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们永远热恋晚上没出去吃, 熊力从家里拿了个鸳鸯锅,简凡出钱买了一堆食材,六个人在陈临戈家里支了个火锅。
冰啤酒, 冰汽水,冒着泡的红白锅。
蒲靳打了个饱嗝,最先放下了筷子,唉哟,我不行了,我真吃不下了,你们战斗力真强啊。
简凡基本上没买什么绿叶菜, 全是各种肉,牛肉羊肉五花肉,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丸子。
就这些还不够吃,中途陈临戈叫外卖送了几盒处理好的新鲜牛羊肉。
简凡从锅里捞了个牛肉丸,那你还没看到我们以前多能吃, 现在不训练了, 胃口都小了一圈。
蒲靳竖了个大拇指:佩服。
陈临戈也吃的差不多, 起身从厨房里端出提前备好的面条:还有面,要下吗?下下下。
周兮辞指了指清汤锅:下这里面,别全下完了, 留一点给大熊, 他要最后下辣锅里。
最后下,有什么讲究吗?蒲靳问。
这样汤汁更浓郁。
熊力说:煮出来的面条也更好吃。
对了。
周兮辞想起什么:你跟姜姜什么时候填志愿?你两分数差不多,报溪大应该没问题吧?我们8号开始填志愿。
熊力放下筷子:不过, 我不打算报溪大了。
嗯?简凡一口把丸子塞进嘴里, 那你打算报什么学校啊?熊力说:我准备放弃体考成绩, 以文化课分数报我们老家那边的一所警校。
你想当警察啊?简凡也放下筷子:怎么以前没听你说, 而且如果放弃体考成绩,你就很难去什么重点大学了,你真的想好了吗?想好了,其实我以前学体育也不是为了去个好学校,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想着学体育好歹能强身健体,也没什么坏处。
不过真正有了当警察的想法,还是因为我爸的事情。
熊力不停拿右手拇指摁着左手手心,他这个案子之所以隔了这么久还能查清楚,都是因为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老警察一直没放弃,我之前跟我妈回去办手续的时候听人说,他其实早就可以申请退休了,就是因为放不下我爸的事情,才一直留在所里,也是因为这样,当年那个被救的阿姨才会在临终前找到他把真相说了出来,我当时见到他的时候,就想着如果我能像他一样就好了,而且当了警察,也可以像我爸爸一样,救更多的人。
挺好的,大熊,我支持你。
周兮辞拿起汽水瓶:那就提前预祝我们未来的熊警官能够早日惩奸除恶,扬名立万。
来来来。
简凡也端起酒杯:我也祝你们去了新学校都能大放异彩,走得更高更远。
祝大家未来都顺顺利利,越来越好。
蒲靳举起杯子,和简凡的杯子碰到一起,发出很清脆的响声,祝你明年考个好成绩。
谢谢谢谢。
简凡笑着跟他回撞了一下,扭头说:姜姜,你要不要也说点什么啊?陶姜想了想,指腹贴着杯壁敲了敲,祝你……们平安快乐。
大熊到你了。
简凡说。
熊力笑着道:祝我们越来越好。
学霸。
简凡挨个点名。
陈临戈倒满酒,端起酒杯举到冒着白气的火锅上方和他们的酒杯碰到一起,笑着说道: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大家齐声高呼着:干杯!!!一杯酒喝完,各自又坐了回去,陈临戈往杯里又倒了点酒,端起来在周兮辞的汽水瓶口磕了一下。
周兮辞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怎么了?他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贴近她耳侧轻轻说了一句:祝我们永远热恋。
周兮辞笑起来,拿起汽水瓶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也说了一句:祝我们永远热恋。
陈临戈嗯了声,抬手在她耳垂捏了一下。
几乎是他捏完的同时,坐在两人斜对面的简凡放下了筷子,靠,我不吃了。
咋?熊力说:你下的三颗牛肉丸,你不吃没人吃了。
狗粮撑多了,吃不下了。
简凡面无表情地说:喂狗吧。
陶姜冷不丁说了句:所以……你吃不正好吗?简凡:……她崩溃道:靠,姜姜你怎么也变坏了,不吃了不吃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吃了。
不吃捞出来喂狗了啊?陈临戈拿漏勺在锅里搅了搅。
简凡冷酷道:不吃。
行。
陈临戈把锅里仅剩的三颗牛肉丸全捞了起来,手一挪,全扣在了蒲靳的碗里:不吃喂狗。
蒲靳:?他倏地站起来:打一架吧,陈临戈,说真的,我不爽你很久了。
简凡举起手:我支持。
陈临戈放下漏勺,抱着胳膊往后一靠,懒洋洋看着他:不打。
我就不该来。
蒲靳骂骂咧咧坐了回去。
真的吗?陈临戈冲他挑了下眉,笑得意味深长。
……蒲靳抿着唇,煮的,行了吧。
行。
陈临戈故意拖着腔,怎么不行。
蒲靳:求你了!闭嘴!陈临戈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
晚上一伙人都留宿了,熊力和蒲靳在厨房刷碗,陈临戈找了个大号的超市购物袋把垃圾全都装了进去。
他提着袋子往外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周兮辞,也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周兮辞听到关门声抬头看了眼,下一秒,手机里弹出条微信消息。
-clg: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光明正大的在谈恋爱,也能搞得跟偷情一样紧张,磨磨蹭蹭半天才挪到门口。
手刚搭上门把,陶姜擦着手从浴室走出来,看她站在门口,问了句:你要出去啊?我……周兮辞抓紧了手机,我去丢个垃圾,马上回来。
说完不等陶姜再问,她直接拉开门跑了出去。
陶姜想到她两手空空,摇头笑了笑。
周兮辞一直跑到一楼才追上陈临戈,他已经丢完垃圾,正站在单元楼外看手机。
叫我出来干吗啊?她走到他身后,直接趴在他背上,胳膊垂在他胸前轻轻晃着。
不做什么。
陈临戈抓着她胳膊捏了捏,就想跟你单独待一会。
友情提醒,我们不能出来太久,他们还等着我们回去打牌呢。
周兮辞说:要不绕着小区走走,消消食?小区人多。
陈临戈侧头看她,回家吧。
啊?你家。
周兮辞枕着他肩膀,小声说:我没带钥匙。
我带了。
……两人又回了六楼,隔着一层门板能清楚听到门内的说话声,周兮辞心一直提着。
陈临戈开了门,拉着她走了进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屋里没开灯,一缕月光从阳台落进屋里,黯淡的光线平添了几抹暧昧旖旎的气息。
去房间吧。
周兮辞手心里出了汗,有点热。
嗯。
陈临戈应了声。
周兮辞松开他的手,进了卧室,手在墙上摸到开关,按下去屋里的灯却没亮,嗯?怎么了?陈临戈走近了问。
好像停电了。
她走出来去开了客厅的灯,屋里一瞬间亮了起来,又做贼心虚似的给关上了,估计是灯泡坏了。
明天我去买灯泡来换。
陈临戈说:你们晚上睡我那边,男生睡这边。
没事,又不是完全看不见。
周兮辞关了门,走到桌旁,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
屋里很快凉了下来。
周兮辞倚着桌沿,屋里的窗帘遮挡了月光,昏暗的环境里,空调的嗡嗡声盖住了彼此的呼吸声。
陈临戈?她小声道。
嗯?他靠近了,呼吸声变得清晰许多,接吻吗?周兮辞心跳很快,手心里都是汗,她没有回答,手碰到他的胳膊,摸索着仰头亲在他唇角,依旧青涩而生疏。
像不合格的学生,怎么教也不会。
怎么这么笨。
陈临戈很低地笑了一下,重新找准了位置亲下去,他的吻太凶了。
周兮辞永远招架不住,仰着头,手紧抓着陈临戈的胳膊想推开,舌尖倏地被咬了一下,清晰的痛感带来一阵酥麻。
她轻咛了声,手脚忍不住发软,呼吸像被掠夺,几乎快站不稳的时候,被抱起来坐到了桌上。
周兮辞低着头,喘息声很急促,手紧扣着桌沿,陈临戈很快靠了过来,灼热的吻从眉心亲到唇角。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周兮辞脊背发麻,脚尖跟着绷紧了,想躲开也没躲成,呜咽声都被他吞了进去。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盖过了空调的嗡嗡声。
周兮辞手无意识碰到空调遥控器,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嘀地一声,清晰响亮。
陈临戈退开了些距离,双手撑在她身侧,挨得很近地看着她,像是无法远离,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啄着。
周兮辞手圈到他颈后,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要回去了。
不想回去。
陈临戈站直了,她的胳膊顺着滑落下来,碰到他硬邦邦的腹肌。
她又跟着戳了戳。
陈临戈人一僵,捉住她的手:别乱碰。
哦。
周兮辞没再动,由着他抓着手,等到彼此气息都平息了才从桌上蹦下来,回去了。
陈临戈抬手关了空调,走吧。
隔壁屋的四人听到开门声,刚要对他俩的突然消失进行谴责,陈临戈把手上的西瓜放到了桌上:你们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再吃?你们去买西瓜了?简凡刚才打牌输了好几轮,脸上贴了四五个白条,我还以为……以为什么?周兮辞走到桌旁,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一旁,脸上的表情格外自然。
没什么。
简凡问:你这买的什么?灯泡。
周兮辞说:我房间灯泡坏了,等会睡觉前要换一下,不然晚上看不见。
刚刚从家里出来后,周兮辞为了不让他们找到机会开她和陈临戈的玩笑,拉着他去小区门口逛了一圈。
这会儿,蒲靳捋好手中的牌,反应过来:你今天回来不是没回家吗?怎么知道你房间的灯泡坏了?……周兮辞迅速找补道:我走之前就坏了。
哦。
蒲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走之前灯泡就坏了,今天才想起来换啊?杀人犯法吗?周兮辞扭头问陈临戈。
他不算人。
也是。
周兮辞笑眯眯道:我才不跟狗一般见识。
蒲靳:靠。
简凡叹了声气,快出牌吧。
蒲靳:……可能是大家都觉得这次聚完,下次再想聚起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周兮辞放假这三天,过得基本上都是集体生活。
一起吃饭熬夜斗地主,凌晨睡不着,六个人还中二病犯了似的爬起来去轧马路。
临走前一天傍晚,他们还去了趟陶家村,去爬了当初的那座山,时隔一年,再次站在同样的位置。
简凡看着远处的夕阳,忽地叹了声气:要是大玉也在就好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除了蒲靳,全都下意识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陶姜,她像是没听见简凡的话,笑着问:怎么了?没事。
周兮辞快速把话茬掀了过去,小凡,你二叔家今年的西瓜摘得怎么样了?要帮忙吗?他今年没种西瓜,去外地打工了。
简凡说:说是累死累活也就赚那么点钱,生活都没个奔头。
周兮辞笑了:二叔还真有干劲。
是!啊!!!!简凡对着高山呐喊,一瞬间像回到了一年前,他们站在这里,许下豪言壮志。
啊!!!!!大家跟着喊了起来。
周兮辞和陈临戈站在人群后,牵着手对视。
她凑到他耳边,去年只有你没有喊话,如果再给你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你会想说什么?陈临戈看着她,不知道,但我清楚现在想说什么。
什么?他低头,迅速而短暂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爱你。
周兮辞抿着唇笑起来,转过头看向远处的夕阳。
时间在流逝,一切像是都变了,又像是都没变。
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们永远都会庆幸,这一刻站在身边的人始终还是彼此。
不论天长,不论地久。
他们还是他们。
作者有话说:祝你们永远热恋!!!!66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