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洁懒得再给刘博达打电话,这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她的注意力开始转到萧翰之和唐季身上——有热闹不看错过了会很可惜,反正现在日子无聊,这热闹又是她挑起来的不看白不看。
萧翰之对这事明显没啥热情。
每次被郁洁逼着打咖啡店电话找可儿那语气都像是执行公务:XX,我是萧翰之,把XXXX号提来过堂——这样的口气哪里是谈恋爱,被包办了婚姻还差不多。
萧翰之,你能不能表现得专业点儿?萧翰之挂了约会电话郁洁提了个意见。
和谁?和你的话可以,和别人的话免谈。
萧翰之说着捶了两下方向盘,好像有些烦躁。
郁洁瞧着。
有难办的案子?心情不好?郁洁笑问。
在我面前还有难办的案子么?萧翰之拿出根烟吸,袅袅的烟在狭窄的空间内缭绕飘散,没一会儿就把郁洁笼罩在淡淡的烟雾里。
郁洁不像许多女人那样讨厌抽烟讨厌烟味,她喜欢抽烟有型的男人,爱屋及乌也喜欢了他们不紧不慢吞吐出的烟圈,那是种修炼是种境界,心浮气躁的人就没那个心情吐烟圈。
萧翰之抽烟从来不吐眼圈,他总是很直接的狠狠吸一口让味道在肺叶和气管里跑一圈然后再呼出来,很直接很专心,就像他平时工作一样。
萧翰之意识到什么一样狠狠掐灭了烟然后侧身过来打开她这边的车窗:忘了,不能给你抽二手烟。
萧翰之,要是为难就算了。
反正唐季最终都是要得逞的。
郁洁说道。
郁洁!嗯?这忙我帮,但是等唐季人家三口团圆了咱们俩也得往前走走。
萧翰之说道。
往哪儿走?现在不挺好的么?我又不想结婚,不耽误你。
郁洁说道。
只要咱俩能在一块儿一辈子,不结就不结,等你想结了咱们再去领证。
萧翰之说道。
郁洁叹口气:又绕回来了,萧翰之,这事以后别提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咱俩不可能。
症结在我妈身上是不是?萧翰之问道。
郁洁看窗外:不在谁,在我自己,我这人没定性没长性。
你别说你就是喜欢满世界疯癫的女人,现在你不在乎,以后就会在乎了。
人这东西,扯在一起之前怎么想都容易,扯在一起了要求就多,扯着扯着就散了,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麻烦你,咱俩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以后,这事就别提了。
那我等着,你就是辆F1赛车早晚也得进站加油,我等着。
萧翰之说道。
郁洁被他这个比喻逗乐了:加油站那么多我就停哪个不行,非得找你啊?我是最近的。
萧翰之说着发动了车子前往咖啡店追求可儿。
听林炫小朋友说,他家里经常来个黑着脸的怪叔叔,还直让他叫爸爸。
郁洁问他叫没叫他便小脖子一梗:我可不是什么人都叫爸爸的,我爸爸一定是个大英雄。
郁洁哈哈大笑,瞧,小孩子觉悟多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选了萧翰之这个爸么?打电话问可儿她直烦躁,郁洁听她这样暗想这战斗估计白热化快过去了,马上要到唐季大捷的结尾了,唉,无趣,浪费了萧翰之这么好的资源。
曾橙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郁洁知道,这是自以为的原配来兴师问罪了。
见面的地方是星巴克,郁洁不爱来这地方,咖啡味熏得她头疼,曾橙喜欢,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多数都喜欢,以为在这儿就有了格调。
翰之和林可儿是怎么回事?大院里的孩子打小就没学会拐弯抹角。
翰之?真亲热。
你看怎么回事儿?郁洁要了杯白开水。
我看?看我眼里的就没好事,而且肯定是你撺掇的,郁洁,你要是不喜欢翰之就告诉他,别拿他当猴子耍。
曾橙说道,把那一小杯卡布奇诺当水喝。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郁洁问道。
我看得出来。
你别狡辩,人的眼睛不会说谎的,你对翰之根本没有爱情。
曾橙说道。
郁洁立时就打了个冷颤:妹妹,别跟我情啊爱啊的,姐姐岁数大了,听这些觉得麻应。
曾橙嘁一声:我不会让你伤害翰之的,绝对不会。
郁洁弄弄头发:行,你看着把他弄回去放温室里养着吧,喝也喝完了,我先走了,还有事呢。
哦,你说请我喝咖啡的,算你请吧,下次姐姐请你。
扭头走了,曾橙看着她那包裹在裙子里的玲珑曲线气得牙痒痒。
郁洁没什么事,就是懒得陪一个黄毛丫头谈论爱情这个问题。
这世上最无聊的就是这个事儿,伤神伤心伤身,老得快。
实在想不出来干啥郁洁去逛商场,正好还有王太太送的VIP卡呢,大周一的商场里也这么多人,就跟不要钱似的,郁洁转了转给林炫买了个遥控汽车,再转转,给萧翰之买了个打火机,常年烟不离手的人多配个打火机肯定没错的。
还能买点什么呢?郁洁又转到顶楼,戴上大太阳镜偷偷摸摸在儿童服装区晃悠,她每次都喜欢逛这儿,喜欢这里粉嫩的颜色喜欢这些可爱的样子。
不忍让热心的售货员小姐失望,郁洁给林炫买了几套衣服。
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她换了两次手,这遥控汽车还真是不轻,手刚碰到车门就觉得脖子上小小的刺痛了一下然后眼前便开始花,手里的东西都掉了……昏厥过去的郁洁没亲眼目睹警察抓抢劫犯的场面,自然也没见两个警察见到昏倒在地的她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嫂子?!再睁开眼睛是在医院里,床边坐着萧翰之,正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怎么样?头还晕么?见她醒了萧翰之忙问道。
有点儿,我是不是碰上停车场抢劫犯了?手上打着吊针郁洁想想还是躺着算了,舒服点儿:抓着了么?抓着了。
萧翰之说道。
哦。
郁洁想想:我最近去趟普陀拜拜佛,流年不利。
又想出去玩?我陪你去,正好有几天休假。
萧翰之说道。
我又没说这几天去。
不能单独跟他出去,危险,极有可能被强行吃掉。
我也没说这几天休假,你什么时候去我什么时候休。
萧翰之说道。
郁洁看着他,忽然发现病房外挤着,确实是挤着一堆脑袋。
门被叩叩敲响了:萧队,能进来么?郁洁腾地就坐了起来,瞪一眼萧翰之,肯定是他撺掇的,萧翰之摊摊手:没我事。
进来的一群是萧翰之的兄弟们,一个个高大英气的,手里却捧着鲜花儿,怪怪的。
嫂……不,不是,郁小姐,对不起啊,我们动作慢了害你住院。
捧着花儿的说道,旁边的人给了他一拐子:不会说话呢,没用的三丫蛋子。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郁洁笑着说道。
其实她真的很羡慕萧翰之有这样一群兄弟。
郁小姐,为了表示我们真诚的歉意我们想请您吃顿饭,请务必赏光。
旁边那圆圆脸的笑眯眯说道。
好,谢谢。
郁洁说道。
看来这饭是必须吃了。
不过是一般的迷药,打了两个吊针就可以出院了,萧翰之送她回家。
以后坚决不把车停在地下车库。
郁洁说道。
你可以找个司机。
萧翰之说道指指自己:比如,我。
别说,这主意不错,不过,你么,就算了,你还得留给人民群众排忧解难治国安邦用。
郁洁说道。
萧翰之笑了:我有一部分时间是公用的,大部分时间是私有的,如果你乐意……啊,饿了,好久没吃川菜了,去不去?郁洁打断他的话。
萧翰之便使劲握下她的手:胜利路那家?嗯哼。
其实,她本来想吃西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