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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密谈

2025-04-03 17:24:09

来人!苏清河站起身来,对外面喊道。

兰嬷嬷应声就进来了,夫人有什么吩咐!让钟善安排一下,我要见安郡王。

苏清河说完,就进了里间重新梳妆,换了出门穿的衣服,根本就不担心被拒绝。

兰嬷嬷愣了愣,才退下去。

要是没理解错,夫人这是打算悄悄的见安郡王,而不打算声张。

钟善听了兰嬷嬷的转述,站起身来,我这就去禀报王爷,老姐姐回去服侍吧。

兰嬷嬷目送钟善出门,才转回上房。

此时苏清河已经打理妥当,静静的坐着喝茶。

安郡王府。

白远推开书房的门,主子,姑奶奶要见您。

安郡王抬起头,你说谁!住在南苑的姑奶奶。

白远轻声道。

安郡王白了白远一眼,他当然知道他嘴里的姑奶奶是谁,只是太过诧异而已!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个妹子前来求见,能有什么事呢。

那就去安排吧!白远躬身退出去,疾步而去。

安郡王放下手上的公文,站起身来。

心里不由的猜测,难道是沈怀孝回去说了什么不成!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太不堪重用了。

***************************************嬷嬷留下来照看两个孩子吧。

苏清河临出门这样交代兰嬷嬷,将军要是回来……她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颇有些深意的看向兰嬷嬷。

主子身上不爽利,安排将军在书房歇息。

兰嬷嬷心里一禀,知道这是不打算让沈怀孝知道。

她是安郡王的人,说到底,是贤妃的人。

两位小主子在她心里也没差多少。

虽然跟王爷感情更深些,但对这位小主子,心里也是怜惜的。

她自然知道怎么处置眼前的情况。

况且,主子没避讳他们,就已经是信任和认可了。

妇人在月事期,被视为不干净。

大户人家,往往夫妻分床睡。

这个理由挺好!苏清河这才点点头,转身跟在钟善的身后。

果然,南苑是有密道的。

从假山进去,走了一盏茶功夫,才进了安郡王府。

白远已经在出口等着了,姑奶奶,请随小的来。

书房的门从外面推开,安郡王回过身来。

苏清河掀开斗篷的帽子,露出脸来。

哥!她福了福身,行了礼。

安郡王点点头,把斗篷脱了吧!屋里热。

说着,就转身去沏茶。

苏清河解了斗篷,自然的在安郡王的对面落座。

仪态端庄,礼仪完美,丝毫也不比在宫里长大的公主逊色。

安郡王满意的点点头,斟了茶递过去,尝尝看,这可是父皇赏的。

每年也不到两斤的极品呢。

苏清河端起来,在鼻子下闻了闻,喝了一口。

茶在舌尖绕了绕,才咽下去,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安郡王眼睛一亮,妹妹也是茶道高手啊!学了个空架子唬人的!苏清河没有丝毫尴尬的漏了底,装腔作势罢了!安郡王一愣,既而哈哈大笑,要么说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呢,怎么这么有默契!他朝门外叫人,来人,把这劳什子收了。

一个茶碗没有酒盅大,不够折腾人的。

白远进来,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爷,这折腾劲的!去厨下要两碗酒酿来!苏清河道,我们就喝那个。

在辽东时,她就注意安郡王的饮食喜好了。

两人的口味颇为相似。

如今她一副当家做主的口吻,让安郡王特别高兴,回娘家的姑奶奶都是娇客,还不赶紧去。

白远连忙应了一声,真别说,酒酿在厨房是常备的。

妹子深夜前来,不会是来哥哥这吃一碗酒酿的吧。

安郡王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一头乌压压的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子簪了。

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首饰。

竹青的衣裙,简单到了极致。

但也被穿出别样的风情来。

他心里更加满意了两分。

皇家的公主就该是这样的。

即便不用珠翠环绕,气势也不弱分毫。

苏清河理了理衣袖,突然抬起头,看着安郡王问道,在哥哥看来,隋炀帝如何!唐太宗又如何!她也不知道历史在宋朝的时候,怎么就突然拐了弯。

但这之前的历史,却是她熟知的。

安郡王猛然抬头,看向苏清河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厉色。

苏清河半点也不惧,微微一笑,哥哥以为如何!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安郡王看着苏清河,眼神慢慢的柔和了下来,这是皮日休的诗。

在为兄看来,还是客观的。

他嘴角泛起笑意,至于唐太宗,贞观之治开创了大唐盛世,自然不用为兄多做评说。

苏清河嘴角勾起,杨广代兄而立才得了隋朝天下,李世民正是由于‘玄武门之变’,才为大唐奠定了数百年的繁华。

哥哥以为呢!如此直指夺嫡的实质!让安郡王看向苏清河的眼神,深邃了起来。

妹妹莫不是想效仿馆陶公主。

馆陶公主,就是‘金屋藏娇’中陈阿娇的母亲。

她在汉武帝刘彻的帝王之路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安郡王以馆陶公主刘嫖暗喻,是带有一定贬义的。

毕竟,馆陶是以陈阿娇做皇后为条件的。

馆陶吗!苏清河笑了笑,哥哥,我可不想琪儿也有空守长门的一天。

陈阿娇被废后,被幽禁在长门宫。

安郡王想起那个小丫头,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起来。

那妹妹想如何呢!沈家与哥哥而言,重要吗!苏清河收了笑意,问道。

辅国公府根基深厚,军中势力不可小觑。

有些棘手!安郡王没有隐瞒,坦言道。

那以哥哥看,沈家有没有可能因为我的缘故,对哥哥多几分善意。

苏清河又问了一句。

安郡王摇头,除非……他用手指了指东边,就不再说话。

苏清河明白,这是指东宫易位,否则,绝无可能。

安郡王见她默然,不由问道,你想让沈怀孝执掌沈家,为我所用。

苏清河摇摇头,权利依旧收不回来,与哥哥又有什么助益呢。

安郡王面色一变,你待如何!既然不能用,就干脆毁了它!苏清河抬起头,嘴角还挂着笑意。

安郡王站起身来。

若是有沈怀孝帮助,毁了沈家的根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看向苏清河,你可想好了!琪儿和麟儿可都姓沈。

在性命没有保证的前提下,什么都是虚的。

苏清河脸上露出几分凉薄来,想要我们母子的性命,我可没时间跟他们耗着。

釜底抽薪!安郡王盯着苏清河,你这一手太过狠厉。

太子妃的手伸的太长了!苏清河没去剁了她的爪子,却先抽了她屁股下面的椅子。

一个失了靠山的太子妃,就是拔了牙的狐狸。

因为她连老虎也算不上。

如今的嚣张,也不是是借了太子的虎威罢了。

咱们俩在一个娘肚子里挤了十个月!苏清河笑道,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缘分。

如此休戚相关,命运与共,我什么好犹豫的。

她甩了甩袖子,再说了,一个娘肚子里前后脚出来的人,相差能有多大呢。

这伶牙俐齿的丫头!安郡王摇摇头,罢罢罢!不过说了你一句狠厉,就招来你这么多话。

他皱眉道,沈怀孝那边,你有把握吗!哥啊!苏清河嘴角一挑,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征服一个男人罢了。

其他的事,自有这个男人出头。

安郡王呵斥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不许胡言乱语。

说的跟出卖色相似的。

苏清河不以为意,又不是别人,正好是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爹!夫妻关系好,这不是应该的吗。

安郡王的心突然梗了一下,他希望妹妹能随心所欲,而不是委屈自己。

他早看出来了,这两口子之间有问题。

别勉强自己!不会的!苏清河坦言道,是真心想跟他和好,还是想借此达到别的目的,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沈家的存在,对我和孩子,并没有多少好处。

倒是坏处不少。

对于我,他们不敢如何,但却有权利插手孩子的事。

这是我不能允许的。

不管是从长期和短期来看,沈家对于我们,只能是鸡肋。

即便是沈怀孝,也是一样。

安郡王点点头,她认为苏清河说的是实话。

两人之间有孩子存在,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能让理智凌驾在感情之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殊为不易。

有什么消息,我会让人告诉你。

省得你两眼一抹黑。

安郡王心神一松,就往软枕上靠去。

门外响起脚步声,白远端着两碗酒酿圆子进来,主子和姑奶奶都用点,只当是宵夜了。

苏清河也没客气,尝了一口,软糯可口,想必用果子酱或是果子汁活糯米面,做的团子孩子更爱吃。

她转头看向白远,你说是吧,白远。

白远马上会意,明儿让人给您送去。

苏清河对安郡王夸赞,白远不错!安郡王翻了个白眼,不经主子同意,就穷大方,当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