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亲能是能, 但肯定不是现在。
即使美色当前,周兮辞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抿着唇推开陈临戈, 走吧,他们还在店里等我们过去吃饭。
嗯。
陈临戈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堆资料和毕业证塞进书包里,看着周兮辞把手上那个空瓶扔进了垃圾桶里。
两人是最后离开教室的,周兮辞走到一半才想起什么,人定在原地,陈临戈也在出神, 走出两步才注意到她没跟上来。
怎么了?他又走回到她面前。
刚刚……周兮辞咬了下唇角,脑门上不知道是急还是热,一层薄薄的汗意:我们教室是有监控摄像头的。
虽然说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特意调出来看一眼,但万一呢,万一哪个值班的心血来潮, 万一林松媛想最后再看看他们在教室的画面……周兮辞木着张脸:我现在能回去把摄像头拆了吗?拆了也没用。
陈临戈笑着说:你没注意到今天摄像头都没开么, 那个红点都没亮。
……没开啊?陈临戈点点头, 抬手往她额头上的摸了一下,有些好笑:就算开了,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她往他手上瞥了眼, 都是汗, 据理力争道:我这是热的。
陈临戈也不戳穿她,把书包换到左边,右手垂在腿侧, 走几步看她一眼, 再往下瞥一瞥。
不动声色拉近距离。
被牵住手的时候, 周兮辞吓了一跳, 本就还红着的耳朵,更加热了:你干吗?这在学校呢。
陈临戈不仅没松,还挤开她的指缝牵得更紧了,周兮辞。
啊?我们毕业了。
陈临戈说:毕业证就在我书包里装着,你要不要拿出来放手里拿着增加点勇气值。
神经病。
周兮辞红着脸撇开头,却藏不住笑意。
夏天牵着手走路其实并不是件很浪漫的事情,高温下,手心里很快冒出一层汗。
黏黏腻腻粘在一起。
可谁也没松开。
晃悠着走到校门口,方平正站在那儿跟门卫大爷聊天,目光扫到他们,眼睛都亮了:周兮辞!你你你们——周兮辞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哆嗦,也忘了松开陈临戈的手,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冲了过来:方方方主任……你们——方平视线从两人脸上再挪到两人牵着的手,一脸疑惑:你不是跟邱琢玉那家伙……周兮辞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是不是,我们没有。
眼看着方平又要教育起来,陈临戈飞快打断道:方主任,我们毕业了。
方平瞪着眼说道:毕业了又怎么了?毕业了就能当着我面这么明目张胆的谈恋爱了吗?也不是。
陈临戈攥紧了周兮辞的手,和她对视一眼,立马朝门外跑了过去。
周兮辞回头看方平站在原地没追过来,停下脚步说:方主任!我们毕业了!您再也记不了我们大过啦。
方平板着脸,想想又笑出来,喊了声:行了,过马路注意安全!方主任再见!周兮辞面朝学校深深鞠了一躬,拉着陈临戈在暮色里往远方跑去。
方平站在原地,看着两小孩的身影,笑着叹道:年轻真好啊。
他们不再年少。
可少年永远存在。
-周兮辞和陈临戈是手牵着手进的包厢。
简凡一直在等他们,也是最先注意到的,直接起哄着叫了起来:哇哇哇!这什么情况啊?私下里谈恋爱的不好意思是一回事,摆到台面上的不好意思又是一回事,周兮辞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差点扭头跑出包厢。
还是陈临戈心理素质够强,牵着她走到简凡给留出的空位坐下,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松。
一桌人都八卦地看着他俩。
周兮辞都快把头埋进桌底了,陈临戈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声说:谈恋爱,没见过吗?简凡笑道:别人谈恋爱我们当然见过了,你俩谈恋爱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吗?周兮辞不忍让陈临戈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简凡:简小凡,有本事你以后别谈恋爱。
哟哟哟。
简凡越说越来劲,这都才刚谈,就护上了啊。
是啊,周小辞。
李大川磕着瓜子乐呵呵道:你这也太护短了吧,我们还没说什么呢。
周兮辞也不挣扎了,就护了,你咬我啊。
陈临戈在一旁看着李大川,维护道:那你还是咬我吧。
李大川一拍桌子:我靠我不活了啊,跟老板说一声,刚才点的那些都不要了。
杨巍接茬:为什么不要了?李大川扯着嗓子:吃狗粮吃饱了呗。
周兮辞接过陈临戈拆好的餐具倒了杯水,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挑着眉笑道:怪我们咯。
李大川指着周兮辞:你行,你等我谈恋爱我酸死你。
邵宇平拍拍李大川的肩膀:大川,冷静点,我们换个能实现的目标,比如励志单身五十年。
李大川:……一桌人笑得不行。
周兮辞单手给陈临戈杯子里添了点水,另只手还被他抓在手里,直到吃饭他被叫去喝酒才松开。
今晚这一顿没老师,酒跟话茬都放开了,一顿饭吃到晚上快十点才结束。
送走其他人后,周兮辞站在店门口看简凡和陶姜坐上车,才转身重新回了包厢。
陈临戈晚上白的红的黄的掺着喝了不少,人坐在包厢角落的沙发上,仰着头靠着后面沙发,像是睡着了。
周兮辞走到他面前,还没出声,他忽地直起了身,眼尾烧红,声音也有些低,他们走了?都走了。
她拿起他的书包,用膝盖撞了撞他的膝盖:我们也回去了。
嗯。
陈临戈手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高大的身形一晃,又坐了回去。
周兮辞手贴着他的脸蹭了蹭,很热,如同他灼热的呼吸,她凑近了低声说:你是不是喝醉了?没。
陈临戈一本正经坚持道:就是晕,但没醉。
那就是喝醉了,喝醉了才会晕。
周兮辞准备去楼下要杯柠檬水,被他抓住胳膊一扯,直接坐到了他怀里。
他身上也滚烫。
周兮辞没敢动,盯着他眼睛威胁道,陈临戈,你——带着酒气的吻落了下来。
喝醉了的人肆无忌惮也无师自通,不再拘泥于表面的轻啄,颤巍巍试探着,撬开唇缝抵了进去。
唔。
周兮辞偏开头,短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没几秒,又被捏着下巴咬住了下唇。
她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喘息声化作无形的手,不停揉捏。
彼此都还没学会在接吻中换气,亲一会就要松开,可也不舍得离得太远,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对视的瞬间,又亲到一起。
包厢里的空调已经关了,周兮辞摸到他颈后汗淋淋的,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太热了。
她闭着眼,咬到他舌尖,含糊不清地说热。
陈临戈又追着轻吮了会才松开,指腹从她额角抹过,眼睛更红了,身上也更热了。
谁也没说话。
周兮辞靠在他怀里,等到喘息声慢慢小了,捏住他下巴凑近了看,陈临戈垂着眼,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了?在看你到底有没有喝醉。
周兮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看着看着气氛就不对了。
她忙偏开头,带着热气的吻落到了她脸侧。
陈临戈。
周兮辞保持那个动作没敢动,嗓音有些紧,我觉得你真的喝醉了。
……嗯。
她又转回来看着他,手捧住他的脸,皱着眉说:你明天不会忘记今晚的事吧?不会。
他侧头在她掌心亲了一下:回家吧。
周兮辞手心一麻,下意识在他肩头蹭了蹭,别乱亲。
他好听话,垂着眼嗯了声。
陈临戈还是晕,下楼梯那几步周兮辞都怕撑不住他摔下去,好在一路有惊无险。
拖拖拽拽上了车,周兮辞后背又出了一身汗,陈临戈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最后落到她肩上,半天没动过。
上车容易,下车才是难事。
陈临戈大概是酒劲上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家,好在司机并不着急,还帮忙把人从车里拉了出来。
周兮辞忙跟人道谢,还多付了二十块的车费。
陈临戈坐在路边石墩上,夜里起了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她走到他面前,比了个二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多付了二十块的车费。
他皱着眉:揍他。
周兮辞没忍住笑了,你喝醉了怎么这么可爱啊。
陈临戈伸手搂住她,你可爱。
哎。
周兮辞揉了揉他脑袋:你这样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真喝醉了,还是装醉了。
他坚持道:没醉。
这是真醉了。
周兮辞拍拍他胳膊:回家了。
陈临戈坐着没动,不回。
太晚了,不回家不安全。
周兮辞不想跟醉鬼废话,拉着他站起来,不会喝干吗还喝那么多。
他倚着她,嘀咕了声。
什么?周兮辞没听清。
陈临戈抬眸,直勾勾看着她,重复道:开心。
作者有话说:陈临戈你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