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2025-03-25 15:34:42

自从上次在王府书房发生那件事情后,殿下放她离开距离今日已经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期间她一直心惊胆颤的,深怕殿下改变主意了。

仔细回想起来每每连她自己都惊出一声的冷汗,也不知当初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敢拒绝他了,甚至还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殿下没有责怪她,也没有为难沈家。

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到了阿焕复考的日子了,她只用安心的等着阿焕考完,成绩出来就能一起回临淮了,到时候好好的经营铺子,等着差不多的时候她自会去尼姑庵的。

沈牡丹暗暗吁了一口气,日子总算回到了原点,她自己怎么样根本无所谓,她重生回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家人而活着,去尼姑庵或者跟一个男子生活一辈子,她都无所谓的,只求家人这一世能够安康。

阿姐,快过来吃饭了。

沈焕的声音从隔壁房传来。

沈牡丹收回心中翻滚的思绪,笑了笑,起身朝着隔壁的厅房走去,她如今该欢喜才是,阿焕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基本上前世要发生的悲剧事情都差不多阻止了,她相信家人今后的命运一定会改变的。

过去隔壁厅房的时候宝秋和阿焕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宝秋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看见牡丹,冲她一笑,牡丹姐,快过来吃饭。

这两人并不知道她和殿下的事情,至于沈焕,她更没打算告诉他,她不想阿焕担心她。

吃了饭,沈牡丹回房撰写西游记的故事,因为答应了梓安,她每日都要把故事写下来让人送去王府里,故事今天就是最后的结尾了,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她才写完,又把平日里梓安爱吃的菜的做法一并写下来交给了六儿,让六儿把东西送去王府就成了。

几日的时间转眼而过,很快就到了沈焕去赴考的日子了,考试时间为两日,这两日只能待在考场中。

一大早起来沈牡丹替沈焕收拾好了衣物,又亲自去厨房给沈焕做了食物,烙的肉馅饼子,这种食物方便,好吃还管饱,肉馅是特意煮好的酱肉,沈牡丹在里面卤料里加了好几种东西,味道那是没话说的。

大家一起吃了个早饭沈焕就背着包袱去了考场,思菊和六儿担心的不行,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两人都急的上火嘴里起泡了。

沈牡丹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的,复考和初考有些不同,除了笔试外还需要考官当面考问一些问题,考官都是当朝的大臣或者一些亲王,沈牡丹虽然知道上辈子沈焕考上了,但这次她得罪了殿下,她有些担心殿下会让人为难阿焕。

可想想又不太可能,殿下一个大男人,性格也还算光明磊落,不至于为她一个女子干出这种没品的事情来吧。

~~沈焕倒是没什么压力,背着包袱直接去了考场,第一天是笔试,他文采不错,看问题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很快就答完了考卷,下午中午在给考生安排的厢房里休息,下午还有一场。

休息的地方是个统一的大院落,里面有很多厢房,沈焕从考场出来后直接到了分配的厢房了,一个厢房里有好几个考生休息。

沈焕回了厢房从包袱里取了几个肉馅烙饼取出,倒了一碗开水,端着出了房间,找了个清静的地坐下开吃了。

烙饼是白面揉的,饼子香软绵甜,里面的肉馅味道更是鲜美,一口咬下去一大口的肉和香软的饼子,沈焕三四口就解决掉一个饼子,喝了一口水。

正想继续开吃,旁边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哎呀,小兄弟,你这饼子看上去挺好吃的,咱两换着吃吧。

沈焕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蹲着一个面容黝黑,三大五粗的粗狂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正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肉馅烙饼。

这汉子手中拎着半只烧鸡,抬头瞧见沈焕正盯着他望着,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大牙,起身走了两步来到沈焕旁边又蹲了下来,更是把手中的烧鸡拎在了沈焕的面前,小兄弟,咱两换着吃吧。

说着也不管沈焕同不同意,麻溜的把手中的烧鸡塞到了沈焕手中,又把沈焕手中还剩余的两个饼子抓了过来,他抓过饼子后也不吃,小心翼翼的用油纸包了起来。

沈焕瞪着手中的烧鸡,又抬头看了这汉子两眼,哎哎了两声,大叔,你这是做啥?大汉冲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爱吃肉馅烙饼,大老远就闻见你这烙饼的香味了,小兄弟莫要见怪啊。

两个烙饼而已,沈焕也没啥好纠结的,看他把烙饼包着又不吃,不由的问道:大叔,你怎么不吃?大汉啊了两一声,眼角似乎朝后瞥了一眼,我啊,我待会回去了再吃。

大叔,你应该不是考生吧?怎么能进到这里面来?沈焕瞧着大叔不像考生的样子,倒像是个武夫。

大汉也不瞒着,笑道:我在这里当差的,好了,小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日后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攥紧油纸,朝着左边的一片树林子窜了过去。

沈焕眨两眼的功夫那大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这里当差的侍卫。

看了眼手中的烧鸡,抱着啃了起来。

且说从沈焕那里夺了两个烙饼的大汉来到一片树林子之后,树林子后面好大一块空地,空地上站着两个男人。

大汉抓着烙饼窜到那个子高大身姿魁梧的男人面前,嘿嘿笑了两声,把手中用油纸包着的烙饼递给了这男人,殿下,属下可是听您的吩咐把这烙饼要了过来,也忒丢人了些,跟个孩子抢吃的……看着高大男人不虞的神色,大汉急忙改了口,殿下,这次您可该把属下带去凉州了吧,老待在安阳干这些闲的跟个求一样的破事,不就是场考试吗?还搞个什么一样,非要调一堆的侍卫来守着!对了,殿下,您让属下去跟个小孩抢什么烙饼?殿下最近越发奇怪了,秦纶觉得离开殿□边几年,越发不懂殿下的心了。

卫琅宴不回答秦纶的话,只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身后的陈弘文咳嗽了一声,朝秦纶眨了眨眼睛,秦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陈弘文,你眨什么眼?眼有毛病?说罢,又又看卫琅宴,苦着一张脸道:殿下,您倒是说说啊,同不同意属下这次跟着您去凉州啊。

卫琅宴终于开口了,秦纶,本王记得你之前好像捡过一个孩子?那女孩如今有十几了吧?功夫学的如何?本王想给她个任务。

秦纶的脸皮有些红了,啊了一声,殿下说的是秦念春吧,那丫头十五了,功夫了得,殿下想给她个什么任务?卫琅宴不说话,示意身后的陈弘文,陈弘文立刻上前一步从身上掏出一副画像来,又冲着秦纶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越说,秦纶的面色越发的古怪,最后更是脑门上直冒汗,嘀咕道:殿下真是煞费苦心,直接抢来……不是,直接上门求亲不就成了,谁还敢拒绝不成。

卫琅宴不搭理他,取了一个肉馅烙饼吃了起来,味道很好,他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两日后沈焕考完回去,思菊和六儿急忙迎了上去,少爷,您考的怎么样?沈焕也有些没底,笔试部分他觉得没啥,就是第二天的面试部分有些奇怪,竟然是宴王殿下,问了他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就要他出去了。

听沈焕这么一说,沈牡丹心中一惊,脑子有些发昏,殿下真不会干出那种事情吧。

就算她没参加过儒生的考试也该知道后来的面试部分肯定不可能问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

连沈焕都察觉出不对劲了,担忧的问沈牡丹,姐,你跟殿下没什么吧?沈牡丹怎么敢说自己跟他有什么,忙把话题扯开了。

夜里入睡的时候沈牡丹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苦的没边了,深怕阿焕因为自己成不了儒生。

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觉,早上起来眼睛有些干涩,眼窝下青青的,这样的煎熬足足过了十日,沈牡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今个是出榜的日子了,沈牡丹更是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

一大早起来大家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去了贴榜的地方,贴榜处早就挤满了人,六儿自告奋勇要去看成绩,思菊在外侧喊着,六儿,这边,从这边挤,人少点。

宝秋看着愁眉不展瘦了一大圈的沈牡丹,安稳她道:牡丹姐,你就别担心阿焕了,阿焕这么聪明,肯定能行的。

沈牡丹苦笑,要是以前她肯定不担心,可她得罪了宴王啊,正忐忑不安的时候,那边六儿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高声喊道:中了,中了,我看见少爷的名字了!沈牡丹闻言,心中一喜,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这样担心了十来日,如今突然松懈,身子就有些发软,忙扶住了一旁的宝秋。

宝秋也急忙搀住了她,笑道:牡丹姐,我就说吧,阿焕肯定能高中的,这才你该放心了吧。

沈牡丹笑道:可算是放心了。

又听见那边六儿兴奋的高喊声,少爷,少爷,您是第一名呐!第一名?沈牡丹呆住,怎么会这样?上辈子阿焕虽然考上了,却不过是中下游的位置,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儒生前几名在今后的举孝廉都会很有利,更有甚者还有可能直接被亲王或者皇上看中留□边的。

但这前几名不光要在笔试成绩突出,更要几位主考官欣赏才是。

阿焕说他的主考官是宴王,莫不是因为他的关系?他没有因为自己迁怒与自己的家人,却还给了阿焕一个好成绩。

沈牡丹心中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无措,宴王这又是什么意思?两人应该再也没有关系了才是,他为何还要帮阿焕?沈焕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是第一名,呆了一下,料到这可能和宴王有些关系,他大概也猜出宴王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只是姐姐不承认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又因为殿下的关系得了第一名,这感觉就跟卖姐求荣一般,真不是个滋味。

人群那边有一群穿着锦袍的公子哥正议论纷纷的,沈焕?这人是谁,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安阳好像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

在上京这些世家公子哥的眼中,大家几乎都知道每年儒生考试的前几名都是被一些家世好人品好的世家少爷们所包了。

这也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身在亲王或者皇上身边锻炼,这几乎就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像这次一样,第一名竟然是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

俞浩书,你竟然是第二名,被这无名小卒压了一头。

那叫俞浩书的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长的唇红齿白,目若朗星。

这少年也有些意外,微蹙了下眉,有些不明白今天的结果怎么和二姐说的不一样,二姐不是说今日的榜首一定是他吗?还说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跟在宴王身边。

俞浩书不再搭理身边的公子哥们,来到旁边的一间茶楼里,二楼的临窗旁正坐着一位身穿芙蓉色衣裙的的姑娘,那姑娘瞧不见正面,只从身后来看身姿婀娜,一头柔顺的黑发挽成鬓,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

这姑娘似乎正全神贯注的从窗户向下看着什么,连俞浩书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到。

俞浩书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不意外的看见的宴王殿下,殿下正站在茶楼 对面的巷子里,目光似乎在人群那边,也不知再看些什么。

他走过去在那姑娘对面坐下,喊了声二姐,那姑娘才回了头,一张芙蓉面,皓齿蛾眉,有着沉鱼落雁之貌。

她冲对面的少年嫣然一笑,柔声问道:浩书,可是得了榜首?不是跟你说让你去宴王那里吗?他待会应该会找你的。

二姐,你从哪里听来我会得榜首?俞浩书原本也是当真了,毕竟之前二姐说过几件事情几乎都成真了,也以为这次二姐说他会成为榜首,还会被宴王看中带在身边,他也就信以为真了,没想到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52、、那有着沉鱼落雁之貌的姑娘是安阳俞家的嫡出二姑娘,俞蓉珠。

她显然是没料到怎么回事,微微蹙眉,浩书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榜首?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明明今后发生的事情她大概都是知道的,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和她知道的差不多。

记忆中,浩书明明是榜首,而且被宴王看中跟在身边做了近身侍卫的,之后不久突然就有圣旨下来赐婚了,她成了宴王的妃子,最后宴王继位,她成了皇后……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俞浩书叹了口气,二姐,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榜首,榜首是个叫沈焕的。

俞蓉珠怔住,脑子也有些乱了,牵住裙角起身下了二楼,俞浩书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贴榜的位置人少了很多,俞蓉珠一眼就看见榜首的名字,沈焕,真的不是浩书,怎么回事?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不可能的,这沈焕是谁?他怎么可能是榜首?俞蓉珠这才意识到事情的轨迹似乎已经和那时候发生了变化,那么她还有没有可能成为殿下的妃子,成为皇后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她必须去看看那叫沈焕的是什么人。

俞蓉珠脸色有些煞白,心中有些慌乱,她扯住俞浩书的衣袖,浩书,你快些让人去打探打探,看看沈焕在不在这里。

俞浩书也发觉二姐的样子有些不对,迟疑了下,还是让人在四周打探了起来。

俞蓉珠站在原地,晨曦的阳光还不是很刺眼,她微微抬头,告诫自己不要慌乱,也许只是个意外情况,只要以后的事情不在有变动就好。

她叹了口气,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低头一看,那在她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英俊男人正迎面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面容也不似以往那般清冷,没有表情,他此刻正皱着一双浓眉,仔细看眼中竟然还有几分柔情。

她的心中猛然跳动了一下,双颊微热,心中更是激动无比,难道他也重活了一次,难道他认出了自己,是不是其实上一辈子他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为何会有这种眼神。

是的,上一辈子她是做错了事,她为了独自占有他给后宫的几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都下了药,可她只是爱他啊,只想一个人拥有他而已。

是不是他发现赐死自己后其实是爱自己的?所以他也重新来过,只为了让他们更加美好的相遇?俞蓉珠压下心中的激动,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来,含情脉脉的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高大男子,她正想朝他伸手的时候,他却笔直的从她身侧经过,与她擦肩而过,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她的笑容僵住,微抬的手也渐渐握成了拳。

她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他朝着另外一个女人走去,那女人有着厚重的刘海,看起来有些呆板,除了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双眸和白皙的皮肤,那女子的容貌只能算是一般。

那女人竟然在看见他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甚至不知觉的后退了两步想要躲开他。

俞蓉珠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看着她最爱的男人宠溺的看着那容貌一般的女人,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俞蓉珠死攥着拳,恨恨的盯着远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也不得知。

那样傲骨,清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明明他谁都不爱的,就算是当年他和她成了亲,他也隔了好久才肯碰她,原本以为他是不善言语以为他害羞,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是无心,是不爱她。

不止是不爱她,他成为帝王后,为了充盈后宫只纳入过四个女子,刚开始就给了她们四妃的位置,就连侍寝也是轮着来,每月只肯碰一个女人,还就是初一的那一次,剩下的时间从未不会召她们侍寝,也就是说她们几个女人每次只有隔上五个月的时间才能见他一面。

从古至今,哪有帝王是如此对待后宫的妃子的。

这男人上辈子明明就那么冷血,如今怎么可能如此看一个女子?那时候她想着就算他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可不能容忍他碰其他的女人,所以下毒想要谋害四位妃子和其所出的皇子,最后被发现她也落了个被赐死的下场。

一睁眼,她竟然回到了还没跟他成亲的时候,她以为是老天爷怜爱她,重来一次是为了让她与他美好的相遇培养感情的,却不想会是如此,既然如何,那为何让她重活一次。

眼睁睁的看着他爱上别人,娶了其他的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二姐,你在嘀咕什么?俞浩书一回到俞蓉珠面前就发现她脸色不好,正死死的看着宴王,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等到她回了神,俞浩书才指着宴王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 二姐,那少年就是沈焕了。

俞蓉珠面色还有些不好看,她指了指那少年身边的女子,问道:她是什么人?和那沈焕可有什么关系?俞浩书只打听出沈焕了,也不太知晓沈焕旁边的女子是谁,琢磨着,估计是那少年的家人,许是他阿姐。

俞蓉珠不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女子。

哪怕她现在在痛恨那女子心中却还是犹豫着,上辈子他知道自己下毒毒害四位妃子和皇子们,看她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充满的厌恶。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她也想变的美好,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如今该怎么办?用自己美好的一面把他抢过来还是消除眼前一切的障碍?~~沈牡丹是真没想到殿下在这闹哄哄的地儿也敢过来,她有些忐忑,整个人都想转身跑了,给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冲卫琅宴行了个礼,也没敢多说别的。

卫琅宴也不说话,盯着她瞧了好半晌,才问道:可是打算启程回临淮了?声音也听不出喜乐,面上更是连半分表情都没有。

旁边的沈焕和宝秋心中都被他骇住了。

沈牡丹也不晓得殿下是怎么想的,只回道:估摸着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

卫琅宴是亲王,虽说平日里都是在凉州那边呆着,但每年年底也要回京一趟,京城认识他的世家还挺多的,周围不少世家公子和姑娘们都议论了起来,那是宴王殿下吧?殿下怎么过来了?不知呐,看样子是认识对面那姑娘,那是哪家的姑娘啊?瞧着眼生的紧。

沈牡丹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正想告辞了,瞧见对面的殿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润白的玉佩来,他把玉佩递给了她,前些日子梓安承蒙你的照顾,这就当本王赏赐给你的谢礼。

他的声音顿了顿,这东西可莫要在随便给当掉了。

看着他手中的玉佩,沈牡丹是真的呆住了,润白的玉佩透着莹莹的光泽,正面刻着一个宴字,玉佩下方缀着用黄色丝线打的络子,莹白和嫩黄配在一起惹人注目。

这玉佩她见过,当初才来安阳的时候,因为城门要关闭她们差点就要被拦在城外来,后来还是景王的手下拿着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上面刻着一个景字的玉佩出现,那士兵才放了他们进去。

她可是记得士兵在看见那玉佩的时候有多恭敬。

这玉佩基本上就是亲王身份的象征,如今他却轻描淡写的说为了感谢她把这玉佩赏赐给了她?殿下其实从一开始都没打算放她离开吧?是不是她回来临淮之后,他们还会继续有交集?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又怎么敢接,慌忙拒绝了,殿下,这东西太珍贵了,民女不能要。

卫琅宴淡声道:不过是个死物,你拿着吧。

不远处眼尖的人也瞧见了这一幕,惊讶万分,殿下那是做什么?怎的给东西那个姑娘?怎么回事?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沈牡丹抬眼看了殿下一眼,他只那样看着她,手微微抬起,玉佩在他的手中端放在她眼前,大有她不拿去,就不收回手的意思。

感受到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她终于扛不住,伸手快速把玉佩接了过去,大声的说道:民女多谢殿下的赏赐。

卫琅宴看她拿了玉佩,也不说什么了,转身就离开了。

沈牡丹抬手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又不知该如何了,心里头乱糟糟的,如今的生活全被打乱了,她都不知今后到底会成什么样子。

只注意着玉佩的沈牡丹没有发生不远处那一道掺杂了惊愕,嫉妒和羡慕的目光。

有好事之人看着宴王离开就打算上前来探探消息,沈牡丹也不敢多停留了,忙拉着沈焕和宝秋喊上思菊和六儿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狭仄的车厢里有些沉默,沈焕木着一张脸也不知在想什么,宝秋担忧的看着沈牡丹,一会又看看沈焕的表情,也不敢吭声,偶尔听见她低低的叹息声。

沈牡丹双手捧着那莹润的玉佩,只觉得手中犹如千斤重,她看了沈焕一眼,如今只怕连阿焕都察觉出不对劲的吧?她到底该怎么办了?正想着,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上的几个人听见冯叔‘吁’了一声,身子也因为突然停顿的马车朝前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2更,我好勤快,你们快夸我吧!用评论轰我,表客气~53、、马车里的几个人扑成了一团,沈牡丹摔在了旁边阿焕的身上。

沈焕急忙扶起了她,姐,你没事吧?又朝外喊道:冯叔,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叔惊慌的声音传来进来,阿焕少爷,方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过来一个人,惊了马,好似被伤到了,如今正躺在地上,这可该怎么办呐。

几人闻言,挑开帘子下了马车,发现马车正前方一动不动躺着一个穿着葛布麻衣的姑娘家,她趴在地上也看不清长相。

周围有人议论纷纷的凑着看热闹。

沈牡丹跳下马车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那姑娘长的眉清目秀,额头处有些红肿,显然刚才磕在额头上了,她轻轻喊了两句,那姑娘没任何反应。

沈牡丹有些无奈,想了想,让人帮忙把这姑娘搬上了马车,前头的马车不够坐,沈焕坐到后面那辆马车上了,她跟宝秋在前面照顾那姑娘。

那姑娘在上马车也没醒过来,直到回到了宅子里,被放在了床上才转醒了过来。

沈牡丹瞧见她醒了,忙问道:姑娘,你没事吧?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待会就过来了。

看她还有些眯瞪的样子,她又问了一句,方才的事情姑娘可还记得。

这姑娘的视线定在沈牡丹脸上,眼睛也不眨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恩了一声,收回了视线,还记得,是我自己太鲁莽了,不小心被你家车夫撞着了。

说罢,动了动身子,发现左臂垂的直直的,她又看了沈牡丹一眼,左臂好像折了。

沈牡丹瞪眼看着她,你……你都不知道疼吗?那姑娘啊了一声,猛的捂住了手臂,皱眉道:好疼啊。

……沈牡丹咳一声,姑娘,你叫什么?姑娘下次可要小心些,莫要再这般莽撞了。

她怎么总觉得这姑娘呆板板的,说话也有些奇奇怪怪的。

总而言之,好奇怪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正在摸那条垂的直直的手臂,看样子似乎有自己接上来的打算,听沈牡丹这么问,头都没抬,我叫秦念春。

幸好大夫很快就过来了,替秦念春检查了下,只有左手臂折了,额头上有些擦伤,其他的并无大碍。

大夫替她接好了手臂,板子固定住,又交代这几天莫要胡乱的动,等七天后之后拆了夹板就没问题了。

等到把大夫送走,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晌午,早上因为急着去看榜连早饭都没吃,思菊和翠枝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看着正盘腿坐在床上的秦念春,沈牡丹笑道:秦姑娘,一起去吃饭吧,吃了饭我在让冯叔送你回去。

秦念春点了点头下了床,跟着沈牡丹去了隔壁吃饭。

吃了饭,沈牡丹提议让车夫送她回去,秦念春默不作声,忽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沈牡丹面前。

沈牡丹惊的目瞪口呆,慌着把她拉起来,秦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啊。

秦念春却是跪着不肯起来,只说道:求姑娘收留了我,我本是无家可归的人,是个孤儿,孤苦漂泊了数十年,希望姑娘留下我,姑娘放心,我什么事情都做得来。

沈牡丹无奈,秦姑娘,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吧。

扶着她起了身,秦念春也没再拒绝了,站了起来,又从身上摸出一封文书递给了沈牡丹,姑娘放心,我虽是孤儿,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而且我力气大,什么都做得来,姑娘收留了我定不会有错的。

沈牡丹打开文书看了一眼,的确是真的文书,也的的确确是个清白人家的,上面也只有她一口人可见真的是个孤儿了。

她有些心动,家里只有思菊和六儿,平日里有些忙不过来,粮铺和衣铺里也都需要人,倒不如让这秦姑娘跟着回临淮算了。

最主要的是这姑娘虽然有些呆板,眼神却很干净,不会是个坏人的。

想了想她说道: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回临淮去,平日里有个什么事情需要你搭把手就成了,每月给你五百文钱如何?吃住都在我们沈家。

秦念春可算是露出了个笑容,那多谢姑娘了。

也就是多出来个人,几辆马车还是装的下的。

两天的时间收拾好了东西,翌日一早就该启程了,夜里沈牡丹有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玉佩她一直贴身放着在就怕遗失或者被盗了。

这两日其实她都没怎么休息好,翻来覆去的在想殿下到底是何意思,想来想去也也只觉得殿下可能还没放弃她,那当日为何又不肯碰她?她宁愿没了清白一辈子长伴青灯左右也不愿意这样跟他有什么牵扯。

这一夜沈牡丹睡的极不安稳,总是梦到那日他亲吻自己,这梦境实在太过真实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对着铜镜看了半响,总觉得嘴唇似乎有些肿了,她对着铜镜摸了摸殷红的唇,又想起昨日太过真实的梦境,不由的有些脸红了。

门外响起沈焕的声音,姐,该启程了。

好了,我这就出来了。

沈牡丹忙收了铜镜,装在了包袱中起身出门了。

东西老早就收拾好了,这两天做了不少干粮,现在是初春,干粮也能多放几日了。

这次跟宝秋一起回去,宝秋两辆马车,沈家也是两辆,一辆装着大家的行李,另外三辆坐人。

来安阳的时候下雪路上不好走,现在天儿渐渐转暖和了,路上也快了不少,只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回到了临淮,看看熟悉的城镇,沈牡丹心中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总觉得在上京的事情都成了一场梦境了。

到镇上的时候就跟宝秋分开了,宝秋走的时候都哭了,沈牡丹掏了帕子替他擦拭了眼下的泪,笑道:瞧瞧你这模样,可千万别让人瞧去了,这般大了还哭哭啼啼的,惹人笑话了。

宝秋却是不顾不管,站在铺着青色石头的巷子路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牡丹姐,那我得空了就过来找你好不好?沈牡丹笑着点头,当然好了,快不要在哭了,赶紧回去吧,京城的事情就当做是梦一场,以后好好的孝敬二老,莫要让他们在担心你了。

施宝秋点了点头,抹了把眼睛,又拉着沈牡丹叨叨絮絮说了几句才离开了。

沈牡丹,沈焕和秦念春一行人朝着沈家宅子赶了去。

秦念春这一路上都在昏昏欲睡,直到了临淮这才有了些精神,此刻正从车窗一角四处张望着。

马车很快就在沈家宅子门口停住了,把包袱都搬了下来,沈牡丹把两个车夫的银钱都付了,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大家这才拿着东西进了宅子里。

这次是从大门进去的,守宅的是个老人,在沈家也待了十几年了,瞧见是沈牡丹他们,笑道:四姑娘,九少爷你们回来了,赶紧进去吧。

老爷他们半个多月前就回来了,三老爷如今应该在粮铺里头。

沈牡丹和沈焕道了谢,一起回了三房的院子里。

好不容易回来了,沈牡丹和沈焕心中都是一松,去京城的这几个月就跟做梦一样,思菊和六儿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秦念春在自己收拾厢房,三房住的院落里面好几间厢房,足够大家住了。

秦念春做事很麻利,没半个时辰就把房间收拾出来了,等沈牡丹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她正在院子里劈柴,一截圆滚滚的木材竖好,斧头高高的举起,也不知她怎么弄的,一斧头下去,一块木头竟能够被劈出好几半来,看的沈牡丹和沈焕是目瞪口呆。

没用到半个时辰院子里堆着的一堆木柴都被她给劈好了,六儿喃喃的道:姑娘从哪里找回这么一个人才来,劈柴都这么厉害。

秦念春劈好柴,回头冲沈牡丹一笑,姑娘,还有别的事没?都交给我来做就成了。

沈牡丹忙摆手,不必了,念春随我去粮铺一趟,思菊和六儿你们待屋里就成了。

带着秦念春去了粮铺,沈天源果然在那里,如今临淮的粮铺都又开了起来,不过也只有沈家粮铺生意好,大多数的人都还记得蝗灾的时候沈家的恩情,现在也都爱在这里来买粮。

沈天源远远的就看见自家姑娘了,忙跑了出来,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了,他别提多担心两个孩子了。

沈牡丹也提着裙角小跑了过来,爹爹,我回来了。

沈天源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压下心中的激动,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你阿弟了?他如何了?两人走回到粮铺的后院里,秦念春也跟了上去,进了后院的厢房里,沈牡丹给沈天源倒了杯茶水,笑道:爹爹莫要担心,阿焕也很好,阿焕已经是儒生了,而且是榜首呢。

沈天源呆住,真……真的?阿焕竟然是榜首?这小小的临淮县莫说是榜首了,连个前三都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沈牡丹笑道:自然是真的了。

沈天源这才注意到沈牡丹身后的秦念春,疑惑的看了牡丹一眼,沈牡丹这才把秦念春介绍给了沈天源。

秦念春也跟着叫了一声伯伯好,几人又说了几句,沈天源忽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了沈牡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原本是应该昨天晚上写好,今天早上更新的,结果昨天看了个新闻,完全没码字的心情了,估计很多童鞋们都知道了,就是那个10岁女孩在电梯了踢打1岁多小男孩,最后把他扔出电梯,后来从25楼丢下去的事情。

看了之后真是太难受了,根本受不了。

看着电电梯里那恶魔一脚脚的踹打小男孩,小男孩撅着小屁股想站起来,后来被扔出电梯,连屁股都有些撅不起来了,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难受的不行。

希望小原原能够度过这次的难关,希望他康复后也不要留下后遗症。

如果真是小女孩把原原扔下楼的,那小女孩就人道毁灭算了。

54、、沈牡丹也注意到沈天源的异样了,问道:爹爹,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还是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莫不是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宴王怎么动沈家了……想到这里,沈牡丹心中一紧。

沈天源想着闺女这才回来,也不好让她太操心一些别的事情了,只说道:也没啥别的大事,就是你二伯母最近来找我商量了一些事情,我没应她,她就是个不着调的人,以后碰着她了,她要是说了什么荤话,你莫搭理她就是了。

另外就是罗南的事情,那人又上门找过几次牡丹,都被他赶了出去。

牡丹说是对他没了感情,两人也这般久没见过了,但难保牡丹会不会又对他生了情,还是不要让她想起这事的比较好。

沈牡丹放了心,估摸着是关于粮铺的事情,二伯母那人没啥别的,就是爱银子,估计是惦记着粮铺了。

闻言,她也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又想起迟宁沛了,不由的问道:爹,最近迟大哥怎么样了?沈天源道:听阿布说,迟舵主一直在忙别的事情,这几个月都没在临淮。

沈牡丹心中了然,知道迟大哥应该在忙郦江那些码头的事情,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当初还是她用了珍珠向宴王要了这个人情……想到宴王,沈牡丹心里头又是一缩,又想起身上那快烫手的玉佩了,不由的抬头问道:爹,之前那些粮食的款项可都弄清楚了?那粮食是别人寄放在我们粮铺出售的,若是已经弄清楚了,我去把银票给人家送过来。

这事沈天源也是知道的,原本以为后来那些运到粮铺的粮食都是沈牡丹拖迟宁沛去弄的,现在想想应该不是的,看着闺女也没说的打算,沈天源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说道:银票我都放在家中,待会回去取了给你。

粮铺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现在就回去吧。

回去后,沈天源就把之前卖粮换成的银票全部娶了出来给了沈牡丹。

沈牡丹接过厚厚的一叠银票,道:爹,我把这银票给人家送过去在回来吧。

沈天源点了点头,沈牡丹带着秦念春出了门。

刚走出院子就瞧见武嬷嬷正往这边走,沈牡丹虽不喜这武嬷嬷,却依然停下跟这武嬷嬷问了声好。

武嬷嬷皱眉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牡丹身后的秦念春,碎碎念了起来,四姑娘,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别一回来就到处乱跑。

瞧瞧哪家的闺秀像您这般呐,本来就跟罗家退了亲,要是在让人知道你还这般冒失,以后可该怎么找婆家?沈牡丹一语不发,武嬷嬷说了半天话得不到回应,心中气闷的不行,语气也有些不好了,莫要在到处乱跑了,老太太知晓你们回来,专门设了家宴,你晌午可记得过去。

沈牡丹笑道:嬷嬷放心,我记着在。

等着武嬷嬷离开,沈牡丹才又朝着大门走了,身后的秦念春也不多言,也不劝说什么,安静的跟完全没她这个人一般。

沈牡丹直接去了当初宴王住的义和巷的陈家宅子,她原本也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的,看看经常跟在宴王身边的两个侍卫在不在。

轻叩了叩门环,没多久便听见里面传来的脚步声,跟着大门被打开,那叫容云鹤的高大青年出现在沈牡丹的面前。

两人均是一愣,沈牡丹笑了笑,开口说道:公子你好,不知陈公子可有跟你说过沈家粮铺的事情?殿下之前把筹到的粮食全部放在了沈家粮铺售卖,如今天灾已过,这是那些售卖粮食所得的银钱,还请公子转交给了陈公子或者殿下。

容云鹤目光越过沈牡丹看了一眼秦念春,嘴巴张了张,神色也有些古怪,听见沈牡丹的话,这才看向了她,接过她手中的银票正色道:沈姑娘放心,我会转达给殿下的。

说着,不由的多打量了她两眼。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凉州这边忙着,对于殿下对沈牡丹的心意他是不知的,只前些日子从陈弘文的书信中得知殿下动了春心,他也没当一回事的,跟着殿下这么多年了,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不过了,想着就算再喜欢一个女子也能够保持冷静,女人肯定不是殿下摆在第一位的事情。

如今看来——他看了眼秦念春,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沈牡丹忽然摸了摸贴身佩戴的荷包,里面装着殿下给的那块莹润的玉佩,如今是不是也该交给这公子了?她都回了临淮,今后只怕和殿下的交集也不会多了,想了想,她取了身上带的荷包递给了容云鹤,公子,这是我在安阳时殿下给我的,只这东西太过贵重,我不敢留着,还请公子替我把这东西转交给殿下……容云鹤只以为又是殿下赏的如同珍珠一样的名贵玩意,接过后不经意的掏出来一看,当下就愣住了。

他是真没想到殿下竟然把这个都给了沈姑娘,如今看来殿下不仅是对这沈姑娘动了情,更是打算娶她做妃子吧?只是看这沈姑娘的样子殿下还没上门求娶?说实话这东西他可不敢交回给殿下,忙又递给了沈牡丹,沈姑娘,至于殿下为何要把这东西给你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殿下既然把这玉佩给你了,你就好好拿着,莫要再想着还给殿下了……沈姑娘,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想提醒你一下,这玉佩你可莫要再同珍珠一样拿去当铺当掉了……他是真怕这沈牡丹又同先前那般鲁莽,先是把珍珠给了迟舵主来向殿下要人情,后来竟然还把珍珠给当掉了。

这玉佩跟珍珠的意义可不同,要是沈姑娘在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殿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公子放心,我不会了。

沈牡丹脸色红了红,又只得把玉佩给拿了回去。

玉佩既然还不回去,沈牡丹也只得同容云鹤告辞转身离开了。

秦念春跟在沈牡丹的身后,突然回头看了容云鹤一眼,面上呆板板的,连半分表情都没有。

容云鹤心想,不愧是秦纶那家伙带大的孩子,连性格都差不多一样,真是无趣。

沈牡丹回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晌午了,沈天源和沈焕都在家里等着她在,等到她回来这才一起去了老太太那边。

去到老太太那边的时候,大房二房的人都差不多到期了,只有二房俞氏还没过来,连大姐沈莹也回来了,比年前见她的时候要丰盈了一些,气色也很不错。

沈莹冲沈牡丹招了招手,四妹妹,快过来坐。

沈家几个姑娘们围坐成一团,沈芳兰叽叽喳喳的要沈牡丹讲安阳的所见所闻给她听,其他姑娘也都笑盈盈的在一旁听着。

沈家的几个爷们也在一起,恭贺着沈焕得了榜首。

没多时俞氏就过来了,俞氏一过来就坐在了沈牡丹旁边,拉着沈牡丹的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哎哟,这几个月没见着四姐儿了,四姐儿出落的越发漂亮了,那罗家大爷真是不长眼,咱们四姐儿这么好的姑娘他竟然还在外面乱来……沈家几个姑娘都有些气闷,心想着这俞氏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芳华更是皱眉道:娘,你说什么呢,这大好的日子提那般腌臜的人做什么。

俞氏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道:是是,瞧我这嘴巴,四姐儿可莫要生二伯母的气。

沈牡丹笑了笑,二伯母放心,我没有生气。

俞氏还想说些什么,老太太已经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先吃吧,吃了我有事要说。

说罢,还特意看了沈牡丹一眼,牡丹旁边的俞氏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等吃了饭,老太太让人把桌子撤了下去,丫鬟送了茶水和糕点进来,老太太跟老太爷坐在上首位,老太爷眯着眼打盹,老太太看向沈牡丹,今天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牡丹的亲事。

牡丹,你同罗家大爷的事情虽然错不在你,但总归是退了亲的姑娘家,名声还是有些不好的,且你也十六了,再耽搁不得了,连三姐儿芳华也定了亲事,在过不久便要出嫁了,五姐儿芳兰跟六姐儿雁蓉还小,她们不急。

如今只剩下你了,所以老婆子我做主给你说了门亲事,就是你二伯母娘家的侄儿,说起来你们也算是表兄妹的关系,小时候你们还见过,叫俞世平,他比你长一岁,跟你年纪正合适……沈芳华只比沈牡丹大几个月,如今也定了亲事,也是不久前才定下的,是县令老爷家嫡出的二子,连沈家都吓了一跳,前些日子媒婆上门求亲的时候老太太还以为听错了,后来知道真是县令大人家嫡出的二子,又打听人不错,是个儒生,比芳华长了两岁,就应承了下来,只等着过几个月成亲了。

至于芳兰和雁蓉,两人才十四,倒也不着急。

沈家几个姑娘都不语,她们都知晓那俞世平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坏也算不上坏,只是被二婶嫂子养的娇惯的不行,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读书也不成,整日在家混日子。

沈天源急了,猛地站了起来,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娘,这事我不是拒了吗,您现在说给牡丹听做什么!这门亲事我不会同意的!老太太哼了一声,如今我跟你爹还在了,这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不过是来通知四姐儿一声的,这亲事就这么定了!沈天源看向旁边的老太爷,爹……沈老太爷摆了摆手,我觉得你娘说的是,牡丹年纪也大了,老二媳妇家的侄儿虽说娇惯了一些但心眼不坏,牡丹嫁过去也还算不错了。

俞氏也笑了起来,是啊,牡丹,二伯母这可都是为了你着想,你都这般大了,如今可不能再拖了。

沈牡丹有些想笑,她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原以为老太太会忌讳,到头来这老太太还是一声不吭的就把她的亲事给定下来了。

要是搁在之前她或许就无所谓了,那俞世平虽然娇惯没什么上进心但人也不至于有什么坏心,跟他一辈子也没啥,可如今她怎么还敢,宴王当初能饶过他们沈家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让宴王给知道了这事,还不定会怎么样。

沈家大姑娘沈莹突然开口道:祖母,这是四妹妹的亲事,三叔叔是四妹妹的爹,这事总归还要三叔同意的……俞氏白了沈莹一眼,说道:大姐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还不是为四姐儿着想?四姐儿同罗家大爷退亲的事情对她的名声可不好,再说她都十六了,在耽搁下去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谁还要她?我娘家侄儿怎么了?人长的也俊俏,我大嫂可是说了,多少姑娘喜欢她家世平啊,可她就相中了四姐儿!这俞氏其实也是私心,她娘家条件不好,牡丹之前因为蝗灾的事情在临淮的名声不错,而且那粮铺还是牡丹的,牡丹要是出嫁,这粮铺肯定要做嫁妆陪到男方家里去,有了这粮铺,娘家的生活也能好些了。

六姑娘沈雁蓉冷笑了一声,二婶那侄儿是何样子大家心中都清楚,为何非要四姐嫁过去大家心中也清楚,如今何必一副为了四姐的样子!俞氏被大房这个庶出女儿气的脸都白了,六姐儿,有你这样跟长辈的说话的了吗?大嫂,你到处管管你家这六姐儿!大房的吕氏这才笑道: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到是觉得雁蓉说的不错,弟妹那侄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中可都是清楚的。

牡丹和罗家大爷那事错不在牡丹,而且因为粮铺的事情,牡丹的名声在咱们临淮可是非常不错的,何愁找不到好男儿,为何非要找弟妹那一事无成的侄儿?大老爷沈鸿英是令史,大奶奶吕氏不像二奶奶俞氏这般眼皮子浅,吕氏早就猜测县令老爷肯跟沈家做亲家说不定就是因为牡丹在蝗灾时候做的好事,要么就是因为牡丹救了宴王侄儿那事。

不管如何,俞氏的芳华因为三房得了门好亲事这俞氏还不知道感激,甚至还敢这样算计牡丹,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许是全被银钱给装满了,连这点关系都想不通了。

老太太也是糊涂了,也不知被这俞氏灌了什么**汤,竟然还同意了这门亲事。

眼看着俞氏还要说什么,老太太已经道:好了,都够了,这亲事就这么定了,明个我就让喜婆去回了俞家这消息。

沈牡丹抬头看向了老太太,祖母,这亲事只怕我不能答应了……老太太一拍桌子,怒道:还反了你不成了!父母之命媒唆之言,这事轮不到你来说不!沈牡丹笑了笑,正想把宴王的事情提一提。

她是打算把宴王碰了她的事情告诉老太太了,反正迟早都要说了,现在说出来,他们也不敢要求殿下抬她进门的,老太太也能清醒清醒了,她都是宴王的人了,她就不信老太太敢打着赔上沈家还要她去成亲的想法了。

如今也就是提前一些去尼姑庵罢了,反正阿焕如今也成了儒生,家里的粮铺和衣铺生意也都不错,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正张口想说,门外忽然传来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老太爷,老太太,不好了,门外突然来了好多官兵……作者有话要说:发生了什么事,( ⊙ o ⊙ )55、、沈家人全部一呆,显然是还没理清楚是怎么个回事,门外来了好多官兵?怎么会来官兵?他们沈家没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吧?老太太显然也懵了,冲着那跑进来的奴才问道:你说什么?可说清楚了?什么官兵?那奴才跪在地上,吓的浑身如抖糠,结结巴巴的说道:方……方才外面有人敲门,陈叔去开了门就发现门外站着好多佩剑的官兵,还有一穿着官服的公子,奴……奴才就慌忙进来通报了。

坐在沈莹旁边的牡丹身子差点都软了,脸色更是发白,怎么会有官兵上门?难不成殿下说话不算数还是要为难他们沈家了?沈莹也注意到自己四妹的脸色不对了,忙扶住了她,四妹妹,你没事吧?你脸色有些吓人。

沈牡丹摇了摇头,咬了咬舌尖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我没事。

说着站起了身子看向门外,快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吧。

可千万别是殿下反悔了,可要不是殿下,那又是谁?沈家人也都醒悟了过来,一家子人忙赶了出去,刚出了正院沈家人就瞧见一穿着紫色官服的青年领着一群佩剑的士兵进了院子里,那穿官服的不是别人,正是经常跟在宴王身边的陈弘文,他不笑的样子显得有些严肃。

沈牡丹心中越发的忐忑,脸色越发的苍白,难不成真是殿下反悔了?可定他们沈家的罪也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吧。

沈老太爷这些年平静惯了,如今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兵也吓得不轻,上前畏颤颤的问道:官爷,您这是?不知我们沈家可是犯了什么错?陈弘文看了沈牡丹一眼,这一眼被站在沈牡丹身侧的大太太吕氏给捕捉到了,心中一惊,也不知这官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他此次过来是和四姐儿有什么关系?大家正惊惧不的时候,陈弘文突然开口道:沈老爷莫要惧怕,本官是奉宴王殿下的令来传口谕的——沈鸿英调往平陵都城任命司兵一职,沈天源前往平陵都城任命录事参军一职,请两位即可动身前往平陵上任。

陈弘文说罢,又顿了顿才继续道:如今你们沈家两位老爷都要前往平陵任职了,倒不如沈家全部迁去平陵好了,本官记得你们沈家的主枝应该也是在平陵的,到时候你们过去了也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沈家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是这样?竟是来给大老爷和三老爷宣布官职的,怎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要去平陵做官了?沈家人都还迷瞪的不知是怎么回事。

沈牡丹却立刻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她咬着唇不知作何感想,原以为殿下是真的放她离开了,原来是做的这个打算,大伯跟爹爹都要去平陵为官的话,那么他们整个沈家都要迁移去平陵了,日后岂不是都要跟殿下待在一个都城里了,到底该怎么办?还有殿下此举是单纯的因为想让她去平陵才如此的吗?还是他是真心想跟自己在一起,所以开始抬举沈家人吗?想到这里,沈牡丹脸色一红,暗暗想着如宴王这般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真心,如今不过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所以越发想要得到她才抬举沈家的人吧?旁边的吕氏神色复杂的看了沈牡丹一眼,心中有个让人心惊的猜测,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了,她看了前方的丈夫一眼,如今他似乎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砸晕了,吕氏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待会可一定要跟老爷还有爹娘说一下,只盼着娘经过了这一次莫要再如此糊涂了。

弟妹那人也真是的……吕氏不由的叹了口气。

正前方的沈天源在听了这消息后也呆愣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朝着沈牡丹看了过去,沈家人也只有牡丹认识宴王殿下了,不然宴王怎么会突然让他们沈家一连两个去凉州的都城平陵为官?这该多大的荣耀啊。

那宴王到底是什么意思?牡丹不过是救了小世子一次,也给了谢礼,不至于还要给他们沈家人加官的啊,莫不是殿下对牡丹有了兴趣?沈天源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心中越发的闷了,他娇养起来的闺女不是为了给他做妾的,哪怕他是宴王也不成,他深知宁为穷j□j不为富人妾的道理,可那是宴王,他能如何,他该怎么办?陈弘文说了这番话后就带着一群官兵离去了,离去的时候又瞧了沈牡丹好几眼,吕氏自然也注意到了,越发的肯定今天这事和四姐儿有关系了。

偌大的院落只剩下沈家一行人呆呆的,心思各不相同,沈家二老爷沈鸿瑞对做官没什么兴趣,比较喜欢与银钱打交道,因此瞧着哥哥跟弟弟为官心中也是欢喜的紧,上前跟沈鸿英和沈天源道了贺。

俞氏在一旁不满的嘀咕着,这殿下是怎么回事吗?怎么给了老三一个官职还不肯给老爷你一个官职?说起来,这也真是奇了怪了,宴王殿下怎的突然给老三官职了?还给大伯加了官?大老爷沈鸿英只被突如其来的喜讯蒙住了,根本没有多想什么,如今听俞氏这么一嘀咕发觉一点也没错啊。

老三从未当过官,怎么在官场混?而且还是录事参军一职,掌总录众曹文簿,举弹善恶,说起来天源耿直的性子倒也适合这个官职。

说实话,老太太也是惊呆了,原本还想着把牡丹配给俞世平了,如似乎有些不可能了,不过,只要她不改口,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最多算是下嫁了,老太太的心思又有些活络了,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沈家的姑娘和爷们也都是有些惊住了,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如今看来他们沈家开始走运了?说起来落魄了这么多年,要真是能去到平陵,在主枝那边露露面也是好的。

而且从一个小小的县城去到都城,他们自然都是愿意的。

沈天源呆愣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转头问老太太和老太爷能不能先回房去了,老太太老太爷今天也给骇住了,老太太挥了挥手,让都各自先回各自的院里好了。

沈天源让沈牡丹和沈焕回了房,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去了,只有吕氏看着满脸喜悦之色的沈鸿英道:老爷,我有些事想同你说,我们一起去爹娘那边吧,这事还要让爹娘知道才行。

沈鸿英也的确有事情要跟老太太老太爷商量,他们全家搬迁还有到平陵之后的事宜,兴匆匆的来到了老太太房中,老太爷已经靠在床上打盹了,听见老大过来,又起了身来到了厅房里。

老太太面上也是一片喜悦之色,儿子终于升官了,不用窝在这小小的县城里了,她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很,又想起老三竟然也做了官,心中便有些不喜,忽然问道:老大,你跟老三的官儿谁的大点?沈鸿英怔住。

等着丫鬟上了茶水,吕氏就把丫鬟全部屏退了下去,老太太见她这般样子有些不悦,皱眉道:老大家的,你这是做甚?要说啥话连下人们都不能听了?难不成咱们老大的官儿还比不上老三的?吕氏苦笑,她这个婆婆有时挺通情达理的,也精明,有时怎的又糊涂的不行,她道:娘,鸿英的官儿还真没三弟的官儿大,鸿英这次是从七品下的官员,三弟则是从七品上的官儿。

老太太呆住,然后不干了,怒道:这怎么回事?咱们鸿英干了这么多年提拔上去了怎么还没他一个什么官儿都没做过的高?娘,您肯定想不明白吧?吕氏说道,又看了沈鸿英一眼,老爷,你可想清楚了?沈鸿英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吕氏,难不成这都是因为三房的原因?吕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方才我就注意到了,那当差的官爷进门后看了好几眼四姐儿,这是啥原因?肯定是早就认识了四姐儿,那官爷既然能替宴王殿下传口谕自然是宴王身边的人,这官也不过是看在四姐儿面上才给咱们的,想提拔的不是过三房……说着,看向了呆住的老太太,娘,你可懂了?老太太简直是不敢相信。

吕氏又道: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殿下跟咱们四姐儿肯定是有什么,要么就是中意了我们四姐儿。

娘,你今天给四姐儿说亲的时候,四姐儿不是说不能同意这门亲事吗?我估摸着也是因为殿下的原因。

娘,四姐儿的亲事就这么算了吧,您要是真敢把四姐儿配给弟妹那侄子,您就等着殿下的滔天怒火吧。

娘,儿媳还真不是说着玩的,您可仔细想清楚了,咱们府中也就四姐儿跟殿下有接触,不然无缘无故的殿下为了要提拔我们沈家?这都多少年了?该提拔早就提拔了是不是?娘,您莫要在听弟妹的荤话了,弟妹最会哄人心了,这事也万万不可让弟妹知晓了,不然以弟妹那莽撞爱贪骗子的性子,不知会不会借着宴王殿下的势干出什么不着调的事儿来,到时那可就晚了啊。

老太太又岂会不知,她原本只是不喜三房的人,前些日子经过俞氏一说就想把牡丹配给她侄儿子了,想着赶紧把三房的人打发出去一个是一个,谁知里面竟然还会有这些弯弯道道的,牡丹竟然入了殿下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又打断了,哎,估计又是每天下午或者晚上才能更新了。

56、、老太太不傻,经过吕氏这么一提醒,自然能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呐,牡丹也没多出众啊,样貌一般,才华一般,性子还有些软弱,宴王殿下到底看中她什么了?还是只拿她当个玩物?不然为何不肯把牡丹抬进门去?对了,肯定就是玩玩她的,只不过要真是如此了那牡丹日后也只有长伴青灯的份了。

要是殿下只是拿牡丹当个玩物,总有失去兴趣的一天,到时他们沈家会如何?老太太心中一惊,忙把这话问了出来,吕氏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了,也不知殿下是如何打算的,若真对四姐儿有意怎的也不抬她进门?所以殿下的想法真是太难捉摸了。

我寻思着,咱们只干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至于四姐儿那边我们就不搀和了,只求着日后殿下若是厌了四姐儿也能给咱们沈家一条出路。

经吕氏这么一说,屋里的人都有些沉默,也都不敢肯定这个开始到底是福还是祸。

老太太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咱们到底要不要迁移去平陵?老太太原本的想法自然是乐意的很,沈家嫡支在平陵,如今他们这一脉也有出息了,老太太的想法也很简单,去平陵露露脸儿,也好炫耀一把。

如今对这不知是福还是祸的未来她再也不敢肯定了,也不敢随便提议到底要不要迁移去平陵了。

吕氏苦笑,娘,这个自然是要迁过去的,你方才你没听那官爷的提醒?他说既然两位老爷都要去平陵为官了,咱们沈家肯定是要全部迁移过去了,这是在提醒我们一定要迁过去的。

殿下要是没有这个想法,为何要把老爷同三叔调到平陵去?说白了,这也是殿下的想法。

老太太不吭声了,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通知二房三房的人吧,要他们把名下的铺子产业都赶紧卖了,抓紧时间赶往平陵吧。

吕氏点了点头,娘,我这就去。

~~沈牡丹和沈焕跟着沈天源回了三房的院子里,身后跟着默默不语的秦念春。

回到房间里,只剩下沈家三人,沈天源坐在桌前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才沉声道:牡丹,你和宴王到底怎么回事?沈牡丹心中也恍惚的很,垂着头道:爹,我也不太清楚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跟阿焕去安阳的时候碰到了殿下,殿下不知怎地突然对我有意,说是……说是要迎娶我,我拒绝了,宴王也放了我离开,没想到回来后还是发生了这事。

沈天源和沈焕都怔住,沈焕只知道在安阳的时候姐姐和殿下可能有什么,却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沈天源更是没想到殿下会想要迎娶牡丹,可是齐大非偶,他们两人的身份如何匹配?这天大的恩赐对于沈家来说不过是祸事罢了。

如今该怎么办?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殿下的令,难不成真的要去平陵为官?吕氏很快就过来说了老太太的决定,沈天源在桌前沉默了半响,终于叹了口气,说道:牡丹,去把你的衣铺和粮铺卖了吧,咱们要去平陵了。

沈牡丹闭了闭眼,爹,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家忙着出售名下的产业,而沈家大老爷和三老爷即将去平陵上任的消息也在临淮这些世家传开了,这几日上门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连县令大人也亲自上门道了贺,又跟着商量了自家二子与沈家三姑娘的婚事。

说起来县令大人的确是因为知道陈弘文对沈家关照的事情才想着与沈家结亲的,原本他是找的大房的六姑娘沈雁蓉,只是沈雁蓉是庶出,最后二子看了画像,看中了二房的三姑娘沈芳华了,县令大人略一考虑就同意了下来。

如今看来虽说沈家二老爷不做官,但一门有两个官老爷,这身份也算是够了,而且谁知沈家今后还有什么造化,若真是沈家攀上了陈公子,这门亲事说不定还是高攀了。

今个县令大人过来也是商量几个月后两个孩子的亲事的,沈家这一迁移,到时候娶亲可就有些麻烦了,临淮距离都城平陵那可是半个多月的路程,两个孩子成亲的时候该怎么办?后来跟老太太老太爷商量的结果,临淮的老宅不卖,留下来,二房一行人先留下来,等着芳华成亲后二房的再去平陵好了。

等县令老爷走了,老太太就把二房的人叫过来了,说了这事,二老爷沈鸿瑞觉得无所谓,不过是迟几个月去平陵,俞氏就有些嘀嘀咕咕了,干嘛非要我们留下来,到时候芳华成亲的时候从平陵出嫁就是了……老太太哼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松,临淮到平陵大半个月的路程,嫁妆抬去平陵在抬回来?你这是折腾谁?等芳华成亲的时候我们在回来就是了,这事事就这么定了。

俞氏小声的嘀咕,我也没说不行啊,不就是唠叨了两句……俞氏嘀咕完又想起娘家侄儿的亲事来了,自从上次那官爷来了之后老太太闭口不提这门亲事了,如今三叔成了官儿,牡丹也是官家小姐了,若是能嫁给自家的侄儿,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腆着脸冲老太太笑了起来,娘,前几天不是还在说四姐儿跟我娘家侄儿的亲事吗?我娘家嫂子可是等着有些心急了,昨天还追问我娘您什么时候好让媒婆去回个话。

老太太想起这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因为这事自己的老脸都给丢尽了,气的一拍桌子,怒道:牡丹如今也是官家小姐了,就凭你娘家那个一事无成的侄儿还敢肖想牡丹?你也不让你嫂子照照镜子,看看他们俞家配不配!这话一出,俞氏的脸色彻底变了,梗着脖子直冲老太太嚷嚷着,怎么不配了,怎么不配了?我娘家侄儿哪点不好?四姐儿如今成了官家小姐又如何?还不是被罗家大爷给退亲了?有我娘家侄儿要她就不错了……你还反了不成,瞧瞧你如今的样子,你再敢跟泼妇一样我让老二休了你,嘴巴不把门的东西!老太太气的脸色发白,怕俞氏这不长脑的到外面也敢这般说牡丹,要是被殿下的人听去那还得了,不得连累了他们整个沈家?沈鸿瑞看着自个娘真的生气了,连忙拉了俞氏一把,皱眉道:娘说话你听着就是了,顶什么嘴?俞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老太太让两人赶紧滚出去了。

~~沈牡丹衣铺和粮铺的生意都不错,两个铺子很容易就卖出去了,两间铺子加里面的货物差不多有千两银子左右了,加上之前赚的一些银钱,如今手中手中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两的银钱。

之前当了珍珠买了粮食,后来开粮铺那些粮食又卖了出去,这银钱也约莫有两万两银,不过全部趁着上次全部给了容云鹤,手中只剩下这一千多两了。

沈牡丹知道这些银钱到了平陵之后估计都不怎么够用了,爹爹做官了,日后的花销肯定会大的,这一千多两银子到了平陵之后该做些什么买卖?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想着压在箱底的珍珠,沈牡丹把把一匣子珍珠拿了出去,看着这莹润的珍珠不由的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才把这匣子珍珠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头,又摸了摸贴身带着的玉佩,暗暗叹了口气。

外面忽然想起六儿气喘吁吁的声音,姑……姑娘,罗家大爷和罗家太太来了。

罗家大爷……这是我家小姐闺房,你不能闯进去!跟着一个有些刻薄的声音响起,什么你家小姐闺房,你家小姐闺房我儿从前进去过多少次了,有什么稀奇的啊。

沈牡丹听见房门口传来的争执声还有罗南使劲拍房门的声音,牡丹,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有话同你说。

沈牡丹眉头一皱,心中越发的烦闷了,她起身来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外面罗南拍门的手收的不及时差点拍在了牡丹身上,瞧见沈牡丹出来,立刻讪讪的收了手。

牡丹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罗南你现在上门做什么?罗南喘息了几口气,他看向牡丹的神色又悔又深情,牡丹,这段时间你去那里了?我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牡丹我有好多话同你说……说什么?沈牡丹冷冰冰的看着他,脸色又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罗南,要我来猜猜你想说什么如何?你是不是想说你特别后悔同姚月搅合在一起?这件事的确是你做错了,希望求得我的原谅?说你其实还是爱我的,至始至终只爱我一个人?说只要我开口,你就回去休了姚月?她又笑了笑,罗南,这是何必呢,谁都知道你此刻的心意不过是因为我爹爹要去临淮上任了,何必装着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上次你来找我,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若是在敢硬闯进来我就报官了,还不都赶紧滚出去。

罗南此刻心中真是悲凉一片,他原本还以为牡丹这些日子是在跟他呕气,毕竟之前牡丹爱他爱的多沈啊,如今反差太大,他根本就不信。

说起来要是前些日子他也不是非娶牡丹不可,只让人没想到的是,沈家竟然翻了身,连着出了两个七品的地方官儿,甚至连牡丹的爹爹也成了录事参军,牡丹也成了官家小姐。

他在家中与罗老爷商量了许久,决定带着他娘来上门道歉,他在好好劝说一些牡丹,大不了把姚月休了就是了,反正不管如何就是一定要娶牡丹为妻了,好让他们罗家来翻身。

只是没想到一来,连句哄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来,就被牡丹给猜出了来意。

罗太太听了这话,气的脸色发青却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出口,她记得出门的时候老爷冷冰冰的话语,这次去是跟牡丹道歉的,求得牡丹的原谅,你要是再乱说荤话坏了南儿的亲事,我就休了你!她知道老爷不是说着玩的,因此如今她什么都不敢话,心中却阴暗的想着,等你进了我们罗家的门有你好看的。

罗太太看着发愣的儿子,心里暗想着儿子可真是老实,这样的情况下还讲什么动听的话,直接上前坏了她的名声不就成了。

女子的名声若是被一个男人给毁了,可就只有嫁给那男人的份儿。

想到这里不由的凑到了罗南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傻儿子,你还跟她费什么话,直接上去抱住她啃她两口就成了,她名声被你坏了可就只有嫁给你的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发烧了,忙了一天了。

今晚看月色扔了一颗地雷cissy扔了一颗地雷谢谢两位妹纸的地雷,抱住蹭~57、、罗南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是啊,娘说的对,他何必执着于过程,只要结果就好了,只要牡丹最后能嫁给他就好了。

他看向沈牡丹的双眼终于不再阴郁,身子也渐渐朝前走了两步。

沈牡丹开了房门之后一直未曾走出去,只站在房内,思菊因为这些日子忙着其他的事情,今天也不在,爹爹和沈焕也都不在,整个院子里只有六儿和秦念春。

秦念春也是听见吵闹声刚刚过来的,就站在房门口,距离牡丹也不过两步之遥。

秦念春看着脚步移动的罗南,忽然扬起唇角笑了笑。

牡丹……罗南轻声唤着,脚上也向前移动了半分。

沈牡丹看他的样子,心中也有些警惕,正想往后退两步的时候,猛地瞧见罗南朝着她扑了过来。

牡丹脸色发青,一瞬间就知道刚才罗太太凑在罗南耳边说的是什么话了,她是真没想到这两人还敢出如此的损招,这罗家一家子可真够歹毒的。

身子有些避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罗南就要冲过来了,沈牡丹就看见房门外的秦念春突然一抬脚,一脚踹在了罗南的胸口,他整个人被踹的朝后飞出了几丈远的距离,落在院中的空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沈牡丹看了一眼躺在院中半天动弹不得了罗南,目光又移到了秦念春脸上,她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口,秦念春已经冲她笑道:姑娘莫要惊怕,我小时候一个姑娘家怕遇上什么坏人就去学了几年的功夫,对付一些这样的无赖还是很轻松的。

说着又从站在旁边的六儿道:六儿,还不快些去报官,有人想要谋害你家姑娘。

六儿终于回了神,崇拜了看了秦念春一眼,好咧,奴才这就去。

说着一溜烟的小跑出了院子。

那罗太太也终于回过了神,嚎叫了一声冲到了院中央的罗南身边,哭的呼天抢地,我的儿啊,你没事吧,我的儿啊,你莫要吓娘啊……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半天没动静,罗太太终于一回头恶狠狠的看向了沈牡丹,忽然起身叫朝着牡丹冲了过来,口中嚷嚷着,你害了我的儿,老娘跟你拼了。

结果还没冲到沈牡丹跟前就被秦念春一脚踹在了心窝子处,整个人飞了出去跌落在她儿的身上,心窝子生疼生疼的一口气都提不上来,眼前一黑,彻底痛昏了过去。

官差得知是县令大人的亲家家里出了事,很快就赶了过来,直接把晕倒的两人带去了衙门里,县令大人也没审问直接让人把他们扔进了牢里,说是关上个几天在审问。

沈牡丹知道县令大人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也没多的兴趣去管他们的事。

回头想在问问关于秦念春的事情,那姑娘又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沈牡丹也只得作罢,回房继续收拾东西了。

晚上沈家人回来得知罗南上门来闹,竟然还想毁了牡丹的清白好逼迫她嫁到罗家去,都气的不行。

又得知秦念春救了牡丹,沈天源忙跟秦念春道了谢。

让沈牡丹没想到的时候第二天姚月竟然找上了门,她自然不想见这女人,让六儿把人给丢出去,六儿急的直抓头,姑娘,奴才可不敢丢啊,她大着肚子在。

沈牡丹哑然,没想到姚月竟然这么早就怀孕了,罗家还当真可笑的紧,正妻都还没有一个,就先让小妾怀上了。

上辈子姚月怀孕的时间要晚一些,最后还被罗南哄骗给打了胎,如今肯定是哄骗不了她了,以姚月的性子,可是要死死的护着这个孩子了。

牡丹知道六儿也是没了法子,跟着出了门,瞧见姚月正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烟罗紫的长裙,腹部微微隆起,看着月份约莫是五六个月左右,应该是上次罗老爷过寿那一次闹出来的。

姚月双眼红红的,看见沈牡丹就冲了过来,上抓住就想扯住沈牡丹的衣袖,牡丹错开一步,没让她挨着自己,冷冰冰的看着要姚月,你做什么?姚月咬了咬唇,左手下意识的抚住了肚子,她哭道:牡丹,夫君肯定不会故意想要伤害你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去官府说一下饶过了他吧,牡丹,求求你,我……我这般大的肚子了,没有夫君是不行的。

官差上罗家大门只说罗南和罗太太想要伤害沈牡丹这才被抓的,姚月这才想去上门求求沈牡丹,压根没往其他的地方想。

沈牡丹忽然笑了笑,盯着姚月道:姚月,你以为罗南跟罗太太上门是为了伤害我了?你可仔细想清楚了,他们这时候上门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着姚月顿住,她又道:我爹要去平陵做官,他们这时候上门来伤我莫不是疯了?他们是来求我原谅,求我嫁到他们罗家去的。

姚月脸色大变,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沈牡丹已经继续道:姚月,你莫要不信我的话。

罗南说过,若是我肯嫁到他们罗家,他会主动休了你的。

以前是我傻,我是看透了这男人,现如今这样的男人也只有你把他当成宝了,如果我要是你……她说着看了姚月的肚子一眼,嘴角擒着一丝的笑意,如果我要是你,我就为自己的以后着想,若真是罗南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肚子的孩子可就成了罗家唯一的血脉了,便再也不必看他们一家子脸色过日子了,而且还能压上青竹一头,青竹若是不能怀孕,这辈子可就没了出路了。

她的话透着一抹奇异的诱惑,姚月慢慢的伸出双手抚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是啊,若是罗南出了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罗家唯一的血脉了,她也可以母凭子贵了。

是的,她不要罗南怎么样,只要他出一点点的事情就好,只要他今后再也不能在其他女人的肚子里播种就好。

罗大哥,我如此的爱你,你却还这般伤我的心,不但纳了青竹为妾氏,如今还想迎娶牡丹就把我休掉,那就莫要怪我狠心了。

沈牡丹知道姚月一定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来,罗南这段时间肯定是冷暴力对待姚月的,她在点拨姚月几句,姚月立刻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原本她都打算不会在管罗家的以后了,这罗家人却还不肯放过她,竟然还想着毁了她的清白,既然这样,就继续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姚月很快就离开了,沈牡丹站在原地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才起身回房了。

沈家名下的房产铺子和田地基本都卖出去了,因为还没有分家,所以这才产业全都在老太太跟老太爷手中。

至于大太太吕氏的嫁妆全在自己手中,俞氏家里条件不行,也没什么嫁妆,老太太有时虽然糊涂,但对于儿媳的嫁妆那从来是不会有想法的。

不想其他一些老太太,连儿媳的嫁妆都死死的盯着。

对于三房的铺子她以前或许打过主意,现在是完全没了,哪怕是现在知道三房竟然还有个衣铺,老太太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吭声。

俞氏还在旁边碎碎念的,娘啊,您说三房到底哪儿弄的银钱开的衣铺?我可是瞧见了,那衣铺生意可好了,娘啊……不等她说完,老太太突然发怒了,桌子拍的砰砰响,滚出来,给我滚出去!俞氏赶紧闭嘴了,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只要她提到三房老太太就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也忒吓人了。

~~此时已经是春末了,天儿很好,一派春风明媚的景色。

临淮到平陵差不多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因为沈家名下的产业都卖了,只留了老宅子跟一些田地,所以并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带着,只带了大量的银票,还有一些其他的行李,大约也就是七八台箱子就成了。

因为身上有大量的银钱,沈天源还专门去找了迟阿布,说是前往平陵的时候希望他能派几个兄弟跟着。

迟阿布知道沈牡丹对自家大哥的恩情,立刻就同意了。

沈家是打算走水路到定远之后再走官道去平陵,不然直接走官道的话要二十多天才能到平陵,也没水路安全。

翌日一早天一亮沈家人就去了码头,行李早就运上船了,等沈家人都上了船,沈家二房老爷沈鸿瑞,俞氏,还有沈芳华,沈芳兰留了下来,八爷沈方辰则是先跟着老太太老太爷去了平陵。

刚上了船,沈牡丹就瞧见站在船头的迟宁沛了,他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精神却很不错,俊朗的面容更显得硬朗了。

她呆了一下,迟宁沛已经走了过来,笑道:牡丹,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可不是,这都大半年都没过了,沈牡丹也笑了起来,是啊,迟大哥,你这段时间忙的怎么样了?迟宁沛笑道:郦江上的码头全部收拢了,不然我也没时间站在这里了。

沈牡丹心中一松,也替迟宁沛高兴,又看着船都要开了迟宁沛还没要下去的意思,不由的问道:迟大哥,你这是去哪儿?迟宁沛定定的看了沈牡丹一眼,笑了一下,当然是护送你们去平陵了,如今我也没事,正好去平陵瞧瞧。

沈天源得知迟宁沛亲自送他们去平陵,特意过来道了谢,迟宁沛微一弯腰,彬彬有礼的道:伯父,您莫要再谢我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牡丹才是,如果没有牡丹就没有今天的我。

伯父,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只需吩咐一声就是了。

沈天源听的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女儿当初在船上的时候认识的迟宁沛,以为两人是好友的关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过后忙去了问了牡丹,牡丹只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爹,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弄错了?沈天源看着女儿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又不敢在去问迟宁沛是怎么回事,只当是个误会了。

等到沈天源一走,沈牡丹暗暗吁了一口气,这事她可不敢告诉爹爹,这可是忤逆宴王殿下,爹爹听了不还得吓坏了。

~~临淮走水路到定远需要七八天左右的时间,之后走官道到平陵差不多也是十天左右了,在船上的日子很是轻松,老太太老太爷有些晕船一直待在房里头,沈天源和大房的沈鸿英大老爷,太太太吕氏也都不怎么出门,只有二爷沈庆冬,妻子李氏,七爷沈庆年,八爷沈方辰,九爷沈焕,四姑娘沈牡丹,六姑娘沈雁蓉没事会在甲板上溜达溜达。

闲的无事的时候,沈牡丹制了一副五子棋出来玩儿,然后一群年轻的爷和姑娘们就整日只待在甲板上门下棋了。

后来一个个的轮着来不过瘾,沈家的爷和姑娘们又制了几副棋,在甲板上玩的不亦乐乎,老太太看着这么没规矩的样子,非常不悦,吕氏劝说,说是船上也没其他什么人,都是沈家人跟迟舵主的人,几个孩子们闹腾闹腾也没什么。

老太太终于不啃声了。

此刻,沈牡丹正坐在一小杌子上面,中间摆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张棋盘,对面坐着迟宁沛,两人都是微微皱眉。

五子棋虽然简单,但玩起来也挺费脑子的,等到沈牡丹赢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迟大哥,我又赢了。

迟宁沛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咱们牡丹又赢了,大哥不跟你玩了,大哥玩不过你。

八爷沈方辰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迟宁沛,迟大哥,你不玩了让我跟四姐姐玩会吧。

沈方辰长的和二老爷沈鸿瑞有些像,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的,二房的几个孩子虽然都是俞氏养在身边的,但是性子完全不像俞氏,这也真是奇了怪了。

沈方辰人小,其他的几个哥哥姐姐都不肯跟他玩,沈焕虽然比他小,但玩这种没技巧的棋,沈焕也不爱,他只能眼巴巴的在一边看着,如今终于能跟四姐姐玩会了,别提多高兴了。

迟宁沛也没去别处,蹲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沈方辰的棋艺别提了,跟牡丹下了一个时辰一盘都没赢过,急的他差点哭了。

最后换成秦念春跟他玩,这两人倒是半斤八两,输赢都差不多。

过了七八日的时间就到了定远,大家下了船,迟宁沛安排的人已经到了,直接把行李抬上马车就能继续启程了,这一晃又是上十天的时间过去了。

马车的颠簸便不如船上了,一路上大家都是疲累不已。

上十辆马车哒哒哒驶到了城门口,可惜这次的运气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又赶上了城门关闭的时候,眼看着城门缓缓闭合,沈家人都有些急了,可城门关闭就不能再打开了。

沈牡丹坐在马车上摸了摸贴身带着的那块玉佩,又默默看了缓缓关闭的城门一眼,心中又沉重了起来。

之前在船上还好,大家热热闹闹的,现在距离平陵越来越近了,她的心中也越来越慌乱。

脑海中也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是不是一去到平陵他就会让人把自己叫过去了?那他会怎么对自己?一想到上次在安阳王府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她的脸就一阵阵的发烫,心中觉得有些屈辱,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城门关闭了,沈家人只能在城外待上一晚上,第二天城门开启,如今天色差不多快暗了,迟宁沛招呼兄弟们去附近的树林子猎一些野兔野鸡过来,几个兄弟身手很是麻利,半个时辰后抓了好几只野鸡和野兔子。

这些天为了赶路都没吃上吃口热食,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厨艺竟然非常的好,靠着一口大锅炖了一锅野味,老远都能闻见香味了。

等炖好了野味,迟宁沛忙招呼沈家人过来吃了,又亲自给沈牡丹挑了一碗炖的烂烂酥酥的野鸡腿和野兔腿,去了牡丹的马车旁边,牡丹,我给你送了碗食物过来,你赶紧趁热吃了。

沈牡丹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了,接过迟宁沛手中的碗,笑道:迟大哥,谢谢你了。

迟宁沛笑道:赶紧吃了吧,这一路上你都瘦了不少。

沈牡丹吃了炖的酥烂的肉,微微出了些汗,吃了东西又去帮收拾了东西就早早的上了马车里休息,第二天等着城门打开,马车才渐渐驶进了城内。

平陵作为凉州的都城,这些年在宴王的带领下越发的繁荣了,不比安阳城差。

三丈宽的大路,路两旁修建的漂亮的青砖大瓦房,各种商铺和临街叫卖的小商贩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行人现在客栈住了下来,沈鸿英和沈天源带着书信先去了衙门里报道,等在客栈住了下来,沈牡丹去找了迟宁沛,谢谢他这一路的护送。

迟宁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牡丹,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要真说感谢那也是我感谢你。

对了,如今你们打算怎么办?是先去找沈家的人还是先找住的位置?我有兄弟在这边,你们要是向找宅子我也好让他去打探打探,他跑也好过你们两眼摸瞎的到处转。

沈牡丹知道他们肯定要在平陵买宅子的,老太爷跟老太太的脾性肯定是不会寄住在沈家的那一支的,想了想,她道:我去问问祖母祖父,看看他们是什么打算。

迟宁沛点了点头,也不好跟着去,在原地里等她。

沈牡丹去把迟宁沛的意思转达给了老太太老太爷,老太太老太爷肯定是不乐意去沈家寄住的,老太爷说道:既然如此,就麻烦迟舵主了,让他帮帮忙找座四进的宅子。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前面说过沈家的几个少爷们,超过18的应该喊爷,不满18的喊少爷,今天发现好像是错了。

他们这一辈都是爷,在下辈才是少爷,所以这里都改成爷了。

啊啊,睡觉去。

58、、沈牡丹把老太爷跟老太太的想法告诉了迟宁沛,原本先跟着迟宁沛一起出去的,后来突然想到这里是殿下的地方,若是被殿下撞见了她与迟大哥在一起,对迟大哥总归是不好的牡丹真国色。

只告诉迟宁沛在客栈等着他好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迟宁沛就回来了,说他那兄弟已经让人四处看去了,若是有宅子出售会立刻过来告诉她的。

这天夜里大家只能先在客栈里休息一夜,沈牡丹泡了热水澡,浑身舒坦了不少,换了棉布里衣,又把湿漉漉的发用布巾擦拭了半干,披散着一头黑发坐在有些昏暗的油灯下想着事情。

才来平陵也不知这边什么生意好做一些,手中也只剩下一千多两的银子了,处处都要省着用了,衣铺到是可以继续下下去,粮铺就不太可能了。

想到日子才好过一些就被殿下给完全打乱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为什么叹气?你不高兴?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听见这个清冷的声音,沈牡丹浑身的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吓的她放在桌上的手猛地动了一下,扫到了桌上的的茶杯,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发生一声响亮的声音。

沈牡丹终于忍不住回了头,发现身后不远处站在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他站在阴影处,有些看不清楚面上的表情。

沈牡丹的心咚咚咚的跳动着,一颗心都快要给吓的跳出胸腔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小声道:殿……殿下,您这么在这里?差点就吓死她了。

想到地上碎成片的杯子,她从角落找了个簸箕,拎着簸箕蹲到了桌角下想把地上的碎片捡到簸箕里。

卫琅宴看着她要蹲□子捡地上的碎片,立刻上前几步拉起了她,这才发现她的手微微有些抖动,刚才的举动怕只是为了躲他吧。

他不悦的皱了下眉头,拉着她坐在了凳子上,不要捡了,小心伤到手。

沈牡丹看了他英俊的面容一脸,刚才受到的惊吓还没有恢复,她的嘴唇抖了抖,又小声的问道:殿下,您怎的在这里?殿下您快些离去吧,思菊就在隔壁,听到响声会过来的……正说着房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思菊的声音就从房门口传了进来,姑娘,奴婢方才听见里面有响声,您没事吧?沈牡丹一惊,拉起卫琅宴就朝着窗口走去,她急的脸都有些煞白了,殿下,您……您先出去吧,求求你了。

卫琅宴只是低着头沉沉的看着她光洁的小脸,一头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焦急之色,手上却还在使劲把他往窗口那里推去。

他想着这段时间的煎熬,沙哑着声音道:这里是二楼,你让我从窗户跳下去?沈牡丹一怔,外面又想起思菊的声音,姑娘?姑娘?您在不在?沈牡丹也急了,扭头看到旁边的纱帐木床,急忙拉着卫琅宴来到床边,快……殿下,您快上去躲躲。

卫琅宴很顺从的拨开纱帐,脱掉靴子,上了床,又把纱帐归拢,从外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沈牡丹又忙把床边的靴子踢到了床下,看了两眼纱帐,发现看不到里面的人影这才稳住心神应了一声,思菊,我在,你进来把。

说着回到了桌边坐下。

思菊进来就发现桌角下一片狼藉,吓了一跳,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从外面找来一把扫帚开始清扫了起来。

沈牡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道:方……方才不小心碰掉的。

思菊不大会就把碎片全部扫到簸箕里面了,发现自家姑娘还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自在,她又道:姑娘,这都累了一路了,您赶紧休息去吧。

奴婢这就去帮您把床铺好。

沈牡丹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往后面的床上张望了一眼,不……不用了,思菊你快去休息吧,我待会自己弄就成了。

姑娘,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思菊说着又要往床那边去。

沈牡丹吓的脸都白了,拉着思菊王门外走远,好了,好了,你去休息吧,待会我自己弄,这里不用你候着了。

等把思菊推了出去,沈牡丹这才急忙把房门给关上了,想了想又把房门从里面插上了。

靠在房门,等心跳缓和了不少她才想起床上还有个男人,缓和不少的心跳又开始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眼看着床那边还是没动静,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迟疑了下这才掀开了纱帐,发现殿下正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沈牡丹喊道:殿下?心里叫苦连天,殿下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卫琅宴睁开了眼睛,深邃的黑眸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他这样盯着床边的沈牡丹看了好一会才坐起了身子。

沈牡丹急忙从床下把他的靴子扒了出来,捧上靴子想替他穿上,深怕他又改变了意思待在床上不肯起来了。

正想替他穿上靴子,卫琅宴却已经俯身接过她手中的靴子自己穿上了。

等穿好靴子他踩着床榻下了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促局不安的她,开口道:你不必担心,我过会就走的。

两个月的时间没见,他实在太想念她了,得知沈家到了平陵就忍不住过来了。

卫琅宴看她犹豫不决,欲然又止的样子,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道:我知道你有话想说,想问我为何要这般做?为什么给沈家加官?为什么要你们沈家过来平陵?他说着冲她招了招手,看见她稍微迟疑了下不过还是走了过来,他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上,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一股清淡的香味窜入鼻间,他的眼眸沉了沉,哑着声音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这般的,我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既然认准了你,你也逃不开的,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强迫你,会给你时间的。

不过……他的声音顿了下,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没这个耐心的。

想他堂堂一个亲王,却还要这般低声下气的讨一个女人的欢心,只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

□的**已经苏醒,蠢蠢欲动,他的确没有太多的耐心在继续等下来了。

他伸手擒住她的下巴,让她有些惨白的脸蛋面对自己,低头亲了下去,细细在她的唇上啃咬轻舔了起来,牡丹,我知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都会解决的……他的声音犹如梦魇一般,紧紧的裹住沈牡丹,让她逃不开,挣不脱。

口中全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也被他的坚硬抵着,让沈牡丹快要窒息了,耳边还有他喃喃细语声,牡丹……好不容易等他松开了自己,沈牡丹急忙深呼吸了几口气,面色潮红的看着他深邃的眼,心中有根玄仿佛被轻轻拨动了。

卫琅宴不再亲她,只坐在那里稳当当的抱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缠绕着她半干的发,道:我给你们准备了宅子,无需再让迟宁沛帮你们找了。

他的口气淡淡的,却隐约有些不悦。

沈牡丹的第一个反应是不能要他的宅子,第二个反应就愣住了,这不过还是下午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想着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既然能在大半夜的翻到她房间来,买宅子的事情想来对他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她立刻道:殿下,宅子我们自己准备就好。

看他的神色冷了几分,她又忙道:殿下,您……您这般赐给沈家宅子会……会吓着二老的,殿下,您方才说过会给民女时间的。

卫琅宴看她水润润的眼睛,绯红的面颊又忍不住拉过她亲了她两口,以后自称我,不要在自称民女了。

也不跟她过多的纠缠宅子的事情了。

沈牡丹沉默的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今天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大了,她现在就觉得脑子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又突然听见他说道:日后离迟宁沛远一些可知道?沈牡丹吓的一激灵,茫然的点了点头。

她跟迟大哥走的也不近啊,就是这次来平陵这才相处了几日。

后来沈牡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门外传来思菊的声音,姑娘?姑娘该吃早饭了。

沈牡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发怔,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思菊,进来吧。

思菊端着热水进来了,姑娘快起来了,迟舵主已经在下面等着了,说是宅子已经找好了。

沈牡丹也不敢在想其他的了,慌忙起身梳洗下了楼,发现迟宁沛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等着在,瞧见她下来忙把桌上的一碗面推了过来,快趁热吃了吧,吃了我在跟你说宅子的事情。

沈牡丹冲他笑了笑,很快把一碗面全部吃下了肚,这才问了宅子的事情。

迟宁沛道:宅子在城北,地段不错,四进的宅子占地越两垧,因为那家人急着出售,价格非常便宜,只要五百两银子就能拿下,牡丹你看要不要去跟老太太老太爷商量一下。

沈牡丹又去楼上把这事告诉了老太太老太爷,两人大概也挺满意的,在平陵这样的都城五百两银子买一座四进的宅子的确是很便宜的了,老太爷让老太太把银子交给了沈牡丹,又让二爷沈庆东跟着一起看看。

沈牡丹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去的,后来想到昨天夜里殿下的话了,让她少跟迟大哥接触,便让迟宁沛和二哥去了。

等到两人回来了,沈庆冬把宅子跟他们说了下,宅子的确不错,五百两银子真是非常便宜的了,我跟迟大哥已经去衙门把文书都办了下来,现在就能搬过去住了。

沈家人也不想继续待在客栈了,找了人帮忙把行李抬着一起去了宅子里头。

等进了宅子里,发现这宅子真是不错,面积宽敞,一走进大门的宅子里左边就是一大片的花园,里面各种花儿开的正艳。

右边是一片假山,连成一片。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池子,里面养着红儿的锦鱼儿,栽种着荷花,这个时节荷花开的正浓,池子上方是一座供人通过的拱桥。

再往前看隐隐能够看见错落有致的的房屋,都是青砖大瓦房。

沈家人在宅子里逛了一圈,在最偏僻的位置竟然还有一大片竹林子,竹林子里还砌着一个凉亭。

这里虽偏僻但景色实在不错,老太太都有些眼馋这儿的景色,不过挨着这的一个院落实在是偏僻的紧,老太太只得把这处让三房的人住下了。

倒是沈牡丹非常喜欢这个地方,欣然应下,心中也有些疑惑了起来,这宅子真不是普通的好,在这样繁华的都城里这样的宅子才要五百两银子?疑惑的看了迟宁沛一眼,发现迟宁沛也是同样的疑惑,显然知道这宅子肯定是不止五百两银子的。

沈家人却都以为是迟宁沛帮的忙,老太爷还郑重的跟迟宁沛道了谢。

沈家这一支之前完全算是落魄户了,奴仆并不多,老太太老太爷和大房伺候的人还算好,沈家三房就只有一个思菊和六儿,还有前些日子捡的秦念春。

秦念春根本不是沈家的婢女,毕竟没有卖身给沈家,沈牡丹也没提这个事,显然也没这个打算。

老太爷又发话让大房三房自个出去买些奴仆回来。

宅子里并不怎么需要打扫,看起来都是干干净净的,老太太直接把几个院落就分好了。

等到把思菊和六儿把行李放进院子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迟宁沛也告辞了。

沈牡丹正好要出去挑选几个奴仆刚好可以送送迟宁沛。

走出了大门,沈牡丹问道:迟大哥,你是今天就回临淮去?还是要在这边待几天?迟宁沛笑道:原本还想在这边待几天的,不过码头那边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今天就启程了。

沈牡丹不疑有他,刚好有人过来接迟宁沛,迟宁沛就先走了,沈牡丹也带着秦念春去找人牙子了。

迟宁沛上了马车,深深的看了沈牡丹一眼,终于回头冲车夫道:启程吧。

码头那边的事情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不然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离开她的,不过以后还有时间,她也与罗家退了亲,他总有机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了点事没更新,这章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章,不过可能会很晚才更新,大家别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就行啦。

59、、沈牡丹和秦念香刚出了宅子朝前走了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二嫂李氏的声音,四妹,等等我牡丹真国色。

回头一看是二哥沈庆冬的妻子李氏,沈牡丹忙停下了脚步,笑道:二嫂,你怎么也出来了?李氏几步走到沈牡丹身边,笑道:娘让我同四妹妹一起去挑几个奴仆回来。

李氏说着脸蛋有些红了。

她平日里的性子也有些绵软,虽说和沈家的几个姑娘差不多的年纪却很少跟她们在一起,整日不是在家刺绣就是看书。

沈牡丹猜测应该是大伯母有心想要李氏开始学习管家了,这才让她出来跑这些事情。

说起来这个二嫂性子跟之前的她有些相似,不过二嫂碰到一个好男人,二哥性子虽然有些沉闷但人是非常不错的,只有二嫂一个女人,连个通房都没有。

而且大伯母性子也好,从来不过问小两口的事情,也不会往儿子身边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她记得之前听沈家的几个姑娘说过,因为二嫂嫁进来的时候年纪还小,只有十五岁,所以二哥不让她现在生孩子,说是等两年在生,对身子好一些。

这事一直被沈家姑娘拿来说道,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向二哥这么开明了。

沈牡丹也觉得二哥这个决定非常的好,太早生育对女子的身体的确没有多大的好处,可见二哥是多么疼爱这个嫂子了。

三人出了城北的巷子又在外面找了辆马车,问了车夫附近人牙子的住处,让车夫带着她们过去了。

李氏挑选了四个丫头,沈牡丹挑了两个,人压婆子笑眯眯的说了价格,等付了银子,人牙婆子笑道:两位姑娘住在什么地方?日后若是还需要丫头,找个人过来跟老婆子我说声,我带着丫头上门让你们挑选。

沈牡丹把府里的地址告诉了这人牙婆子,这才离开了。

买的丫头是死契,沈牡丹买下的两个一个叫翠儿,另外一个叫豆儿,都是长的清清秀秀,十一二岁的模样。

豆儿话比较多一些,一路上沈牡丹就知道了她的身世,豆儿的父母也是平陵的人。

几人对平陵都不熟,正好让车夫拉着他们在城里转一圈。

马车也坐不下那么多人,沈牡丹让秦念春带着几个才买的丫头回来了只留豆儿在身边。

豆儿在车上一路说了个不停,姑娘,奴婢从小就在平陵长大,对这里可是熟悉的很。

奴婢跟您说啊,城东是最热闹的,那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亲王府都在那一片儿,城北跟城南也都还算可以,城西住的都是一些穷人家的,不过平陵在宴王殿下的统领下已经很不错的。

大多数住在城西的人家只要不是太懒惰了也都能吃饱,奴婢家中是因为要给大哥娶媳妇,大嫂家境好,彩礼要的多一些这才把奴婢给卖了……又想到了伤心事儿,豆儿面露忧愁。

马车在城里转了一大圈,果然是城东最为繁华,看了一路,有时候沈牡丹也会下去问问,城东那边的铺子一间都要六百两银子往上了,贵的让人咋舌,这边的铺子沈牡丹是没打算盘下了,太贵了。

城北那边应该是没有这般贵的,沈牡丹上了马车打算让车夫带着她们回去城北那边,刚上了马车,还没走出多远,外面忽然传来车夫惊慌的声音,马车忽然一个顿住,里面的人也摔成了一团。

沈牡丹挑开帘子张望了过去,发现对面也停着一辆马车,对面马车的马儿四只蹄子不停的乱动着,显然是受了惊。

跟着对面马车上面响起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啊,这是怎么回事?手……手上怎么有血?这声音隐约的有些颤抖。

又有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姑娘,您的额头撞破了……沈牡丹不明所以,又瞧见对面马车帘子忽然被掀开从上面下来一个姑娘家,那姑娘长的真是貌美,千娇百媚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娇媚的劲儿。

连身为女人的沈牡丹都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只可惜额头上的伤口破坏了几分美感。

那姑娘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又有两个丫鬟从马车上下来了,急忙扶住了那貌美的姑娘。

貌美的姑娘看着沈牡丹这边的车夫,怒道:大胆的狗奴才,你走路不长眼睛?连我都敢撞!来人,把他给我拖下来送官府去!姑……姑娘,是您的马车朝着老夫冲过来的啊。

车夫的声音都有些抖了,这姑娘的穿着打扮一看非富即贵,他得罪不起,而且明明不是他冲撞过去的,是那姑娘的马受了惊突然四处发疯撞到他了,真是无妄之灾。

那貌美的姑娘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挡住了去路,我的马何至于会撞到你?若不是你,本姑娘可至于会撞了额头?你可知姑娘家留下疤痕可就一辈子都毁了……说着想起额头上的伤口,这姑娘的眼眶都红了,又伸手摸了摸额头,摸了一手的血迹,脸色都白了,怒道:还不赶紧把他给拖下来送去官府!眼看着有两个奴仆上前把车夫拖了下来,车夫吓的不行,一张满是沟壑的脸上全是慌恐的神色,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砰砰砰的冲着那貌美的姑娘叩起了头,求求姑娘饶了老奴,都是老奴的错,求求姑娘了……不一会这车夫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迹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和地上。

车中坐着的李氏有些于心不忍,四妹妹,那姑娘真是霸道的紧,这原本就不怪咱们车夫的事儿,明明是她的马自己受了惊吓撞了过来的。

李氏虽然于心不忍却也知道那姑娘家非富即贵,有些想下车帮车夫一把却又害怕连累的沈家,犹豫不决的。

沈牡丹正想下车,就听见那貌美的姑娘道:你家主子了?还不赶紧下来给本姑娘赔个不是,就这样躲在车上算什么!这貌美的姑娘倒是笃定对面的马车主子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人,毕竟马车都这般的破旧了,车夫也是如此唯唯诺诺的人。

那车夫也不敢给沈牡丹她们添麻烦,一边磕头一边道:姑娘,车上都是雇车的,跟她们没有关系的,都是老奴的错,求求姑娘饶了老奴……一听是个雇车的,这貌美姑娘心中更加的想要出口恶气了,她平日里都是爹爹姨娘捧在手心呵护着的,突然遭此灾难,心中怨恨的不行,想到额头上的伤口,更是想要发泄一番。

沈牡丹也实在是瞧不下去了,让李氏待在车上自个下了马车。

那貌美的姑娘一看见沈牡丹穿着一身有些旧的芙蓉色衣裙,就越发的肯定她不是什么贵族小姐了,又瞧见沈牡丹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水润润的,长的虽然不是绝美,但此刻因为额头上的伤口让她心中越发的不愤,立刻朝着沈牡丹仰头道:你就是他主子?可知你们的马惊了本姑娘?沈牡丹笑了笑,这位姑娘说话当真是好笑的紧,明明是姑娘的马受了惊吓朝着我们撞过来的,如今反而责怪起我们来了?这儿方才瞧见的人可不少,大家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姑娘莫不是还要把脏水往我们头上泼?那姑娘被沈牡丹噎的说不出话来,心中越发的愤恨了,冲着身边的两个丫头怒道:你们傻了?没瞧见你们主子被人欺负了?还不赶紧上去给我掌她的嘴!沈牡丹暗暗嗤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被养的如此刁蛮任性,在这样的地方闹起来,真真是丑态百出,长的再好也没用!那两个丫头也是为难的很,低着头小声的道:姑娘,您就别闹了,回头让太太知晓了,太太又要训您了。

这话一出口,这姑娘就越发的愤怒了,太太……太太?你们眼中是不是就只有太太了?怎地?嫌弃我不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那你们倒是去伺候二姐姐啊,她可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正说着,那边刚好有巡逻的侍卫队经过,瞧见这边闹腾的,那侍卫长带着几个官兵过来了。

美貌的姑娘一看见那侍卫长就哭哭啼啼了起来,指着沈牡丹道:官爷,您可要为我做主,这人撞了我的马车害的我额头都磕破了,如今还不肯道歉……沈牡丹冷笑,这姑娘简直是颠倒黑白,她正想把事情给这侍卫长解释一遍的,想来这侍卫长也会公平的处理的。

这侍卫长正好转头看了沈牡丹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

心中想着,我滴个乖乖,这不是那日跟着陈大人一起喝酒,陈大人给他看的殿下心上人画像上的人吗?侍卫长想到这里,立刻收起了脸上呆愣的表情,忍不住轻声问道:这位姑娘,你能不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连说话都带着一丝恭敬的语气了。

沈牡丹心想着这侍卫长对她的态度好生的奇怪,压下这股子奇怪的感觉,把事情说了一遍,侍卫长立刻回头瞪向了貌美姑娘,严肃道:姑娘,你怎的如此冤枉人?说着又冲沈牡丹柔声道:这位姑娘,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吧。

沈牡丹冲这侍卫长笑了笑,官爷,谢谢您了。

说着跟还跪在地上的车夫道:大爷,您快起来吧,咱们可以走了。

那大爷畏颤颤的站了起来,看着盛怒的貌美姑娘还是有些不敢动,侍卫长瞧见立刻朝着这大爷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赶紧走吧。

大爷这才知道是真没事了,小心翼翼的跟侍卫长道了谢这才上了马车,沈牡丹也冲着侍卫长点了点头,回到了马车上。

那貌美的姑娘显然还没回神,直到沈牡丹她们离开才回了神,嚷道:官爷,您这是干什么?明明是她们害的我磕破了头,你……你怎么放她们走了?那侍卫长也懒得搭理这貌美的姑娘了,直接无视了她,回头冲着身后的士兵摆了摆手,走!等到侍卫长离开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只剩下那貌美的姑娘在原地恨的直跺脚。

沈牡丹在马车上安慰了车夫几句,最后送他们回到城北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她也没继续逛下去的性质了,让车夫送她们回了沈家,下车的时候沈牡丹又多给了一些银子给那车夫让他去看看伤口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到,我去睡觉啦,好困啊,每天忙的连回复妹纸们的评论都木有,好伤心。

对啦,文里的骄横小姐跟牡丹有渊源的哦!60、、回到了宅子里,沈牡丹跟李氏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牡丹真国色。

不知是不是因为住的院子接近那片竹林子,所以住的院子名为竹苑。

竹苑有些偏僻但位置不错,里面的厢房大大小小的有上十间,而且院子里种了不少花卉,一进到院里就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最让人惊叹的是,院子里有两颗大腿粗的桂花树,两棵树中间竟然还用木架子做了个秋千。

这偏僻竹苑的风景着实不错,而且天儿也快热起来了,到时候这地儿因为旁边那一大片的竹林子也不会太过炎热的。

思思给翠儿和豆儿安排了房间,她们两人住一间房,思菊跟秦念香都是自个住一间。

秦念香是沈牡丹没拿她当下人,思菊是跟在她身边上十年了,牡丹舍不得对她不好。

思菊只比她小一岁,沈牡丹一直觉得有些亏欠她,上辈子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这辈子沈牡丹原本是打算后半生长伴青灯之后就把卖身契还给她在替她找个好人家的。

可如今因为宴王的关系今后她也不知道会如何,若是可以的话,她想早一些替思菊找一个好人家了。

回到房间里,思菊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了,床铺也都铺好,上面挂着淡紫色的纱帐。

思菊正在房里收拾她的衣裳,听见身后的响声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家的姑娘,忙笑道:姑娘,您回了,老爷跟着大老爷出门去了,九爷也跟着二爷出去了,你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在临淮的时候老太太根本不管她们三房的吃食,她们三房也从来不去大厨房里。

现在来到平陵,老太太说是官家就要有个官家的样子,日后统一都是在厨房领吃食,另外三房也跟大房二房一样了,每月都能取领月钱。

沈牡丹笑道:你随便让厨房做几样就成了,我不挑食的。

想了想又道:你带着翠儿跟豆儿去,以后这事就交给她们来做就成了。

思菊应了声,出门带着翠儿跟豆儿去了大厨房里。

吃了晚饭,到酉时沈父和沈焕一前一后的回来了,老太太那边也有人过来了,说是老太太让大家过去有事要交代。

三人过去了老太太那边,发现大房的人也都在,二房的八爷沈方辰也在,似乎都到齐了。

老太太这才开口道:那边的沈家给送请帖过来了,说本是一家的,如今既然都在平陵了,以后要多亲近亲近,他们那边三日后办了宴,替咱们接风洗尘,到时候你们都好好打扮一些,莫要失了我们这一支的面子,可都知道了?大家都点了点头,吕氏笑道:娘,原本也都是一家的,日后也是该多亲近亲近,也不知那边孩子有多少,该怎么备礼。

老太太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哼了一声,这才又道:这事你不用你操办,我都准备好了。

吕氏似乎也知晓老太太不高兴了,不再多说什么。

老太太这才让人都回去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沈牡丹提心吊胆的,深怕殿下又和昨天夜里一样突然就出现在她房间了,好在殿下今天应该是没空,沈牡丹到睡过去的那一瞬间他也没有出现。

一连三日她都是提心吊杆的,好在三日的时间都很顺利的过去了,殿下也没有突然出现在她的闺房中。

明个一早就要去沈家主枝那边去了,思菊伺候着她洗了个花浴,花儿全是这几日在宅子里摘的。

之后又替沈牡丹洗头,净面,等替她把一头黑发擦干了这才催着她赶紧上床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思菊就兴奋的忙活开来,替沈牡丹梳妆打扮,这次沈牡丹没有在阻止思菊把她额头上的刘海全部梳上去了,反正都无所谓了。

等到替她妆了面,梳了头这才把铜镜推到沈牡丹的面前,姑娘,您瞧瞧看,这样多好看呐,以后您就该这样打扮。

沈牡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的确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她起身捏了捏思菊的脸蛋,笑道:以后都听你的。

出去吃了早饭,之后去到老太太的院里。

老太太瞧见沈牡丹的装扮也没说什么,只楞了一下,吕氏笑道:四姐儿就该这样打扮打扮,看看多漂亮。

老太太道:好了,好了,赶紧走吧,莫要耽误了时间。

这一大家子足足十来个人,坐了好几辆马车才坐下。

马车驶了一个多时辰就到城东那边的沈家,几辆马车在沈府的大宅面前停了下来。

这些年,沈家这支主枝儿混的很好,据说沈大老太爷在安阳为官,正三品的官员,沈家其他几个老爷也在平陵有官职在身。

因为沈大老太爷在安阳为官,所以常年都不在平陵,那边只带着一个姨奶奶在身边伺候着。

一行人下了马车,望着沈府那两个金漆黑底的大字牌匾,个人表情不尽相同,老太太面色严肃,大老爷和吕氏都有些拘谨,跟牡丹平辈的姑娘和爷们到是有些兴奋,毕竟说起来都是一个大家族的,日后也能多亲近亲近,多几个亲戚。

大老爷上前扣了扣门环,那沉重的红木大门立刻从里面被打开了,出来个机灵的小厮,一瞧见这么多人,忙微微弯腰上前笑道:可是二老太爷跟二老太太?老太爷点了点头,那小厮立刻机灵的把他们带了进来。

吕氏瞧的出来这小厮虽然嘴上说起来对他们恭敬的很,面上却没多少恭敬的意思。

而且说起来他们这一大家子过来,只有小厮出来迎接,有些怠慢了,看来主枝这边对于他们这一支的心思难测啊,老太太只怕早就知道会如此了。

吕氏知晓了这事,又忙给后辈们提个醒,待会别惹出什么事儿来了才好。

小厮带着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宽敞的院落里,这院落很大,里面还有个花园,种着各色的花儿,不远处还有几个亭子,如今这宽敞的院落里面或站或坐着不少的人,只怕都是沈家本支那边的人了。

其中一个穿着暗金色对襟褂子,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太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盈盈的道:弟妹,你可算来了,老姐姐我都等了你一个早上了。

沈老太太惦着小脚上前,哎哟,老大姐啊,咱们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了哟。

那老太太笑眯眯的道:可不是,嗳,这都是你家的孙子孙女吧?哎呀,都长这么大了……沈老太太依次把沈家的几个姑娘和爷介绍给了这对面的老太太,又笑道:老二一家就方辰这孩子来了,其他的还没过来,三姑娘要成亲了所以就先让他们待那边在,等成了亲二房的人过来在带过来给老姐姐瞧瞧看。

沈牡丹他们也此次问了好,按照辈分要问把这老太太称为伯祖母。

大老太太笑道:瞧瞧看,这几个孩子长的多水灵,都是好孩子啊,不错,不错。

跟着又把自己身后的一众人介绍给了他们。

人实在太多了,沈牡丹根本没记住几个人,只知道那边的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二太太,三老爷,三太太,四老爷四太太都在,大老爷和二老爷三老爷是嫡出,四老爷是庶出。

大老爷育有二子三女,一房妻一房妾。

二老爷育三女一子,一房妻,两个妾氏。

三老爷育有一子一女,一房妻,一房妾氏。

四老爷育一子,只有一房正妻。

且他们这一支的排行也不大一样,姑娘一共七个,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这样排下来,一共五个爷,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五爷,男女分开排,不像她们这边九个孩子按照年纪大小排的。

那边大房的大爷二爷也都娶妻生子了,这两支加起来都有好几十人了,真是热闹的紧。

沈牡丹脑子完全都是糊涂的了,只把几个老爷和太太给记住了,另外就是还有大房的庶出三姑娘沈慧宝她给记住了,因为那三姑娘她正好认识,就是前几日撞了她马车磕破了额头的美貌姑娘。

那姑娘自打她们这一支进门都没正眼看过他们,尤其是今天她的梳妆打扮也和以往不同了,沈慧宝一眼扫过自然也认不出她来。

双方好不容易介绍完毕了,大老太太把那边的几个姑娘扯过来让她们依次叫人,那边的大姑娘沈慧颜已经出嫁了,只余下八个姑娘待字闺中,二姑娘沈慧锦已经把人认完了,大老太太喊道:三姐儿,过来把你叔祖父,叔祖母,还有几个叔叔,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来认一认。

大老太太发话了,沈慧宝也不敢在打马虎眼了,上前冲着沈老太太和沈老太太盈盈一拜,娇滴滴的道:侄孙女见过叔祖母,叔祖母,见过几位叔叔,见过姐……她那个姐字忽然顿住,目瞪口呆的看着沈牡丹,脸色变换了好几次,终于发怒了,指着沈牡丹怒道:怎么是你?沈牡丹冲她莞尔一笑,好妹妹,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呀。

这三姑娘沈慧宝比她小几个月。

两房的人都很是奇怪,大老太太笑道:慧宝,可是认识你牡丹姐姐?沈慧宝气的眼都红了,摸了摸额头上结痂的伤口,眼泪汪汪的回头说道:祖母,父亲,太太,姨娘,当日就是因为她我才撞到了额头。

沈慧宝的容貌随了她的姨娘谢姨娘,当真是又美又娇又艳,谢姨娘虽然心疼却也没法子,毕竟都是亲戚,只得安慰自己的娇女儿道:宝儿莫要伤心了,大家都是亲戚,再说了,你牡丹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完全一副哄孩子的口气。

大老太太面色有些不好看,做主子的都还没回话,她一个姨娘倒是插上嘴了。

大老太太不悦的看了大老爷沈浩国一眼,都怪这大儿子平日太宠这娘叁了,待会定要说道说道他们。

大老爷沈浩国却完全不知,大太太钱氏淡淡瞥了谢姨娘一眼,冲沈慧宝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都莫要再提了。

沈牡丹开口道:伯母,当日的事情或许妹妹是有些误会的,当时是妹妹的马受了惊吓撞上我们的马车的。

说着又转头看向沈慧宝,笑道:妹妹,你莫要误会了,当日我们的马车正好好走着呢,是妹妹的马车突然冲撞过来的,说真的,倒是吓了我一跳,当天妹妹好生的威风,额头上都受了伤还从车上跳下来要我给妹妹赔罪呢,如今看着妹妹的伤口并无大碍我也放心了。

大老太太一听脸色都黑了,三姐儿额头受伤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三姐儿说是别人撞上她的,如今被那一支的姑娘给说出来,还真是丢人的紧。

沈慧宝的脸色当下就变了,掏出帕子就开始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哭哭啼啼的。

沈牡丹抿了抿嘴不说话,暗暗想着当日可是威风的紧,如今在长辈面前把事情说开了倒是装起了可怜。

沈老太太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四姐儿,你也莫要再说了,这就是个误会,以后你跟慧宝可要好好的相处,她是妹妹,你要多让着她一些可知道?沈牡丹颔首,是,祖母,我都记着了。

说着又从沈慧宝一笑,宝儿妹妹,你莫要在哭了,都是我的错。

大老太太也笑眯眯的道:好了,好了,三姐儿也莫要哭了——这都说了大半天了,赶紧都过去坐去。

一群人不在提方才的事情,笑语嫣嫣的去亭台那边坐下了,两个老太太让他们年轻些的自个玩去,拉着沈老太太扯起了家常。

沈牡丹记住的人没几个,只得自个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始赏花,六姑娘沈雁蓉也跟那边的姐儿妹儿们说不上话来,跟在沈牡丹坐在了旁边。

那边两支的老爷们也开始聊起了朝政上的事儿,太太们也都凑着一起说起了话儿。

正闹哄哄的时候忽然有奴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高声喊道:老……老太太,宴王到了!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锦袍,一张俊脸有棱有角,面色有些严肃,正朝着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没有多少表情的青年容云鹤。

这话一处,全场都愣住了,待看到来人的时候更是全场无语寂静了下来,好一会沈浩国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起身迎了过去,众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沈浩国跑到卫琅宴拱着身子道:殿下,您怎的过来了?刚问完就觉得这话不对,急急忙忙的说道:还请殿下上座……说着侧开了身子把卫琅宴朝着其中的一个凉亭引了过去。

他面上虽镇定,心中却是有些慌乱的,平日里家中有再大的喜宴发生殿下都不会上门的,今天这突然过来是怎么回事?卫琅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也不说自己到底为什么过来,只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自己要找的人了,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

沈慧宝正站在沈牡丹身后不远的位置,看着殿下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嘴角还轻扬了一下,心中立刻被迷的昏头转向了,喃喃细语,殿下方才在看我……殿下莫不是喜欢上我了……旁边的二姑娘沈慧锦跟看傻子一样的看了自己的庶妹一眼。

沈牡丹坐下满是花儿的院落里,心中有些突突的,又朝着凉亭里的殿下看了一眼,发现他正跟着沈浩国说着什么,没一会又把沈鸿英和沈天源叫过去说了话。

没一会沈天源就过来了,只留着沈浩国和沈鸿英在那边同殿下说着话。

沈天源来到沈牡丹旁边,脸色微微有些不好,殿下过来说是为了一些朝政上面的事儿,但其实是怎么回事他是知道的,朝政上的事殿下从来不会再官员的家中说的,殿下此次来的目的非常明显了,显然是为了牡丹而来,也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那边卫琅宴说了正事,又看了沈鸿英一眼,道:如今你们两支都在平陵,日后要相互照应才是,莫要生了间隙,毕竟你们都是沈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要记住这个才好。

两人急忙称是,卫浩国心中越发的忐忑了,不知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在他们家中说起了朝堂上的事儿还关心起他的家事来了?正忐忑着,他又听到宴王道:你们去应酬你们的,不用管本王了,本王在这里待会就成了。

沈浩国和沈鸿英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了,忙出了凉亭,只剩下殿下一个人跟容云鹤在里头。

两人出了凉亭,对望一眼,沈浩国眼中是疑惑和茫然,沈鸿英眼中是震撼和惊讶,他回头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

殿下果然如他说的一般,哪儿都没去了,待在凉亭里四下看着,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牡丹那边。

沈牡丹看着他只坐在那边不过来,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找她就好了。

她时刻关注着殿下,没发现自个身后还站着一个面容娇羞,一脸羞涩模样的沈慧宝。

沈慧宝觉得自己被殿下看的不自在极了,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期待,期待殿下朝着她走过来。

等了好半响,殿下依旧没有过来,沈慧如确是有些等不及了,走到父亲沈浩国身边娇羞的道:爹爹,殿下今个怎么会过来沈家的?沈浩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殿下的心思也不是我们能猜的。

好了,你去旁边跟你牡丹姐说话去,日后可不要在任性了,明明是你撞了你牡丹姐,还硬说是她的马车撞了你。

沈慧宝撅了撅嘴巴,又看向凉亭里的殿下,小声的凑在沈浩国身边娇羞的道:爹爹,我发现殿下好似在看我呢。

沈浩国闻言,显然惊住了,急忙抬头朝着凉亭的殿下看了过去,发现他虽然四下看着,但目光并没有落在女儿的身上。

不由得蹙了下眉头,道:宝儿,话不能乱说!沈慧宝急道:爹爹,是真的,方才我站在那里,殿下的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说着,又朝着那边跑了过去,依旧站在了沈牡丹身后不远的位置上,发现殿下的目光果然又到了这边,不由的冲不远处的爹爹扬起一抹笑容。

沈浩国这才发现殿下的目光好似真的一直在朝着那边看啊,难不成真看上自家姑娘了?这样一想,沈浩国的心中立刻被喜悦充满,慧宝若真能被殿下看中,那对沈家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说的也是,殿下平日里可不会来沈家的,今日突然过来难不成真是为了自家的闺女?沈慧宝继承了姨娘的美貌,在沈家一众姑娘里头容貌也是最出众的,因此很是自负,一直到现在也都没看得上眼的男人。

不过殿下这样出色的男人,她自然是一眼就看中了,几年前看到殿下就一心在他身上了,奈何也不过是远远的看过他几眼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而且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的目光竟然还在她的身上,她别提多高兴了。

沈慧宝眼神一转,忽然瞧见正正前方的沈牡丹,不由的就有些生气了,殿下可是看她的,这女人挡在前面做什么?不成,要想个法子要她立刻离开这里才行。

看着丫鬟从身边走过,她轻轻一笑,指使那丫鬟,快……快去给我倒杯茶水过来。

丫鬟立刻倒了一杯茶水过来,还微微有些热,沈慧宝却不管这个,端起瓷杯朝着沈牡丹走了过去,来到她的面前,把手中的杯子也递给了沈牡丹,扬起嘴角轻轻一笑,牡丹姐,前几日的事情都怪我,我不该冤枉了你,还希望牡丹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肥哇,我去睡觉了!61、、沈牡丹对这本家的三姑娘也没什么敌意,只能说有点不喜她,如今她既然肯跟自己斟茶认错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了,两家又不住在一起,见面的次数肯定不会多的牡丹真国色。

沈牡丹笑道:妹妹这话就严重了,本来就没什么的。

那姐姐喝口茶就当原谅了妹妹好不好?沈慧宝笑眯眯的又把冒着热气的茶水往前递了递。

沈牡丹笑了笑,伸手接过茶水,却不想变故突生,她的手刚刚触碰到茶杯沈慧宝就松开了手,整整一杯热茶全部倾倒在了她的手上,砸在了衣裙上。

这时日穿的都是轻薄的衣裙,整杯茶水全部泼在了手上和大腿上,疼的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低头一看手背已经通红。

沈牡丹立刻知晓这三姑娘根本不是真心跟她道歉,而且借着斟茶认错的时候害她。

她立刻抬头看向沈慧宝,脸色冷了起来,妹妹你这是作甚?沈慧宝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儿,掏出帕子替沈牡丹擦拭腿上的茶叶,嗳,姐姐,你怎的不小心一些,一杯茶水都接不稳,哟,这手都烫伤了,这可怎么办?这样吧姐姐,要不你先去我房间待会,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给姐姐瞧瞧看?两家的人也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沈浩国最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了,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心下不由的叹了口气,殿下似乎才对她有了好感她就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了,可千万莫让殿下知道了。

一群人都朝着两人围了过去,不远处的卫琅宴脸色也立刻沉了下去,站起身来出了凉亭。

大老太太看着沈牡丹通红的手背哎哟了一声,三姐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把牡丹的手烫成这样了?沈慧宝都快哭了,祖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想跟姐姐斟茶认错的,可……可是姐姐没有接稳杯子……牡丹姐姐,都怪我,对不起,都是我笨手笨脚的。

沈牡丹捂住被烫的通红的手背,大腿处也是火辣辣的,她抬头看向沈慧宝,你是故意为之还是不小心,你自己心中最清楚不过了。

说着又看向大老太太,道:伯祖母,真是抱歉,我说话可能有些不好听,但是慧宝妹妹到底是什么性子,想必大家都是清楚的,方才的事情她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相信伯祖母心中也应该自有判断的。

大老太太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是个什么性子,但被一个晚辈这样说出来面上也有些过不去,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旁边的谢姨娘一个没忍住,嘀咕道:宝儿都说不是故意的了,牡丹姑娘这是作何?非常把错算在宝儿头……不等她说话,大老太太就怒了,喝斥道:闭嘴,没眼见的东西,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还不赶紧滚下去!谢姨娘眼睛一红,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却又不敢反驳大老太太,默默的站到了大老爷沈浩国的身边。

沈老太看着牡丹手背上红红的一片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想着宴王就在这里,牡丹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宴王也不知会不会责怪他们。

姐,你的手没事吧?要不我们就先回去请个大夫去瞧瞧。

沈焕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阿姐的手,又瞪了对面的沈慧宝一眼。

沈天源脸色也有些不好,抬头看了宴王一眼,发觉宴王正朝着这边走来,心中更是忐忑了。

沈慧宝原本还想辩解两句的,一抬头,忽然看见不远处高大俊朗的男人,立刻就羞红了脸,微微垂下了头,娇声喊道:殿下……沈牡丹也注意到走过来的殿下了,看他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深怕他在众人面前做出什么惊骇的事情来,冲他露出个祈求的神色来。

卫琅宴径直走到两人的面前,看都没看那面带娇羞的女子一眼,只注意到坐在石凳上微蹙着眉头的沈牡丹。

看见她手背上的红肿和衣裙上的茶渍,面色越发的沉了,他好似没有瞧见沈牡丹祈求的神色,只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沈慧宝娇羞的道:殿下,都是我不好,我想给姐姐端一杯茶水喝的,自己笨手笨脚的,没想到就伤到了姐姐。

说着转头看向沈牡丹,柔声道:姐姐,都是我的错,我笨手笨脚的,害的姐姐被水烫了,还请姐姐原谅了妹妹,妹妹这就让人请大夫过来……说着便叫住了旁边的丫鬟,正想嘱咐那丫鬟去请大夫,卫琅宴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当本王是什么?就是这么糊弄本王的?方才的事情本王可是瞧的分明,你这女子当真是歹毒的很。

沈慧宝抬头惊愕的看向卫琅宴,俏红的脸蛋慢慢转白,她哆哆嗦嗦的道:殿……殿下……我……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卫琅宴已经看向卫浩国,冷声道:卫大人连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理不好,子女竟养成如此的样子,依本王看卫大人还是闲赋在家好好打理一下后院,管教好子女在来做天下子民的父母官吧!说罢,又看了沈牡丹一眼,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来瞧瞧你的手!面容虽严肃,语气却好上了许多。

周围的人群都有些呆了,沈浩国当场就愣住了,殿下这话他可是听懂了,是要罢了他的官儿啊。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给庶女的宠爱会让他生生的断送了自己的官路。

大老太太这边的人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二老太太这边的知情人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几个知情人看向沈牡丹的目光又震撼又疑惑的。

震撼殿下对自家四姐儿的偏袒,疑惑既然如此了,为何还不敢把四姐儿抬进门去?沈牡丹被殿下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脸色都有些白了,深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哆哆嗦嗦的道:谢……谢殿下的关心。

心里却是暗暗的祈求着殿下赶紧离开,莫要再如此了,她实在快有些扛不住了。

好在卫琅宴说了这话之后也没再说什么了,只又深深的看了沈牡丹一眼就带着容云鹤离去了。

沈家人这才都回了神,谢姨娘哭的一脸的泪水,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又转头看向自己平日里宠着的女儿,骂道:你这死丫头,瞧瞧你做的好事,如今你爹的官都丢了……说着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的大老太太面色铁青,吼道:够了,都给我闭嘴!大老太太又看向二老太太,叹了口气,弟妹啊,今天真是对不住了,这一团糟的,要不你们就先回去吧,回去好请个大夫给牡丹瞧瞧看,姑娘家的莫要落下伤疤了。

说着看了旁边完全傻掉的沈慧宝一眼,至于三姐儿,我待会自会处罚她的。

二老太太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带着沈家一大家子回去了。

刚出了沈家大门,沈家人还没缓过气来就瞧见沈家大门旁边停着一辆马车,等到沈家人依次上了马车朝前驶去,那停着的一辆马车也跟着动了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沈家人就回到了城北的宅子里,刚下了马车,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也停了下来,卫琅宴从马车上踏了下来,还没进门的沈家人立刻就傻眼了,根本是没想到宴王殿下竟然会跟着他们。

好在沈鸿英还算机灵,立刻迎了上去,把殿下给迎进了沈家,这才沈牡丹的脸色是彻底白了。

等到进了沈家大门,卫琅宴那里都没去了,直接跟着沈牡丹去了竹苑,沈家人自然是不敢说什么。

等到沈牡丹回了房,殿下也跟着走了进去,房门关上,容云鹤站在门外跟个门神一样,面无表情的。

沈天源好几次都犹豫着上前,最后还是没敢。

房间里,沈牡丹闷声坐在凳上,小脸煞白的,卫琅宴心情却很是不错,如今这般沈家人可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卫琅宴跟着坐下,轻笑道:可是恼了?沈牡丹闷声道:不敢。

我瞧你这模样可是恼羞成怒了,我可是跟你说过我没多少耐心的,如今在那边我已经给你留了面儿了,不然我就直接抱着你走人了。

卫琅宴说着抬起她放在膝上红肿的手,眉头皱了皱,你怎地就这么没眼见力儿,你那妹妹明显就是看你不顺眼故意想拿茶水烫你,你偏生还上赶着让她烫。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盒小小的膏药出来,打开盖子,一股子清淡的香味弥漫开来。

沈牡丹闷声道:我哪儿会想着她在殿下面前都敢存了这坏心眼,还以为她好歹要在殿下面前表现表现,至少是不敢再殿下面前做这种害人的事儿。

她是真没想到沈慧宝还敢在殿下面前做这种事情,这不是给自己摸黑吗。

卫琅宴扬了下嘴角,抬头看了她一眼,用食指沾了一些膏药出来抹在牡丹的红肿的手背上,轻轻揉开了,疼吗?沈牡丹的眼睛红了红,不疼。

心窝子却抽着疼了起来,她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紧紧抿着唇,俊朗的不像话的男人,心中又疼又酸。

等他把牡丹红肿的手背上都涂抹上药膏了,目光渐渐下移,看到她沾着茶渍的衣裙,眸光暗了暗,哑着声音道:腿上可是也烫着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老爸过来看我家宝贝了,所以只写了3000字,看看明天能不能多写点。

62、、沈牡丹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她岂会不知这话中的意思,不自在的把双手挡在了还有些火辣辣的腿上,红着脸道:多谢殿……殿下的关心,腿上没事儿。

卫琅宴可不这样觉得,手上都烫成这样了,□的裙子也不厚实,铁定也烫的不成样子了,他又道:脱下来我瞧瞧看,若是烫伤了就擦些药膏,姑娘家的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声音越发的沙哑了,虽说他的私欲占了一部分,但也的确是心疼她。

且他都已经认定了她,这辈子也就非她不娶了,不管什么法儿,总会把她娶进门的,如今给他瞧瞧腿儿也没什么大碍的。

沈牡丹一听就慌了,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越发是臊红了脸儿,双手紧紧压在衣裙上,不肯说话了。

卫琅宴瞧她紧张的样儿,又瞧见她一张小脸全部露出来没那遮挡住她容貌的刘海,精致,漂亮,水润润的眼睛一不小心对上他就立刻惊慌失措的躲开了。

他心中就跟猫爪儿挠过一般,心痒难耐,连□都绷不住了,越发的胀大了,他简直就想直接把她拎到床上压在身下用力的揉搓。

说起来要真是别的姑娘对她露出这种娇羞柔弱的模样,指不定他心里头怎么厌恶,可遇上稀罕的人,他才知道原来不管她什么样,自己都会爱的不行。

是让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你选一个。

卫琅宴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心里又想着一亲芳泽,又着实担心她腿上的情况。

殿下!沈牡丹急了,脸色红红的看着他,祈求道:殿下,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卫琅正色看着她,不好!看她脸色越发白了,伸手就要把她往自己怀中拉,既然你不愿自己脱,我来帮你好了。

沈牡丹急了,猛地站了起来,哭丧着脸看着对面坐的稳当当的男人,瞧见他神情不变,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开的,低下头小声的道:我……我自己来好了。

可她实在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掀开裙子脱下里面的亵裤,只得绕到屏风后面,来到床头,磨蹭了一会,终于还是红着脸慢慢的把裙子掀起,露出里面纯棉的亵裤。

手指颤抖着把亵裤脱下,又实在不好意思全部脱下来,只脱到了膝盖处。

好在只是膝盖上面一点点被烫的通红。

沈牡丹实在不好这幅样子走出来,只得在床头坐了下来,用裙子把大腿以上的位置全部遮盖了起来。

饶是如此她都羞的脸蛋都快滴血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像她见过的那个时代的女子一样,平日穿衣也都是一件亵裤,外面是裙子。

她瞧着那时代的女子里面都还会穿上一件很小的小裤,她也做了两件,穿上也的确舒服的很。

辛亏现在里面还穿着一件这样的小裤,在用裙子遮挡一下也不至于被看到什么,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男人了,羞都要羞死了。

犹豫了半响,她终于轻声道:殿……殿下,好了。

声如蚊呐。

卫琅宴听到声音就站起身来绕过了屏风,一看到屏风后的情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呆愣在原地了。

床上坐着一位脸色羞红的女子,女子半垂着头,上身的衣物还好好的,□的衣物却让人浮想联翩,纯白的亵裤半褪在膝间,□的裙子卷起遮盖住大腿,露出一小截有些红的腿儿。

那裙子虽然遮掩住了大腿,可从卫琅宴这个位置看过去,双腿之间的缝里却是清清楚楚,里面是一件样式古怪的小裤,隐隐约约能够瞧见被包裹住的谷地。

殿下几乎是瞬间就口干舌燥了起来,□的感觉越发不好了,整个脑子里也犹如一声响雷炸起,轰的他差点失去理智。

用力握紧拳,才把那种疯了一样想要她,想冲上去把她压在身下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了出去。

慢慢的走到了牡丹的面前,卫琅宴也瞧的出来她紧张的很,双手使劲的捏着裙子,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低头看了眼她通红的左腿,哑着声音道:还说没事,瞧瞧都烫成什么样子了。

说罢,蹲□子开始替她擦药。

说实话,卫琅宴蹲□子眼睛正好跟她的双腿平齐,一抬眼都能看见她双腿间的情况,可是此刻他却不敢乱看了,不然他不肯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忍得住。

略微有些冰凉的膏药涂抹在腿上,他的大手还不时的触碰她的腿上,沈牡丹的脸色越发红了,越发不敢看他。

她低着头,能够清楚的看到他将药膏涂抹在她通红的腿上,在用掌心把药膏揉开。

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却不知为何,一股子奇异的感觉从心头扩散开,酥酥麻麻窜到四肢百骸。

这药膏记得每天都要涂抹一遍,三日后就好的差不多了。

卫琅宴哑着声音道。

虽然腿上都已经涂抹好了药膏,他的手却不忍从她的腿上拿开。

谢殿下,我……我记着了。

沈牡丹瞧着药膏终于擦好了,心中可算是松了口气,低头瞧见他的大手搁在她的腿上,心中别扭极了,微微不自在的扭动了□子,提醒道:殿下,您……您是不是该起来了?经她这么一提醒,卫琅宴微微一抬头,却不想视线正好略过那被包裹着的谷地,这一看就收不回眼神了,搁在她腿上的大掌也慢慢的朝上摸去。

沈牡丹吓了一跳,慌乱之下立刻伸手抓住了他往上摸去的手掌,殿……殿下……不……不能这样。

卫琅宴原本就绷着在,大手抹在她大腿外侧的触感,再加上她覆盖在他手上的柔软触感,他如何还忍得住,几乎是瞬间他就站起身来,想也不想俯□子把她压在了身下,低头擒住了她柔软的唇。

这个吻又急又狠,卫琅宴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了,用力撬开她的牙关,伸出舌在她嘴翻搅着,用力吸住了她的舌……大掌也朝着她被包裹着的谷地探去。

沈牡丹原本是坐在床边的,卫琅宴这突然压下来也只有办半身倒在床上,下半身却还在床外。

这个姿势实在不利于卫琅宴的摸索,只得暂停了下来,左手撑住床沿,右手搂住她的翘臀,一个用力把她整个人都弄到了床上,他也顺势上了床,整个人覆盖在她的身上,两具身子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沈牡丹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傻了,如今这样一折腾,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一手去推他的胸膛,一只手想要抓住他往下探去的大掌,眼泪都快出去了,模糊不清的喊着,殿下……不要。

她虽然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却不是青天白日里在沈家。

牡丹乖,让我亲一亲,我……实在有些受不住了。

他的声音越发沙哑难耐,再次用力的堵住了她的唇,伸出一只手把她不停乱动的双手并拢举过头顶,另外一只大手探到她的身下,一个用力那奇怪的小裤就被他撕扯烂掉,被扔在了一旁,她的大掌也随之覆盖在芳草萋萋的谷地上。

沈牡丹整个人都僵住了,双腿想要乱动,却让自己的羞耻之地更加的落入他的手中。

他的手指准备寻到那颗小豆子,揉捏了起来,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身体里扩散开来,肚子也有些麻麻的。

这种感觉沈牡丹并不陌生,她知道自己有感觉了,她为这种感觉感到羞辱,眼中的泪也落了下来,她小声的哭求道:殿……殿下,求求你,不要。

不要在这种地方要她,她会觉得很羞耻的。

卫琅宴却如何听的进去,一手扯开她的衣襟,拨开她的衣裳,撕烂了海棠色的肚兜,两个白兔弹跳出来,他的眼神越发的沉了,低下头来,一口含住了其中一个浑圆,用力的吸允。

沈牡丹的身子越发的僵住,却抵挡不住一阵阵酥~痒从他的唇齿间传来。

身上最敏感的两个地方被她这样肆意的弄着,无法仰止的快感传遍全身,她的泪水渐渐干掉,取而代之的是潮红的脸色和低低的说不上是哭泣声还是呻~吟声。

猛然间,一股尖锐的战栗感从□传遍四肢百骸,沈牡丹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奔涌而去。

等到回了神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终于再也抵挡不住这股子羞耻感,张嘴嚎嚎大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门外的容云鹤都听见了这哭声,犹豫了下,终究是没敢敲门。

卫琅宴也猛地僵住,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他慢慢抬头,看着她哭的凄惨的模样,他慢慢坐起了身子,看着被自己剥的差不多的她,情~欲虽然消退不下去,脑中却渐渐清明,他忍下想要继续的念头,大掌离开了那水润的芳草之地,带起了一丝晶亮的粘液。

他替她把衣衫归拢好,讲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牡丹,抱歉,我……没想到这时候要你,方才只是实在忍不住了,你……莫要再哭了。

看着她哭,他心里也有些抽抽的疼,看着她眼泪滚落下来,他低头吻去她的泪,心里有些懊悔,又有些烦躁。

沈牡丹哭的凄惨,低头瞧见被衾上那一滩暗暗的水渍,她终于越哭越大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节操去哪里了...63、、沈牡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丢人的,被殿下摸得有感觉也就算了,她竟然还……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被衾上的一大滩水渍,心头更加难堪了,如今还被殿下这样抱着,她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好了,以后该如何面对这人?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水连连的可怜模样,卫琅宴微微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虽然□依旧胀的不行,他也不敢在多的侵犯她了。

又瞧见她的目光落在被衾上,他也跟着望了一眼,瞧见那一滩水渍的时候他微楞了下,方才太过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喷涌而出的水,如今看到这床上的水渍,又看她羞愤不已哭的凄惨的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知晓她是羞的。

卫琅宴压下心中的笑意,擒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亲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莫要哭了,我不会笑你的。

光用手指就能让她舒服到如此了,他自然只会骄傲。

他这样一说,她的脸更加的红了,眼泪掉的更加凶了。

卫琅宴又亲了亲她的嘴角,道:好了,莫要再哭了,我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随便碰你了可好?他又亲又舔的,沈牡丹终于哭不出来了,偏过头去躲他的吻,卫琅宴却是不肯放过她,把她放在床上,握住她的手摸像自己的坚硬,牡丹,帮帮我,我难受的紧。

伸手就触碰到他火热的坚硬,沈牡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有了落下的趋势,使劲的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却看到他一脸痛苦的样子,牡丹,我喜欢你,这才想迎娶你进门,我也想让我们的第一次在洞房花烛夜,可如今你不肯答应,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也不想强迫了要你,你帮帮我可好?她何时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终究是没把手抽出去,任由着她用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握在他火热的坚硬之上,上下律~动了起来。

虽默默允了他的动作,她却不敢看向他,红着脸把头扭到了旁边,不知过了多久手渐渐有些累了,才听见他沉闷声响起,他的坚硬弹动了下,一股灼热射在了她的手间。

沈牡丹脸色通红,慌忙抽回了手,掏出帕子擦拭掉手心上的灼白之物。

她的头垂的低低的,不敢去看他的样子。

卫琅宴轻笑出声,侧头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看到旁边被他撕烂的小衣物,问道:你的衣物放在那里?我去帮你重新找两件过来换上。

她垂着头,闷闷的声音响起,殿下,我……我自己来就好,殿下能不能先出去等会。

声如蚊呐。

卫琅宴深知她此刻已羞愤到极点了,也不好在多刺激她了,起身从床榻上下来,整理了下衣衫,很快就绕过屏风来到外面等着了。

沈牡丹这才转头看向一床的狼藉,上面如今不仅有她的汁液还有他的灼白,提醒着她,方才她跟殿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虽没有冲破最后的防线,但是该做的却是一样不少了。

在床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她才僵硬着身子下了床,赤脚走到放置衣物的柜子旁,从里面取了肚兜和小裤,慢慢的穿上,这才回到床头坐好。

又过了好半响,听到屏风那边殿下的声音,牡丹?她应了声,低低的叹了口气,穿上鞋子绕过屏风来到前头,瞧见殿下正端坐在凳子上。

卫琅宴看着她出来,心中松了口气,又微微有些内疚,可又觉得若是她一早就答应了亲事,两人如今也不用这般不尽兴,她还害羞的不行。

看着她双眼红彤彤的样子,他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沈牡丹慢腾腾的走了过去,看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她迟疑下,还是坐了下去,任由他环住腰身抱住了自己。

过了会,问道:殿下……您,您什么时候走?卫琅宴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问道:如今沈家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打算如何?何时嫁给我?看她低着头闷不做声的样子,他又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若是担心门第的问题,我已经在渐渐提拔你的家人了。

牡丹,我是真心想娶你,如今你可该给我个准话了?她到底在担心什么?沈牡丹心中苦涩不已,她在担心再过不久皇上就要驾崩,太子即将继位,之后民不聊生,各位都在推举他为新帝。

一年战事之后他登基为帝,到时会不会后悔娶她为妻?就算到时他不后悔,他们沈家却要处在见风浪口之上。

其实她很想跟这位殿下说让他等一年,一年后他是新帝,到时候他自己都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与他多么不匹配了。

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了,想了半响只得呐呐的道:既然都如此了,殿下若是执意的话,不如抬了我进门做妾便好。

这样今后他为帝,他们沈家也不会处在浪口之上了。

而且日后他也不会后悔娶了她,这应该算是目前最完美的法子了。

本以为自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却不想这话一处,屋里的温度立刻降了下去,这都初夏了,沈牡丹竟还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眼面容冰冷的殿下。

卫琅宴真不知自己一片真诚的求娶之心会被她如此糟践,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冰冷着声音道:你当真是好笑的紧,谁家姑娘一听能成亲王的妃子不是上赶着巴结着,你到是好,如今竟然还自降身份想去做妾?本王给你的感情就是让你如此糟蹋的?还是你当真没把本王的感情给放在眼中,当真对本王厌恶的很!平日里跟牡丹说话都是自称我,如今都用上本王了,可见是真怒了。

牡丹哪好跟他说以后他会成为帝王的事情,只得咬紧牙关不说话,她又听到他的冷哼声了,你就这么爱上赶着给人做妾?还是你心中根本没有本王,只记得你在临淮的迟大哥?一听扯到迟大哥头上了,牡丹立刻说道:殿下,不是因为迟大……迟舵主,只是殿□份高贵,民女实在配不上。

她不能让殿下误会了迟大哥,迟大哥好不容易才到了如今这地位,不能因为自己被殿下一下子打回去了。

却不想听了这话,殿下越发的暴躁了,声音也越发的冷了,他冷笑道:你可当真对你的迟大哥没半分感情?若是没有,为何不过几面之缘就把本王赐给你的珍珠送与他作为向本王邀人情的物件了?想起这事,他的心中越发的气闷了,他堂堂一个亲王竟然比不上一个草莽,当真可笑的紧。

这个话沈牡丹自然又回答不上来了,殿下,不是这样的。

那是如何?殿下逼问。

沈牡丹急了,抬头看向他,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对殿下有……有情的,只是迫不得已才不敢接受殿下的情谊。

若……若是殿下执意想娶我,能不能请殿下等上一年?求求殿下了,我实在是有苦衷,也希望殿下莫要再问什么了。

要……要是殿下实在忍不住,我……我不介意早些……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了。

卫琅宴只听见那句‘我对殿下有情的’绷紧的脸立刻松动了,神采奕奕的看着她,你当真对我有情的?莫不是糊弄我的?沈牡丹点了点头,自……自然是真的,还希望殿下给我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他要是还执意的话,她也就没说话了。

卫琅宴也终于不在问什么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一年我恐怕等不了的,就一个月后吧。

一个月后?沈牡丹算了算时间,一个月后皇上已经驾崩,到时殿下也会被召回安阳,这一忙碌可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之后连连的战事,恐怕就算是他想娶也没时间了,不由的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又在房里待了好半响,直到晚饭的时候殿下都没有离开,在沈府跟牡丹用了饭这才离去了。

殿下前脚刚走,沈天源刚想问问牡丹她跟殿下的事情,老太太那边就来人了,说是让三房的人过去。

等到了老太太那边,大伙瞧得出老太太脸色并不好。

老太太看着沈牡丹,终究是没敢发脾气,只沉着脸问道,四姐儿你与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若是心里有你为何不肯抬你进门去,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殿下在房里待了一个下午,说出去算怎么回事?丢的可是咱们沈家的脸面!吕氏也担忧的道:是啊,四姐儿,殿下这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连个名分都不肯给你?看起来明明是挺紧张她家四姐儿的,为何却不肯给她个名分啊。

沈牡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说道:祖母,大伯母,殿下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也……也不敢跟他提这事。

整个沈家人也只有沈天源和沈焕知道殿下想要求娶牡丹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吭声。

老太太的脸色越发不好了,殿下又不是普通人,她也不敢逼着殿下抬四姐儿进门,如今只得让沈家人守口如瓶,莫要把这事说出去了。

对着家人和下人好一通嘱咐,老太太才脸色不好的让人都散了。

这边的沈府提心吊杆的猜测殿下的心意。

主枝那边的沈家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张有妹纸不懂最后的暗示,就是床上湿了一块,有妹纸竟然猜测牡丹被殿下把处女膜给捅破了,还有妹纸猜测殿下竟然早泄了,我去!明明是牡丹被殿下用手指弄出那啥了。

就是潮吹(艾玛,好羞射)。

不知道妹纸们懂不懂这个,就是女性GAOCHAO的时候排出少量清澈液体的现象。

据说很少有女性能达到这个啥啥啥的。

我擦,这么一解说感觉好色情,- -二更到了求评啊。

妹纸们别急啊,好歹女主对殿下是有感觉的啊啊!!64、、主枝那边怎么都没想到一场好好的家宴会让沈浩国掉了官,如今一家子都聚在厅里,大老太太坐在上位面色难看,下面跪着沈慧宝。

沈慧宝双眼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了,旁边的沈浩国脸色难看,谢姨娘也是双眼通红,搂着怀中才十四岁的庶子沈亦博。

大太太钱氏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看向钱姨娘和沈慧宝的眼神跟刀子一般,旁的二姑娘沈慧锦看了地上的庶妹一眼,低低的叹了口气,暗暗想到这庶妹真是蠢的无药可救了。

大老太太把手中的拐杖使劲在地上磕了两下,看着跪在下方的沈慧宝厉声道:你说说你是不是没长脑子,你看不惯那边的姑娘也就算了,你什么时候不能欺负她,非要上赶着宴王在场的时候做这种事情。

如今好了,不仅宴王厌恶你,还连累着你爹爹丢了官,你说说看,你怎么就这么蠢了!沈慧宝被老太太这么一骂,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祖母,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想要她受伤的,只是不想看她挡在我面前……殿下是在看我的,她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不过是想她离开,让丫鬟端了一杯茶水过来,那丫鬟却给了我一杯热茶。

祖母,都是怪那丫鬟啊。

她一心还认为殿下是在看她的。

沈慧锦露出个面色古怪的笑意,突然幽幽的道:三妹妹,你确定殿下那时候是在看你而不是在看牡丹?这话一出,整个沈家人都呆住了,沈慧宝惊的连眼泪都忘记流了,突然叫道:不……不可能的,殿下怎么可能是在看她?殿下的目光明明是在我身上的。

她当然不相信殿下是在看牡丹了。

对她来说,沈牡丹虽然长的不错却不及她容貌,男人都是爱美人的,爹爹就是如此,姨娘对她一直以来的教导也是如此,任何一个男人都只可能选她而不是那个容貌一般的沈牡丹。

沈浩国也有些不相信殿下当时是在看沈牡丹的,毕竟他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的喜好,相对于容貌不如自己女儿的沈牡丹,他一直以为殿下看的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殿下若真是喜欢上了宝儿,那为何还会如此羞辱宝儿,还罢了他的官儿?谢姨娘自然是更加不会相信了,大老爷对她一直很好,哪怕她不是正妻,大老爷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们娘三的,还不是因为大老爷爱自己的这幅容貌,所以她根本不信二姑娘这话。

立刻反驳道:二姑娘这话可不能胡说,那牡丹要容貌没容貌,要才情没才情,殿下怎的会看中她!沈慧锦鄙夷的看了一眼谢姨娘,懒得在搭理这脑抽的三个人,立在自己太太身边不再说话了。

老太太还在气头上,看她一个姨娘又吭声了,怒道:主子们说话,你个下人插什么嘴!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老太太这会是真怒了。

要不是平日里这姨娘管教的问题,三姐儿如何会成这般样子,今天这错就是怪她一个姨娘!自己的儿子虽说也有错,但那是自己的亲儿子,她肯定是怪不到自己儿子头上的。

不过儿子也太娇惯他们了,待会还是要说道说道大儿子的。

谢姨娘自从抬进沈家大门后,大老爷一直宠着,老太太虽不大爱搭理她,但也不会像今天这般落她的面子,立刻眼泪巴巴的看向沈浩国。

沈浩国这会正在气头上,虽说平日里比较宠爱谢姨娘,但是殿下说的那番话可是字字逼人,说他连后院都管不好,子女都教养不好,他头上的气还没地出呢,这会自然只当没瞧见姨娘的求救眼神。

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立刻上前捉住了谢姨娘,啪啪的打了几巴掌,老太太瞧见差不多就让停了。

谢姨娘皮娇肉嫩的,这几巴掌下去脸蛋上立刻又红又肿。

终归是自己疼爱的女人,看她如此可怜的模样,沈浩国心中也有些难受,又想起殿下那话,气血翻滚,扭头看向钱氏,便把气儿全部出她头上了,就是你个当家主母的不好,慧宝跟亦博当年要是养在你身边也不会出这事了。

大太太钱氏简直气绝,她真没想到这个跟她生活了二十年的丈夫如此的偏心,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她头上来了。

钱氏气的身子抖了又抖,差点都坐不稳了,幸好身边的慧锦和儿媳刘氏扶住了她。

钱氏看着沈浩国,目眦欲裂,老爷,您怎地能如此伤我?当初谢姨娘生下慧宝后我是怎么跟您说的?说是把孩子养在我身边,您跟谢姨娘怎么说的?谢姨娘哭着求我要把孩子养在她自己身边,我问老爷您,您就说随了谢姨娘,之后的亦博也是如此,谢姨娘求着您要自己养孩子,您也应了。

如今倒好,孩子没教养好,全怪我头上来了!这后院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是你当家养孩子的问题你问我做甚?当初姨娘生了孩子你就该直接抱到你身边养着!沈浩国也知是真的怪不到钱氏头上,只如今他又舍不得怪在姨娘头上,自然把错全部怪在钱氏头上上了。

钱氏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眼前一黑,彻底被气晕了过去,沈家人立刻手忙脚乱了起来。

老太太也气的不行,发生了这事所有人都把错往别人头上扯,连大儿媳都给气昏过去了,心中更是疼恨谢姨娘,下令要谢姨娘跟沈慧宝紧了足,罚了半年的月钱。

等到下人把大太太送回了房中,沈慧锦和大爷沈亦源立刻去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刘氏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婆婆,夫君,慧锦,娘不会有事吧?哎,爹也真是过分,怎的能如此伤娘的心,明明是那谢姨娘的错,竟全怪在了娘头上。

沈亦源和沈慧锦还有已经出嫁的大姐儿沈慧雪都是钱氏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大姐沈慧雪已经出嫁几年了,府中也只有沈慧锦和沈亦源陪着钱氏,钱氏的痛苦两人都看在眼中,也都心疼自个的娘,痛恨爹爹的宠妾灭妻的行为。

说实话两人经过了这么些年,对自个的爹爹早就没什么情分了,明明他们才是嫡出,可爹爹有什么好的却都是紧着姨娘的沈慧宝和沈亦博。

就好比给孩子请启蒙老师,十年前给沈亦博请启蒙老师沈浩国可是重视的很,精挑细选,挑了个出名的老师给沈亦博。

可沈亦源的嫡出孩子沈含之今年正好三岁,沈亦源就跟沈浩国说了给沈含之请启蒙老师的事情,沈浩国却是不耐的挥了挥手,让他自个随意找个就成了。

自那以后沈亦源也算是真的寒心了。

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太太,沈亦源道:好了,这里有我和慧锦,你去看看含之,这几晚听奶娘说他睡的有些不安稳,你多陪陪他。

刘氏点了点头就去看儿子去了。

很快大夫就过来了,替钱氏把了脉,又扎了几针,钱氏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儿女,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慧锦,亦源,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我……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沈慧锦这几年也是见到了爹爹的寒心,母亲的伤心,想着母亲这些年的委屈,也跟着哭了起来。

钱氏当着儿女的面哭了好半响,喃喃的道:今日得知你爹被宴王罢了官儿,我的心中只有高兴,就算他为官又如何,对你们还不是不尽心,从来不会为你们多多的着想,去年的那个位置,只要你爹多跟同僚们提携两句,亦源不就能进去了,你爹他偏不,呜呜呜,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哪有当爹的这样对自己的嫡出长子的啊。

这话说的沈亦源也不动弹了,沈慧锦抹了眼泪,又替自个的娘擦了泪,道:娘,快别哭了,以后咱们不指望爹就成了,我们自个努力,如今爹的官儿也没了,我看姨娘他们还怎么蹦跶。

沈慧锦又想起上午的事儿了,说道:娘,我总觉得上午的事儿有些怪,您说宴王殿下怎的突然就来了?还为那牡丹姑娘出头了?难不成真看上牡丹了?说起来刚才她跟沈慧宝说的那句殿下指不定看的是牡丹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气气沈慧如的,她倒不大认为殿下看上牡丹了,牡丹的容貌虽然不错,但上京和平陵多少的美人,殿下这些年也没见喜欢上那个美人,才情的话,好似也没听说过她有多大的才情,所以殿下今日之举还真是奇怪的很。

钱氏也是疑惑,不过她还是比慧锦见识多了一些,叹了口气,道:如今都这般了,我们跟那边的关系还是亲热一些比较好,你明日替慧宝上门道歉,总归是要多拉拢一下他们,若是你那边的三叔能在同僚面前替你大哥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沈慧锦点了点头,娘,我晓得了,明日我就上门替慧宝道歉去。

~~~沈牡丹这一日睡得极不安稳,老是梦到被殿下玩弄,等到寅时就早早的醒了过来,看着外头还不怎么亮的光,躺在床上楞了好半响。

约莫半个时辰后,外面就想起豆儿和翠儿的声音了,姑娘,您可起身了?牡丹心疼思菊,所以平时都不用她守夜,都是豆儿和翠儿轮流在隔壁房守夜,说是守夜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都是合衣躺在榻上休息。

沈牡丹应了声,让她们进来伺候梳洗打扮,又过去给老太太请了安,回到竹苑的时候思菊已经把早饭领回来了,熬的香浓的米粥,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沈牡丹正想跟爹爹和阿焕坐下吃饭,没想到外面六儿忽然跑来通报了,老爷,姑娘,殿……殿下来了。

沈天源和沈焕都呆住了,只有沈牡丹一脸无奈,昨日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她还没想到怎么面对他,他倒是一大早就跑来了。

六儿话音刚毕,殿下就进到了院子里,还是和寻常一样的装扮,他很快就踏进了屋子了,只冲着沈天源略微点了一下头。

沈天源心中忐忑不安的,又不知该如何,忙请宴王坐了下来。

卫琅宴坐下后,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三人,道:我过来不过是看看牡丹的,你们都坐吧,赶紧用了饭,别都凉了。

沈天源哪敢和宴王坐一个桌,站在一旁不敢动,沈焕也是如此,沈牡丹自然也不敢坐下了。

卫琅宴瞧见如此,又道:沈大人,阿焕,日后我会娶牡丹为妻的,你们何以这般拘束着,不过是与我坐下一起吃个早饭。

这话一出,犹如惊雷在三人耳边炸起,牡丹是没想到殿下竟然在爹爹和阿弟的面前把这话给挑明了。

沈天源和沈焕也是真的没想到殿下会如此说,都惊惧的看了殿下一眼。

宴王又道:我本想尽快迎娶牡丹进们,只是她不肯,执意要一年后,我也等不及,便打算一个月后就让人上门提亲,到时候你们一个是我的岳父,一个是我的小舅子,现如今也不过是同桌食饭,有什么好拒绝的?三人终于还是坐了下来,跟着殿下一起吃了早饭。

随后沈天源要去官府里,沈焕也要出门挑几本书,家中又只剩下牡丹和殿下两人。

沈天源和沈焕走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看着殿下在也不敢说什么,打算晚上回来后在问了一问牡丹。

思菊奉了茶水进来就退下了,殿下看着牡丹有些恼怒的样子,有些想抱她入怀又不敢,怕自己引火上身,待会还有事要办,现在也不过是过来看看她。

压下心中的念头,他挨着她坐下,问道:可是担心我从大门进来的?你放心好了,这竹苑后面有个小院,我从那边进来的。

沈牡丹有些哭笑不得,他堂堂一个亲王如今因为她沦落到走后门的地步了,心中当真是又好气,又有些心疼。

也不好在恼他了,只道:殿下,左右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您多等等就是了,何必要从后门进来。

幸好她院中的几个丫头都不是胡乱嚼嘴的人。

而且一个月后,皇帝已经驾崩了,他是亲王,至少一年内不能娶妻,自己也能安心了。

正说着,外面的六儿忽然又来通报了,姑娘,本枝那边的二姑娘过来了,说是想见您。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睡觉去啊。

65、、沈牡丹是记得这个二姑娘的,那边大房的嫡出二姑娘沈慧锦,虽有印象但也不怎么了解她的为人,更加不知她这时候上门做什么。

只到底是本家那边的也不好意思不见,可——牡丹看了宴王一眼,冲他露出个祈求的神色来,殿下,您……您先进去躲躲好吗?她如今实在不想让外人知道她与殿下的关系。

卫琅宴看她的模样有些心痒难耐,又忍不住想逗弄她一下,正着一张脸色道:你亲我一下我便进去躲躲。

沈牡丹脸色爆红,怎么都想不到这平日里严谨的男人在她面前会有如此的一面,可又不敢让沈慧锦在外面等候的太久。

她站起身来,走至殿□边,快速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之后抬起头来红着脸俏生生的看着他。

卫琅宴虽然不满足这个亲浅的吻,但她能主动吻自己已经很好事了,也不再多的为难来,站起身来大步朝着内厅走了进去。

沈牡丹这才出去让六儿把人叫了进来。

很快沈慧锦就随着六儿进了厅里,豆儿麻溜的上了茶水,退了下去。

沈慧锦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手上备了薄礼,见到沈牡丹后冲她盈盈一笑,道:牡丹姐姐,我是来登门道歉的,慧宝不懂事,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和母亲很是过意不去,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案几上的还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杯,心下有些奇怪,瞧着还像待客的样子,却没看见客人,茶水都还是温热的,说明客人并未走远,她来时好像也没瞧见有什么人出了这院子。

沈牡丹笑道:慧锦妹妹快坐吧,这事本不是你跟伯母的错,怎好意思让你来登门道歉。

沈慧锦虽然是那边的二姑娘,但是年纪比牡丹略小几个月。

沈慧锦跟着坐下,微微叹了口气,牡丹姐姐,你是不知,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都到了如今这地步也实在没什么丑不丑的了,我爹那人宠妾灭妻,昨日之事竟然全怪到我母亲头上来了,说是慧宝跟亦博如今没教养好全是因为母亲的关系。

说起来真是好笑的紧,当初明明是姨娘求着我爹要把孩子养在自己身边的,如今被殿下说着不会教养子女,现在全部推到我母亲头上了,母亲便让我来替慧宝道个歉。

沈牡丹是真没想到那边的大老爷会宠妾灭妻到如此地步,听的她都有些愣住了。

沈慧锦见她如此模样,又叹了口气说道:说出来牡丹姐姐可能不信……她迟疑了下,脸上浮起了一团红晕,低头小声的道:原本这话不好跟牡丹姐姐说来听的,只是我把牡丹姐姐当成了姐姐看待,如今也就我们两个人,这才想说些贴己的话儿。

前些日子,本来有个位置很是适合我大哥,只若我爹当时多多在同僚面前提拔两句,那位置大哥也就进去了,母亲就跟爹爹说了,爹爹竟然很不耐的回绝了,可是可笑的紧?还有上个月,爹爹的上峰死了正妻,爹爹竟然想把我送给那人做填房……说道这里沈慧锦简直都有些想哭了,声音都哽咽了,那人和爹爹的年纪相当啊,儿女都和我一般大了啊,他怎么就忍心啊,幸好母亲万分反对,不管不顾的跟他闹了一场,这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沈牡丹这次只剩下张目结舌的份儿了,又听到沈慧锦的声音响起,可偏偏那个庶出的慧宝,爹爹却把她当成眼珠子对待,总觉得世间的男子都配不上她。

昨日……沈慧锦抬头看了沈牡丹一眼,牡丹姐姐可知昨日慧宝为何会把一杯茶水泼到你身上来?那慧宝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竟说昨日殿下是为了她才到沈府的,还说殿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她见牡丹姐姐挡在了她前面,说是姐姐你挡住了殿下的目光,想要把你赶走这才把茶水泼在你身上。

我那爹爹估计也认为这天底下的男子只有殿下才配的上她吧,真是……她后面的话实在找不出词儿来形容了。

……沈牡丹是彻底没话可说了,只觉得世间怎么还有脑子如此奇怪的人,殿下竟然还让他做了这久的官儿!正想着殿下呢,里面突然发出了一阵声响,沈牡丹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殿下恼了,深怕沈慧锦听出什么来了。

沈慧锦却已经听到了,抬起有些红的眼往里面的房看了一眼,牡丹姐姐,里面什么声音?什么?我没听见啊。

沈牡丹茫然的看了沈慧锦一眼,又道:慧锦妹妹也是个可怜的,真是没想到大伯竟然如此,哎。

两人又闲闲的聊了几句,沈慧锦就要告辞了,说着日后两人要多走动走动,沈牡丹一一的应下。

等着送沈慧锦出了院子,沈牡丹立刻回了房,果然瞧着殿下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瞧见沈牡丹进来脸色也不见好转的。

沈牡丹强忍着笑意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卫琅宴心中跟吞了苍蝇一般,又瞧见她隐隐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个没忍住,伸手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低头就亲了下去。

亲的沈牡丹呼吸不顺,脸色潮红的时候才放开了她,哑着声音道:我瞧你可还敢幸灾乐祸。

沈牡丹自然是急忙的否认,卫琅宴又拉着她腻歪了一阵子瞧见时辰不早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等到殿下离开,沈牡丹呆呆的在屋子里坐了会,表情愣愣的,又用手摸了摸心窝子处,这才突然起身了。

如今可不是发楞的时候,家里每个月的月钱根本没多少,手中也只剩下一千五百两的银子,她还要想着怎么赚银子才行。

一千五百两银子若是在以前的三房算是挺多的了,可现今爹爹做官开销大了,日后要替阿焕打点,等阿焕长大还要娶妻什么的,可都是需要银子的,她该想想法子了。

以后宴王继位,将会把上京从安阳迁移到平陵,到时平陵的邸宅可是寸土寸金的,只她身上只有一千多两的银子,想要多置办一些宅子来赚银子实在不大可能,倒不如盘个铺子,做点稳当的生意。

叫了马车,带着豆儿跟秦念春出了门,在城北转了一圈,城东虽然繁华一些,但那边的铺子实在太贵了,且铺子的位置没必要在那种地方,只有她的衣裳出了名儿,就算在深港巷子里也一样有人来光顾的。

在城北转了一圈,倒是瞧见几间铺子,上去盘问了价格,都差不多约莫要四百两银子左右了,沈牡丹看中的是一间处在一间首饰铺子和一间胭脂铺子中间的门面了,两边都是女人用的东西,逛起来的时候也会顺带进衣裳铺子瞧一瞧的,而且这铺子除了门面还带着一个大院子,里面还有几件厢房,环境也挺不错的。

沈牡丹跟铺子的老板讲了价格,生生砍掉二十两银子,这才随着一起去官府置办了文书,铺子便属于沈家的了。

今天就顾着置办铺子了,等到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沈天源和沈焕都回来了,等到吃饭的时候,沈天源就问了今天殿下说的那话了。

说起来沈天源如今对殿下倒是改观了,原先只是听牡丹说殿下有求娶之意,眼瞅着殿下竟然亲自上门说了这个,且态度很是温和,倒是忍不住想要是殿下不是亲王多有多好,或者他们沈家的门第高一些也能匹配,如今真是可惜了。

只殿下说了这样的话,难不成牡丹真要嫁给殿下了?沈牡丹听了爹爹的问话,只说殿下执意如此,没敢多说其他的。

其实她很清楚一个月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根本不怕殿下会迎娶她。

沈天源只以为殿下这次是娶定了牡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欣慰有担忧。

沈牡丹接下来的几日都在忙碌铺子的事情,平陵有不少染织绸布的门铺,无需在跑那么远的路去拿货了,沈牡丹在平陵挑选了不少新流行起来的绫罗绸缎,之后忙着寻绣娘,请掌柜,请裁缝,一晃眼又是几日过去了。

这几日殿下都没有来,倒是沈慧锦来过几次,陪着沈牡丹说了会话就离开了,这几日沈牡丹根据如今平陵衣裙的流行样式又画了不少衣裳的样式出来,送去铺子让裁缝裁剪。

她忙了这好几日的时间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日沈慧锦又过来了,说是天气渐渐热了,找沈牡丹去游湖。

牡丹得了空闲,也想出去溜达溜达,知道平陵有个风景很是不错的湖泊,这时候湖泊里种了不少荷叶和荷花,正是游湖的好季节,欣然答应了下来。

出门的时候带上了思菊和秦念香,沈牡丹是真看不透秦念香这人,性格寡淡的很,在府中最是不显然,却很得她的欢喜,反正沈牡丹觉得跟她挺投缘的,两人也能说上话来,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上她。

一行人上了马车来到湖边上,这季节湖面上果然是一片美景,荷花开的正艳,几人兴致都很高昂,加上沈慧锦的丫鬟一行五个人顾了两个船,几人正想下船的时候瞧见不远处过来一个身形婀娜多姿的姑娘,那姑娘容貌惊人,有着沉鱼落雁之貌。

这容貌和沈慧宝的那股子娇媚又有所不同,带着一丝的端庄和雍容,不是沈慧宝那种小家子气比的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很亢奋的又写了一章,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