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是件累人的事,尽管不用苏清河自己太操心,还是一样累的浑身都僵了。
泡了一会儿温泉,去两孩子的院子看了看。
今儿没睡午觉,两人都睡得跟小猪似得。
见两个嬷嬷把孩子照顾的十分精心,她这才回房。
脱了衣裳,钻到熏得暖烘烘的被子里,真是一种享受。
沈怀孝喝了点酒,苏清河以为他早睡着了。
没想到这时候倒翻过身,挤进她的被子来,以后不用准备这么多被子。
也用不到。
胡扯!当然一个人盖一条更舒服自在。
像是明白她想什么,沈怀孝低声道:现在还是不习惯吗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自己知道自己的睡相罢了。
你要是不觉得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就这么睡呗。
送上门的抱枕不要白不要。
沈怀孝摇摇头,我习惯习惯就好!还是嫌弃啊!苏清河看他,不舒服就分开睡,你何必找不自在。
沈怀孝恨不能打自己的嘴,他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跟琪儿说,找相公不能找长得好看的,长得好看的不能顶饭吃。
这话似乎是说过。
她刚要点头,就意识倒不对。
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是说不能光看长相!苏清河咬出重音,当然了,长相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
她看向沈怀孝,这么看着也养眼不是。
沈怀孝见苏清河愣愣的看着他,凑过去用额头抵着她的头,好看么。
好看!苏清河点点头,说的无比肯定。
这个男人当得起赏心悦目。
沈怀孝低声笑了,猛地凑了过来。
嘴唇碰在一起,苏清河的心像是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一般。
一点点的凑近,试探,唇舌相抵。
苏清河有些气喘嘘嘘。
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今晚上两人格外的尽兴。
叫了三回水,才罢了。
苏清河有些昏昏欲睡,她是真累了。
沈怀孝好像谈兴更浓了,葛大壮的媳妇,你挺喜欢吗。
谁是葛大壮。
苏清河迟钝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哦!是她啊!看着是挺淳朴的。
没什么心眼。
要是觉得行,你自己收在麾下吧。
沈怀孝又道。
我要麾下做什么。
苏清河含糊的说了一句。
公主府是允许养自己的府兵的!沈怀孝提醒了一句,按照惯例,都在五百到两千不等。
更有甚者,若是得到皇上许可,三千到五千都是允许的。
这些兵,谁来带。
总得有自己的人吧。
将来开府,你总不能指靠皇上和安郡王。
到时候你手里没人怎么办。
用我的人,皇上和安郡王都不会乐意的。
苏清河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沈怀孝抚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今儿,安郡王突然说,给咱们琪儿找郡马的玩笑话……既然是郡马,那咱们琪儿就是郡主。
想必你的册封低不了。
一旦有了府兵,没有能领兵的人可不行。
这个葛大壮,没有什么根基!跟谁也牵扯不上。
如今的官职,都是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
唯一有牵扯的,就是我。
你觉得呢。
苏清河点点头,为人如何,尚不得而知。
你查过了吗。
重义气!唯一的不好,就是家里的牵绊多。
沈怀孝把葛家的情况说了一下,你再观察观察。
苏清河想了下,改天,找了他媳妇来,问问情况再定吧。
夫妻俩挨着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醒来,白家送来了帖子。
这可真是新鲜啊!苏清河摆弄着手上的而帖子道,只有主动上门拜年的,还从没有请人去拜年的。
原来是白坤打发人请安郡王和苏清河一家到白家去的。
初二,女儿回娘家,孩子回舅家。
白大人是嫡嫡亲的舅舅,请咱们过去,也是礼数。
沈怀孝笑道,要不然先问一下王爷的意思。
苏清河打发了兰嬷嬷去问,不一时得了回话,王爷说,一起去,吃顿饭就回来。
不碍事。
苏清河这才放了心。
白府。
白坤得了王府和南苑的回话,立马眉开眼笑。
让厨房准备饭菜。
你亲自盯着。
齐氏连连应好。
给两个孩子的红包也已经准备好了。
尽管放心。
白坤点点头,我在前院待客,你在后院招待好这位姑奶奶。
放心!我们娘儿们处的好着呢。
齐氏说着,就走了出去。
吩咐儿媳妇,把炕上的陈设铺盖都换成新的。
又吩咐闺女,交代下去,今天用的水,全都得是城外运来的泉水。
白元娘笑嘻嘻的应了,可惜咱们家没有好的园子。
要不然也有个赏景的地方。
南苑什么景色没有,还用巴巴的来咱们家啊!齐氏嗔道,估计也待不了多少时间。
说说话的时间都不够。
整个白府都喧闹了起来。
白春娘听着院子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心里越发的焦急。
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这么忙碌,肯定有贵客上门。
再一想到这里可是安郡王的舅舅家,大年初二,自当来拜年啊!正要找机会呢,机会就送上了门。
再别说什么她的运数不够,呵呵,这不是来了。
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的。
她叫来郑婆子,你去打听打听今儿府上在忙什么。
郑婆子接过银裸子,脸上的笑意才不那么勉强,出去晃悠了一圈,也没认真打听。
恍惚听着是什么……贵人。
她笑了笑,往回走,就算是交差了。
白春娘一听,贵人!这凉州哪里有什么贵人。
最贵重的就是安郡王了。
这才踏实了下来,郑婆子,等贵人来了,你想个法子把门口的人引开。
说的容易!这一家子把她们当贼一样防备,怎么引开,你试一试我看看。
郑婆子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不敢露出分毫,姑娘,贵人们都在前院,即便出了院子,也走不到前院啊!夫人来时可交代了,一定要看好姑娘,在凉州找一户殷实人家给嫁了。
夫人还说,二夫人跟她虽然不对付,但这人心不坏,干不出故意坑害别人的事。
所以,夫人甚至连一点嫁妆都没给准备,说是二夫人不会让姑娘光身子出门。
只是,夫人打算的再好,也顶不住这位姑娘这么折腾。
要是她从一开始就规矩本分,二夫人还真有可能跟夫人预想的一样。
搭上银子把姑娘发嫁喽。
作吧!迟早遇上厉害的,把自己给活活作死喽。
白春娘看了一眼郑婆子,这话虽然不中听,但也确实是有道理。
她心里寻思了一遍,就有了主意,罢了,别的你不用管,只要盯着贵人是不是来了就成。
郑婆子见这位还是不肯死心,也就不再多话。
拿了几十个钱,从厨房那弄了不少干果出来。
干脆带着干果,跑到侧门的门房,闲磕牙去了。
正门自然是贵客走,但车马不得经过侧门吗。
到时候能交差就行了。
……齐氏高兴的带了苏清河进了内院,两个孩子自然跟着。
本来打算好好的一起吃个饭,结果军营里有事,不光哥哥不能来,连舅舅也被叫走了。
倒教您白忙了一场。
苏清河笑道。
姑奶奶能来,就不算白忙活。
何况,身在凉州,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军情如火,谁也不敢耽搁。
一会儿我让人将菜给他们送去,在哪不是团聚啊。
齐氏笑眯眯的道。
苏清河点点头,说的也是!她见白元娘一个劲的打量她,就笑着问道,这是元表妹吧!真是个美人坯子。
这姑娘长得清秀爽利,看着娇憨,想来极为娇惯。
表姐好!白元娘长在凉州,这样气派的人,还不曾见过。
苏清河从手上褪下羊脂玉的镯子,给白元娘戴上,戴着玩吧。
这是专门给白元娘的见面礼。
因为关系亲近,从身上摘下来,才更显得珍贵。
要不然,她平时再不戴这些东西的。
一个是嫌累赘,另一个就是害怕不小心弄碎了心疼。
小市民心态,即便托生成公主,骨子里也是改不了的。
白元娘笑眯眯的接下了,公主身上戴的,哪个不是精品啊!齐氏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让我惯坏了。
娇憨可爱!挺好的。
苏清河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估计能跟自家闺女玩到一块儿。
果不其然,一会儿工夫,白元娘跟沈菲琪玩的热乎。
齐氏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都多大的姑娘了,跟人家奶娃娃玩的这般亲热。
很能说到一起的样子。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缺心眼。
边上还有个孩子,不时的鄙夷的瞥两人一眼。
得!连这个孩子都不如了。
苏清河知道齐氏的尴尬,就让表妹带着他们玩吧!难得她这么有耐心。
有个人看孩子,咱们也能好好说话。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院传来唱曲声,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
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