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张嘴

2025-03-22 06:37:22

54王凯耀还没哆哆嗦嗦再斥责几句呢,那边就开打了,楚弦把他撂那,试试手感投了个三分。

球哐当一声进了,他笑两下,实在过于明显,其他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哟,得瑟啥啊?中彩票了今天?这不中一百万说不过去了。

看好机会,就今天这样,球往他裆上传他都不生气,是吧楚弦?楚弦指尖抵住篮球,笑骂道:去你的。

半场换人,楚弦下来,王凯耀终于可逮着人了,没管他在那仰头喝水,着急盘问户口:你真不地道,前几天瞒着我就为了这个?有什么不能跟兄弟说的?什么时候确定的,谁先开口的,什么契机?赶紧赶紧,快点说。

可把他急坏了。

我先开口的。

不然还能谁先开口?楚弦一堆问题里就拣一个回答,把汗一擦,伸手去勾那边的外套,走了。

王凯耀:去哪?她加班,时间差不多了。

楚弦这时候倒不惜字如金了,过去接人。

王凯耀:……坐个地铁回来要不要十五分钟?劳驾您这么兴师动众特意开过去接么?黏吧,就黏吧,看你这不值钱的样。

王凯耀阴阳怪气道:最近几天晚上都别睡了,乐都把你乐醒了吧?是啊。

睡一小时乐一小时,早上起来差点笑面瘫。

楚弦还真没觉得这有多黏,他都恨不得跟去加班,这已经是克制过的结果了。

他淡淡怼回去,把毛巾丢王凯耀怀里,转头前想起什么,又道:你之前说的林阿姨介绍,那个帮我拒了吧。

王凯耀下意识抓住毛巾,张嘴:啊?拒了?什么阿姨?还有这事?依稀记得是有,那都多久之前了。

那不早拒了吗,当时楚弦的说辞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就说。

楚弦对他正儿八经一点头,我有女朋友了。

脸还是那张俊脸,神情也挺冷淡,难怪以前一中校草不记名投票年年都当选高冷男神,但那语气一般人真的学不来,听着没什么,就差美的冒泡了,巨找抽。

王凯耀差点把手里的毛巾撕烂:?能别这么欠吗?!啊?!!……午时,楚弦的车终于接到贵宾一位。

梁又木上车的时候还抱着手机,在那跟谁聊天,楚弦过去把她安全带系了,兀自开车,等了半天没等到她抬头,终于不咸不淡道:在车上看手机容易晕。

跟小柳聊天。

梁又木还不知道他想问什么,看了他一眼,她是第一个发现的。

楚弦:发现?她说我看手机的时候老是在笑,一看就猜到了。

梁又木还觉得奇怪,很明显吗?她没觉得自己在笑啊。

是吗。

楚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指节轻快地点了两下,下次我看看明不明显。

你怎么看?都面对面了还聊什么天。

她把手机放下,这才发现楚弦来的时候还换了身衣服,外套里叠穿了件灰色薄毛衣,下边是黑色运动裤,她越看越觉得眼熟,低头一看,跟自己今天的色系没差。

看上去就是一对。

我刚去打球了,跟王凯耀他们。

楚弦察觉到她视线,洗个澡再过来的,有点迟了。

直接过来不就好了,你又不臭。

梁又木说。

她知道楚弦爱干净,但有时候也太爱干净了,一天洗三回,哪天洗破皮都说不定。

她都没那么讲究。

不臭?红灯了,楚弦伸手过来,指尖一点点蹭进她指缝里,浅浅笑了笑,哪天打完球你就知道臭不臭了,到时候别嫌弃我汗没擦就来抱你。

梁又木把他的手攥回去,仔细观察。

楚弦的手指比她长一截,骨节比较明显,掌心那道疤已经变成了浅淡的肉色,不仔细看都看不清。

路口有辆自行车正准备过人行道,黑白校服外套鼓着风,很醒目,一看就是一中的。

全市最丑校服这位置一中一直坐得挺牢。

寒假是不是一月底才放?梁又木若有所思,估计谢欢也放学了。

她昨天才给自己发了消息,说周末过来还书,梁又木想如果她英语书真丢了,那本送她就行,她不要,一定要过来还。

二月初吧。

还有的等。

二月初……梁又木听着日期,突然就想到,再过个十几天差不多就是楚弦的生日了。

她礼物本来已经选好了,新出的工艺表,但现在看来不大合适,送不出去。

毕竟已经是男朋友了,那肯定不能和以前送一样的东西,至少得换换。

送什么啊?有的想了。

她在这想着想着,发觉车开的越来越慢了,半了,楚弦才问一句:下午有安排吗?看着倒是很正经。

……没。

梁又木心知肚明他那劲又上来了,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好像生怕她会一觉起来就翻脸不认人一样,去哪?楚弦满意了,朝她一亮虎牙。

去玩。

*****本来梁又木还以为两人出去玩能沾点颜色,结果并没有,楚弦跟她兴致勃勃玩了一下午冰球,就这么玩到天黑,手都快打酸了。

玩完冰球就去吃饭,吃完饭打道回府,回程的时候,梁又木躺在副驾驶上,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们这样跟以前没区别啊?她直起身子,问:好像都一样。

楚弦帮她系完安全带,返回来在她脸颊上亲了口。

嗯。

梁又木细心研究后得出结论,就这里不一样。

他点火起步,侧脸:那你开心么?梁又木:开心。

开心不就行了。

楚弦漫不经心地转方向盘,好像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觉得无聊记得跟我说。

我不是觉得无聊,我就是觉得……梁又木平躺在副驾驶上,手放在肚子上,面目平静:不该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吗?楚弦听半天,听出点她含蓄的弦外之音,差点把方向盘拆回家:……这么早?他失眠了吗?郑轩挺纳闷的,但还是没多问,毕竟楚弦送早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病好点没有,要是还没有我等会过去看看。

好的差不多了。

郑轩浑然不觉,姜梅更是重量级,她还在纠结女儿上次说的高中暗恋她的人到底是谁:老郑啊,我翻到她的高中毕业照,看哪个哪个都不像啊?感觉毕业照里还是小弦最帅,怎么就不是我女婿……郑轩无语问苍天。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工作间隙,休息时间,梁又木有一搭没一搭在群里聊天。

前几天嫌老是传话麻烦,袁莎莎拉了个四人微信群,四个人头像风格迥异,楚弦是幼年仔仔,袁莎莎是欧美人像,王凯耀是五金店广告批发,梁又木的是风景,没什么新意。

她指尖在头像上晃了晃,终于把用了好久的头像给换了。

换成只暹罗猫,就楚弦给她发的那个。

-明天就是校庆了!我请的乐队已经开始整装待发,第一首《死亡细胞》感觉大家会很喜欢。

-拉倒吧你,等会放大屏幕上只会变成口口细胞,你别惹领导了成吗?-你懂个屁。

@弦,@又木,怎么不说话,又在窥屏?楚弦在里面发了个句号,示意已阅。

梁又木也跟在后面发了个句号。

王凯耀和袁莎莎两人够热闹了,他俩就不插嘴了。

-又木怎么换头像了?挖煤猫吗这是?你想养猫了?养金渐层啊,多敦实。

-@弦@弦@弦,看到没有?消息刷的飞快,梁又木看了眼电脑再回来,已经多出来十几条,往最后滑:【楚弦】:滚她突然有点想笑。

楚弦在群里一副不想搭理王凯耀的冷淡嘴脸,转头私聊发过来:-明天坐我的车?-嗯-就嗯?梁又木都能想到他表情了,叹口气,在表情列表里翻了翻,发出去一个粉爱心。

对面顿了一下,也发过来一个粉爱心,微信触发了特效,两颗粉爱心在屏幕中间汇聚,炸成烟花。

【楚弦】:……好土。

梁又木赞同,真挺土的。

每天就更新这些没用的功能,朋友圈连个动图都发不了,真是莫名其妙。

她手机放下,过会儿再去拿,没看准,只看到对话框里楚弦又发了个粉爱心,还以为他又开始了,也跟着发了一个,两个爱心碰完她才发现,那是群聊。

两个人都发错了。

四人小群沉默了半天,王凯耀默默发了坨屎,袁莎莎默契地接上一个炮弹,没用的特效又触发了,梁又木手机瞬间被炸了满屏幕粑粑:…………!她不知什么时候剪了个头,齐肩长发剪成了蘑菇头,就跟梁又木那时候同款。

不得不说这发型威力依旧,本来挺活泼艳丽一个女孩硬生生压的安静不少,看起来特别刻板印象上的会读书。

进来吧。

梁又木笑了。

什么时候剪的头发?前几天剪的,就是太长了洗头吹头浪费时间,干脆剪短点。

谢欢看了眼旁边待着的楚弦,很懂事,不进来了,我就还个书,赶着回去写作业。

她眼睛滴溜滴溜转,这个理由,梁又木也不能拦她了,伸手把那本英语书拿进来:谢谢。

我回去了!谢欢一溜烟没了影子。

梁又木把英语书拎着,走回房间里去,耳旁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笑。

她问:笑什么?这个发型你是不是也留过。

楚弦碰下她后脑勺,比划出来一个形状,我当时一进教室,就镇住了,这辈子没见过比你更圆的脑袋。

梁又木:…………有这么夸人的吗?她刚想回嘴,那本英语书就突然掉出个什么东西来,像是书签一样的金属薄片,连带着一张灰色打印纸,她蹲下去捡,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自己的名字。

准确来说,楚弦的字迹,自己的名字。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楚弦见她半晌没声,以为说她脑袋圆还生起气来了,也蹲过去:…………猝不及防。

空气又安静了,梁又木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拿着提纲,侧眼看过去——楚弦正在装没事人呢,舔了下嘴唇,对上她视线:看什么?这谁的提纲?梁又木说:好像不是我的。

还能是谁的,楚弦抿着唇,实在是忍不了了,伸手按住她后脑,两人的嘴唇又贴一起去了。

从昨天开始,少说亲了四五次。

梁又木不讨厌这种单纯的触碰,甚至挺新奇喜欢的。

感觉像是新的一种交流方式,消磨时间的方法,只能感受到对方温热清新的熟悉气息,无孔不入地包围过来,连带着读秒都变快了。

她觉得,楚弦应该也挺喜欢的。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旁边就是小沙发,梁又木仰头被碾磨着唇瓣,一时没保持住平衡,刚往后倒,就被捞了一把,后背抵在沙发上,吻的更深了一点。

呼吸相闻,梁又木嘴都快被压麻了,楚弦才退开。

退,也没全退,他没看那张黑历史小提纲,把脑袋埋进了梁又木的脖颈里,闷声道:你记不记得你昨天一进来说什么了?锁骨被硬茬茬的发丝蹭的有点痒,梁又木回忆了一下:我好像说,你底裤都被我知道了。

现在知道说错了?楚弦干燥唇角在她白皙脖颈上一触而过,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梁又木:比如?我说了你别笑。

我保证不笑。

高三那封情书其实有张正式版的。

搬回来那天我没去,把它折成个纸飞机,想着不管了,能飞多远就飞多远吧,就那么一丢。

楚弦靠了声,耳根泛起红来,显然现在想起来还尴尬的要命,结果那纸飞机卡在门口老榕树的树冠里,风一吹砸郑叔头上了,第二天他给我送回来,什么都没说,就拍了拍我肩膀。

梁又木:说什么了吗?他说,楚弦道:小弦啊,我都懂。

梁又木没忍住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笑……楚弦抬眼,瞳孔黑亮,带着点没辙的意味,就这么无奈地看着梁又木笑。

也就是梁又木忙着笑没看见,旁边要是有人,都快溺死在他眼里了。

笑声渐息,梁又木眉眼仍带笑意,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静谧的室内,偶尔传来窗外浅浅风声。

梁又木的脸被抬起来点,调整到一个适合的角度,她闭眼,眼前阴影缓缓压过来,楚弦一只手撑在沙发坐垫上,俯身含着她下唇,有些模糊地低低道:我感冒好了。

梁又木:……嗯?张嘴。

长驱直入,舌根被卷缠的有点发烫,舌尖抵着,脸侧、轮廓、下颌都被指尖摩挲过,热意升腾,梁又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脸颊也跟着烫起来了。

紧贴着的身躯也在熨着热意,心跳轰鸣。

练习几次之后,这次两人都熟练了一点,至少梁又木没再咬到他了,就这么鼻尖厮磨了不知多久,楚弦才及时退身。

他嘴唇上润着层水光,用指节抹掉,声音有点哑:我先回去了。

嗯?好。

梁又木目送他起身。

怎么看不出什么异常。

明天九点我来接你。

他关门前,指尖勾了勾梁又木的侧脸,早点睡。

梁又木:……噢。

奇怪。

一门之隔,房间门口清晰地传来姜梅的声音:啊哟,小弦,你怎么在这啊?都不跟我说一声。

楚弦:来……拿点东西。

阿姨,叔叔,我先回去了。

袁莎莎:楚弦你……听这么说,郑轩也在,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声,脚步声响起来,梁又木竖着耳朵听,分辨出楚弦走了,郑轩进卫生间了。

姜梅还站门口,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咦?怎么刚才门是关的啊?姜梅:我好像还听见啧啧啧的声音。

在里面干嘛啊他俩,又木诶——在亲嘴吧,阿姨。

袁莎莎木然道:不然里面是有十个老太太在啃无骨凤爪吗。

姜梅:啊?!!梁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