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歌在室外等待了很久, 没有手机，没有手表的她也不知道具体等了多久。
久到最开始进去的范艺琳已经从另一侧的小门出来了。
白晨歌看向出来的范艺琳，范艺琳好像发现了白晨歌的视线, 两人对视。
范艺琳快步走到了白晨歌这边, 我考过了。
她语气欢快地和白晨歌说着这件喜事。
我上一次是因为视线偏离人工判定挂科的, 绝对不可能, 我没有扭头也没有低头。
当时气愤了很久，但也没出说理去。
现在过了就好。
范艺琳话题一转, 祝你好运，幸运的话一次过就不用耽误时间了。
范艺琳和白晨歌简单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范艺琳给自己妈妈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考试完并且通过的喜事后就坐在超市里面玩手机等着母亲来接自己。
前面的绿色小铁门开了好几次，但是都没有叫到白晨歌的名字。
太阳越发火辣，白晨歌站的腿脚不舒服就蹲下了。
在不知道工作人员第几次喊人的时候，终于叫到了白晨歌的名字。
白晨歌－工作人员一次会喊六个人，白晨歌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上前排队。
小小的铁门打开放了他们进去，白晨歌一进门, 空调的冷气呼呼往她身上钻, 白晨歌本来因为炎热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好凉，冰凉的空气刺激着她原本因为炎热而张开的毛孔，凉气入骨，白晨歌有些不舒服又觉得很刺激。
用身份证人脸识别打开那一道小门，接着又是排队进行人脸识别和虹膜检测。
还好队伍并不长，屋里还有空调。
白晨歌耐心地等待着新一轮的队伍, 几分钟后她终于如愿坐到了椅子上面，腿脚终于解放了。
他们要坐在这里继续等, 等到上面的大屏幕出现自己的名字并且闪烁, 然后再出去考试。
白晨歌左右打量着房间, 遗憾的是没能找到钟表之类计时的东西。
现在到底几点了？没有计时工具、长时间等待的白晨歌现在已经迷失了对时间的感知。
应该有十一点了吧？白晨歌瞎猜着，她只知道过了好久，久到她都有点饿了。
白晨歌胳膊压在前面椅子靠背的顶端 ，脑袋趴到了胳膊上面，闭目养神。
有点硌手胳膊，但是白晨歌实在有点疲倦了，说起来今天她也没有做什么，虽说起的早了一点，但是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还算充足。
明明没干什么，就是好累，白晨歌趴着意识逐渐迷迷糊糊。
再等她回神，就发现自己刚刚好像睡着了，睡了多久也不知道。
白晨歌继续等着，等到有人拿着身份证点了她的名字。
白晨歌听话地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一个小屋，在这里继续等待。
她看见有人从考场进来这里应该是刚刚考试完的学员。
他脖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盒子，用绳子勒得很紧，都勒出痕迹了。
接着带白晨歌来的那个工作人员帮学员把盒子解开，又从桌子上面拿起一个小镊子，从这个人耳朵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团。
一下子所有的疑惑和不合理都有了解释。
白晨歌自然不会到了此时还单纯的觉得从耳朵里掏出来的只是小纸团，那是耳机！脖子那里挂的长方形的小盒子是接收器。
原来这才是vip学员的特殊之处，那一千多块钱不是贵在了一对一练车上面，是贵在了这里。
驾校的校长在早上强调vip学员也可能挂科不过关，也是因为vip本身就意味着作弊，包过。
教练在耳机语音指挥，能不过吗？这也是他们vip学员早上模拟练车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教练坐在副驾驶指挥的原因，是为了让学员适应指挥，不要自顾自的开车。
刚刚工作人员叫人的时候说的前三波不要普通，她也一下子明白了，普通就是指的没有额外缴费的正常学员。
而范艺琳那么早被喊去，估计是因为她是第二次考试，放在前面人工评判一般不会找事，通过的几率更大。
白晨歌突然有些不自在。
她当初家里破产又重病，白晨歌守在病床前面，自认为也是见证了世态炎凉、世事不公，但那段经历距离她已经有两年多了。
她没有长辈，没有人和她说应该做什么，连考驾照都是因为系统任务才想起来的，更没有人提点她考驾照时候的作弊手段。
报名驾校的时候，前台没有直白地和她说这些肮脏事，只是说就算没有通过驾校也是负责的，是终身制的，一直不过关，驾校就一直负责，包括练车、约考费用等等。
白晨歌没能从这正常的介绍中听出玄外音。
白晨歌有些不开心。
按理来说这算是意料之外的服务，基本就能保证绝对过关了，但是她的心情却一下子低到了谷底。
她像个木偶一样被工作人员在左耳塞上耳机，脖子上面系上接收器，把防晒服往上提一下就遮住了。
防晒服的帽子卷住塞到脖子里面，这是为了保证刻意提高的衣服领子不会掉下去。
负责指挥白晨歌的就是早上那个暴躁教练。
你这是第几个啊？其他教练在问白晨歌的教练。
第9个，还有好几个呢。
刚刚那个真是一点话都不听，让干啥不干啥，活该过不了。
教练回答道。
教练又对着白晨歌说：一会儿我让你干啥就干啥啊。
教练试了一下声音大小合不合适、能不能听清就让她上车了。
白晨歌机械地按照指挥开完了全程，也理解了范艺琳说的视线偏移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因为有耳机指挥 ，根本不需要左顾右盼。
幸运的话一次过白晨歌是挺幸运的，没有人工评判说她视线偏移，她僵硬地按照教练的指导开车。
她像是忘记了怎么开车、忘记了平日练习的内容，就听着耳朵边的指挥左打两圈注意，刹车，最后100分通过了科二。
白晨歌下车后又进入了那个隐蔽的小屋子，还是刚刚给她放耳机的人，他吸着烟拿着镊子夹出来耳机，拿掉了白晨歌脖子上面绕着的接收器。
白晨歌拿起来桌子上面的身份证，按照指示牌签字离开了。
她去把手机取了出来，打开一看时间12：47。
白晨歌去超市坐着等待，要等所有人都考试完，驾校的车才会离开。
超市这里聚集了很多等待离开的学员。
白晨歌坐在板凳上面一会看看手机，一会往向外面的大太阳。
现在坐立不安的变成了她。
白晨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刚那个小盒子绳子缠的很紧，勒的她脖子上面现在还有轻微的印记。
白晨歌悲哀的想到，自己本来能过的，她平日练习的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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