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男朋友付钱的时候周兮辞手机突然进来一个电话, 沈文文打来的,她一边接通了一边拽着陈临戈过来付钱。
师姐。
她往旁边走了两步,视线无意识盯着货架上的摆件。
陈临戈扫码付了钱, 老板倒了两杯先前做好的咖啡放在吧台上:尝尝,免费的。
谢谢。
看得出老板是新手,拉花做得不怎么样,但好歹是免费的,陈临戈没对品相做评价,喝了一口说:挺……甜的。
奶放多了吧。
老板又拿了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皱着眉说:卡布奇诺?陈临戈笑了:那也是咖啡。
老板捏着自己的小杯,看向还站在一旁接电话的周兮辞:你们是来B市旅游的吗?陈临戈摇摇头:我女朋友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提前来报道。
体大的?老板笑说:练什么项目的?短跑。
陈临戈看了老板一眼。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
老板人往后一靠,也就体大这些练项目的,每年开学放假都跟别的学生不一样, 要么早要么晚。
说起来, 你们买的这摆件的主人, 也是体大的学生。
陈临戈微挑了下眉,倒是没想到。
不过他现在不在学校了。
老板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容:他是国家队的。
陈临戈更没想到了,他练什么项目的?游泳。
老板说:他来体大的时候就已经是国家队的队员了, 被特招进了体大, 他每回比赛前都要来我这里做点东西,你们买的这个运动系列的小陶人,是他去年做的, 本来他是只想做一个游泳少年, 后来一股脑做了七八个项目的小陶人。
老板说得兴起, 几乎把荆逾的履历都给说了一遍, 周兮辞挂了电话走回来:你们聊什么呢?随便聊聊。
陈临戈拎起纸盒,把老板倒的另一杯咖啡递给她:尝尝,老板送的。
周兮辞没什么品鉴的能力,一口喝完了:还不错,奶味挺正的。
老板噗嗤笑了声:我这可是咖啡啊。
啊。
周兮辞抿抿唇,硬挤出一句:咖啡味挺香的。
老板摆摆手笑道:行了,不难为你们,有空常来啊。
好嘞。
从店里出来,外面街市的人依旧很多,陈临戈空出手来牵周兮辞:你师姐找你做什么?问我晚上……回不回宿舍。
周兮辞在他手心挠了挠:我明天一早就要去队里报道,中午才有休息的时间,你等我一起吃个饭再走?陈临戈点点头:行,就在你们学校食堂吃吧,蒲靳到时也会过来,他开车送我去车站。
那我也去。
你中午休息多长时间?好像是两三个小时?周兮辞说:我到时跟杨教练说一声,就说我送我哥去车站。
哥?男朋友!周兮辞抱紧他的手臂,笑眯眯重复道:男朋友男朋友。
他哼笑一声,由着她这么抱着。
回到酒店,周兮辞发现房间被人打扫过,垃圾桶换上了新的袋子,床铺也恢复到刚入住那会的模样。
她想到什么,急匆匆跑出卧室:陈临戈!他正喝着水,被她这么一急呵,水在嗓子眼呛住了,咳了几声抹着唇角转回头看着她:怎么了?你叫人打扫房间了?啊。
陈临戈倚着桌沿,不打扫晚上我们怎么睡,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兮辞一阵语噎。
陈临戈走近了,阿姨又没看见你住在这房间里,垃圾我也提前带了下去,床头的东西……他说到这里,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是你装在包里带回宿舍,还是我带回去?周兮辞想到自己把安全套带回宿舍被几个师姐发现的画面,头皮倏地一麻:不不不,你带回去。
她很快又想到陈临戈还要带着这玩意一路奔波,存在各种可能被发现的可能性,立马又否定道:不行,还是扔了吧。
那怎么行,花钱买的。
陈临戈故意往前靠近,周兮辞下意识往后退着,腿碰到沙发,整个人往后一倒。
他跟着压了下来,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意有所指道:要不……周兮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感觉腿已经软了,红着脸语无伦次道:陈临戈,我我我明天要去报道的,肯定要跑步的,我——还没说完,陈临戈已经没忍住笑了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拿拳头抵着他脸颊,恶狠狠道:我揍你了信不信?揍吧。
陈临戈低眸看着她:我不还手。
周兮辞也舍不得真对他动手,又改为捧着他脸:你这趟回去什么时候再去沪市?等成绩出来,看看补习班那边的招生情况,估计差不多能等到志愿填完再回去,那时候蒲靳估计也放暑假了,能接上我的工作。
陈临戈觉得这个姿势再躺下去会坏事,拉着人坐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澡吧,我收拾东西。
周兮辞坐在他腿上,捧着他脸很响地亲了一口,在他想要抓着胳膊更近一步的时候,快速跳下了沙发:我去洗澡了。
周兮辞洗完澡躺进被窝里时还想着等陈临戈洗完澡跟他说会话,但可能是这两天费体力的事做了太多,陈临戈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陈临戈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两度,走过去将她捂在脸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她嘟囔了两声,陈临戈也没听清说了什么。
他笑了声,掀开被子轻轻躺进去,把人捞进怀里,低头在鼻尖上亲了一下:晚安。
周兮辞半梦半醒,下意识将手搭了过来,和他靠得更近了些,嘴里也呢喃了一声:……晚安。
睡吧。
这一夜难得消停,周兮辞这一觉睡得很实,早上被陈临戈叫醒的时候还总觉得在做梦。
快起床了,早餐都送过来了。
陈临戈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看她仍旧要醒不醒的,下了一剂猛药:杨教练打电话来催你了。
嗯……嗯?周兮辞这下彻底醒了,猛地跳下床,慌里慌张洗漱完换好衣服:早餐给我拿袋子装一下,我路上吃。
骗你的。
陈临戈乐了:没打电话,你还有四十分钟可以吃早餐。
周兮辞长舒一口气:我吓死了。
你这么怕杨教练?也不是怕,就是觉得报道第一天就让人催很不礼貌。
周兮辞喝了口豆浆:好吧,还是怕。
陈临戈撕着油条泡进豆浆里,那快吃,别迟到了。
周兮辞咬了一口包子:你等会是留在酒店等我,还是去找蒲靳哥?去找他,他上午没课,要去找朋友借车,我陪他一起过去。
陈临戈说: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好。
周兮辞那天出来时没带训练服和鞋,吃完早餐没在酒店耽误时间,一路连走带跑到了学校门口。
她从陈临戈手里接过书包:我回宿舍换衣服了,你去找蒲靳哥吧,中午等我吃饭啊。
知道了,不会提前走。
陈临戈凑过去飞快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周兮辞反应很快地跳开了,扭头看了看四周,这个时间校门口人不是很多,她摸了摸额头:你注意点。
下次注意。
陈临戈抬手指指表:你没多少时间了。
啊走了走了。
周兮辞单肩背着包,往前跑了两步回头见陈临戈还站在原地,又速度很快地跑回到他面前。
在陈临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凑到他唇角亲了一下,而后又很快地退开,转身往前跑去。
我也下次注意!她回头笑着说了一句。
哎。
陈临戈笑着叹了声气,像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等看不见人影了才走到路边拦车去B大。
下车的时候,蒲靳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见到人,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你也太早了。
你不是说要去借车?不借了。
蒲靳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昨晚没休息好,疲劳驾驶不安全。
陈临戈看着他:你干吗去了?没干吗啊,我就是单纯的没休息好。
蒲靳揽着他肩膀:吃了没?请你吃早餐。
吃过了。
那带你进去逛逛。
蒲靳带着他走到一栋教学楼前:你真打算报我们学校吗?陈临戈仰头看着眼前的建筑楼,楼顶有一排栖息的鸟儿。
须臾间,它们像是被什么惊动,挥动着翅膀,在广阔的蓝天下,径直飞向了远方。
他回过神,嗯了一声。
陈建业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开颅手术不比其他,恢复期很长,窦彭说他不想把家业留给别人。
说蒋玉雯和陈临舞没有担得起家业的能力。
陈建业说不想成为他的枷锁。
可从陈临戈来到陈家那一刻起,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法律上的关系,可在情感上,他们早已无法分割。
陈建业对他来说也不是枷锁,而是责任,是他作为儿子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蒲靳知道他做过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再劝,又打了个哈欠:那不逛了,以后你有的是时间逛,回宿舍吧,我补个觉。
你室友他们不在?周末出去约会都没回来呢。
蒲靳说:一宿舍四个人,三个都有对象,你能想象我的感受吗?不能。
……蒲靳攥紧了拳头:靠,忘了你也是有对象的人。
陈临戈笑了:现在记得也不迟。
滚吧。
蒲靳的宿舍在三楼,四人间,都是上铺下桌的构造,一进宿舍,他便脱了鞋爬上了床:你自便,我再眯一会。
陈临戈坐在他桌前:电脑能用吗?你真客气假客气?蒲靳从上铺伸了个脑袋:你丫再废话一句,你现在就从三楼跳下去。
陈临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开电脑也是习惯性地行为,真开了也没什么想要玩的。
他盯着屏幕发了会愣,突然想到什么,点开搜索栏,输了一个名字进去——荆逾。
首页弹出荆逾的个人资料,还有很多比赛视频。
陈临戈握着鼠标,随便点开一个视频静音播放,看了没几秒又叉掉了这个页面。
作者有话说:放弃梦想。
还是会遗憾吧。
零点之前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