶红酒。

她眼睛还伤着,青紫肿肿的模样,仇厉看着就像心里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诺诺问他:这个贵吗?不贵。

我要最贵的。

仇厉看了眼服务生,服务生从高架上取了一瓶酒过来。

红酒艳丽的颜色分外瑰丽。

她拿在手中,弯了弯唇,浅浅笑了。

仇厉第一次靠这么近看她笑,应该说,她面对他时,几乎很少笑。

大多时候都在哭或者生气。

他的目光移不开。

哪怕此刻她眼睛受了伤,可是笑容像三月春天里的烂漫花开,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加快。

发疯,失控。

他也忍不住想勾唇的时候。

诺诺抬起手中的酒瓶,用自己所剩的最后力气,朝着仇厉的头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红酒酒瓶碎裂的声音。

红色的液体顺着他黑色的额发往下掉,流过眉骨、下颚。

他眼里的暖意消失不见,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

玻璃划伤了他的脸。

他的眸子如暗黑般漆黑,里面一片冷寂,静静看着她。

他本来反应了过来,可以躲,可是他没有。

他抱着她,她在他怀里,他不能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