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晢脸上还是带着一些狠劲, 一边咬牙点头一边往后退,然后转身往电梯门去, 打开电梯门进电梯上楼去了。
他一走,摄影师言哥就问自己的助手:你没给他买飞机票吗?助手吱唔:我给他发信息他不理我, 没敢乱买。
算了, 不管他了,随他自己,我们谁也不是他爹妈。
摄影师去叫廖祁生,廖祁生, 您的房卡。
何晢上楼回到房间, 轰一下甩上门, 掏出手机拨出电话,然后带着发狠的表情听着听筒里的连线声。
电话没人接, 他恼意更盛,踢了一下电视柜, 继续把电话打出去。
电话终于有人接了,接通后他就冲着电话不耐烦,哥们, 你干什么呢?那头哥们回话:洗澡呢,刚洗完,怎么了?不是让你打听事吗, 打听出来了吗?那个姓廖的。
何晢说着话往床上一坐。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点空阔之音, 好像是在洗手间开的免提, 问了, 不透露,听语气不好惹,你别折腾了,赶紧回来吧。
早就跟你说过,收收你的脾气,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包子?你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何晢左边眉毛挑得很高,他抢了我的活,就这么算了?怎么?你还想逼他退出这个圈子吗?声音突然小了一大,然后变得清晰起来,他可能就不是圈子里的人,你别得罪了什么人物还不知道,到时候被搞了别人都不敢找你做活动,知道吗?所以,还是低调一点吧。
何晢怎么想怎么气不过,受这么大的气,低调不起来!那我也没办法。
电话那头的人没心情多纠结这事,好了,明天赶紧回来吧,别耽误时间了。
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吗,收收你的脾气。
电话被掐掉,何晢气得把手机扔在床上。
手机弹起跳了几下,跌落在床边地板上,又是噔噔几声,最后落在何晢的脚边上。
黑白色的篮球鞋。
**阮软和蔡蔡没有在意何晢的事情,两个人回到房间洗了热水澡,互相给彼此吹干头发后,就躺在床上聊天。
房间里的暖气很重,薄薄的被子盖到腰部就够了。
四只脚也伸在被子外面,无处安放一样来回摆动。
干这行干了两三个年头,对八卦的嗅觉灵敏度是很强的。
蔡蔡换了个姿势趴到阮软旁边,手按上她的胳膊问她:快跟我说,那个廖,怎么回事啊?阮软嗯……啊……,不太想说的样子。
她确实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廖祁生,当然,也不想跟别人提起廖祁生。
但现在蔡蔡已经知道部分了,当然想知道全部,瞪着她说: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吧?我什么事你都知道,其他方面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不希望你被人骗走弯路。
结果啊,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追求者,你还不想跟我说。
生气了。
蔡蔡说完身体又一翻,拉过被子侧身向外,背对阮软。
别生气嘛,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阮软趴过来搭上蔡蔡的肩膀哄她,那我现在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说,可以吗?乱说不是人。
蔡蔡赌咒,翻过身来正对阮软。
阮软轻轻吸口气,看着蔡蔡,你不是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嘛,我没有爸爸,高二暑假那年去世的。
去世是因为生病,为了治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最后什么都不剩……听阮软说出这样的事,蔡蔡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说了,因为是伤疤,说一次就疼一次。
她看着阮软,眼里生出心疼,但没有打断她的话。
阮软收回目光,躺下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继续说:我妈妈呢,是一个特别柔弱的女人,一直被我爸爸宠着保护着,除了会做家务,没事出去学学做菜插花,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心思都在照顾家庭和我跟弟弟身上。
爸爸走后,妈妈寻死觅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有亲戚愿意帮忙来着,后来……后来妈妈冷静下来了,开始找工作……说到这里,阮软缓了很长的一口气,继续:但是她基本什么都不会,最后发现自己只能做保姆,因为她很会照顾家庭孩子。
运气比较好吧,找到了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位先生,那位先生呢,也不喜欢家里人多,只招一个保姆,就招到了我妈妈……这个廖……就是那个先生?蔡蔡听出来了。
嗯。
阮软把目光移向她,就是他。
蔡蔡没想到,柔柔弱弱的阮软背后,居然有这样的人生经历。
和阮软的这些事比起来,她的失恋好像都不算事了。
她抓过阮软的手,放在手心里捏,对不起啊,让你难过了。
阮软摇摇头,难过的是前世,这一世过得很简单,很开心。
安慰过了阮软,蔡蔡也没有停止八卦,这个廖多大啊?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大。
阮软回她,二十六。
才比我大两岁?蔡蔡眼睛微瞪,干什么的啊,这么有钱,自己住,还请保姆。
阮软笑一下,廖氏集团你知道吗?卧槽,谁不知道这个?蔡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廖氏那个小总……总裁?嗯。
阮软点头。
蔡蔡摆出打住的手势,然后把手收回来捂着额头,让我缓一下。
这个廖氏小总裁,商界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当然都是好的,称他是一个完美的顶配男人。
不管是私生活还是为人品性,还是做生意的手段人品,都是没有瑕疵的那种。
总之,很厉害。
同时,他为人也很低调。
当然,要说一个人完美至极那也是不可能的。
关于廖氏的传闻,还有别的。
蔡蔡接触传媒底层圈以后,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这种事。
她缓好了,放下手来,看着阮软,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妈是抑郁症在家里自杀的?阮软听蔡蔡问出这种话有点震惊,自杀?不是意外吗?你那个是官方说法,但私下有不一样版本的传闻,自杀这个说法相对来说多一点,但是真假不知道,都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那个小总裁,应该十岁左右。
现在,都没人会提这事了,我还是无意间知道的。
阮软不知道该说什么,蔡蔡又说:他妈要是抑郁症自杀,他爸死得就活该。
一辈子玩得女人多了,死在女人的床上,就是报应。
你知道吗,据说是催.情.药吃多了,一晚上做了七次,做死了……说到最后最后,蔡蔡的声音越来越小。
阮软眉心蹙个疙瘩,脑子很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都从哪听说的啊?就我们这个圈子,那些小姐妹,都会跟有钱人玩,总会听到一点。
这种事,不能真的瞒死的。
那句话怎么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蔡蔡伸手去按阮软的眉心,像你们学生啊,就知道学习啊玩啊,当然不知道。
阮软是不知道,这一世不知道前世也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廖祁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性情,有过什么样的童年,每天都有怎样的心情。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对前世生活的排斥与怨恨里。
除了这些,她没有观察过身边别的事情。
蔡蔡试图把阮软蹙起的眉心压下去,但压不下去。
她收回手来,看着阮软,突然又笑了,你别被吓到啊,廖氏小总裁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不知道多少人想接近他呢。
可是……阮软笑不出来。
蔡蔡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想了一下,蔡蔡说了个认真的,软软,这个不是我吓唬你啊。
这些事如果是真的,背后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你说,成长在这样家庭环境里的人,心理不会扭曲吗?这个廖氏小总裁,表面那么完美,不知道心理,有没有问题……阮软眉心的疙瘩越蹙越大,看着蔡蔡。
蔡蔡也看着她,不会真有问题吧?有暴力倾向吗?会打人吗?会发神经病吗?自不自虐,抑不抑郁?听蔡蔡噼里啪啦说出一串,像炸鞭炮,阮软摇摇头,这些没有。
而有的那个,她不能说。
蔡蔡松口气,没有就行了,可能他心理比较强大,并没有受家庭环境的影响。
我今天看了半天,挺稳重的,对你也好,没什么问题。
说着说着蔡蔡又不正经起来,欸欸,特别符合那个择偶标准,有车有房,父母双亡……阮软打她一下,哪有这样开人家父母双亡的玩笑的。
是我说错话了。
刚知道阮软没爸爸,蔡蔡把嘴闭上。
**阮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总是想起来那天在健身间外廖祁生和阮宇说的话。
叔叔小时候没人疼没人管,自己跑出去几天都饿不死。
叔叔还一个人睡过公园的长椅呢。
……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早上被蔡蔡叫起来,洗漱穿衣,没有功夫想别的,吃完早饭,继续开始这一天的拍摄任务。
因为有过一天的经验,这一天拍摄起来就更顺利一点。
上午去了冰雪乐园,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冰雕,下午又辗转换了几处景,拍了很多,不管是服装套数还是背景,都够了。
拍摄任务在这一天的傍晚,圆满完成。
任务完成后,廖祁生请吃饭。
她们不挑,一齐要吃火锅,于是就去了一家火锅城。
因为是廖祁生主动要请大家吃饭,所以火锅城是廖祁生挑的,带大家进去后找地方坐下。
蔡蔡往桌子上一坐,拿起菜单看一眼,立马把菜单扔了,觉得烫手。
化妆师看蔡蔡举动奇怪,自己把菜单捡起来看一眼,也扔了出去,还清了一下嗓子。
化妆小助手看她俩奇怪,把菜单拿过去,眼睛微瞪,小声嘀咕,抢钱呢吧?说完也把菜单扔了。
最后蔡蔡把菜单拿给阮软,软软,你点吧,你点我们比较安心。
阮软看一眼菜单,默默把菜单拿给廖祁生,还是你点吧。
要不我们换一家吧?化妆师助手提议。
没出息。
摄影师清一下嗓子,廖先生请吃饭,你们还挑三拣四啊?谁敢挑啊,不敢挑才要换一家吃的啊!进都进来了,菜单都拿到手里了,肯定是不会换一家的。
不换,菜就是要大家一起点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小青菜小白菜开始点起。
实在不行了,化妆师小助手伸头看着化妆师拿着的菜单,又看向廖祁生,突然问他:您是不是真的很有钱啊?您要是真的很有钱的话,就点了哦……除了生意上的事,廖祁生没有参加过这种饭局,甚至没有怎么接触过在座的这类人。
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着那个手女孩子回:嗯,真的很有钱。
那个女孩子爆开心,继续把头凑到化妆师那边,高兴地跺脚:那就不客气了。
蔡蔡看看那个小助手,再看看廖祁生,很故意地清了两下嗓子。
阮软没觉得有什么,倒了杯茶送给蔡蔡,嗓子不舒服吗?喝点水。
蔡蔡很疑惑地看向阮软,伸手接下她的水,表情在说:你是傻吗?阮软还是没反应,倒是廖祁生很及时地发了一条信息:很放松,有点开心,没有别的意思。
阮软没看懂,蔡蔡瞥到了,朝她示意了一下。
阮软不明所以,把手机给她。
她在屏幕戳戳戳回了句:知道就好,别乱撩。
手机回到手里,阮软看着屏幕上的对话蹙蹙眉,低声问蔡蔡:什么鬼啊?蔡蔡看着阮软,一脸看自家傻闺女一样的无奈表情,你还是吃饭吧。
阮软看看蔡蔡,再看看廖祁生,两个人也都在看她。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把微蹙的眉心松开,算了,她还是吃饭吧。
**花洒下喷出来的水柱陡然消失,阮软拿毛巾擦一下头发,打开洗澡隔间的玻璃门,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换衣服。
睡衣没穿齐整,领口松垮,挂到一边肩上,露出一点白皙圆润的肩头。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蔡蔡刚洗完澡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打电话了,到现在没回来。
头发的水不断往下落,毛巾接住长发又擦了几遍,阮软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等她把头发彻底吹干,蔡蔡才回到房间。
蔡蔡进房间后坐到床上打开电视,也不说话,手里抱着一袋薯片,正在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阮软去她旁边,爬到床上拉一下被子,问她:怎么了?谁的电话?蔡蔡跟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赵瑞。
阮软默一下,他找你干什么?复合。
蔡蔡说得没有情绪,捏一片薯片放进嘴里,把开了口的袋子往阮软面前送。
阮软不太想吃,但还是捏了一片,半天问:现在呢?蔡蔡又往嘴里多塞了几片薯片,目光盯着电视屏幕,低声说起来:我大学不是学传媒的,但因为缺钱,找兼职的时候就找到了做礼仪做模特,因为身材高挑,长得也还可以,所以不难。
大家都知道,做兼职,这个来钱是最快,我缺钱。
也是因为这样,慢慢就熟悉了这个圈子,后来毕业也就入了这行……说到这她又往嘴里塞了几口薯片,吃下去后看向阮软,软软我跟你一样,有很多有钱人找过我,对我示好,给我暗示,这些人里,也有未婚的,我都拒绝了。
我也喜欢钱,我为什么不喜欢钱?交个有钱的男朋友,就算最后分手了,我还落下来一笔钱不是?我可以背大牌包包,穿大牌的衣服,吃高雅的西餐,我为什么不想?因为赵瑞。
阮软没有让蔡蔡自己说出来,她替她说了。
蔡蔡眼眶湿了,抬手擦一下眼角,吸一下鼻子,我现在就特别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早跟他分手。
如果早跟他分手,我早就飞黄腾达了。
阮软过来抱抱她,蔡蔡你别这么说,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傍大款也就表面光鲜,你不会喜欢的。
蔡蔡确实也就是说说而已,她把脸埋进阮软怀里,很委屈,我在他身上浪费了那么多钱,什么都给他了,可他怎么对我的?因为我情绪激动说了他父母一点不好,掉头就走,那么决绝。
回去就和别的女人相亲了,现在又来找我复合,他把我当什么?阮软觉得很气愤,你把电话给我,我帮你骂他。
蔡蔡在她怀里摇头,我刚才已经骂过了,这几年我受的所有委屈,我都骂出来了。
阮软还是觉得气,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蔡蔡抬手擦眼泪,怪我大学的时候眼瞎心盲。
你这么好的姑娘他不知道好好保护和珍惜,肯定会后悔的。
阮软放开蔡蔡,给她拿纸巾。
蔡蔡接住纸巾擦眼泪,鼻音略重,无所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跟他复合。
而其实赵瑞已经后悔了,打电话来求蔡蔡复合,希望她不要生气,说什么没想过真跟她分手,只是吵架冷战而已,这次他先道歉,希望蔡蔡能原谅。
蔡蔡把该骂的话骂完,没听他解释什么,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蔡蔡在阮软怀里又哭了一会之后,就擦了眼泪再次振作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赵瑞再一次情绪崩溃,他不值得。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是习惯了被她照顾被她养着而已。
现在这个社会,哪里还能找到她这么傻的姑娘,傻的不透气了。
她想通了,她以后要找一个爱自己宠自己的男人,而不是一味只会索取的男人。
女孩子嘛,要对自己好一点。
**阮软和蔡蔡说好了,拍完婚纱照留在苍城多玩两天,所以第二天没有和摄影师他们一起回晋安。
早上睡到自然醒,洗漱梳头收拾了一下,背上各自的包包,打算出去吃个早午饭,然后再出去玩,逛逛景区,玩玩游乐场,滑个雪,拍点旅游照片发朋友圈。
但事情并没有像计划中这样顺利,不顺是从坐电梯到酒店大堂里开始的,早午饭都没能吃上。
因为知道阮软不走,廖祁生也没有走。
他早上起来后给阮软发信息,阮软一直不回,怕打电话影响她睡觉,又怕她和蔡蔡把自己丢下不管,所以就一直等在大堂里。
而让计划不顺利的不是廖祁生,而是赵瑞,阮软没见过的那个男人。
他很突兀地出现在大堂里,背着旅行背包坐在沙发上,面色焦灼。
在看到蔡蔡出现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份焦灼才减退了一些,站起身直接跑到蔡蔡面前,问她:你怎么一直关机?蔡蔡突然局促起来,拉着阮软要出大堂,却被赵瑞一再堵住。
廖祁生这时候过来,拉了一把赵瑞,你是谁啊?赵瑞很烦躁,甩开廖祁生的手,我是蔡蔡的男朋友。
气氛微微僵住,蔡蔡没再试图拉着阮软出大堂,而是看向赵瑞小声问了句:你想干嘛?她不想引起别人的围观,她觉得很丢人。
我来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赵瑞说得诚恳。
蔡蔡转头看看四周,生怕引起别人的围观。
她了解赵瑞,做事有时只靠脑门一热,脑门发热的时候一根筋,小孩子脾性,没长大,神经病。
看清了想通了,突然觉得他哪里都不好了。
就连曾经认为的好,现在也都变成了不好。
为了不引起更麻烦的事,蔡蔡松开阮软的胳膊,对赵瑞说:我们找地方坐下来说吧。
说完又对阮软说:我先处理一下,软软你和廖先生先玩,我处理完了去找你们。
蔡蔡和赵瑞之间分手的事情,赵瑞都跑到苍城来找人了,不说清楚只会更麻烦。
阮软不能掺和,冲蔡蔡点头,你放心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蔡蔡和赵瑞走出酒店大堂,阮软轻轻呼了口气,希望蔡蔡能把事情处理好。
她是不愿意看到蔡蔡和赵瑞再复合的,这男人靠不住,嫁给她,一辈子都会过得很辛苦。
婆媳关系难处,男人又没本事,不能保护她,这日子怎么过啊。
廖祁生看她发呆,走到她旁边,打断她的思绪,在想什么?阮软回回神,看向廖祁生,还没吃饭。
走,请你吃。
不需要,我们AA啊。
阮软跟他一起出大堂。
外面很冷,风一吹过来蹭得脸蛋生疼。
阮软把羽绒服的帽子勾起来戴到头上,小小的脸蛋陷到帽檐的绒毛下,只露出来眼睛鼻子嘴巴一小块地方。
廖祁生走在她旁边,突然冲她伸出手来。
看着他伸出来的手,阮软愣了一下,意识到他什么意思,连忙把自己的手缩进袖子里塞进口袋,目光转向前方小跑两步往前走。
想随随便便跟她牵手,门都没有!还以为在拍婚纱照呢!廖祁生笑一下,跟上她的步子,然后和她一起满街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