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三章

2025-03-21 13:49:22

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儿她安静的脸, 手指捏了捏她嫩嫩的脸颊,他俯下身子,清晨到也有闲心与她黏黏糊糊。

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额上, 从她额头一直往下, 慢慢到嘴巴,最后猛地吞下她的气息, 像是野兽突近,凶猛而不容迟疑。

虞桉一下子就醒了,抬手下意识想推开眼前的昏暗, 结果手还没抬起呢,就被他押着束缚在脑后,他如狂风暴雨一样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吞着她的气息要她一起发颤, 一同陷入沉迷。

醒了。

他哑着嗓子挤出这两个字,而后狂风之势像是变柔,只在她嘴角一下下蜻蜓点水, 弄得虞桉满腔的躁动不上不下。

她是正常人, 他也生了一副好皮相, 她又不是石胎泥塑,晨起还昏蒙着被他这样一搅,只觉身体里一腔的火。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的亲密里慢慢敛回心神,动了动被他压着的手腕,他稍稍松了力道,她轻而易举将手收了回来。

她的嗓音带着些呼吸不平的急促, 慢慢呼着气, 大清早的你干嘛?崔樾笑了声, 顺势躺下揽着她趴到他胸膛上,就爱看她无力任人欺的模样,他一下下抚着她的背,笑说,你说干嘛?刚刚还不够清楚?虞桉:……有片刻的失语,半晌,她挪腾了下趴着不舒服的身子,边说:还没洗漱呢。

崔樾挑了一把她的头发,胸膛随着说话的声音鼓动,膝盖闲散的曲着,没事,我不嫌弃。

虞桉瞪他,她嫌弃。

崔樾忽视她的眼神,揽着她说话,今日还去不去府衙?虞桉顿了顿,她去干嘛?我为什么要去?崔樾不以为意,撩了撩她额前的发丝,笑说:能干的多了。

虞桉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摇头,打了个呵欠,不去。

崔樾没勉强,嗯,也行。

你在家好好待着,出门领上吴铁他们,别又出现昨日那样的事。

虞桉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心想看情况吧。

应下这句,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来看他,你还不起?崔樾懒懒拍了拍她后背,这不是被你缠着?虞桉:……关她什么事?明明是他搂着她不让她动。

她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推着他起身。

崔樾眼尾挂出一点笑,慢悠悠随着她一道起身。

今早的心情不错,瞧着昨日那一堆脏衣服也没觉着碍眼了,见她过去收拾,他嘴角弯了下,说:晚些粗使婆子会过来,这些粗活交给她干。

虞桉手停住,皱了下眉,嗯?她不想有人住进她这里来。

崔樾:没让她住这,干完活就让她回隔壁去。

虞桉于是没意见了,她也不是天生喜欢操劳的。

崔樾走到井边,手拎上木桶上的粗绳,朝虞桉示意,拿桶来装水。

提水的桶小,来回打水麻烦,不如一次性添满了方便。

好。

一大桶水添满,足够两人洗漱了。

这时天色已经很亮,到崔樾该去上值的时辰了,他也就没留下与虞桉一起吃饭,只叮嘱她平日出门注意些,便上了马车往府衙去。

他走了,虞桉空坐了会儿,然后抹抹下颌上的水珠,忙活自己的事。

中午他没回来,虞桉自己吃的饭,他的那份叫他手下人送到府衙去。

这一天过得还算充实,她忙着置冬衣,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手下的衣服已经像模像样,马上就要完工了。

她舒展了下脖子,正放下手上的东西放空歇神,突然听到巷子里一声惨叫,听声音距离她这好像不远,而且像是老人家的音色。

虞桉犹豫了下,半晌,终究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打算出去看一看。

门一打开,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老婆婆坐在地上,旁边的瓜果滚了一地。

她有些着急,既想去捡,但又碍于脚上的腿疼不敢乱动,只能看着四处乱滚的瓜果干着急。

虞桉见状虚掩了下门,她先跑到隔壁敲了敲,见里面的人出来,她打断他们要行礼的动作,朝老婆婆的方向指了指,跟我过去看看。

吴铁瞅了眼,点头:好。

有人跟着,虞桉心里有底气了些,她也是被这些日子的事给惹怕了,怕帮人也帮出坏事,才会想着让吴铁跟着才放心。

她小跑过去,蹲到老婆婆身边,问:您可还好?薛婆子正坐在地上着急捡果子呢,听到她的话连忙感激出声,然后请她帮忙,麻烦小姑娘帮我捡捡这些果子,唉,也是我没看路,竟然叫石子给滑倒了。

这点忙算什么呢,虞桉当然肯帮,她叫上吴铁一起捡散落的果子,一个个在她竹筐里摆好。

薛婆子连声道谢,多亏你们了。

虞桉笑了笑,没什么。

婆婆的脚如何,还能不能走?薛婆子脸上皱了下,看着自己的脚发愁,她能感觉到脚上一阵阵的疼意,她不敢使力,怕就这么瘸了。

疼得厉害。

她叹息一声,然后看向吴铁,又看看好像挺好说话的虞桉,腆着有些红的老脸说,能不能请姑娘再帮帮忙,把我送到前面的薛家去?我是来看我闺女的,谁知道路上出了意外。

我闺女也住在石桥巷,往前再走个两刻钟就能到了。

虞桉看向吴铁,你帮忙背会儿老婆婆?吴铁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行啊。

既然虞姑娘想帮着把人送回去,那就帮呗,反正都在石桥巷。

薛婆子感激的不行,谢谢,谢谢,回头一定让我闺女上门好好感谢感谢。

虞桉:没什么。

吴铁上前背起老婆婆,虞桉则拎起旁边的果篮,别说,份量还挺沉,往手上一挎就直往下坠,也不知老婆婆哪来的力气拎这么远。

石桥巷是个大巷,这里住得人家不少,所以找人自然也花费了些功夫,薛婆子说是两刻钟能到,最后愣是多花了一半的功夫才到她说的地方。

对此薛婆子也挺不好意思,所以见到自家闺女时一定要她好好谢谢虞桉和吴铁,要不是他们两,她还不知道要在地上苦坐多久。

徐莺是个感恩的,不用薛婆子说她也满心感激,她婆家是酿酒的,有一手不错的酿酒手艺,家里最珍贵的也是自酿的一些酒,她起了三坛子陈酿出来,两坛子烈酒,一坛子适合女儿家喝得甜酒,都是宿家卖的最好的两种。

姑娘别嫌弃,你带回家尝一尝,吃得好以后再来拿!她豪爽道,还有这些果子,你也带回去尝尝,我家里结的果子都可甜!虞桉被她的热情惊到,不用,我……她就是顺手一帮,没想要她这么多东西。

徐莺怎么能容她推拒,她以为是她不喝酒所以才不要,便说:姑娘别客气,就算你不喝,你家夫君也喝不是?说着,她往吴铁这也瞄了眼,说:还有这位兄弟,体格壮精神好,一看就是个能喝的,也尝尝我宿家的酒,看看滋味如何。

显然,她压根不认为吴铁是虞桉的丈夫,在她眼里,虞姑娘这样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吴铁有本事娶着的嘛。

虞桉刚想说她没夫君,但话到嘴边,记起吴铁还在这呢,只好又将话收回去,而且徐莺都提了吴铁了,她不好连着他的份一起推了,这一趟,主要出力的还是他,她记得他是个爱喝酒的。

于是只好收下,那便谢谢夫人了。

这就对了!徐莺开心,同时松一口气,还真怕她一直不接。

这几大坛子酒你们也不好拿,我找人帮你送回去?虞桉觉得这样太麻烦她了,她正想着怎么才不至于麻烦她太多,外面有门丁跑进来,到徐莺跟前说,门外来了户姓崔的人家,说是来接他夫人。

徐莺一喜:快请进来!一听就是虞姑娘夫家嘛!吴铁眼皮一跳,好家伙,王爷都自诩上是虞姑娘的夫君了。

至于虞桉,被这小厮的话震得半晌无言,他倒是……连她的夫君都敢称上了。

可是哪里有分住两院的夫妻,他也不怕别人胡猜乱想。

虞桉叹气,他怎么完全没个顾忌呢,怎么就笃定她那夫君不会找过来!要是真有那么个人,到时跟上来一打听,听说她在这有另一个夫君,不得气得跟他拼死拼活!非得见血才罢休。

虞桉忍不住,等和崔樾一起从徐莺宅子里出来上到马车,不禁就说了他一句,我们不是夫妻,他要是找过来了,你让他如何看?她看着他,心想他好歹有些忌惮之心啊,哪有人像他这样的,将需要遮遮掩掩的事干得理直气壮,还非闹得人尽皆知的。

崔樾眉心压了下,语气不怎么好,你不承认?虞桉眼睛微微瞪圆。

他这是什么话,要她如何承认?他是不是忘了,她在他眼里是有夫家的人!如何叫她承认再有一个!崔樾脸色微沉,轻轻瞥她一眼,伸手牢牢将她扣过来,拥在怀里,你不认也得认,那空壳子,趁早断了念想。

嘴角讥诮的扯了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眸色微深,还找过来?他敢找过来他就敢让他有去无回!眼底发狠,崔樾心中戾气攀高。

他没主动找他麻烦,他还有脸敢凑过来?他弄不死他!狠色一刻浮现,随即又深深敛进眼底深处。

见她不满,他心中更加不快,只觉她真是生来气他的,都说了别提那空壳子,她非要提。

发狠着在她嘴角用力亲着,她推拒着他就更加用力,压着她一双踢蹬的腿让她无法施展,直等她不满的咬了他一下,他才略略松一松,捞紧她一双腿不让她乱动。

他深深看着她,半天,叹了叹,嗓音低哑,像是安抚她的脾气,我这也是为你好。

虞桉:??还为她好??他在明知两人关系该掩藏的情况下,告诉别人他是她丈夫,他说这是为她好?虞桉觉得他说歪理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她几乎要气笑!崔樾搂紧她的腰,气息流连在她嘴边,轻声笑了笑,难道不是?你我二人关系亲密,我若不说是你夫君,别人该作何想。

虞桉气息平了平,瞪他,借口。

他若真不想别人说闲话,与她保持距离便是,她巴不得。

可他不会,反而想更得寸进尺,偏又说得冠冕堂皇,如何不是借口。

崔樾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满足的捏捏她的手心,迟早会成的事,怎么能算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