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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男友(入V通知)

2025-03-22 06:37:22

13梁又木简直尴尬得脚趾头都快蜷缩起来了。

……就算她知道是别的东西在搞鬼,但是用第三视角来看,就是她差点钻人家怀里,急色的要死,宛如一个采花大盗。

王凯耀和袁莎莎仍在怔怔注视着她,她为了掩饰尴尬,埋头猛吃,差点被呛一个跟头,余光瞧见丘比特气焰嚣张地从旁边拖来一支竹签,隔着半米远,标枪似的精准投掷进她的兜里。

………?楚弦瞥到那支和自己在温泉里类似的木签,用指尖挟出来,视线扫过,脸上神情颇为复杂。

写的啥?袁莎莎懵懵问。

「小鸟依人,乃人生智慧。

」楚弦不咸不淡读完这行字,给又差点噎到的梁又木抽了几张纸递过去,用指节叩了叩她的脑袋,不客气道:想实验一下也找错对象了吧?梁又木认命给他敲了两下,感觉自己天降一口大黑锅,苦的没法说。

………小鸟依你个大头鬼啊!梁又木眼中火花四溅,誓要把那支竹签盯出个窟窿,楚弦倒是从刚开始就仍保持着那个有些别扭的姿势,肩臂抵在墙上,表情淡淡,但如果再仔细看,就能发觉端倪——自锁骨到腹部,方才梁又木靠着的地方似乎是僵了太久,现在也活动不太流利了。

就是啊。

王凯耀一向是很会看气氛的,立马道:又木,你靠我这也行,我保证不躲。

袁莎莎一拍他肩膀:还没睡就开始做梦了啊?想的挺美?……梁又木心不在焉地又往嘴里填了口饭。

切的细薄的五花肉覆在酱饭上,用筷子都能挤出油脂,前几口还好,后面就有点腻了,她顺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又听到楚弦无奈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梁又木。

虽然都认识十多年了,但楚弦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她。

偶尔骂她木头,也带着姓,好像单独叫名字对他来说太过亲昵,有点把控不住距离感。

可梁又木总觉得他叫自己的全名和别人叫就是不大一样,声音不一样、声调也不一样,她一顿,抬眼:干嘛?怎么还生上气了?楚弦见她拧着,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也不逗她了,径直伸手把她方才用的水杯拨过来,好好吃饭。

吃饭就吃饭,叫她做什么,梁又木才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垂头一看。

发现自己用的碗筷碟杯全是楚弦的。

还是人刚吃了几口就放那儿的饭,她倒是不客气,直接搂过来干了半碗。

………………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视线不远处,那根被遗忘的竹签上模糊的字迹变化,像无情滚动的字幕:【长话短说,我觉得,男人,在挑逗我。

】【虽然他只是和往常一样,但那股独属于雄性的气息如浪潮一般将我包围,如果人真的有信息素,那我可能早就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像一只邀宠献媚的小兔,请求得到男人的垂怜。

】【他朝我挑眉——他竟然朝我甜蜜地挑眉!男人从来不懂自己的魅力是如何撩动人心,只要他轻轻一个动作,我丢盔弃甲,我溃不成军……】我吃饱了。

梁又木突然站起身,面色一如往常,先回去了。

袁莎莎被吓了一跳,懵然抬头:哦好……你就吃这么点能饱吗?这不刚进来没多久么?气都气饱了,梁又木点点头,转身离开。

众人的视线追随着她看起来有些莫名仓惶的背影。

半晌。

袁莎莎:她手上没东西啊,为什么攥着走的。

王凯耀:而且还同手同脚了,发现没。

怎么了?不清楚啊。

……楚弦看着梁又木消失在门前的身影,微微蹙眉。

*****我是真的会揍你的,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棉花啾!棉花啾!不痛不痛!我去拿针线盒了。

!!OAO!!又木。

男声响起,梁又木看见贺永海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她,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笑,轻声道:真巧。

语气说的跟真是偶遇一样。

四周翠叶随风拂动,簌簌飘摇,晚间微凉,静谧非常,锦鲤在小池中摆尾攒动,以常人的角度来看,在这种环境下独处,的确非常适合增进感情,贺永海笑着朝她走来,梁又木也报以浅淡的微笑,开口却道: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不适合聊天。

贺永海笑意一僵:?这什么?先兵后礼??丑话说在前头??还有这种交谈方式?我先回去了。

梁又木对他点点头,就打算转身离开,怎料却被用力抓住了手腕,她眉一皱,抽手侧头:还有什么事?她已经尽力没有在迁怒这个人——毕竟事情还没有敲定,不能就这么随意认为他就是罪魁祸首,但就算撇去滤镜的一串事情,他本身就已经很让梁又木不舒服了。

也就是这样,她才开篇提醒了一嘴。

我有话想对你说。

贺永海把手放开,凝视着她的眼睛,你难道就没有话对我说吗?梁又木:……她突然觉得对方现在特别像微博上看到的那张深情粉兔子.jpg的表情包。

梁又木叹口气。

本来今天到这里就只是想放松一下的。

她近日里来积攒的不良情绪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既然这样,她就不客气了。

有。

梁又木站定,瓷白的脸上无甚神情,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淡,开门见山:是我上次拒绝的不对,还是‘没有’和‘不行’在你这里是别的意思?她平日里温温钝钝的,除了在工作和原则性问题上锋芒毕露,其余时候都像是块没什么声音的木头——还是打磨完好一根木刺没有那种,温吞踏实,毫无攻击性。

贺永海正是着迷于她这样的反差,却没想过她会对自己摆出这样的直白神情,闻言一愣:?从上次我就想说了。

什么叫做‘我有了男朋友就放弃’?梁又木注视着他:我不能表达我的拒绝,非要一个男朋友来帮我表达?凭什么?我的个人意愿最重要,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请问这跟我有没有交往对象有关系吗?嗓音依旧轻,没什么波动,话中却带刺。

她的忍耐不是无底线的。

不是。

贺永海觉得她语气很冲,眉头皱起,耐心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要真有男朋友了,我也不想去当第三者……这是病句。

梁又木道:先问能不能,再问想不想。

骂人还带拐弯的,贺永海平日里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一下子就被刺伤了自尊:你有必要说这么难听吗?还有更难听的。

梁又木礼貌地问他,还想继续听吗。

她幽黑的眼在夜间泛着微光,眼尾微扬,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界限明晰,分离彻底,甚至看起来有一些冷漠。

只不过努力对自己看重的人包裹上一层糖衣,担忧自己在不经意间刺伤他们。

贺永海还从未见过她这一面,也没被人这样直言不讳过,倒来了气性,强忍着没拂袖而去,我也只不过是对你有好感而已。

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强迫别人接受的好感吗?你可以觉得不愉快,但你好歹要学会尊重。

在你没有尊重我的情况下?……贺永海被她噎的无力反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自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向来只有别人来追他的份儿,想要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基本都是手到擒来,却在梁又木这里连续栽了好多次跟头。

可越是得不到就越容易上头,他原本也只是稍有好感,现在却真有点念念不忘的意思了。

梁又木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估计白眼能翻到喜马拉雅,不可能还这么心平气和地继续跟他说话:我不觉得别人喜欢我是什么值得感激涕零的大事,我不缺爱,也不缺你这样所谓的喜欢。

当然如果非要喜欢也无所谓,只要别困扰到我就好。

?贺永海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发言,这有点颠覆了他对女孩子的认知,甚至发懵:你认真的??哪来的自信??她怎么敢说出口这种话??嗯。

她这么优秀,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梁又木点点头,客客气气道:但是你让我很烦。

请你停止。

……难听吗?挺难听的。

但我说的是真话。

……我知道了。

贺永海深深看她一眼,最后分不清意味地笑了笑,但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决定。

…………梁又木攥着丘比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茫然道:难道我刚才用的是鸟语?他听不懂?还是开启了自动过滤功能,只选择性听取自己想要听的部分?丘比特绿豆大的小眼也跟着一起注视着贺永海离开:不知道啾。

梁又木无名火冒:这人怎么想的?这个丘比特倒是知道,它邪魅一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别给我装。

你这个帮凶。

嘤啊啊!*****事情没解决,胃口不好,梁又木在房间里待了会儿,扎完小熊,想完办法,最终还是百无聊赖地起身,打开电视。

四个人之前的毕业旅游也差不多,王凯耀和袁莎莎是绝对的室外派,到哪个新地方恨不得24小时都待在外面,楚弦是计划派,负责兜底做攻略安排时间,梁又木的话,就是单纯的赶尸派。

去哪里都行,在酒店里躺着也可以,她就像是一具活尸,要她去哪就去哪,非常配合。

当然,负责赶尸的人一般都是楚弦,因为前面两个早跑没影了。

梁又木还在苦恼着,就听到走廊那边传来袁莎莎的声音,UNO?还是桌游?扑克。

王凯耀道:我刚找前台大哥拿了两幅。

……即使隔着门板,梁又木都能想到袁莎莎估计翻了个白眼,谁稀罕跟你玩小猫钓鱼!好歹也是个斗地主吧!!声音愈近,袁莎莎道:楚弦,你去叫下木头。

王凯耀:她会不会睡着了?梁又木从床上蹦起来,匆匆找拖鞋,趿拉着往前走,手还没够到门把,叩门声就响了。

轻轻两下,利落有力。

她打开门,果然,楚弦站在那里。

或许是穿着浴袍到处跑有伤风化,他换了件白T,外套半敞,黑发有些散漫地垂着,胸膛很阔,风一吹,轮廓若隐若现,能闻到一点点熟悉的气味。

少年和青年感在他身上矛盾又统一地混合着。

楚弦只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微微垂眼注视她的脸,嗓音有点低:不舒服?长廊光线明亮,她的房间却是暗的,两人站在明暗交界处,离得很近,梁又木抬眼对上他懒散却隐隐关切的视线,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别扭。

……明明之前房间都能随便进。

怎么酒店和房间还有什么不一样?没不舒服。

梁又木清清嗓子,也不知为什么把声音放低了。

一墙之隔,旁边的袁莎莎和王凯耀没关门,嗓音震天,热闹的要命:都说了不玩小猫钓鱼!!得亏这儿没别人。

测体温了没有?楚弦伸手在她光洁的额上抵了抵,察觉不太出来,头疼?指尖泛着微微的烫。

梁又木往后退了半步,开玩笑道:怎么跟来专家问诊的一样。

还有功夫开玩笑,那就不是感冒了。

楚弦凉凉道,伸手递给她什么东西,拿着。

梁又木低头,透明塑料袋在他指尖悬着,勒出一点浅淡红痕,里头装着感冒药、棉条和卫生巾,不是自己常用的品牌,什么类型的都有。

老板没想起来还有这茬,我临时去超市选了几个,先用。

楚弦手抵在房门上,准备离开,要实在难受就先休息吧,别过来了。

我没……算了,备着也行,自己生理期大概就是在这几天,梁又木伸手接过,道:谢了。

楚弦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自己先走。

梁又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瞥见他绷紧的下颚线在眼前闪过。

来了?又木呢?等会儿看看。

梁又木抱着塑料袋,之前小柳说的想法在脑内一闪而过,像野草似的生根发芽了。

她做事一向效率为先,审时度势自然也很必要。

自她被滤镜缠上开始,大概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多月。

她的生活质量肉眼可见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并且很明显影响的范围和程度还会越来越大——梁又木也是现在才发现楚弦在自己的生活中含量竟然这么高。

明明也只是改变了一个人而已。

再看,她不可能和贺永海在一起,拒绝多次也没有效果,梁又木真的想打110把这人关进局子里去,毕竟对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在法律边缘试探了,比如这次跟到温泉来少说也算个跟踪骚扰,但她也知道这个方法可行度几近于无。

两条路都暂时堵塞,而她想要的是立刻回复平静的生活,那么就只能……来了?袁莎莎听见关门声,抬头道:饿不?王凯耀也抬头:我这儿有泡面。

桌面上一串牌撂得老长,袁莎莎嘴上说不要,最终还是玩起了小猫钓鱼。

不饿。

楚弦没参与这少儿游戏,懒洋洋倚在床头上看电视,长腿没地儿放,原本没个正形地敞着,见梁又木走过来,就收起来了,习惯性给她留了个半大不小的空位。

梁又木在他乖乖敛起来的腿根前坐下,不看电视,转头盯着他。

……挡着了,视线内全是梁又木认真的脸,楚弦澄黑的眼瞥她一下:有事直说。

梁又木: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拜托你?你哪次不是这个表情?楚弦伸手把她脑袋移开,掌心在头顶不轻不重地蹭了两下,柔软黑发沙沙作响,说吧,这次又怎么了?每次梁又木这表情,都没什么好事儿。

叼了鱼的猫似的,鬼精鬼精。

袁莎莎和王凯耀在一边坐着好整以暇看戏,手上动作没停。

梁又木:我真说了?楚弦:你说。

梁又木:你先答应我。

楚弦无情:那别说了。

……好吧。

梁又木知道跟他扯这个没用,直截了当道:你可以当一段时间我的男朋友吗?楚弦的眉目瞬间一紧。

室内安静了,电视还在播着没人想看的无聊综艺,袁莎莎和王凯耀目瞪口呆,啪啦一声,手里攥着的牌掉落到地上。

落针可闻。

别误会,不是那种男朋友。

梁又木担心他以为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连忙解释,是表面上的,只要看上去像就可以了。

之前贺永海就对楚弦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折中一下,既然说人话对方听不进去,她又迫切要解决事情,不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收拾的余地,那么这个方法看来可以尝试。

楚弦深深看进她的眼里,配合地扯了扯唇角,只是笑意未曾入眼,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就因为贺永海?以前有这样过么?严格来说,梁又木点头:应该算是。

其实主要是因为你。

假装你男朋友?假装。

但是不谈恋爱?不谈。

那边的王凯耀倒吸一口凉气,楚弦半阖着眼,转头一望。

袁莎莎和王凯耀又开始继续打牌了:对二。

对三。

大你!我去,你还藏着这一手呢?怎么样?梁又木见他神色不定,决定加点筹码,我也有用。

你之前不是说老有人给你介绍人拒绝起来很难吗?你可以说你有女朋友了,然后一段时间之后还能说刚分手失恋了不想谈。

这样又可以撑一段时间……安排的倒是明明白白,楚弦撩起眼帘,道:嗯。

挺好。

所以?梁又木往前面又窜了窜,紧张道:你答应了?少女瓷白的脸微微仰着,楚弦甚至能窥见她细腻脸颊上的小绒毛和肤上透出的健康血色。

她在紧张,却不是为自己。

梁又木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刚想继续问,自己的额前就杵了根修长的食指,轻且坚定地把她的脑袋抵远了几寸。

楚弦居高临下睨着她,简洁利落道:不、要。

拒绝的好彻底。

啊?梁又木下意识追问:为什么啊?守了二十年的清白是这么容易拿走的?楚弦起身,指尖触到手机,懒洋洋仰头灌了口水,就我这姿色,卖身都得一堆人排队。

梁又木嘟囔起来:我不也……你买?楚弦对她一挑眉,笑的肆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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