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来的姑娘17这口气杜梦夏实在是咽不下去!她肺都要气炸了!刘京茜根本就是当了个小三, 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小三!什么叫做觉得自己配不上楚巍,自己配不配得上和她有什么关系!楚巍什么时候说过需要她来解救了!眼看着刘京茜和楚巍手牵手走远了,咖啡厅里面还有不少好奇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杜梦夏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觉得难熬。
好像是因为楚巍和她说自己有了女朋友, 又好像是因为刘京茜说她根本配不上楚巍。
还有仿佛是愤怒一般的情绪,现在全部都混杂在一起, 变成一片粘稠的黑暗,仿佛沥青一般附着在心头。
她心口又痛又沉, 肺有如被人用手狠命挤压着, 灼烧着她的呼吸!杜梦夏很想哭。
原本就没有得到纾解的郁闷, 现在更是添上了浓厚的一笔,疯狂压迫着她的大脑,让她眼睛里面滚出一串串泪珠——想要发泄, 想要倾诉,想要和什么人好好说上一通,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倒出来!可是杜梦夏垂着手茫茫然站了很久,也压根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
她只能飞快朝着家的方向跑过去, 脚步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千绯才刚刚到家。
下午的时候薄晗约她去海边逛了逛。
本来应该是一件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海边的时候却遇到了让人觉得倒胃口的人。
——杜玉然。
有段时间没有见到, 这个男人已经和以前的样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颓废的关系,他现在身形看起来有些臃肿,小肚腩生了出来,头发也比此前稀疏不少, 两鬓白了一大块。
面容更是苍老。
杜玉然就坐在画架之前,面前是已经画好的风景。
他怔怔盯着那风景画,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疯似的把画纸揉成一团,好像还不满足,又硬生生撕成一块一块的!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杜玉然的眼睛再也没有以前的精明和清亮,现在看起来,浑浊一片。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又会不会被他的儿女们认为他配不上苏雪。
薄晗看了看杜玉然,又看看千绯。
他脸上表情稍微有些复杂。
杜玉然之后相关的事情,他也一直都有在调查。
因为离婚的事情,他在圈子里面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名声扫地,画作的价钱也是一落千丈。
大户人家觉得他的画作拉低格调,小户人家又觉得他的画作就和人一样,怕是藏着什么龌蹉。
所以就算是价格往下面压了又压,现在也没什么人愿意购买。
不过说到底,杜玉然也并不是什么知名人士,不了解绘画,也不认识画家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还是愿意贱价购买一点点用作装饰的绘画。
苏雪的工作没丢,但是一辈子都别想升职了,工资被扣了又扣。
这家人的生活本来就已经有些艰难了,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时候杜玉然又遇到了一件最为打击的事情。
——他的手突然开始发抖了。
不受控制的发抖。
连画笔也难以握住,就像是现在在薄晗面前看到的这个样子,一双手止不住上下摆动。
医院那边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最后给出个答案,说是得了帕金森。
只能给他开出一点神经方面的药|物,但是却没办法治疗。
也就是说,杜玉然是绝对不可能绘画了。
他前路尽毁,而今只能靠着苏雪微博的工资生活。
这人以前能够理所当然被刘千绯养着,说到底是因为瞧不起刘千绯。
但是现在,苏雪对于他来说,是个新时代的女性。
被一个新时代女性养着,随时都要担心会不会被抛弃。
所以杜玉然一直在想办法想要重新拿起画笔。
他们眼前看到的——大概是失败了。
薄晗有些担心。
毕竟杜玉然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怜。
说到底他和千绯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以前千绯也确实是为了这个人付出了真心,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会不会动个什么恻隐之心?也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想法,神差鬼使一般,他竟然拉住了千绯的手。
走吧。
他轻轻说道。
千绯视线还落在杜玉然的身上,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只是他们轻微的声音,不巧刚好被杜玉然给听见。
那人茫茫然抬起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
千绯现在容貌身材样样拿得出手,脸蛋嫩得叫人想掐上一掐。
乍然一看,比苏雪一流耀眼多了,甚至于让人觉得不敢直视。
可是视线再往下面转了转,就看到她和薄晗牵着的手。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原本尚且还在悸动的心脏,在一瞬间,似乎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被背叛一般的愤怒就涌上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脑子里烧着一团火。
杜玉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刘千绯!他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
千绯没搭理他,甚至于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看着沙滩的方向。
杜玉然却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不管怎么看都阴森森的: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我们才离婚多久,你就和新的男人搞到一起去了!你根本就是个……就是个……他绞尽脑汁想要从词库里面搜出来一个最能够羞辱人的词语,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到底要说个什么东西出来。
不过好在千绯终于是回过头来了。
说话的不是她,却是薄晗。
杜先生,容我提醒一下您,现在您已经离婚了,千绯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和您没关系。
顺便一提,您在没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和别的女性在一起了。
在您辱骂别人的时候,麻烦先思考一下您自己的行为。
杜玉然一怔。
他觉得刘千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是不贞,就是十恶不赦,放在以前,这种女人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第三者——这就是刚才一瞬间,他对薄晗产生出来的想法。
所有的想法甚至于没有经过大脑,直接从肚子里面冲出来。
薄晗一句话,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生气好,还是应该觉得无地自容好。
杜玉然鼻子稍微皱了起来,千绯却对他笑了笑:杜玉然,你现在应该在意的,不是你的前妻有没有背叛你,而是你现在的妻子,有没有背叛你。
听到千绯这句话,杜玉然可算是反应了过来。
他脸一下子拉长,就算是和苏雪之间已经产生了芥蒂,但是他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质疑苏雪!这种质疑,让他觉得头顶绿油油的。
你闭嘴!杜玉然眼神阴狠,苏雪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是一个……千绯打断他的话:她能在你是有妇之夫的情况下勾引你,你又觉得,她是一个多有道德观念多有良知的人呢?如果真爱来临了的话,我猜苏雪恐怕会不管不顾地抛弃你,然后继续去追逐她新的真爱,你信不信?哼!杜玉然没说话,只是从鼻子里面出了一口气,看起来明显就是不服气。
千绯也懒得管他,苏雪要怎么样,杜临冬要怎么样,杜玉然有又怎么样,现在都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她只是作为一个扰乱浑水的人,给他一个不算是有多善意的提醒罢了。
杜玉然,有空多管管你儿子吧,他可也是个真爱至上的人。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看他,和薄晗一同从他面前离开。
薄晗脸色有些奇怪。
杜临冬?看起来就好像是没有料到千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样。
千绯点了点头,笑笑:杜临冬和苏雪挺像,真爱至上主义。
要是杜玉然一直健健康康的,或者还是能够给家庭带来收入的话,杜临冬兴许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
薄晗微愣。
他以为关心杜玉然后来发展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实际上千绯压根用不着去关心杜玉然处在什么境地之中。
不过是之前喂给苏雪的药剂和蛊虫在作用罢了。
可以说,杜玉然现在的一切都是她一手导致的。
苏雪身体里面的,就是母蛊,杜玉然身体里面的是子蛊。
而最近——显然,杜临冬也中蛊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她抿着嘴角笑了一下:但是,他们以前指责我的时候,有个说法,叫做‘把对方从不幸的婚姻之中解救出来’,这个说法恐怕早就根植在他们心里面了。
只要杜玉然废了,杜临冬会毫不犹豫地去解救苏雪。
小镇来的姑娘18她和薄晗没有在海边留太久。
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千绯远远看了一眼,杜玉然也在收拾着画具。
他看起来有些坐立难安似的。
大概也准备回去了。
.这会儿千绯刚把电视打开,就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杜梦夏好像想要甩开什么一般,动作急促,飞快进来,换好鞋。
又把门砰的关上。
然后在抬起头,看到千绯的一瞬间,她一下子哭出了声!母亲!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渴望着母亲的怀抱,是大多数人的本能。
更何况杜梦夏是从小被母亲宠着长大的。
什么报复,什么母亲不如苏雪,什么母亲丢脸一类的想法,到了这会儿全部都消失不见,她循着本能,在千绯面前哭得委屈至极,恨不能蜷缩起来再哭狠一点。
楚巍抛弃了她!楚巍竟然和刘京茜在一起了!刘京茜还那么羞辱她!杜梦夏一肚子话想要说出来,可是现在喉咙里面全都是哭声,压根溢不出任何别的声音来。
她狠命揉着眼睛,手上全都是泪水。
可是千绯对她没有一丁点动容之色。
原著里面的刘千绯未尝没有这样哭过,丈夫和儿女都一心向着苏雪,所以她有一次,也崩溃在女儿面前哭了出来。
但是那时候,杜梦夏只是为难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不太好意思,面带尴尬地和她说:妈妈,我觉得最想哭的人,应该是苏雪姐姐才对。
你现在在家里面,花着的是爸爸的钱,阻拦的是苏雪姐姐的爱情,我并不觉得你有多委屈。
听到这种话,原主怎么可能还不会被气得背过去!杜梦夏现在看起来虽然是很可怜,但是倘若让她在千绯和苏雪面前选一个的话,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苏雪。
所以等杜梦夏一阵昏天暗地哭完,又可怜愤恨地和千绯把刘京茜控诉过一次之后,千绯只是冷淡地看着她。
梦夏,我觉得茜茜没有说错。
杜梦夏一愣,抬起头来,表情呆滞地看着她。
千绯脸上没有一丁点动容,恍若雪山尖的寒冰,就连话语也都带着料峭寒意:最想哭的人,应该是茜茜才对。
你花着的是我准备留给茜茜的钱。
阻拦的也是茜茜的爱情,我并不觉得你有多委屈。
杜梦夏还在呆滞之中,千绯已经站起身来,往二楼的方向走过去。
一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杜梦夏终于反应过来刚才母亲说了什么,连她的本能现在都维护着外人,这个认知让杜梦夏一瞬间差点没崩溃!妈……她喉咙里面小小呜咽了一声。
可是千绯没有回头。
如果是以前的话,母亲肯定已经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起她了。
但是现在,母亲却站在刘京茜那边。
杜梦夏再次哭起来,无措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四面八方袭过来,淹没了她,让她手足一片冰凉。
刘千绯已经不再像是她的母亲了。
那曾经疼爱她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了。
杜梦夏突然间又很想要逃避。
想要离开已经陌生的母亲,回到最为熟悉的亲人身边去。
要是知道这段时间杜临冬的所作所为,父亲和雪姐姐一定会帮忙指责哥哥的!要是知道刘千绯的所作所为,他们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惩罚母亲的!杜梦夏抽了抽鼻子,又看了一眼楼梯口——那里空荡荡的,千绯确实没有要从楼上下来的意思。
她心里主意已定,转身就跑!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逼疯了!这一路过去,又是一通抽抽搭搭,一直到了杜家。
杜家早就把大房子变卖了,换成钱赔给了千绯。
他们如今住着的,就是厂区里面的老宿舍。
房子潮湿,采光不好,墙皮斑斑驳驳,有的地方看起来还发了霉。
那股子灰尘的味道让杜梦夏一瞬间想到了她所住着的那个储物间,阴暗又开始涌上来,让她很是不舒服。
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走上楼。
杜梦夏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差的房子呢!老宿舍的墙很薄,隔音不好,旁边好几家里面住的人在做些什么,大着嗓门说些什么,全部都一清二楚。
她就在自家家门口见到了呆呆伫立着的杜玉然。
爸?杜梦夏松开捂着鼻子的手,有些奇怪一般,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进去。
他看起来更加苍老了。
明明在离婚之前,还只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但是现在就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脸上是挡不住的沧桑,背也不由自主弓了起来。
这个样子让杜梦夏很是不喜欢。
父亲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就算是说出去,也应该是一家人的骄傲,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丢脸!杜梦夏真是不想承认,眼前这个老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就好像她以前不想要承认刘千绯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看样子杜玉然应该是才去写生回来。
以前父亲就有这个习惯,下午的时候会固定外出三个小时左右,去画画风景。
但是按照时间来讲的话,今天回来的时间有点早了,比杜梦夏记忆里面早回来了一个小时。
杜梦夏眼睛还是红着的。
见到杜玉然没有回过头,也没有搭理她,她不由得走近了几步:爸,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杜玉然一只手握在钥匙上面,钥匙已经插进了钥匙孔里。
但是那只手已经僵硬了,根本就没有要扭动门锁的意思。
他没有回答杜梦夏。
杜梦夏抿了抿嘴角,干脆直接动手,帮着父亲把门打开。
门后泄露出来一丝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人在痛苦的□□着,时不时还带着呼喊。
等到门推开的时候,声音就变得浓厚了起来。
杜玉然木然的脸上,突然淌下来一串泪珠。
杜梦夏走了进去,朝着声音的方向。
然后她就好像控制不住一般,突然尖叫了起来:哥——苏雪——你们在做什么!尔后是一阵窸窸窣窣,大概是衣物摩擦的声音。
杜梦夏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看到现在这个场景,淫|靡的画面让她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响,接着,控制不住一般,她突然操起身边的花瓶砸了过去:你们在做什么!她再次发出尖叫来。
花瓶砸在墙面上,炸裂开,碎片朝着杜临冬和苏雪两个人射过去。
杜临冬还在忙着提裤子,手上猛地被割破,倒抽一口凉气,就骂道:杜梦夏,你找死是不是!杜梦夏脑袋已经成了混沌。
她万千情绪完全收不住,只觉得自己处在人间地狱之中,又哭又笑:杜临冬,你根本就是个畜生!你这个畜生!尔后,也不知道到底拿了个什么,又朝着杜临冬砸过去。
这次是沉闷地咚的一声响!那东西直直砸到了杜临冬脑袋上面。
杜临冬眼睛一黑,身上不受控制地就是一软,然后朝着门边歪过去。
杜梦夏这才看见,自己砸过去的是个笨重的烟灰缸。
苏雪也尖叫了一声:临冬,临冬!她喊了两声,见到杜临冬脑袋上流着血,不由得朝着杜梦夏怒目而视,杜梦夏,你在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杜梦夏这趟回家,有一肚子话想要和苏雪倾诉。
对于她来说,苏雪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但是现在,她的救命稻草却和她最憎恨的哥哥抱在一起躺在床上,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
对于她来说,天都要塌了。
杜梦夏之前和杜临冬掐架习惯了,原本小兔子一般的怯懦早就丢开了,现在指着苏雪鼻子,就是一阵乱骂:苏雪你根本不是个东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根本不配进我杜家!你滚!杜玉然浑浑噩噩站在门边,听着卧室里面的声音。
杜梦夏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高昂,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又拿起什么东西了,里面传来苏雪的惊呼,然后乒乒乓乓的开始闹腾个不停。
大概是扭打了起来。
他们家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不住还有重物砸起来落下去的声音,脚下的地面都好像在微微发着抖。
这些动静很快就把邻居全部给吸引了出来。
杜家的大门没关,一开始是隔壁的人试探着进来看了一眼,他脚一迈进来,其他人就都忍不住,跑了进来。
所幸杜玉然名气不大,街坊邻居里面也没有几个人真的认识他。
不过是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好在这里人热情,对杜玉然还算是友善。
在他们眼睛里面,杜玉然就是一个有点可怜的、身患帕金森、以后不能画画的画家。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杜家大少爷呢!这会儿一看杜玉然万念俱灰,身体僵硬地站在黑白电视机旁边,又见着卧室里面昏昏然倒在床边的男性,还有拉扯着被子不住尖叫的苏雪,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几个男人从人群之中出来,把还在发疯的杜梦夏给架开。
杜梦夏哭喊着,看起来崩溃不已,那张脸和画家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是画家的女儿。
但是地上这个男的,额头肿了一块,脸上又有着抓痕和血迹,看不清楚轮廓。
有人朝着杜临冬过来,一拉抓着杜临冬的头发拖起来!头皮的刺痛让杜临冬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刚才杜梦夏砸的那一下可不轻松,现在他还觉得头昏眼花,可是又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头皮的痛苦上去。
你给我出来!苏雪是画家的老婆,就算是偷人了,这些人也不敢动手,现在他们只是推搡着杜临冬,把他往门外拖去。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然还敢摸到别人家里来!臭小子,你死定了!热心的邻居们试图帮杜玉然出一口气,揪着杜临冬的头发,从杜玉然的面前经过。
杜玉然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一言不发。
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想来老婆偷人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打击不小。
众人摩拳擦掌地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姘头。
这男的上衣没穿,裤子也还没扣好,松松垮垮挂着。
有人往他膝盖窝踹了一脚,他顿时扑倒在地上,五体投地!大伙儿一阵哄笑。
又有人往他肚子踹了一脚——就像他踹杜梦夏一样。
杜临冬一点声音都发出来,胃一阵阵痉挛着,抽搐着,疼得他龇牙咧嘴,原本要说的话都回到了肚子里。
拳头落在他脸上,他肩膀上,他脑袋晃荡着,痛不欲生。
到了这时候,苏雪也终于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她一眼都没看杜玉然,只是哭着大喊:住手,住手!他是老杜的儿子!你们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