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和唐季那边基本没啥热闹可看了,林炫那小东西最近也有叛变的倾向,开始张口闭口唐爸爸。
刘博达在消失一个多月后又忽然给她打电话,声音像是中了头奖,问他什么事又不肯说,只说见面才说。
见面,鬼稀罕和你见面。
有天晚上,林炫小朋友给她打电话,兴奋得要飞起来一样:干妈干妈,我看见你和妈妈在电视里,好漂亮……好漂亮?爬起来打开电视换到本地台,只剩职员表了。
好不容易上回镜头居然自己还没看见。
萧翰之兄弟请她吃饭的时间地点都定了,看样子是要闹一个晚上。
说不定又半拉半推的搞拉郎配,头疼,如果没这事儿的话她是真乐意跟他们一起喝酒一起玩儿,中间裹了萧翰之就总让她提心吊胆。
大包厢里这阵势,差不多他手下都到了,二三十号人,她一推门便齐刷刷都站了起来,虽然也有几个女孩子,不过都是英姿勃发,郁洁感觉到一阵罡风扑面而来,此房间阳气太重,不宜久留。
这种场合自然得喝酒,一小口一小口抿都觉得没意思,直接抬进几箱啤酒对瓶吹。
虽然有萧翰之挡驾但郁洁也没少喝,喘气儿都是啤酒味儿。
这么多人嚷嚷着喝酒、划拳,再加上不停有人去吼两嗓子的音响,直让人心口颤颤脑袋嗡嗡。
有人喝高了,拿着瓶啤酒走到她面前叫嫂子,问啥时候喝喜酒。
你小子滚远点,瞎说什么?谁让你叫嫂子的,都给叫老了。
萧翰之说道。
叫弟妹?那队长你还不海扁我?拿着酒瓶晃晃悠悠走了。
我去补个妆。
郁洁小声对萧翰之说道,起身拿着包出去了,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一片酡红,酒精的作用真是明显。
其实,她不是来补妆,她是来打电话,再待下去说不定今晚就被强行送做堆了。
电话完毕往回走,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进了包间,看着像曾橙。
果然,曾橙。
那段时间她曾经自称是萧翰之的女朋友,往刑警队跑得也勤,所以和萧翰之的兄弟们更熟。
看样子,郁洁进来之前他们相谈正欢,她进来便破坏了气氛,本来碰在一起的酒瓶也讪讪各自退回。
怎么那么久?萧翰之拉着她的手坐下。
碰见个熟人,聊了两句。
郁洁说道。
电话适时响了,乡村音乐的铃声与氛围有点不协调。
哦,刘导演,哦,赞助的事,好,一会儿老地方见。
郁洁挂了电话,萧翰之脸色不好看。
对不住了各位,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儿必须过去,这样,大家尽兴喝,账我已经结了。
下次有机会我再请大家喝个痛快。
郁洁说道。
出了门,萧翰之跟了出来,脸色阴沉:郁洁你故意的。
郁洁拍拍他的脸:乖,我是真有事。
回头给你电话。
别沉着脸,影响喝酒的心情。
打车到了天鹅湖酒店,刘博达几个人都在,看来也正喝得HIGH。
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刘博达兴致勃勃地跟她说北京来的一个导演找她,想跟她谈包装做演员的事。
没兴趣。
原来就是这么屁大的事。
郁子,你先别急着拒绝,这导演比哥哥我可有水平多了,人家正经科班儿出身,拍过大片儿的。
刘博达说道。
没兴趣,进了那圈子干净也变不干净了,拍起戏来没日没夜老得快。
郁洁说道。
唉哟,妹子,这多少人挖门盗洞找门路都找不着,你怎么还把机会往外推呢?你听哥说,哥替你跟他们谈过了,一年之内为你量身定做一部电影,目标是拿金鸡奖。
刘博达说道。
郁洁一口水呛着了。
鸡就够难听了,还金鸡,够呛。
刘哥,这事咱别提了,我没兴趣,你不如推荐你手下的演员给他,哪个要是大红大紫了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提携之恩哪。
郁洁说道。
刘博达讪讪地笑笑:指名找你。
啊,我还真没空,生意虽小可也够我忙得团团转了,对不住了刘哥,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去趟上海。
回见。
郁洁起身走人。
藏着掖着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结果又是老话重提。
哪个导演有什么用,那么多年轻漂亮的还混得不知名呢,她能蹦跶几年?劳心伤神还要忍受人身攻击人格抹黑,自己找不痛快。
第二天,到店里跟芳姐交代她要消失两天,芳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四个小时之后车到上海,过了收费站那边正在修路,车堵得像一锅粥以蜗速前进了四十多分钟才顺畅了。
打电话给王苗确定Party的时间,还有些奇怪不年不节不过生日不订婚搞什么Party,还连环夺命Call让她一定来。
她到的时候,王苗家那千余尺的草坪上灯光璀璨,人影晃动。
果然是个大Party。
本以为都是美容界的老熟人,进去一看一半不认识,认识的那些正忙着结交新朋友,郁洁懒得动,窝在王苗为她特意留的房间里趴在阳台上往下看。
人啊,真多。
饿了,下去端点吃的上来。
电话又响了,是芳姐。
哦?又来砸?老规矩办吧,把账单寄给王臣。
等等,先别寄,这两天先放假,芳姐你带着大家去杭州玩吧,公费。
郁洁说道。
挂了电话,脑瓜仁疼。
她就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二奶们的共同敌人了,难不成就因为她和大奶们一起吃饭打麻将逛街?吃了几个甜甜圈腻得慌,拿了杯白水刚喝两口电话又响了,王臣。
你奶奶的,还敢打电话来。
捏着水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冷笑着接起电话,声音故意懒洋洋:哟,王老板,怎么万忙之中拨冗打电话给我啊?有件对不住的事,不过你放心,装修费误工费都算我的。
王臣的声音有点低声下气。
呀!郁洁故意把电话对着地面,然后把被子扔地上,碎了,声音不小:王老板,那多不好意思让您破费,这两年小店装修四次了,都花您的钱,真不好意思。
奶奶的,惹毛了我,我管你什么二线小明星管你什么王臣的面子,统统给我去死。
你放心,这最后一次,那疯女人我已经拿钱打发她了,没下一次了,真的。
王臣说道。
这又何必呢,小嫂子也是爱你,不过就是醋劲儿太大,也不怪她,你回头好好跟小嫂子说说不就得了,三年的感情呢说散就散舍得啊?郁洁说道。
算你识相,否则别怪哪天我在麻将桌上不小心说溜了嘴。
早就腻歪了,不懂事没格调。
郁洁,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赔罪。
王臣说道,又笑嘻嘻了。
得了吧,我可不敢去,谁知道下次哪个小嫂子又来砸我小店?回头再说吧。
挂了电话给芳姐打:芳姐,回头你找锦华装修,给我装个最豪华的,里面换全套,哦,顺便你再去趟服装厂,重新定做制服,春夏秋冬每人四套,账单都寄给姓王的。
舒服了。
看看地上的碎玻璃,正好旁边有垃圾桶郁洁就蹲下身子把玻璃捡起来扔进桶里,没法收拾的一会儿让保姆来吧。
站起身发现个男人。
眼熟。
表情很面瘫。
想起来了,奥迪,1205。
你……好久不见。
有过一面之缘的、有债务关系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顾均。
这是郁洁第一次听他的声音,也挺……瘫的。
能表情、眼神、声音三位一体的瘫也挺不容易。
郁洁。
这种场合握个手吧。
顾均的手很硬很烫很男人。
您看我什么时候还您的钱方便?郁洁问道。
跟他站对面不知道说啥,反正也没啥业务往来,还是开门见山吧。
随时。
她错了,明明是四位一体的瘫,语言也瘫。
你稍等,我去拿钱。
郁洁说道,好像她钱夹里没那么多现金,管王苗先借点吧。
等等。
四位一体的顾均先生出口叫住郁洁。
?不急。
好吧,反正我也没那么多现金,明天取了再还吧。
郁洁说道。
一个高挑的身影蹬蹬蹬走过来了,王苗,她礼节性的跟顾均点点头拉着郁洁就走:姑奶奶,天上掉馅饼,惠大导演想见见你呢。
少来,逼良为娼啊你?郁洁站住:姑奶奶没空,上去睡觉了。
剩下王苗对着她的背影握拳头,转身奔向草坪的桌子边对着一个很艺术气息的男人说:阿起,郁洁她今天晕车,不舒服,头疼,反正她不走,明天早上肯定能见着。
身体要紧,不急,反正我要在上海待几天。
惠起说道。
果然像刘博达说的,这女人死硬派,对娱乐圈超级抵制,不过,越是这样有个性的人越容易包装成大明星,总算刘博达这次那烂剧还有点贡献。
只是不知道,顾总怎么和那女人认识的,难不成这是顾总授意刘博达起用的?惠起喝着红酒,猜测着顾均和郁洁的关系。