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乍起。
新一轮的坍塌在远方轰隆作响。
固若金汤的主神空间破了个洞,虚无的星辰在洞外流转往复。
主神威严的声音响彻寰宇:孤自诞生之日起至今,四十亿又八千八百年,从未有人能从此处逃脱——人类,你只能走到这里了。
周遭没有人回答。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被数股粗壮破损的电线倒吊在半空,身上布满灰砾,只有一张脸尚且能看,然而眼睛却是紧紧闭着的,毫无生气。
碎石自地面升起,破损的漏洞自动修复,巨石缓缓堆砌着主神的空间,越堆越高。
越堆越高……忽然,一只渗血的手猛地从地下伸了出来!紧接着巨石撼摇,全身浴血的少女徐徐爬起,四肢都被灰砾裹满了,宛如一具滑稽的雕像。
嗬,主神的声音夹着惊喜,你真是孤见过的最顽强的人类。
少女抬手擦掉嘴边的血沫,目光森冷如冰。
下一秒,她赫然暴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条鞭子,直直朝半空的少年卷去。
轰隆隆——空间再次震颤,主神暴喝:愚蠢!更多的电线从苍穹垂落,将少年的躯体如同麻花似地紧紧缠住。
两方博弈。
少女的鞭子只缠住少年的一只脚,但她不管不顾,将鞭子的另一端扛在肩头,老牛拉车似地死命往前蹿。
收!主神一声令下,空间的修复速度加快了,一块巨石挡住少女的去路,而破损的漏洞缩小成了一扇低矮的门。
放弃吧,你终究救不了任何人。
你的同伴会成为孤的养分,而你,将永生永世困在孤的世界里。
少女呼呼喘着粗气,额头上淌着密集如雨的汗珠。
她瞪着越缩越小的漏洞,半晌又回头焦急地看了少年一眼.忽然嘴角一勾,笑起来:我明白了,你的空间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从未有人走出去过。
不管穿过漏洞的是谁,我,或者神之子,都不重要。
只要我们中有一人出去,你就完了。
你怎知外面不是我造的又一个天地?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少女说罢,猛然松开了持鞭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破洞冲去。
主神的声音终于渗出一丝惊慌:你不救同伴了吗?孤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般无情无义之辈!少女赫然刹住脚步,再次回头。
少年的脸已经被触手般的电线缠住了半边,原本俊美的长相看起来狰狞可怖。
仿佛察觉到什么,他徐徐张开了眼睛。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
电线扑闪着火花,嗞嗞作响。
主神桀桀地笑起来。
可是就在祂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少年猛烈地挣扎起来,带血双手用力从电线中穿出,皮肉被剥离,露出森森白骨。
他反手拽住粗壮的电线树,巨树发出沉重的怒吼,摇摇欲坠。
走!强大的冲击撞向少女胸口,身体向虚空堕去。
主神发狂的声音如雷霆般追逐着她:孤不会让你得逞!孤的千军万马将踏破你的城池,撕碎你的每一片血肉——!!-怎么样,不服气啊,不服气动手啊!动手就动手,怕你啊!来呀来呀!来呀,谁怕谁!苏阙睁眼时,两帮人马正在街口摇摇欲坠的生意兴隆的牌子下吵得火热。
偌大的唐人街空寂无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余交通灯上挂着的恭贺新春红幅在迎风作响。
那两帮人马,一帮以一个癞痢头的肥仔为首,说广东话;另一帮以一个文绉绉的眼镜男为首,说闽南话。
苏阙趴在电线杆后听了半天,猜他们大概是为那家生意兴隆的店铺归属起了争执。
双方互不相让,手里都拿着锅碗瓢盆,体面一点的拎着棍子,个个脸红脖子粗,急吼吼地吱哇乱叫。
眼看就要打起来。
苏阙躲在阴影里,尽量不发出声音引人注意。
谁知后背被一股力量推动,她一个趔趄窜了出去。
就那么直挺挺、毫无征兆地窜到了空荡荡的马路中央。
…………争吵的双方同时噤声,无数双眼睛因为收不住恶意,凶狠地向她看来。
苏阙:……几只麻雀在电线杆子上叽叽喳喳地叫,她下意识回头,看见了躲在阴影里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廉价的短袖和牛仔裤,头发毛躁地捆在脑后,几撮刘海耷拉下来,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刘海底下,隐约露出一双恶毒的眼睛。
就那么幸灾乐祸地瞪了苏阙半晌。
然后,她一甩马尾,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苏阙张嘴想叫她,一时却想不起她的名字,只好作罢。
两帮混混还在吵。
癞头强,你他妈什么意思,争不过找个小妞来搅局,你以为老子不敢动手是不是!动手就动手,你他妈在这叫了两个小时,有种上啊!上就上,你当老子孬种?你不是孬种?你他妈就是孬种!两边小弟气坏了,纷纷敲着盆底锅底谩骂助威。
嚷了半天,就是没人动手。
好半晌,才有人细细问道:这妞儿怎么办?大家又把脑袋转过来。
苏阙:……她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裙角的灰。
她脚上穿着一双Gucci新款,绸缎鞋面上镶着细碎的钻石。
阳光下,钻石散发出耀眼的光,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咽了口唾沫。
苏阙两脚相互蹭着,几下将鞋蹭掉,一脚踢进人群中。
叫你们管事的来。
癞痢头扒开人群,一下就笑起来:靓妹仔咩事呀,大佬是你想叫就叫的?话音未落,小弟们跟着哄笑起来。
眼镜男那边的人也跟着笑,两边人马破天荒达成了共识。
眼镜男斯斯文文地道:小姐,看你也不像我们唐人街的人,赶紧走吧,一会我们打起来,连累你就不好了。
苏阙并不动,轻笑了声:你们都吵两个小时了,要打早打了,还用等一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手下被激怒,撸起袖子想冲过来。
苏阙道:前排喊话的一天五十,后面壮胆的一天二十,动手的话,一个人头十五块。
不过我看你们今天是打不起来了,为一家面积不足三十平的小店,不值得。
那手下已经冲出阵列,闻言一个急刹,险些跌倒。
后排众人脸色很难看。
她怎么知道我们的规矩?是不是你们走漏了风声?!不会是差佬吧,四眼仔,这么不够意思!切,一个妞儿而已,怕她啊!眼镜男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噤声,不动声色向苏阙包抄过来。
眼镜男冷冷道:既然如此,小姐也不用回去了。
衰仔,废咩话,砍了再说!不等眼镜男的人动手,癞痢头率先冲了出来。
他一手挥着擀面杖,一手摇着炖奶锅,奔至距苏阙几步远的地方,两手狠狠一击——就听当一声,虎口被震得生疼。
随即眼前一花,擀面杖脱手,脑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炖奶锅凌空飞起,直冲身后眼镜男的手下。
又是当的一声,伴随着惨叫,那手下头罩奶锅,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变故来得太快,等到眼镜男他们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苏阙低头拍拍裙角的灰,仍旧是赤着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们这点规矩,是个人都听过。
大家都是穷鬼,何苦自相残杀,不如听我的,叫你们管事的来。
癞痢头捂着肿起的脑门坐在地上,敢怒不敢言地嚷:你咩事呀!见苏阙不答,眼镜男苦笑着摇了摇头,叫手下把她的鞋捡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江湖礼。
小姐一双鞋价值上千块,我们不过区区几十人,多谢小姐美意。
阿标,去请大佬。
癞痢头见状,也不甘示弱,匆匆吩咐手下去请人。
大概是不想输阵,癞痢头哼哼唧唧爬起来,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双手递给苏阙。
然后用夹生的普通话,费劲地说:穿、穿上吧,我妈说光脚对女人不好。
苏阙不接,倒是在眼镜男搬来的一张椅子里坐了下来。
她忽然想起来,这是1989年的春天,距离她进入系统、经历那八千多个世界,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罢了。
作者有话说:悄喵喵来放个预收,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移步专栏收藏~《和沙雕前夫猫在综艺当对照组》燕笙原生家庭一团糟,协议结婚后又被婆家PUA,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一次情绪崩溃时,她把车停在路中央,被飞驰而过的卡车撞下悬崖。
重活一次,燕笙决定珍爱自己,搬家,养猫,并在友人的帮助下参加各种综艺。
生活变得美好起来,就是她还不太会说人话。
选秀综艺,别的嘉宾卖力练习,疯狂立人设。
燕笙却偏偏四肢不协调,表情呆滞。
观众:emmm这姐们怕不是zz。
燕笙:你行你上啊,不懂别BB。
观众要气炸了,一颗黑漆漆、凶巴巴的小猫头从燕笙口袋里钻出来。
观众:可恶,她居然有猫!康康猫!恋爱综艺,别的嘉宾发挥优势,应美尽美攻略对象。
只有燕笙顶着一团鸡窝头,穿着睡衣满世界乱跑。
观众:丑成这样还出来现,滚出ylq!燕笙:内心的丑陋比外表更令人厌恶!你花再多钱都无法给那颗肮脏的心做整形!观众再次要气炸,燕笙从角落里拖出一只厌世脸小黑猫,要贴贴。
观众:算了,她居然有猫!康康猫!下乡综艺、极限综艺……燕笙每次画风都和别人不一样。
奇怪的是,她总能萌混过关,还越来越红!记者:请用一句话描述你的现状。
燕笙:我一再强调做人要低调,可你们非要给我掌声和尖叫。
观众:哈哈哈哈,啥也不说了,康康猫!直到某次,应粉丝要求,她参加了一档宠物综艺。
抱着自家粘乎乎的小黑猫,燕笙美滋滋在直播里欢呼:我终于有正常画风的出镜啦!谁知到了录制当天,猫没了。
她那坟头草老高的前夫蹲在床前,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在她肚子上踩奶。
燕笙(地铁老人.jpg):两个人的相遇,不是故事,就是事故!-霸道总裁司绍国外出差时卷入事故,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却发现媳妇儿提着行李要搬家。
气得他一巴掌拍在对方小鞋鞋上!emmm,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奶猫,还没有燕笙巴掌大QAQ。
没办法,司绍忍气吞声跟着燕笙去了新家,没多久就发现媳妇儿变了,变得热爱生活、积极向上了。
就是社交礼仪学不会,说话总是像怼人,他没眼看。
关键时刻只能亲自出马,卖萌打滚求关注。
观众纷纷鼓掌:猫猫可爱!司绍:可爱敲里喵,这叫霸气!好在忍辱负重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回到自己的身体。
记者采访他:妻子爆红,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司绍(面对镜头声泪俱下.jpg):是谁,喜欢对着我亲亲抱抱举高高!又是谁,不顾抗议强行给我洗香香!是你啊!喵喵咪呜,人家脱毛就翻脸不认的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